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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白雪娛樂公司大樓頂層的總裁室裏，白笙看着鼻子紅腫的女兒，陰沉着臉道：“真的是雲溪幹的？”

“真的。”白麗抽泣着：“她搶了我的角色，我不高興，就在衛生間跟她吵了兩句，結果她竟然出手打我……爸爸，姑姑當年可是給她請了美國拳擊教練的，我哪兒受得了她這一拳。”

白笙鼻子裏哼一聲：“這個臭丫頭，居然一次又一次地跟我作對，看來我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她還真打算造反了！”

坐在旁邊的程亦康，卻似乎對這件事并不感興趣，他思索着，眼中浮現出疑惑的光：“大哥跟方雲溪是怎麽到一塊兒的？難道方雲溪最近的反常，都是大哥搞的鬼？”

白笙的神色也變得謹慎起來：“如果他倆真的搞在一起，倒是可以解釋，為什麽自從程亦桁回國後，我們的計劃就沒有一樣順利的。這下子，我們的麻煩可大了。”

“怕什麽。”白麗不屑地道：“亦康也是副總，而且程亦桁不是一直在國外嗎？怎麽可能比得過一直在公司的亦康。”

“你懂什麽！程亦桁突然被召回來，一定是有什麽事情。”白笙有些擔憂地看着程亦康：“你确定你做的那些手腳，沒有被你爸爸發現？”

程亦康有些拿不準地思忖了一下：“應該沒有吧，上個月剛讓媽媽轉了一筆錢到我們海外的公司，爸爸也沒說過什麽。”

“那最好了。”白笙嘆了口氣，又看一眼不停照鏡子打量自己鼻子的白麗，怒道：“你一天到晚少買點衣服少做點整容，多關心一下公司的事情。看看方雲溪，不動聲色地做了多少事！”

“切，你這麽看好她，幹嘛不讓她當你的女兒。”白麗不滿地站起身來：“我約了美容醫生，讓她看看我這鼻子是不是可以趁這個機會再弄高一點。恕不奉陪！”

說罷扭着腰走出了白笙的辦公室。

白笙看着女兒的背影，問道：“麗麗真的沒機會參與電影的演出了？”

“女二號肯定沒戲。但我已經跟B組的導演打過招呼，給争取了一個配角。雖然臺詞不多，但戲也能出彩。”程亦康皺皺眉頭道：“伯父你也該給麗麗請個好一點的表演導師，她的演技确實該好好練練。”

白笙無奈地搖搖頭：“唉！當初方雲溪的英國老師上課的時候，姐姐就讓麗麗跟着一起學。可那丫頭你也知道，心思不在這上面。”

說罷又皺皺眉頭，話題重新轉到方雲溪和程亦桁身上：“可是我總是奇怪，他們倆什麽時候勾搭上的呢？姐姐死之前，方雲溪身邊的助理和經紀人，全都是我的人，沒聽說方雲溪跟程亦桁有過什麽聯系。”

程亦康冷笑道：“哼！你不是一向狡猾的很，怎麽還被方雲溪給騙了。我大哥還一副從來沒跟國內接觸過的架勢呢，還不是做給爸爸看。沒接觸過，剛接的電影就這麽熟練？都TM是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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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雲溪別墅前，一輛勞斯萊斯慢慢停下。

駕駛位上的程亦桁看看別墅，除了草坪和門廊的夜燈，諾大的別墅裏面沒有一點燈光。

“你一個人住這兒？”

副駕駛上的方雲溪點點頭：“自從媽媽去世，我就一個人住這裏。本來還有兩個保姆的，不過舅舅走的時候，都帶走了。”

“你沒有助理嗎？”

“原來有，跟白雪娛樂解約之後，就沒有了。”方雲溪不在乎地笑笑：“我一個人住着挺好，人多了太亂，我也沒時間管。現在有保潔公司每天來打掃衛生。至于助理……我打算在簽約《尋覓》之後，就雇一個。”

“不熟悉的人，雇來不可靠。既然你已經跟程氏簽了約，我們應該配一個助理給你才對。”

方雲溪有些吃驚：“可我并沒有跟程氏簽經紀約。”

“電影合約也是合約，至少要保證你這部電影拍攝期間不能出差錯。”程亦桁笑笑道：“放心，我會給你找最好的助理。”

那笑容讓方雲溪的心沒來由地加快了跳動的速度，她抑制着那種悸動，輕聲道：“謝謝副總這麽照顧我。”

“客氣什麽。”程亦桁看着方雲溪的眼睛閃爍着光芒：“我們認識這麽多年，又不是簡單的雇傭關系。”

“明天要進劇組讨論劇情，今天早點休息，別吃太鹹。要不第一次見全體演職員，臉腫起來就不好看了。”程亦桁柔聲囑咐道：“你的手不要沾水，明天揭掉創可貼，碘伏擦擦，用薄紗布綁一下就好。傷口不能總是捂着。”

程亦桁的關心讓方雲溪心中立時又感受到久違的溫暖，她擡起頭，感激地看着程亦桁，卻正好對上他溫暖的目光。

方雲溪心髒頓時跳的極快，急忙說了句：“副總開車當心，謝謝你送我回來。”便快速下車，轉身走進了別墅。

程亦桁默默地看着方雲溪走上臺階，她苗條的背影，在黑漆漆的別墅前，被襯托的既弱小又落寞。

程亦桁的腦海裏，浮現出第一次見到方雲溪時候的情景。那時候她十六歲，程亦桁二十歲。

程淵在程亦康母子的煽動下，執意要程亦桁到國外分公司工作。

他拿着行李路過客廳，方雲溪坐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光芒逆向照進來，将她烏黑的頭發、雪白的皮膚映照得如同童話裏的白雪公主。

聽到身後的動靜，方雲溪轉過頭，看着程亦桁，大眼睛閃閃發光，長長的睫毛仿佛兩把小扇子，在她的卧蠶上投下影子。

她沖着程亦桁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整個人安靜、柔和、甜美。以至于程亦桁在國外每每看到教堂上雕刻的那些聖女，就會想到方雲溪。

“她就要跟亦康訂婚了。”程亦康的媽媽周蘭從程亦桁身後走過，淡淡地道：“還不走嗎？私人飛機也不能無休止的等你。”

程亦桁皺皺眉頭，只在心中覺得一陣可惜。美好如方雲溪，居然要跟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弟弟，訂下婚約。

不過還好，方雲溪現在似乎一夜之間長大，那個愚蠢的婚約，竟然被她就這麽輕易抛棄。

程亦桁唇邊勾一個微笑，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齊越，我需要一個助理，要最好的，給雲溪。”

第二天一早，方雲溪早早起來做準備。沒有助理，任何事情都要方雲溪自己搞定。

坐在鏡子前面，方雲溪看着自己，不知道用什麽造型去出席第一次全劇組的見面會。

正在發呆，手機突然響起來，是程亦桁打過來的。

方雲溪有些詫異這麽早，接通電話道：“副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