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命不久矣
“這是什麽東東?趕快拿走,我不要喝。”
被逮住強制按在榻上的蘭洗月梗着脖子,堅決拒絕又苦又難聞的藥湯。
“良藥苦口。”
張英賢極有耐心地端着藥碗,一臉溫和的神色循循善誘,監督着蘭洗月喝下去。
“我這兩天依然很虛弱,這藥方沒有用,你可以打道回府了。”
蘭洗月一邊說着,一邊咳嗽了一陣,邁力得連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力證自己所言非虛。
張英賢不為所動,仿佛是見慣了不聽話的病人似的,不緊不慢地回答道。
“七日為一個療程,将軍還需連續服用五天,方能見效。”
五天?
“還要喝五天?”蘭洗月震驚地從榻上坐起來,“你開玩笑呢!我都說了,你的藥方沒用,我很、虛、弱!”
接收到一旁高儀琳關切的目光,蘭洗月尴尬地揉了揉脖子,裝模作樣地又縮回了毯子裏。
“張禦醫,月兒她現在,狀況如何?”
“回夫人的話,将軍的怒吼中氣十足,顯然并無大礙。”
“你——”蘭洗月瞪着那一本正經地拆她臺的家夥,敢怒不敢言。
“月兒沒事我就放心了,接下來還要注意些什麽?”
“繼續按這藥方服用五日即可。”
蘭洗月氣結,她都看到了,剛才張英賢瞥向她的時候,嘴角絕對浮起了一絲惡意的微笑。
甚至,在高儀琳都離開房間後,他還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
“張陰險,你怎麽還不走?”她話裏帶刺,警惕地問。
“我看你的脈象有些問題,出于好奇,所以來問問你。”
張英賢好整以暇地站在榻邊,理了理一塵不染的衣袖。
“你偶感風寒,腹瀉不止,虛弱得飯都吃不下,但事實上你卻根本沒有休養,還一直在練武,對嗎?”
她臉色一變,看向他的目光,開始多了一分考量。
這個禦醫,怕不是個假的吧!瞧他的皮膚如此年輕,眉宇間還有一絲風流逍遙,哪裏像是長期徘徊在給皇帝看病的“生死邊緣”上的人士,倒像是什麽江湖術士啥的熱愛信口開河。
“胡說!”蘭洗月大聲否認,緊張的表情浮現在臉上,生怕張英賢轉身就跑去向娘親告密。
張英賢優雅地掏了掏耳朵,誇張地說:“我的天,你這音量都趕上老将軍了,還想瞞過誰?”
失策啊失策!
“我的脈象,有什麽問題?”
她發誓,如果這個人敢說是喜脈,她絕對要把他的頭都拍飛掉!
張英賢沉吟片刻,回答道:
“脈象微弱,病入膏肓,無藥可救,命不久矣。”
“秋霜,拿我刀來!”
看來她還是小瞧他了,她決定了,現在她就要取這個蒙古大夫的狗頭!
“你這狀況,還想耍大刀?”張英賢不可思議地看向她,“你不覺得你每次動武,都會丹田刺痛,渾身乏力,所以每次都不能盡全力?”
蘭洗月的動作一頓。
他說得,一針見血。
“是這樣沒錯。”她無奈道,“這毛病從兩年前就開始了,娘親也是希望我回歸閨閣,潛心休養,但我還是堅持練武練兵,我只是偶爾會難受,平時都很健康。”說着她舉起纖細的胳膊,做了一個擠壓肌肉的動作,展示自己的強壯。
張英賢細細打量她,似乎想要将她的心思看穿。
“明知道會難受,為什麽還要這麽做?”
她沒有回避地對上他的目光,眼神裏透露着尋常女子所沒有的堅毅。
“我是将門之後,生來就是要持刀衛國的,怎麽能因為這點疼痛而放棄?”
“精神是很值得敬佩。”張英賢摸摸下巴,點出問題所在,“只是你知不知道,你體內有一種名叫失心散的毒藥,來自北方的燕地平原,是沒有解藥的慢性毒藥,陰寒無比,如今毒已入骨,就算是我,也只能用補藥吊着你的命,卻沒有辦法解除它了。”
失心散、燕地平原?
她恍然記起一件事:“也許是在燕國中的。”兩年前,她在燕國戰場上與燕國大将燕傳洲大戰三百回合,最終取得對方的首級,不過自己也負傷累累,背上還中了對方一記陰鹫爪,傷口治愈以後便開始時不時地腹痛了。“你真的沒有辦法嗎?”
“我能有什麽辦法?”
張英賢居然一改方才的神棍德行,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燕國的毒藥奇詭無比,我也從來沒有醫治過中了失心散還渾然不知好幾年的病人,怎麽敢信口開河?”
這人還有沒有點自知之明?他還嫌自己信口開河的次數少了嗎?
蘭洗月也不跟他廢話,長刀當即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随便問道:“你說不說?”
他說了這麽多,也指出了困擾她這麽久的難題,無非就是想引導她去做某件事情,到了這會兒居然開始賣關子,真當她蘭大姑娘是吃素的不成?
“疼疼疼——”張英賢吓得臉色都白了,“哇這刀這麽重,壓得我肩膀都要斷了……姑娘快住手,不然失心散發作可是要肚子疼的。”
蘭洗月不以為然:“對付你這個白斬雞,還不需要我動用內力。”
“好,我說。”張英賢識相地将所知的一切和盤托出,“你需要一個陽年陽月陽日陽時出生的男人每天為你推宮過穴,七七四十九天為一個療程,一共需要七個療程,所以,你還是與那人成親比較好——”
講了半天,居然是讓她找個男人成親?還要獻出自己的貞操?
“有沒有搞錯?”她的刀又向他的脖子移近了一寸,“就沒有其他的方法了嗎?”
“你去問給你下毒的仇人吧!”命在旦夕,張英賢反而昂起頭,白衣飄飄,展示着自己的铮铮傲骨。
“我倒是想去找他。”她頭大道,“可是燕傳洲早就已經死得透透的了,就算掀他的棺材板,也問不出個啥來。”
“那你就與純陽之人成親嘛!”張英賢笑眯眯地補充說明道,“而且這個人還得是內力極強、精通武學的絕頂高手,不然不僅鎮不住你,自己還會被反噬。我知道的就這麽多了,都告訴你啦。”
她龇牙,有一種将他的笑臉扁成哭臉的沖動:“我謝謝你啊!”
張英賢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說:“不用謝、不用謝,客氣啥?反正,全天下比你還強悍的男人,生沒生出來都不知道,說不定一輩子都找不到,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驚喜、意外!這個張陰險,每一句話都能讓人的心情大起大落,她真不知道這人是怎麽平安活到現在!
蘭洗月放棄與這種人生氣,将大刀從他脖子上移開,問道:“你究竟是誰?為什麽要對我說這些?”
“我?我是個禦醫,承蒙聖恩,是皇上從大田村将我帶出來的。”
張英賢高深莫測地一笑。
“那時,我可是全村最優秀的獸醫。連村長家的豬,都是我接生的。我們醫者天性仁慈,從來見不得任何一頭豬落淚,這不遇到你脈象奇特,就想提醒提醒你——”
蘭洗月忍無可忍,顧不上什麽失心散的禁忌,憤憤地揮舞起比她本人還長的愛刀,怒吼道:
“你給我滾出去!我允許你先跑到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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