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食物鏈
過完年, 郵電局重新開門後,賀東川抽空去了趟市裏,給家裏打電話商量王姨來平川島的事。
因為程曉曼和王姨都不太放心, 想早點過來, 所以定下了正月初八出發。
賀東川說:“從首都到榕市,火車要坐三十多個小時, 王姨初八下午出發,應該是初十上午到。”
賀東川剛結婚那會, 就是先去首都接賀焱, 然後從首都來的平川島。雖然蘇婷當時還沒穿來,但根據原身記憶,可以知道旅途非常難熬。
蘇婷問:“王姨一個人坐那麽久火車受得了嗎?”
“媽說給她買張卧鋪票,應該還好。”賀東川習慣了這樣的旅途,反而不像蘇婷一樣覺得旅途煎熬。
但蘇婷并不是那種不切實際的人, 她知道這時候交通沒那麽方便,出行能買張卧鋪票就很不得了了, 沒再多說什麽,只問:“那王姨來了,我要不要去火車站接?”
“我請一天假去接就行,你別去了。”賀東川心想讓蘇婷挺着大肚子去火車站接人,她沒事,他估計得挨老太太一頓痛批。
蘇婷快兩個月沒出過平川島,也不打算逞強,點頭說:“行, 那我這幾天抽空收拾收拾次卧。”
“嗯。”
商量好王姨來平川島的安排後, 蘇婷就跟賀焱提了這件事, 并告訴他, 未來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需要他和王姨一起睡。
賀焱可以說是被王姨一手帶大的,雖然快一年沒見,但他心裏對老太太仍很親近,也很樂意跟老太太一起睡。
但爸爸媽媽問起,他非要扭捏一下:“那我都是大孩子了,還跟王奶奶一起睡,會不會不太好?”
賀東川覺得稀奇:“讓你跟姨婆一起睡,你覺得不好,那你怎麽還總想跟媽媽一起睡?”
賀焱被問得噎了下。
但也就幾秒,他很快就理直氣壯了起來:“跟媽媽一起睡的時候,我可以當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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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東川說:“未來你可以當幾個月小孩子了。”
于是,賀焱跟王姨一起睡的事被拍板定了下來。
接下來幾天,蘇婷沒事就去收拾次卧。
其實沒什麽好收拾的,房間就那麽大,她再怎麽手巧,也收拾不出一朵花來。主要還是衣櫃,要騰出供王姨放衣服的空間。
次卧衣櫃是雙開門的,單放賀焱衣物,是能剩下很多空間的,但下面一層被蘇婷塞滿了讀者來信,衣櫃就變得擁擠了起來。
如今王姨要來,蘇婷不得不考慮将信件拿出,換地方存放。
只是放哪呢?
家裏地方就那麽大,能放信件的櫃子就那麽多,真騰不出空的。
蘇婷運氣不錯,晚上跟賀東川一說,他就把事情包攬了過去,隔天就從外面搬了個木頭箱子回來。
箱子有點舊,打開有股味道,但空間挺大,洗幹淨曬幹後用來放書信剛好,還能把箱子直接塞床底下。
于是王姨來之前,次卧衣櫃順利被空出了一半。
……
初十當天,吃完早飯賀東川就帶着賀焱出門接人去了。
蘇婷在家沒事做,便繼續收拾次卧,她将賀焱睡的床單被套取下來,換成淺色的四件套,然後擦幹淨書桌,掃幹淨地面,等着賀東川他們接到人回來。
這一等就是大半個上午。
直到十點多,外面才傳來說話的聲音。
蘇婷趕忙從凳子上起身,只是往外走了沒兩步,她突然停了下來。
雖然王姨不是婆婆,但畢竟是賀東川的長輩,想到要面對她,蘇婷很沒出息地緊張了起來。
只是她懷着孩子,不方便去火車站接人就算了,人到家裏了都不出門迎一下似乎有點過分。
蘇婷深吸一口氣,擡腳走出去。
雖然原身來平川島前去過首都,見過王姨,但那些記憶沒有留給蘇婷,所以她對王姨的印象,完全來源于賀東川父子的講述。
不過在見到真人時,蘇婷還是愣了一下
王姨的穿着打扮有點老派。
時下中年女性多留短發,齊耳的長度,平時不用刻意打理,能節約時間将精力都花在工作上。但王姨留的顯然是長發,梳得光溜,在腦後用網兜盤出個發髻。
她身上穿着件盤扣的襖子,長度過腰,下面搭着一條同色系的棉褲,款式有點像年代劇裏常出現的東北大花襖,但顏色又素了點。
論年紀,王姨比賀東川母親小兩歲,但看真人,她比程曉曼大了五六歲不止。這差距不僅在外表,更在兩人透出來的精氣神上。
雖然驚訝,但蘇婷沒有表露出來,笑着迎上去喊道:“王姨。”
“诶!這就是你媳婦吧?長得可真标志。”王姨對着賀東川誇完蘇婷,再轉回頭目光就落在了她肚子上,“有八個月了吧?最近身體怎麽樣?”
“到月底差不多八個月,身體都還好。”蘇婷回答完又問,“您身體怎麽樣?這兩天坐車累不累?”
“我身體好得很,坐車也不累,小川他爸讓人給我買的卧鋪,睡兩個晚上就到了。”王姨忍不住感慨,“現在出門可比我年輕那會容易多了,當年我從老家出來,去首都找小川爸媽,火車開得慢不說,還總得換乘,我當時坐在車裏啊,那是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怕坐過站,找不回去了。”
賀東川适時道:“咱們進去聊吧。”
“是是,該請您進屋坐的。”蘇婷趕緊讓到一邊,半扶着王姨的手臂把人領進屋。
進屋請人坐下,蘇婷走到鬥櫃前,找出幾個玻璃杯,翻出白糖,一個杯子裝一點,再拿起暖水瓶,準備往杯子裏倒水。
但她剛把暖水瓶拿起來,賀東川就走了過來,接過她手上的活說:“我來吧。”
王姨笑呵呵道:“是該讓小川來,他幹活比你利索。”
老太太都這麽說了,蘇婷就不再表現自己,松開暖水瓶,等着賀東川倒完水,才端着水杯走到飯桌前,遞一杯給老太太,剩下的則給了賀焱。
賀焱捧着玻璃杯看了會,再搖晃兩下,最後跳下凳子,噠噠跑到廚房,拿了根筷子出來,對着玻璃杯攪拌起來。
等玻璃杯底部的白砂糖在攪拌中全部化開,賀焱又主動拿起王姨面前的杯子,說:“奶奶我給你攪拌一下,糖水能更甜哦。”
“是嗎?那謝謝了。”王姨笑眯眯道。
給王姨攪拌好糖水後,賀焱又從爸爸媽媽那裏拿到了他們的杯子,挨個攪拌起來,并覺得津津有味。
王姨則專注地看着賀焱的動作,眼神裏滿是溫柔慈愛。
蘇婷收回目光,笑着問:“王姨您吃早飯了嗎?現在肚子餓不餓?”
“吃過了,在火車上吃的,現在還不餓。”王姨回答完,禮尚往來地詢問蘇婷早上吃了什麽。
聽說他們早飯是從食堂買的,王姨問:“你們平時經常吃食堂?”
蘇婷回答得很保守:“早飯一般都在食堂吃。”
王姨點點頭,沒有針對他們的生活方式發表過多意見,蘇婷也松了口氣,起身笑着說:“我帶您去看看房間吧。”
“我也去!”賀焱跟着跳下凳子,仰着頭說,“奶奶你以後要跟我一起睡哦。”
這事賀東川在電話裏說過,王姨的表情沒有太意外,只微笑着說:“好。”
次卧房間就那麽大,站在門口都能一眼望到頭,蘇婷沒有過多解釋,只提了下自己換床單的事,并拉開衣櫃的門,告訴王姨說:“您的衣服都可以放這裏。”
王姨站在房間中間,轉了一圈後點頭說:“好,我知道了,謝謝。”
“那您再休息一會,到點我喊您吃飯。”蘇婷說完,又讓賀東川将老太太的行李送進房間。
王姨初來乍到,也沒有急着下廚表現自己,一是坐了兩天火車身體疲憊,需要休息,二是她太熱了,急需關門脫衣服。
首都的二月份寒風刺骨,所以她出門時除了外面的襖子,裏面還穿了毛衣、夾襖和秋衣,下面也是秋褲、毛褲、襖褲三件套。
火車剛進閩地,她就想脫衣服了,只是火車上到處都是人,她雖然是個老太太,但也要面子的,只能一路忍着。
因此賀東川送完行李前腳退出去,王姨後腳就關上了次卧的門,開始脫衣服。
……
王姨脫衣服的時候,蘇婷和賀東川也沒閑着,在廚房裏忙活午飯。
其實蘇婷更想去食堂吃,都到這個點了,還忙活什麽啊,吃食堂多方便。但通過之前的交談,蘇婷覺得王姨不太喜歡他們總吃食堂,為了避免一開始就發生矛盾,考慮過後,她決定在家做飯。
好在時間雖然晚,但他們有兩個人,忙活起來還是很快的,十二點不到,三菜一湯就弄好了。
中間有個插曲,賀東川菜沒炒好,王姨就從房間裏出來了,看到廚房裏的場景,她愣了下問:“你們平時都是小川做飯?”
從決定讓王姨來平川島那天起,蘇婷就知道賀東川下廚這件事肯定瞞不住。
因為做好了心理準備,蘇婷面不改色道:“他廚藝比我好,所以大多數情況下,是我準備食材,他來掌勺炒菜。”
蘇婷這麽說,并不是為了立賢妻良母的人設,而是為了避免矛盾。
從古至今,男主外女主內一直都是主流思想,在很多人眼裏,男人只要能掙錢養家,婚後油瓶不扶都是天經地義的,而女人就算能掙錢養家,結婚後不洗衣做飯也是懶得抽筋。
蘇婷不怕別人說她懶,反正他們再叽歪,也影響不了她和賀東川之間的小日子。
但王姨不是別人,她是賀東川的長輩,如果她對蘇婷不滿,很可能會引起婆媳矛盾,進而影響夫妻關系。
蘇婷和賀東川日子過得好好的,不想因為這些事影響夫妻關系。所以之前給賀母打電話的時候,她刻意隐瞞了家裏是賀東川下廚的事。
現在被王姨抓包,蘇婷也刻意運用了下語言的藝術,讓她看起來更勤快點。
王姨很輕易地接受了蘇婷的解釋,只挽起衣袖走進廚房:“剩下的我來做吧,你們去外面歇着。”
賀東川卻沒讓,繼續翻炒着鍋裏的食物:“馬上快好了,你坐了兩天車,去休息吧。”
“是啊,讓他做吧,您大老遠來,再休息休息。”蘇婷笑着說,挽着王姨的手離開廚房。
她們出去沒多久,賀東川就炒了菜,将食物一一端出,紅燒豆腐、青椒炒蛋、辣炒花甲,再加一碗紫菜蛋湯,全是家常菜,但看起來像模像樣。
王姨不由說:“我都不知道小川會做飯,竟然還做得這麽好。”
“那你好好嘗嘗我的手藝。”賀東川說着,盛出四碗飯端出。
“好。”王姨笑,伸手挾了一筷子豆腐,咬一口嘗嘗味道,點頭說,“外焦裏嫩,很不錯。”
賀東川繼續給老太太挾菜:“你再嘗嘗這兩道菜。”
給老太太挾菜時,賀東川也沒忘了蘇婷,最後就漏了賀焱,他是不甘寂寞的,等半天沒等到老爸給自己挾菜,便嚷嚷起來:“我呢?不給我挾菜嗎?”
賀東川問:“你自己不會挾菜?”
賀焱很不滿:“你都給奶奶和媽媽挾菜了!”怎麽能單漏掉他呢!
眼看父子倆要吵起來,蘇婷趕忙每個菜都給賀焱挾了一筷子:“爸爸不給你挾菜,媽媽給你挾。”
“嗯嗯!”賀焱滿意了,手舞足蹈地嘚瑟起來。
王姨将一家三口的互動看在眼裏,心裏放心不少。
雖然因為蘇母的關系,程曉曼對蘇婷很有好感,但她和賀東川結婚後能不能過好日子,程曉曼自己都不能完全放心。
所以接到賀東川說蘇婷懷孕的電話時,程曉曼很松了口氣,倒不是因為孩子,而是她了解兒子,如果他對蘇婷不上心,打電話時肯定不是那個狀态。
但程曉曼仍沒有完全放下心,兒子媳婦不需要她操心了,她還有些擔心孫子。
雖然每次通話,她都覺得孫子過得挺開心,和後媽應該相處得不錯,但沒有親眼見到,她就很難徹底放心。
王姨也是一樣的,她沒有兒女,又一手帶大賀焱,可以說将他當成親孫子看待,連賀東川都要隔一層。賀東川說是她帶大的,實際上她到賀家時,他都十二三歲了。
今天看下來,她知道蘇婷是真心對孩子好,賀焱也是真的比在首都時過得快樂。
……
按蘇婷說的,王姨坐了兩天火車,至少上島頭一天該休息休息。但王姨閑不住,當天晚上就露了一手,整治了一桌好飯好菜。
王姨廚藝不錯,炒出來的菜色香味俱全,而且蘇婷發現了,賀東川炒菜風格跟她有點像,她懷疑他偷師了。
晚飯期間,蘇婷嘴巴就沒停過,不停地吃東西,也不停地誇王姨廚藝好。
蘇婷廚藝雖然一般,但舌頭很靈,而且不管正不正宗,南北風味的美食她基本都嘗過,什麽都能說上幾句,誇人廚藝的時候就顯得很言之有物,不幹巴。
王姨在首都待了那麽多年,賀家來往的都是體面人,也算是見過世面,誇得太幹巴,入不了她的心,像蘇婷這樣言之有物就剛好。
于是一頓飯,王姨臉上的笑容就沒下去過。
這一天下來,她對蘇婷印象還是挺不錯的,姑娘家雖然瘦了點,但眉眼生得标志,孩子生下來相貌肯定不差。
而且蘇婷說話談吐都不錯,一看就是讀過書的,蘇家雖然是農村的,但在兒女教育上的确做的不錯。
想着這些事,王姨閉上眼睛悠悠睡去。
……
王姨的确是個勤快人,來平川島的第一天,沒歇多久就撸起袖子給大家做了頓飯。
第二天早上她天沒亮就起來了,要不是賀東川說去軍營吃,讓她別忙活,她能立馬整治一頓早飯出來。
但就是這樣,她也沒回去睡回籠覺,刷牙洗漱後将煤爐生了起來,從櫃子裏翻出白米,掰兩片昨晚沒炒完的青菜,剁碎煮了鍋青菜粥。
等蘇婷被鬧鐘吵醒,起床走出房間,就聞到了一陣陌生的食物香氣。
王姨從廚房出來,看到她愣在原地,笑道:“愣着幹什麽呀,趕緊洗手準備吃飯,我煮了青菜粥,烙了兩張雞蛋餅,對了,牛奶我也去拿回來了,已經熱好,你是現在喝,還是吃早飯的時候喝?”
“待會喝。”蘇婷說完回過神,“您知道去哪拿牛奶?”
“我知道你們平時有訂牛奶,早上小川出門前問了他,到婦聯找姜愛紅幹事,對吧?”王姨笑呵呵地說,“我不認識路,但你們家屬院裏的人都很熱心,知道我是咱們家的,主動帶我去的婦聯辦公室。”
聽着王姨的話,蘇婷不由回頭看了眼梳妝臺上的鬧鐘。
賀東川通常五點半起床,六點之前出門,現在還不到七點,短短一個多小時,王姨怎麽能完成生火煮粥烙餅拿牛奶這麽多事?
她是有四只手嗎?
好吧,可能是她平時做事太磨叽。
這是事實,別看王姨年紀大了,但她做事可比蘇婷麻利多了。
像洗碗,蘇婷是那種幾個碗能洗十幾分鐘的人,但十幾分鐘已經足夠讓王姨清洗幹淨鍋碗瓢盆,再把飯桌和廚房臺面擦幹淨。
還有買菜,蘇婷買菜通常先去海鮮供應站,再去菜站,偶爾再去一趟肉鋪,一圈下來,沒一個小時她回不了家。
而王姨跟着蘇婷到了海鮮供應站後,挑挑揀揀沒一會,就選好了魚和蛏子讓人稱重。到菜站就更快了,她買慣了菜,挑菜動作利索得很,買肉也一樣。
前後也就四十來分鐘,她們把三個地方轉了個遍,需要這麽久,還是王姨照顧蘇婷這個孕婦,走路時特意放慢了速度。
于是第二天早上,蘇婷準備跟王姨一起去買菜時,王姨婉拒道:“地方我都熟了,我一個人去就行,還快點,你在家休息就好。”
蘇婷:“……”被嫌棄了。
……
雖然王姨總嫌棄蘇婷做事慢,但實際上兩人相處得還不錯。
王姨雖然是長輩,但她并不自持身份對蘇婷挑三揀四,也清楚自己來平川島的任務,上島後就踏踏實實照顧蘇婷的一日三餐。
蘇婷嘛雖然沒那麽勤快,但也沒懶到油瓶倒了都不扶的程度,老太太幹活時知道搭把手,盡管大多數時候,老太太都會讓她去歇着。
而且她嘴巴很甜,每天花式誇人,把老太太哄得心花怒放,現在看她可比看賀東川親熱多了。
賀東川很不滿。
明明王姨來之前他也沒少幹活,那時候蘇婷看了什麽都沒說,怎麽現在幹活的變成了王姨,她的嘴巴就變得那麽甜了?
蘇婷聽後則想,他和王姨能一樣嘛!
如果她和賀東川之間發生矛盾,除非她實在不占理,否則肯定得他先低頭。他把她哄高興了,她再考慮要不要跟他和好。
但如果是她和王姨之間發生矛盾,除非她完全占據道德制高點,否則肯定是她先低頭。
這樣一是尊重長輩,二也是為了不讓賀東川夾在其中左右為難,至于搞定老太太後要不要沖賀東川發脾氣,就是另一回事了。
說白了,這是家庭食物鏈的問題。
而賀東川,毫無疑問處于食物鏈底端。
聽完蘇婷這番食物鏈理論,賀東川沉默許久才問:“我和小焱誰的地位比較高?”
“你跟個孩子比什麽?你好意思嗎?”蘇婷避而不答。
賀東川神色坦蕩,臉上表情看不出絲毫羞愧:“我當然好意思,你這麽避而不答,難道我家庭地位連他都不如?”
蘇婷心想這不是很正常嘛!
但看賀東川黑沉着臉,改口安撫道:“怎麽會呢,你怎麽說都是小焱的爸爸,你說東,他肯定不敢往西,你讓他做作業,他肯定不敢去睡覺,你的家庭地位必須比他高。”
“真的?”
“那當然,我騙你幹嘛?”蘇婷一臉正義凜然。
賀東川滿意了,抱着媳婦跟她打商量:“我不指望爬上食物鏈頂端,但你對待我和王姨的時候,區別待遇能不能別這麽明顯?”
蘇婷正心虛着,聽到他這麽“善解人意”的話,不由自我反思:“很明顯嗎?”
賀東川肯定點頭:“很明顯。”
“那你想怎麽樣?說出來我考慮一下。”蘇婷讓步說。
賀東川輕咳一聲:“我要求不高,你按照每天哄王姨十句,就哄我一句,把以前欠我的誇獎補上就行。”
蘇婷斜眼:“以前,多久以前?”
“從我搬回主卧到現在,十個月吧。”賀東川說完,眼含期待地看着媳婦,等着她的甜言蜜語。
蘇婷仰頭微笑,聲音溫柔:“睡覺吧。”
“嗯?”
“夢裏什麽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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