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尋夫

顧小北出了門，一刻也不敢耽誤，先找了個不起眼的小旅館，一晚上擔心睡過站。迷迷糊糊到五點，趕緊洗把臉就去坐上去勝利牧場的車？

一路颠簸，到了勝利牧場的時候十點多，顧小北早上急着走，沒顧上吃完飯。這會肚子有些餓，找到場站中心市場，看見有包子的，因為想着如果今天找不到，就要進山，就買了二十個包子，一口氣吃了五個。才覺得有了精神。

裝好包子，跟包子鋪老板打聽有沒有見一隊當兵的路過？買包子的指着進山得路說：“一大早就進山了。”

顧小北一聽壞了，自己的腳程慢，肯定攆不上他們行軍的速度。“大叔有去陳家村的近路嗎？”

老板看了一眼：“有是有，不過得有人帶你走，要不你得在山裏迷路。”

顧小北一聽，興奮得說：“大叔，你能不能幫我找個人帶我進山，我給他十塊錢。”十塊錢可不是個小數目。

老板倒是憨厚人說：“不用給錢。我家兒子正好在，讓他帶你走。”随朝屋裏喊“墩子，你來帶這個姑娘走一趟五裏梁。”

墩子人如其名，十七八歲，長得很墩實。

所謂小路就是一條沒有人走過的山梁子，爬過山梁子就能趕在隊伍前面。

前世顧小北有過徒步旅行的經驗，幸好會一些爬山的技巧。

走着走着，就覺得自己小肚子墜脹。暗想不好。随放慢了些腳步，前面的墩子見狀，說“姐你是不是走不動了，要不咱們先歇會。”

顧小北靠着樹幹，擺手，“不用，我有急事，必須攆上部隊，找到我丈夫。”

墩子是非常崇拜軍人的，所以一聽，“姐我在前面開路，你踩着我腳印走。”又遞給顧小北一截繩子，拉着顧小北往前走。

肚子墜的越來越厲害，伴着一陣陣絞疼。顧小北知道這次在孩子和丈夫之間只能選一個了。心裏有些難過，眼睛也犯了紅。腳下卻加快了速度。

爬上了梁頂，隐約能看見那條進山的小路，墩子說“姐，要不你歇歇吧，你臉都白了，他們肯定走不到咱們頭裏。”

顧小北喘着粗氣，：“不行，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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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上山不難下山難，下山得時候，生怕一個不小心，滑下去。

多虧有了墩子的攙扶，在一跌一撞的下到半山腰，這會顧小北已經覺得下體有血湧出，而且肚子疼得更加厲害。只能緊咬下唇，強迫自己忍住。

快到梁下，就看見一隊全副武裝的軍人走來。顧小北知道如果自己跑是跑不過去的，告訴墩子你跑去攔住他們找一個叫陸戰國的，就說我叫顧小北。我在這等着。

墩子點頭，幾下就蹿到了山底下。

陸戰國和張立軍走在隊伍最後面，當聽到前面通信員說前面有個叫顧小北的找，吃了一驚。快速跑去，讓墩子領自己去見顧小北。然後命令隊伍原地休息。

等見到顧小北時，陸戰國的心都疼得緊縮在一起。只見顧小北靠着一棵樹坐下，臉色慘白，雙眸閉着。下唇被咬的冒着血絲，頭發汗濕淩亂的貼在臉上，而坐着土地已經被血染紅。

陸戰國蹲下身輕拍顧小北的臉：“小北？小北”

顧小北虛弱的睜開眼，：“你們不能去陳家村，顧小東要害你。還有，對不起，我這回沒有保護好你的孩子。”說完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下來。

陸戰國心疼的把顧小北摟在懷裏，“沒事，有我在。”

遂抱起顧小北，飛奔下山，張立軍見了也吓一跳。趕緊讓準備擔架。

陸戰國對張立軍說“趕緊集合隊伍會勝利牧場，顧小東在前面給咱們下套了。”

張立軍罵了句髒話，集合隊伍，跑步回勝利牧場。

顧小北已經成半昏迷狀态，陸戰國急紅了眼，一再命令隊伍加快速度。

勝利牧場醫院，顧小北被送進收拾室時，突然抓住陸戰國的手：“如果我丢了，你一定記得在原地等我啊。”

陸戰國不明白顧小北為何如此說，卻也滿目猩紅的點點頭。

等顧小北進了手術室，陸戰國對張立軍說：“你挑幾個尖兵，從小道進陳家村，二十四小時急行軍，必須在今晚到陳家村潛伏起來。”

張立軍點頭：“好。我去問下近路。你就在這安心陪着嫂子。”

陸戰國仰頭：“先讓隊伍原地休整吧。”

張立軍拍了拍陸戰國的肩，出去安排去了。

顧小北做了一個很長很真實的夢，夢裏看見一個肉嘟嘟的小男孩，可愛極了，對着自己咯咯樂。然後慢慢長成像八分陸戰國的美少年，抿着嘴看着自己。顧小北哭着說：“對不起，對不起。”除了說對不起，不知道該說什麽。美少年詫異的望着顧小北說：“媽媽，你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已經想好了，要去找我的親媽媽，她一個人很孤單的。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我也記得你身上的味道。下次我一定會找到你的，媽媽，不要難過，我們會很快就見面的。”

顧小北哭着點頭，“對不起孩子，下次我一定不會丢下你的。”

陸戰國見昏迷中的顧小北眼淚怎麽擦也擦不幹淨，緊握着她的手心疼的說：“小北，你醒來吧，咱們還會有自己的孩子的。”

顧小北見美少年跟自己揮手告別，轉身走了，背影籠罩在金燦燦的光裏。耳邊傳來陸戰國的呼喚，笑着朝沐浴着金光的背影揮手，大喊“媽媽等你回家。”

費力睜開眼，陸戰國一臉清灰，眼下暗影極重，胡子拉碴的，特別狼狽。“我睡了多久？”顧小北覺得就是一覺，陸戰國怎麽成這個樣子。

“三天”

顧小北笑的眼淚都出來了“醒來看見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