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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嘉懿呼了口氣,問道:“你沒事兒吧。”
景萏搖了搖頭,他拍拍她的肩膀道:“沒事兒就好,別擔心,總會好的。”
景萏點了下頭,她從何嘉懿身上離開,淚眼朦胧的看着對方,眼淚朦胧了面前的人,景萏從他的目光中察覺到了難得的憐惜,她心的某處有些柔軟 。
她擡手擦了下眼淚,兩人一道往醫院裏走。
煎熬還是煎熬,一直延續到下午,手術室的門才打開,一頭汗珠的醫生摘下來口罩,垂下眼皮道:“手術很成功。”
景萏捂着嘴巴泣不成聲,何嘉懿連連道謝,一衆人也終于松了口氣。
何承諾被送進了病房,接下來就需要好好調養了,景萏空出了時間常常來陪他,何嘉懿也常過來,倒是不如她這樣勤快。
陸虎的電話就沒斷過,他還來送了兩次東西,景萏最近有些煩他,抗拒的态度明顯,只有何承諾坐在床上同陸虎聊天。
他說:“大老虎,你又來看我了?”
陸虎說:“你應該叫我叔叔。”
何承諾笑嘻嘻道:“我喜歡叫你大老虎啊。”
陸虎餘光處掃了一眼景萏,他十指交叉,幹硬的笑道:“你愛叫什麽叫什麽吧,我要走了。”
何承諾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站起來,問道:“你現在就走嗎?那我不留你了,媽媽,我不能出去,可以幫我送送大老虎嗎?”
景萏嗯了一聲,拉開了房門。
經過她身側的時候,陸虎故意看了她一眼,十分抗拒的表情,看了讓人心冷,鼻翼間飄着淡淡的香味,跟那天晚上的味道如出一撤。
景萏緊跟着陸虎出來,順手把門輕輕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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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一前一後的往外走,到了車前,陸虎開了車門意思明顯,景萏看了他一眼,鑽進了車裏。
陸虎發動了車往安靜的地方走。
景萏沒心情看窗外的景色,她垂着腦袋無力道:“陸虎,抱歉。”
陸虎笑出來聲,他反問道:“抱歉什麽,這都是我願意的事兒。”
景萏松了口氣道:“你能這麽想我……總之,我們不可能,一直是我不對。”
陸虎輕輕轉着方向盤,他出了口長氣道:“能告訴我你怎麽想的嗎?就說你那個丈夫。”
“他?他其實很善良。”
陸虎的舌頭抵着上颚譏諷的笑了下。
“不管怎麽樣這都是我自己的事兒。”
“我喜歡你也是我自己的事兒。”
“你妨礙到我的生活了。”
“什麽生活?我沒怎麽樣吧,xing生活?你是不是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總忍不住想起我。”
“陸虎!”
男人猛的踩了剎車,車子忽然停下,兩個人往前沖了一下,卻依舊狠狠瞪着對方 。
陸虎越看着景萏越氣,他的拳頭狠狠的砸在方向盤上。
景萏吸了口氣道:“該說的我就說這些,随便你。”她說完開了車門跳下去,嘭的一聲摔上。
陸虎也下了車,他氣不打一處的追上去,抓住她的胳膊問道:“為什麽,你怎麽能忍受了得了那種人。”
“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管。”
“好!真他媽好!”陸虎憤然的摔了下胳膊,他笑的更盛,戳着她的面頰道:“景萏,你他媽真是賤,就他媽是個賤貨,老子看上你就是眼瞎。他那麽對你,你還守着,腦子裏灌了豬糞了是吧。”
景萏被人說的面頰滾燙,她忍無可忍,擡手照着陸虎的臉就是一巴掌,下一瞬,她又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你沒救,你知不知道你沒救了!你這輩子就活該給別人擦屁股,景萏,你她媽就是一張衛生紙,我對你多好,你是蒙了豬油心了看不見是吧。要不是我,你兒子早去見閻王了。老子告訴你,你別以為說個抱歉就完了,我喜歡你,你他媽就別想撇清,我憑什麽幫你。 ”
景萏無力道:“你想怎麽樣?”
“你心裏清楚。”
“我就是離婚也不會看上你。”
“呵!”陸虎現在不知道如何是好,那股氣在跟鑽頭似的鑽的胸口難受,他轉身照着車頭“咚”的踹了一腳,憤然離開。
車就那樣被仍在了大馬路上,景萏回去的時候,何嘉懿正在病房給何承諾講故事,看到人進來,他放下故事書問道:“怎麽現在才回來?”
她面頰燒的熱,看見何嘉懿心裏也不順,沒好氣的回了一句:“醫院不好聞,出去走了走。”
何嘉懿回說:“我聽說諾諾說剛剛陸虎過來了?”
“不行嗎?”
“你怎麽了,這麽大火氣。”何嘉懿看到她的面頰發紅,又多嘴了句:“你的臉怎麽了?”
“你煩不煩,閑了想起你還有個兒子了是吧。”
何嘉懿眉頭一皺,回道:“誰招惹你了,跟個神經病似的亂發脾氣。”
何承諾眨巴着大眼睛膽怯道:“媽媽,你怎麽了?”
景萏現在心裏亂的跟團麻似的,又被人扇了一巴掌心裏更是燥的慌,她不想在兒子面前發脾氣,強擠出了一點兒笑道:“沒什麽。”
何承諾聽見沒事兒,笑嘻嘻道:“媽媽,爸爸專門給你帶了粥,你趕緊喝。”
景萏嗯了一聲,她打開保溫桶的蓋子,撲面而來的熱氣,她沒由來的怨了句:“什麽天氣了,還弄這麽熱的粥,真是個豬腦子。”
何嘉懿斜了她一眼沒說話,一直熬到晚上倆人回去,路上何嘉懿還和氣的同她商量什麽時候請陸虎吃個飯,這事兒雖然是韓幽幽幫忙的,怎麽樣還是要走一下陸虎這一邊,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景萏沒好氣道:“不是說好以後給那個小梁辦好一切了嗎?你請陸虎請的有個什麽勁兒。”
何嘉懿道:“我也覺得沒必要,這是爺爺的意思。”
“是你媽的意思吧。”
“景萏,你說話 能不能別這麽陰陽怪氣的,你們再不合那也是我媽。”
“你媽跟我有什麽關系。”
“景萏!”
她擰着眉頭回道:“別說話,我現在看見你就煩。”
“你!”
倆人莫名其妙的吵了一架,冷戰,各自回房。
第二天大清早,何嘉懿又腆着臉皮叫人起床。
景萏看到門口的人半點沒大驚小怪,自從何承諾做手術之後,何嘉懿一夜之間仿佛變了個人似的,公司的事情大大小小往身上攬,對孩子也關心了許多,就是那種酒肉場合也沒去過。比起別人來也許還差很多,但是跟他先前的模樣一比,整個人都進步了不少。
景萏就是在他這樣的變化裏找到了點兒希望,可是她心頭那丁點兒希望又被陸虎那一巴掌給攪渾了。
就連她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晚上躺在床上還有個念頭在腦袋裏盤旋,憑什麽你想變好了我就得等着你,先前她已經打算着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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