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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盛嘉言一個人呆在客廳,盛晏然和葉永洽跑出去後,整個房子就顯得空曠寂寥起來。
他忽然很想聽聽姜以南的聲音。
可在撥通電話的前一秒,他又收回了放在通話鍵上的手指。
他告訴自己,既然決定了要克制,決定了不再打擾,就絕對不能打破自己的原則。
他想了想,給姜以南發了一條信息:今天臨時讓你回來加班,害你碰到這種事,我很抱歉。
過了一會兒,他收到姜以南的回複:盛總,該說抱歉的應該是我,是我害你受了傷。
盛嘉言看着她連發微信都要尊稱他一聲“盛總”,心裏頓時悶作一團。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告訴自己,這樣挺好的。
他告訴姜以南:西班牙客戶的資料我自己整理,你今天早點休息。
**
姜以南回完盛嘉言的信息後,就把自己甩進了大床。
她雙臂枕在腦後,腦袋裏轟隆隆地亂作一片。
她突然好讨厭盛嘉言,她讨厭他一邊拒絕她的告白,一邊又用命來護着她;她讨厭他明明為她受了傷,卻還作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她讨厭他一邊遠離,一邊卻又在若有似無地靠近……
姜以南光是這麽一想,就覺得自己胸口悶得慌。
她趁樓下藥店還沒關門,趕緊下樓買了點益氣補血的保健品。
她要趕緊把今晚這個人情還掉,她不能再讓自己陷入這種“他到底喜不喜歡我”“他對我到底幾個意思”的無聊卻又耗人心力的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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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一早,姜以南就把兩盒保健品送給了盛嘉言,并且由衷地感謝了他,用正常的下級對上級的姿态。
盛嘉言也用上級對下級的态度接受了她的感謝。
從盛嘉言辦公室出來的那一剎那,姜以南突然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
回到辦公室,張和浦急急忙忙地送上關懷:“阿南,聽說你周五晚上在公司附近被那個大哥襲擊報複了?”
姜以南氣咻咻地揉他的大頭:“你還管他叫大哥??”
張和浦連忙改口:“流氓,是流氓。”
姜以南點了點頭,這才把那天的情況告訴他。
張和浦聽完,瞪大了雙眼嚎了一聲:“我們盛總太英勇了吧!”他跟姜以南開玩笑,“阿南,這可是盛總第二次為你受傷了,擱古代,你現在都該以身相許了。”
姜以南沒理會他最後一句玩笑,她把重點放在了“這可是盛總第二次為你受傷了”。
姜以南下意識地問張和浦:“那第一次呢?”
張和浦眼睛一瞪:“阿南,就算你對盛總沒感覺,可你也不能就這樣忘記他對你的好不是嗎?”
姜以南莫名被他指責得郁悶,她好想告訴張和浦,是你的盛總不想讓我惦記他對我的好。
張和浦繼續說下去:“我不是跟你說過有次你在地庫被明星腦殘粉攻擊磕到腦袋嗎?就那次,盛總救你的時候,被腦殘粉掄了一棍子,胳膊差點折了。”
姜以南愣住,她的海馬體在張和浦這幾句話的刺激下,終于順利運轉起來。
記憶回到今年二月份,她手欠發圍脖調侃某個小鮮肉沒有敬畏心,不會彈古筝還要打“古筝小王子”的tag,然後被腦殘粉人肉送花圈。
盛嘉言擔心她出事,每天上下班接送。然而就在某天下班,她到地庫等盛嘉言的時候,一個腦殘粉居然掄着棍子打在了她的後腦勺。
當時,她一下子意識模糊地倒在地上,只隐約看到盛嘉言從電梯裏沖出來制服了腦殘粉。
只是,等她從醫院醒來才知道,盛嘉言也在跟腦殘粉搏鬥的過程中受了傷,胳膊差點斷了。
姜以南掐着太陽穴,讓自己從斑駁的回憶中抽離。
現實和記憶的剝離感讓她喘不過氣來,她無奈地發現,自己居然又掉進了好不容易爬出來的旋渦——盛嘉言到底幾個意思?他到底喜不喜歡我?
姜以南忍不住在心裏罵了一句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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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下午,生産部門孫經理通知姜以南,BEX試單的兩個高櫃已經全部完成。姜以南很快給遠達Alan發驗貨申請,确定了驗貨時間。
等驗貨通過,姜以南已經從貨代那裏拿到了艙位,一天都不耽擱,直接安排拖櫃出貨。
與此同時,BEX巴西方終于消除了戒心,開始了新一輪正式訂單的磋商。
好巧不巧,BEX的這一輪磋商又跟那個西班牙客戶NOORLIVING的談判時間撞在了一起。于是盛嘉言決定,由他繼續跟進NOORLIVING的談判,并且把控BEX的主要業務方向,而姜以南則負責BEX剩餘事項的跟進。
這樣一來,姜以南與盛嘉言在工作上的交集就明顯減少,等到八月快結束的時候,姜以南才發現自己跟盛嘉言的交流居然大部分都在微信上完成。
明明在同一個公司,可兩人卻經常幾天都見不到一面。
姜以南空下來的時候也會想,盛嘉言以前動不動往他們辦公室跑,真的是巧合嗎?
張和浦有次也問她:“阿南,你有沒有發現盛總現在都不來我們辦公室拿辦公用品了?”
姜以南告訴他:“可能直接問行政拿了吧。”
張和浦又說:“盛總也不怎麽跟我們一起吃飯了。”
姜以南瞥了他一眼:“最近雖然是淡季,可那些老外天天在A市打探賣方市場,光是我們就得平均幾天應付一撥,更別說盛總了,他哪有時間跟我們吃飯?”
張和浦嘆了口氣:“突然有點想盛總了。”
姜以南不說話了,她其實也有點想他,可又覺得現在這種忙碌又不用為感情煩惱的日子很輕松很愉快。
她再也不用因為盛嘉言進來他們辦公室而心髒砰砰亂跳;也不用因為盛嘉言一天沒來他們辦公室就猜測他為什麽不來;更不用因為思考盛嘉言到底喜不喜歡她而煩得晚上睡不着覺。
她覺得現在這種狀态挺好的。
情緒穩定、事業上升、收入不斷增加,她在業內的名氣和資歷也在飛速上漲。
八月的最後一天,姜以南接到紀玉軻的電話。電話那頭,紀玉軻笑得如沐春風,說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她,讓她晚上請吃飯。
姜以南想了想,先在電話裏開玩笑地問他:“學長,是什麽好消息?你要是不說,這頓飯我就不請了。”
紀玉軻笑道:“以南,你太小氣了。”他頓了頓,告訴她,“是BEX的事,昨晚我跟BEX海外市場部的負責人Skype,他們打算把80%的沙灘傘訂單都移到鼎立。”
姜以南心中一喜,沙灘傘在BEX的沙灘系列中占大頭,80%的訂單足以讓鼎立的生産部門一年四季都有單子做。
這的确是個好消息。
她笑嘻嘻地答應紀玉軻:“學長,這的确是個好消息。晚飯地點你定,我負責掏錢。”
挂斷紀玉軻的電話後,姜以南起身去倒水,沒想到又在茶水間遇到了周薰藝。
大概是因為老公繼出軌後,事業又出現問題,周薰藝整個人看上去比以前喪了很多,可她看到姜以南的那一刻,那根頸椎還是倔強地向後彎出了一個角度。
周薰藝攔住姜以南:“小姜,我請你喝杯咖啡吧。”
姜以南抱着自己的保溫杯看她,實在想不通她們倆有什麽咖啡好喝的。
周薰藝揚着下巴擋在她跟前,姜以南生怕她再不答應,周薰藝那根頸椎就要朝後擰斷了。
她揚了揚手裏的杯子,笑着說:“等我把杯子放回辦公室。”
兩人在樓下的聖巴裏點了兩杯咖啡。
姜以南開門見山地問:“有什麽事,你直說吧。”
周薰藝看着姜以南,忽然發現一個夏天沒有近距離接觸,姜以南身上散發的氣場好像又跟以前不一樣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工作的歷練,姜以南看上去比之前更加幹練敏捷,就連說話都比以前更有底氣了。
周薰藝下意識地挺直了後背,不讓自己被比下去。
她對姜以南說:“小姜,我不是跟你說過,咱們倆的恩怨咱們自己解決嗎,你一直找人給我老公使絆子,有意思嗎?”
姜以南想起之前周薰藝給她發的那條信息——姜以南,你有什麽不滿直接沖我來啊,讓男人給你出頭你惡不惡心!你不就是有張臉嗎?!
從那之後,姜以南就沒搭理過周薰藝,而周薰藝好像也因為老公的事不在狀态,沒來找她麻煩。
姜以南想了想說:“如果是你老公公司的事,我早就跟對方說好不要再插手。”
周薰藝冷哼一聲:“你騙誰呢?如果不是你,安盛紡織會突然跟我們斷絕合作?如果不是你,安盛紡織會連我們主動降價都不屑一顧?”
姜以南一愣:“安盛紡織?”
周薰藝看着她不明所以的樣子,更加來氣:“姜以南,你到現在還要裝嗎?!盛嘉言是安盛紡織的二少爺,你傍了盛嘉言這麽久,難道還不知道他的身份?如果不是因為你,盛嘉言會讓安盛采購部把我老公的公司拒之門外?!姜以南,你賤不賤啊,出這種損招!”
姜以南被她話裏的內容驚呆了,呆滞地坐在位子上。
盛嘉言?
為什麽是盛嘉言?
這件事不是紀玉軻做的嗎?
她直覺中間有什麽信息被她誤解了,可到底是什麽呢?
周薰藝見她不說話,拿起手邊的咖啡恨恨道:“賤|人!”
眼看着她手裏半燙的咖啡就要朝自己潑來,姜以南根本來不及反應。
電光火石間,一只手出現在姜以南的視線裏,它抓住了周薰藝的手腕,反向一個用力,周薰藝手裏的咖啡就全部潑在了她自己的胸口。
随着周薰藝的尖叫,姜以南朝來人看去。
她有些頭疼地想,為什麽又是盛嘉言?為什麽又是他像個從天而降的神一樣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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