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敵人最少有三十個左右。

顧沉煙凝神細聽,複數的心跳在林間不同的位置響起,借用樹葉隐藏行跡,呈扇形分布在自己周圍。

這個數量還好對付,顧沉煙估量了一下自己現在的內力血量,再估算了一下敵人的武力,心中有了把握。

她突然安靜下來,對面也随之沉默,雙方均不會犯輕敵這般愚蠢的錯誤,在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寂靜中不動聲色的收集着對方的情報。

對方經驗老道,然而常年混跡戰場競技場等一系列pvp活動的顧沉煙也不是新人,根據地形,她在心中迅速拟定了戰略,擡眸。

随着這個動作,一聲弦響,戰鬥開始了。

黑衣人原本想借着人數優勢來打顧沉煙一個措手不及,可惜沒想到對方耳力上佳,早已探聽清底細,立刻張開了音域,不僅控制了來襲之人的身形位置,随着音刃連發,三十多人頓時倒了五六個。

“只是這般?”顧沉煙轉手一勾,挑釁的睨了眼對面為首的黑衣人。“不過如此。”

“你....!”可能因為顧沉煙現在是蘿莉體型的緣故,這一招激将法實在管用,黑衣人氣的手抖,随即說道,“來人,劍陣!”

“哈,”顧沉煙指下弦音更急,轉瞬間便又有幾人死于弦音之下,“在我面前耍劍,爾等當真?”

“女娃當死!”黑衣人更怒,劍鋒一抖,便朝顧沉煙攻來,顧沉煙眼見劍鋒朝自己而來,沒有一點驚慌之色,只在劍尖快要近身之際,抱琴旋身而起,指間三道淩厲音刃連發,黑衣人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顧沉煙還能連發三道音刃,連忙收劍閃身躲開,恰好又被沉重的琴身拍了個正着,猝不及防之下挨了這一擊,黑衣人頓時吐血。

“呵,我的命就在這裏,”顧沉煙十指撥弦,再度變調,趁為首的黑衣人吐血之際,以平沙落雁之曲操縱其他黑衣人內鬥,“只可惜你們拿不走。”

“首領!”在其他黑衣人之中,有一個黑衣人不像其他人那般對着自己的同伴束手束腳而是幹脆利落的殺了同伴,他看都沒看同伴的屍體,而是擔心的沖首領叫道。

“別管我,帶人開陣!”首領撐着傷勢咬牙。

“擺陣!”那個黑衣人恨恨的瞪了顧沉煙一眼,做了個手勢。

“慢慢慢,”顧沉煙巧笑嫣然,指間琴音不斷流瀉而出,“你們這麽明顯的自作主張要擺陣對付我,問過我的意見了麽?”

琴音擾人,仿佛黏在黑衣人的劍上一般,令他們動作變得遲緩無比,也令顧沉煙有了更多操弦的時間。

然而越是順利,反而越讓她開始警惕。

如果敵人的目的只是為了拖住她,争取時間将林小蝶一行人抓走呢?

顧沉煙在這種方面向來十分慎重,在與人對戰時,她從來不輕視任何一個看似不如她的對手,也是這份慎重,讓她得以有不敗之名。控制着黑衣人,她心下有了決斷。

無論如何,要盡快與和光一行人會師。

“你們今天運氣實在好。”顧沉煙嘆了口氣,“真可惜,我本來還打算再玩一段時間的。”

“死女人,你!”之前那個出頭的黑衣人竭力與琴音加諸在自己身上的滞力相抗衡,“只不過是個琴師.....”

“琴師?哈,”顧沉煙手下不停,也不跟他廢話,說道,“我趕時間,請各位上路吧。”說罷,她身化數影,散布周圍,與此同時,琴中劍再度出鞘!

“你這.....”黑衣人首領驚愕的看着顧沉煙手中只有一邊開刃了的劍,“是劍?”

“單鋒劍,名為旒寒。”顧沉煙說道,“好了,我也不欲多言,請上路。”說罷,便馭劍而上,與雙刃劍不同,單鋒劍只開一邊之刃,流派甚廣,比如顧沉煙的兄長顧沉璧便自創狂單鋒,而顧沉煙師承于他,也開創出了自己的單鋒劍,名為雅單鋒,也是顧沉煙用來保命的底牌之一,她取速戰速決之意,才決定用此招,也正因如此,她并不想留活口。

“你們快走,快走啊!”黑衣人首領看出了顧沉煙的用意,咬咬牙,不顧傷勢跟顧沉煙對上,對方劍法毫無殺氣,帶着一股詩書氣息的雅致,動作更是行雲流水,翩然若神,然而幾輪較量下來,黑衣人首領身上頓時多了幾道幾乎致命的傷痕。

“半卷春秋袖紅塵,”顧沉煙單手持劍,另一手負于背後,劍若流水之勢滔滔然而綿綿不絕,身形閃動之間,宛若谪仙一般潇然出塵,劍鋒卻猶如死神一樣收割着黑衣人的性命,“一部詩經君子風。”她再運內力,劍氣縱橫,一下封鎖了所有出路。

“不自量力。”她看着首領,輕哼一聲,“我沒拔劍之時,你們尚有知難而退的機會,一旦我拔出旒寒,你們便已經失去了。”話音剛落,劍氣如雨落下,将剩下十五名左右黑衣人雜兵盡數誅滅。

黑衣人首領見自己的小隊就這麽瞬間覆滅,怒極攻心,又是一口血噴出,“你.....”

“好了,我知道你作為一個很有風骨的人,情報什麽的也不會說的,所以現在就去死吧,我趕路呢。”顧沉煙說着,不給那人自爆的時機,便幹脆利落的結果了他。

“免得你又來一出自爆,我可是會很困擾的。”将旒寒歸鞘,顧沉煙打了個呼哨,招來綠吃貨,朝來路急急而奔。

她所料不差,圍攻她的只有劍者,可是之前她卻中了幻術,施展幻術的樂者隐藏在暗處,就是為了對付桃夭等人的。顧沉煙令和光返回救援,正中那樂者下懷,正欲效仿之前鼓師來操縱和光将桃夭和林小蝶兩人重傷的時候,卻被和光發現了行跡。

對和光來說,被人控制本就是黑歷史,之前又知道了有操縱精神的樂者存在,以他之能,哪裏還會中招呢?那名樂者抱着撿便宜的想法,卻沒想到和光看似悶頭趕路,其實是在觀察兩邊樹叢,那樂者太過得意忘形,暴露了痕跡,被和光反将一軍。

“呵,”顧沉煙不在跟前,他不再掩飾自己的感受,冷漠的看着樂器被毀,瑟瑟發抖的樂者,笑了一聲,“同樣的招式,是把在下當成可以随便操縱的木偶傀儡了麽?這還真是....令人不爽啊。”

“你你你你.....”樂者被他的目光看着心下悚然,不自覺的往後爬去,“你想做什麽?”

“雖然很想立即殺了你,不過想着你應該比那些武者有點用....”和光思忖了一下,“不被她知道就應該沒事吧。”說着他朝樂者俯下身來。

“你想做什麽?!”樂者吓得失禁了,更加快速的朝後爬去,然而卻撞到了樹上。

“自然是搜魂了。”和光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畢竟你們這些人沒事老喜歡自爆什麽的,在下也只有用一些強硬一點的手法了。”說罷,他将手放在樂者頭上,催動術法,神識相連,他毫不留情,樂者的靈魂宛若被千刀萬剮一般,痛到失聲,即使能熬過這種痛苦不死,他也基本傻了。

“哈,沒想到人間亦是暗流洶湧。”獲取了情報,又從樂者的靈魂中吸取了一點魂力,雖然不能像顧沉煙那樣直接修補和光殘缺的魂念,但仍然讓他好受了一些,他心情不錯的走向顧沉煙送他的綠螭骢,一路急駛向桃夭所在之處。

“解決了?”桃夭很是煩黑衣人的襲擊,更何況這些黑衣人是抱着擒拿的想法而來,于是他便直接布了一個結界将自己和林小蝶還有佟小花保護起來,老神在在的坐在原地等着撒歡的顧沉煙和和光回來救人。聽到和光的馬蹄聲,他睜開一只眼睛悠然的問道。

“前輩在這裏偷懶,”和光誇張的嘆了口氣,拿出将和之劍沉瀾,說道,“在下身為後輩,只得盡心盡力了。”

“拜托你啦,”桃夭笑眯眯的拿起林小蝶的手揮了揮,“活動筋骨什麽的,實在不适合老人家吶~”

林小蝶看了看他俊美如神袛的臉,回憶了下一開始遇襲時他幹脆利落殺的那些人,在看了看自己被抓着的手,一臉尴尬。

“有什麽事解決完再說吧。”桃夭完全不理會林小蝶的尴尬,笑眯眯的對和光說道,“前輩可以為你鼓掌喲~”

.......林小蝶捂着臉,生無可戀。

雖然很是不齒桃夭這樣偷懶的行為,和光卻不想等顧沉煙找來這裏時還看到一群人,便也不再拖延,沉瀾化為一道烏光,将來犯之人盡數解決。

就在此時,從暗處突然射來一枚冷箭。

結界裏的桃夭動了,他掐了個法訣,結界突然暴漲,将和光也包裹其中,那枚冷箭箭尖帶着血光,想無視結界,射殺和光,桃夭冷笑一聲,不見他怎麽動作,那枚氣勢洶洶的箭便被他硬生生逆轉了方向,原路返回,只聽得一聲悶哼,場地終于清理完畢了。

“前輩技藝高超,晚輩愧不能及。”和光當然知道那枚冷箭,然而正如桃夭想看他的能耐一樣,和光也想見識一下桃夭的深淺,那枚冷箭是帶上了射箭者心血的血箭,幾乎能穿透所有結界,速度極快,而且一旦被射中,箭上之毒會順着血液迅速侵入人體,令其救無可救,堪稱必死之箭。桃夭能将這個箭輕描淡寫的化去,可見功力至少能抵得上人世一流高手了。

“哪裏哪裏。”桃夭看了一眼和光的劍,“要論劍,那個呆子比我厲害多了。”

“前輩說的是将和前輩嗎?”和光問道。

“不是那個呆子還是誰,”桃夭笑笑,“沉煙說相和背叛...他是不是當面就給了相和一拳?”

“是。”和光說道,“在相和說不會幫沉煙,而且還勸他也遠離沉煙的時候,他直接就揍了相和一拳。”

“在我進去那裏時,他也是這麽對我的。”桃夭懷念道,“我們四個裏,要說忠心,誰都比不上他。”

“前輩現在又是什麽想法呢?”和光問道。

“不用懷疑我,”桃夭笑笑,說道,“老人家若是有二心,何至于此?”

“哈,”和光笑了一聲,“抱歉,晚輩逾越了。”

“倒是你身上傷勢,”桃夭示意林小蝶捂住耳朵,接下來的內容不是她能聽的了。林小蝶會意,堵上自己耳朵在一旁裝不存在。“令你總是無法發揮出全力,有空還要找神女替你治療一二。”桃夭又布置了一個隔音結界,說道,“普天之下,除了魔界的地之聖壇,以及吸取生人魂力之外,只有神女的神力可以治療你身上的魂魄之傷。”

“我不想她太過勞累。”和光嘆了一聲,“只要還能活動就無礙。”

“然而你魂力不足,便容易受人控制精神,”桃夭的語氣嚴厲起來,“你是想回回都靠吸取活人來修補,還是打算再度對我們揮劍相向?”

“我.....”和光頓了頓,思及之前事件,說道,“前輩說的是,我想岔了。”然而桃夭只能判斷出他魂魄有缺,又哪裏能想到,天之極的魂魄,豈是一時片刻便能修補好的?之前顧沉煙用一酹浮生增幅,造成了大批亡靈,才修複了十之六七,剩下的在人界想要不動聲色的治好,談何易事。

只怕還沒治好他,顧沉煙就得面對新一波亡靈大軍了。

正想着,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顧沉煙一拉缰繩,“你們都沒事吧?”

桃夭立刻撤去了所有結界,和和光一起像被老師查問的學生一樣,老實回答道,“沒事。”

林小蝶看着兩人前後對比,搖搖頭,對前路充滿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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