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美人爹爹中毒

皇甫境天好笑的看着挨到身邊的寶貝疙瘩,笑道:“你爹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哪用得着你扶啊。”話雖這麽說,皇甫境天的嘴角卻禁不住的彎了起來,眼中光茫燦燦,顯然極為高興。

皇甫欣妍咧開嘴,狡黠的笑道,“爹爹就是二八年華,不還是我爹爹麽?女兒就喜歡扶着您呢。”

一句話逗笑了衆人,皇甫境天無奈的看着女兒搖頭,念叨了一句:“你這孩子!”卻沒舍得真甩開女兒的手。

皇甫欣妍笑了笑,轉頭對王正義道,“師傅,那這幾天我就自個兒先練着了,正好您也可以多陪陪師母和弟弟。”

王正義聞言爽朗的笑了笑,“也行,那我就先回去了,三天後再來驗收你的功課。”說完,向皇甫境天行了個禮便走了。

“爹爹,來,女兒扶着您走。”皇甫欣妍很是殷勤的挽上父親的胳膊,一手不着痕跡的輕輕貼上他的手腕,看似只是不經意的攙扶動作,卻有着無人能查覺的深意。皇甫欣妍垂眼掩住眼中閃過的兇戾殺意,勾起嘴角,陪着皇甫境天慢悠悠的往花園另一頭的書房走去。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皇甫境天懷疑的瞅着一臉笑意的女兒,不放心的問道,“妍兒啊,你可是有什麽事想跟爹爹說?”

皇甫欣妍眨巴眨巴眼睛,擡頭時清澈的眼中再無半點兒戾氣,“沒有啊。”她的語氣中三分不解三分無辜三分迷茫,真真将一個莫名的表情诠釋的淋漓盡致,無懈可擊。

“那是有什麽好事要告訴爹爹嗎?不然怎的這麽開心?”皇甫境天契而不舍的繼續問,他總有種不太好的感覺,好像有什麽事瞞着他似的。

皇甫欣妍擡頭看了父親一眼,見他鬓角的發色黑中夾雪,似乎比前些時候又更白了些,心中不由的一痛。但她雖覺得心中難過,臉上卻沒有敢表露出來,漂亮的大眼彎彎的笑成了月牙狀,嬌憨的靠着父親胳膊得意道,“爹爹,我告訴你哦,師傅原說飛花劍法極是難練呢,可我還是幾天就把所有招式都練熟了,你說女兒是不是很利害?”

皇甫境天聞言也不由自豪的笑了起來,“我家妍兒本就聰明,現在又這麽刻苦,這劍法怎麽會練不好呢。”說着他又憐惜的拍了拍女兒的手,叮囑道,“不過努力刻苦雖是好事,也得記得不能過于勞累,知道嗎?每日天不亮就起了,累壞了可怎麽辦呢?”他這一輩子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了,說不心疼那肯定是騙人的。

看着父親心疼的眼神,皇甫欣妍只覺的心裏暖洋洋的,她感動的點了點頭,依着父親的手臂撒嬌,“爹爹放心,女兒曉得的。”

皇甫境天看女兒這樣,也是無奈,“唉,也不知道你這丫頭在想什麽,怎麽會這麽喜歡武刀弄棒的?好好的郡主不當,偏要自找罪受,看看這小手都長繭了,要是長大了嫁不出去可怎麽得了……”

皇甫欣妍看着皇甫境天愁眉苦臉的唠叨,一臉幸福的傻笑。她前世無父無母,在死人堆裏掙紮着活了下來,卻最終死在自己的同伴手裏。今世雖不是父母雙全,可這個長得跟天仙似的美貌父親,難得的又很接地氣,真正是把她疼到了心坎兒裏。看着父親有了皺褶的眼角,皇甫欣妍在心中再次暗暗發誓:一定要盡快強大起來,不但要在武力上變強,也要在金錢和權勢上變強,只有那樣才能護住如今的幸福,才能保護疼她如命的美人爹爹。

兩人一路走到書房門口,皇甫境天低頭見女兒仍是笑容滿面的聽他唠叨,不由無奈的拍拍女兒的頭,“你這孩子!爹爹說的話你要記在心裏,別一個勁的傻笑。”真是拿她沒辦法。

“是是是,女兒記得了,爹爹安心辦公吧,女兒回房練功了,”欣妍擡頭見皇甫境天瞪起了一雙美目,忙吐吐舌頭改口道,“哦,不,女兒先回房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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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丫頭。”皇甫境天一臉‘恨鐵不成剛’表情。

皇甫欣妍嘻嘻一笑,轉身就跑,邊跑邊向皇甫境揮手,“爹爹,女兒回房了哦。”

直至女兒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廊角處,皇甫境天才搖着頭轉身進了書房。

廊角的暗處,皇甫欣妍見美人爹爹進了書房才探出頭,清澈的大眼中笑意已全部斂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寒入骨的冷冽。

自她出生起,爹爹就在喝藥,那光聞就覺苦得讓人想吐的中藥,每每見他一口飲進,她的心都會痛的揪疼。前世她的醫術雖不算精,卻也是學過的,毒術雖學的不算很全,一般的毒也難不住她。她雖不會把脈,可聽心肺聲,看臉色,查舌苔這些都是會的,她知道爹爹中了很利害的慢性毒,這種毒會讓人的身體器官快速衰老,加速死亡。爹爹吃的藥能減緩這種毒的發作,卻不能清除。她知道爹爹自己也在想盡一切辦法清毒,可是有時境德叔拿來的熏香或香硯裏,仍會出現加重爹爹毒發的東西。雖然,這樣的東西不是被她扔進了水裏,就是拿去砸鳥了,反正她還小,調皮搗蛋那是專利,偶爾發發脾氣摔幾個加料的菜盤子,踩死幾盆看不順眼的名貴花草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這幾年來,這後院除了管家境德叔和爹爹,她只見過掃院子的德祥叔,做飯菜的阿春嬸,爹爹的侍衛長劉沫和他的妻子眉嬸,以及師傅王正義等人。聽境德叔說,外院還有很多的丫頭侍衛,只是那些人是不準進我跟爹爹住的內院的。沒有命令私闖內院者,不論原由一率殺無赦。也就是說就算你是迷路誤進了內院,也一樣得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點兒沒商量。

皇甫境天對她嚴密的保護她全看在眼裏,也放在了心裏。一個正值壯年的王爺,整日足不出戶守着唯一的女兒,府中的金銀堆成了山,卻連個暖床的小妾也不見他有,除了她這幼女也再沒見他有其他子嗣。這幾年來,她的生活範圍就只有花園和寝院,在父親的眼皮子底下,她不敢太過活躍,因此也沒辦法獲得太多有利的線索。可這幾天爹爹咳嗽的越來越利害,特別是昨夜,爹爹的咳嗽聲幾乎一夜未停,這讓她憂慮。

方寸大的地方找不到可以用來解毒、療傷的聖藥,她必需出府才能有機會找到想要的東西。可若明着告訴爹爹她的意圖,他一定不會答應。因此便只有不告而別一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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