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狗男男啊
曹操定律咯。
說曹操, 曹操必到。
就在江魚說着阮明昭的壞話的時候,阮明昭恰好從外走了進來, 撞了個現場, 聽了個正着。
這要是換做是一個脾氣暴點的, 血氣方剛的少年人,當場就能和江魚撕打起來。
然而, 阮明昭素來脾性冷沉。
所以,哪怕聽見江魚這般說他不行, 也沒有過多的過激反應,只是目光黑沉沉的看了他一眼,便一言不發的走到旁邊座位上,坐下了。
英氣俊郎的臉龐上, 表情既冷酷又沉肅。
而江魚也是個倔強的男孩, 只心虛了那麽一會會,就立馬昂起頭,嘴倔說道, “我又沒說錯!”
“我說的是實話。”江魚說道,“衆所周知,有目共睹!”
聞言, 坐在他面前的林雨初,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語氣意味深長說道:“你知道老實人是怎麽死的嗎?”
江魚神色詫異,說道:“怎麽死的?”
“話太多,被打死的。”林雨初。
“……”江魚。
QAQ
你變了!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居然這麽冷酷,這麽無情,這麽殘忍的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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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是不是和辣個姓阮的有一腿。
好像……
是這樣沒錯。
想想,從以前開始,從小到大,林雨初好像對阮明昭都态度十分友好。
想到這裏,江魚心下就老大不爽了。
↑他的所謂态度友好,是和自身在林雨初那裏得到的待遇,相對比出來的……
然而,對此,林雨初表示有話要說。
“那是因為你嘴賤!”
“欠抽!”
一句話——
全靠同班同學襯托。
在以江魚為首的一群傻不拉幾,又昂又欠抽的世家修二代的對比下,阮明昭簡直靠譜的仿佛未老先衰,提前步入了沉穩中年人世界(……)。
所以,林雨初和阮明昭一直以來都是相處友好,互尊互重。
至于江魚等人嘛……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林雨初不耐煩他們了就揍他們一頓,然後就消停了。
而江魚等人也從不去招惹阮明昭,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倒也安安穩穩的度過了這五年的小學雞生涯。
——
江魚也的确真不敢去惹毛了阮明昭,雖然他嘴上說阮明昭不如林雨初,但那也僅僅只是不如一個林雨初而已。換做其他人,出身雲嶺劍修世家的阮明昭一挑三完全沒問題。
要打江魚,那就跟玩一樣的。
江魚心想,我只不過是個柔弱的後方陣道師而已,何苦難為一個後方輔助呢?
而他也素來很有身為一個後方輔助的修養,那就是不要去試圖正面杠前鋒戰士。
所以,倔強男孩江魚在強行給自己挽尊了之後,就識趣的閉嘴了。
于是,一時間——
午休時間,空蕩蕩的學堂內,林雨初、江魚和阮明昭三人,安靜無聲,沉默的坐在教室內。
一人占據教室一角,三足鼎立。
成一個友好,中立,敵對……的大三角陣營形勢。
↑偶爾有同學從外走來,站在教室門口,擡頭往教室裏頭看了一眼,見這安靜到詭異的三人對陣場面,當即嘴角一抽,二話不說,立馬掉頭就走。
一、點、都、不、想、被、卷、入、風、暴、的、中、心!
而身處在暴風眼中的林雨初,倒是安靜的,旁若無人的,自顧自專心的翻看着手中的劍譜。
江魚則是一臉百無聊賴的表情,無聊的坐在他面前,掰着手指玩。
至于阮明昭,則是低頭垂眸,面無表情的坐在旁邊座位上。
三人……
雖然氣氛是詭異的,尴尬沉默的讓凡是路過的站在教室門口往內看一眼的人,都感覺要窒息。
但是他們三人,倒還挺相安無事的哦。
……至少沒打起來。
半個時辰後。
手上拿着一卷書的白霄,從外走了進來。
剛一踏入教室,看見裏頭如此詭異安靜的氣氛,頓時面上神色一愣,然後微微往後退了一步,擡頭看了一眼門外挂着的班級號,天字甲班,是他教的班級沒錯……
“咳咳……”
确認自己沒走錯班級的白霄,重新朝前邁入教室,輕咳了兩下,提醒教室內坐着的三人,然後語氣和藹親切的說道,“怎麽就你們三人,其他人呢?”
聞聲,正滿臉無聊的江魚擡起頭,目光看着前方從門外走進來的白霄,滿臉正經,語氣認真的胡說八道,“可能是上學太無聊,所以都逃學回家了吧。”
“……”白霄。
那是你吧!
只有你這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才敢幹出這種事情。
白霄嘴角抽了抽,覺得這死小子嘴裏吐不出象牙來,然後轉頭,目光看着旁座的阮明昭,滿心欣慰,阮明昭一向是靠譜穩重的。
而今天阮明昭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是昨晚挑燈夜讀太累了,還是受江魚的不良影響,人雖在,卻是一副神游天外,神魂掉線的模樣。完全沒接收到前方白老師殷切的目光,繼續維持着低頭垂眸,出神發呆的模樣。
“……”白霄。
一向可靠的阮同學,今天也不可靠了。
無奈之下。
他只好轉過頭,目光看向現場最讓人放心,放心的過頭的,前方安靜坐在那裏翻閱着手中劍譜的林雨初,語氣無奈開口說道:“林師侄,你可知都發生了什麽?其他人呢。”
聞言,林雨初翻動着劍譜的動作一頓。
心道,白老師還真是一貫的天然,遲鈍的很。
其他人哪裏去了,還用說嗎?
當然都是被他們吓跑了。
但是,這口鍋,林雨初表示他不背。
于是他便擡起頭,目光看着前方站着的白霄,秀美白皙的臉龐上神色嚴肅認真,甩鍋說道,“大約是因為太興奮了吧。”
“興奮?”
白霄聞言,神色疑惑看着他,道,“為何興奮?”
“明日正陽劍仙要前來學院挑選弟子收為徒,他們都太過興奮了。”林雨初說道。
“……這和他們人不在學堂內有何幹系?”
聞言,白霄心下更加疑惑奇怪了。
林雨初一臉淡定的神色說道,“因為太興奮了,激動難耐,所以他們都脫了衣服出去裸奔了。”
“……”白霄。
我信了你的邪!
“噗——”
一聲抑制不住的噴笑聲傳出。
白霄回頭看去,只見江魚……
“哈哈哈哈!”
笑的前俯後仰,不能自抑,右手捶桌,“興奮的裸奔,哈哈哈……太好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咳咳……救救命,白先生,你快快松手啊!我快喘不過氣來,快快快快被你勒死了啊啊——”
↑然後他就真死了。
“……”林雨初。
看着面前,得意笑,得意笑,得意……太得意,然後被白老師收拾,整個人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江魚,心裏默默地點了個蠟燭,知道豬是怎麽死的嗎?
笑(蠢)死的……
收拾完了一頓江魚之後,白霄才感覺從剛才起被這三熊孩子給氣的胸腔裏憋着的那股郁氣消散的差不多了。
他放開了慘兮兮一臉備受摧殘表情,仿佛雨後的殘花敗柳的江魚,拍了拍手,整了整雪白的衣角,又恢複了那副溫潤清雅的育花園丁的模樣,面帶微笑,語氣和藹而親切的對着偌大教室裏僅有的三人,說道:“既然如此,今日便提早放學吧。”
“你們也早些回去。”
說罷,白霄臉上神色猶豫了片刻,然後抽着嘴角,說道:“老師知道你們很激動,體會你們的心情,但是……出門不穿衣裸奔,實乃有傷風化,你們……暫且忍耐克制一二。”
“……”江魚。
“……”從剛才起就被林雨初那宛若雷暴般炸裂的驚人之言給驚醒回魂的阮明昭。
先生你是被林雨初忽悠傻了嗎!先生你居然信了嗎!
兩人皆是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呆若木雞的表情立在那裏。
至于造成如此場面的罪魁禍首,林雨初,倒是一臉神色淡然的将手中的劍譜合上,然後站起了身,目光看着前方白霄,神色淡淡,颔首說道:“先生說得對,受教了。”
“我這就去将其他不穿衣服,當衆裸奔的同窗給抓回來,罰他們寫一萬字的檢讨。”林雨初說道。
白霄聞言,臉上神色頓時欣慰,“這個主意好!”
“讓他們三日後每人寫一萬字檢讨交上來,一個字都不能少!”說罷,白霄目光掃過面前已經被林雨初的無恥,坑同窗毫不手軟的行徑給驚呆的江魚、阮明昭二人,心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當即,便對他們二人說道:“你們,也一人交一萬字檢讨上來,少一個字就給我揮劍一萬下!”
“……”江魚。
“……”阮明昭。
兩人頓時懵逼。
卧槽,先生!
你你你……
是被林雨初給忽悠瘋了嗎!
“那他呢!”
萬字檢讨書面前沒有兄弟,塑料兄弟情經不起考驗的江魚頓時心下不服,伸手指着前方,一派神色淡然,翩然出塵美少年的林雨初,憤憤說道,“只罰我們兩個不罰他嗎?”
聞言,白霄頓時呵呵,目光看着他說道,“林同學,一貫自律,恪守學規,還主動替老師分擔解愁,從不犯錯。”
說罷,目光頗為嫌棄的看了江魚一眼,然後說道:“既然無錯,何必罰之?”
“……”江魚。
老師你莫不是被林雨初給忽悠的眼瘸了?
明明他才是最壞的那個,滿肚子黑水,最壞壞不過他!
而林雨初,面對“告黑狀”的江魚,臉上神色淡然不變,寬容而善解人意的對面前白霄說道,“先生,江魚他只是太生氣了,所以才口不擇言,您別見怪,別生氣。”
“不要加重對他的處罰了,一萬字檢讨很多了,寫完估計要一天呢!”林雨初體貼的提醒他說道。
白霄聞言,頓時恍然大悟,才一萬字檢讨,一天就寫完了。
當即,立馬扭頭對着江魚說道,“欺辱同窗,兩錯并罰,兩萬字!”
“……”江魚。
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
林雨初,你可以的!
他目光兇狠,眼眶泛紅的盯着前方,一派神色淡然,若無其事站在那裏,好一個翩然優雅美少年的林雨初。
心裏簡直恨死他了!
你他媽,居然這麽對我!
一旁靜坐,同樣被罰了一萬字檢讨的阮明昭,目光看了看前方面色如常安靜的林雨初,再看了看旁邊氣的眼睛都紅了,仿佛随時都能撲過去撕咬林雨初一番的如同發怒的公狼一般的江魚。
識趣的沉默了。
一萬字……
總比兩萬字的好吧。
林雨初,他知道的。
整個昆侖道院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一個擅長暴力美學,卻崇尚厚黑學,能逼逼絕不動手,陰死人不償命的學院第一優等生……
惹不起,不敢惹。
“先生再見。”
黑完一把就跑的林雨初,尊敬有禮的告辭白霄,然後轉身走了。
走的飛快。
讓被白霄逮着不放,苦口婆心教育的江魚心下暗恨不已。
林小初,我給你說,我們之間完了!
友誼的小船翻了。
我絕對,絕對,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而趁着白霄教育江魚好好做人,待人友善,不欺淩弱小(到底誰他媽才是弱小,和林雨初一比,老子才是弱小好嗎!),一旁的阮明昭也趕緊起身,說道:“白先生,我先回去好好反省,寫檢讨。”
聞言,正在訓着江魚的白霄,頓時話音一頓,轉頭對他點頭說道,“嗯,去吧,路上小心。”
“好的,先生。”
阮明昭乖乖點頭,受教說道。
完了,立馬轉身擡腳就走。
走的飛快。
徒留身後一臉飲恨表情的江魚,你們……
你們這對棄我于不顧的,狗男男!
江魚……
被氣死了。
從一條活蹦亂跳,仿佛随時能跳躍龍門的江中活魚,變成了……一條癱在地上渾身插滿了刀,還被灑滿了鹽的死魚……
活活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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