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實驗課題

零的心情很愉快，真的，非常非常的愉快。

在美美的睡了一覺之後，他感覺自己的生活真的是無比的充實～～！

自己終于收到了一名助手啊！一名人類助手！哈哈哈，能夠和自己的助手二號解除誤會真的是太棒了。想想看，今後自己的各種實驗也許會加速前進，許許多多的理論也有了可以讨論的對象！對于一個科學家來說，還有比這更讓人心情愉悅的事情嗎？

所以，盡管小初一直都保持着一種警惕的感覺，片刻不離的守在零的身邊。但這絲毫無阻零在元旦過後，就興致勃勃地沖向自己在學校的實驗室，等待自己的助手。

而邬倩倩也的确信守諾言，就仿佛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酒吧內的那一幕似的，如約前來實驗室。按照零的吩咐，不停地做着WY－01號的研究實驗。時不時的，她也會提出自己的各種見解，詢問一些關鍵的類似細胞核的胺核亞酸之類的疑問，零則是有問必答，逐一告訴她自己研究成果中的各種關鍵點。

一切，就是如此的和諧。

不管小初在旁邊怎麽警惕，一旦投入到科學研究中的零就像是完全忘記了這個一點用都派不上的地球毀滅兵器似的，整天就呆在邬倩倩的身邊，和她一起讨論實驗，一起做研究。這幅場面如果用外人的角度來看的話，一定會認為這是一對十分幸福的科學家情侶，顯得那麽的完美，無懈可擊吧。

不過，除了白天和邬倩倩繼續沒羞沒臊的在實驗室厮混之外，零，還有着其他的一些事情需要去關心。

其中一件就是自己的一號實驗體的問題。在思考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将一號實驗體的對外靈敏度反應調整到了一個最低值，讓那顆“大腦”只保持身體的各部分運轉正常。在這段時間裏，關于陳為國的貪污受賄的新聞也不知怎麽的一下子就從各種新聞版面上消失了。而他也是重新恢複了自己公安局局長的身份，繼續坐在那個位子上。

而另一件事嘛——

“何老爹，身體怎麽樣？”

2013年1月1日，元旦。

零拎着一個水果籃來到醫院的病房，探望在上次的事件中傷重的何老爹。

只是可惜，老何依舊躺在特殊看護病房中，昏迷不醒。旁邊的心電圖和腦電圖十分規律地躍動出各種各樣的符號，但卻不見這個老人的醒來。

在床邊趴着的，是老何的孫子何露明。

他的傷勢雖然略輕，但這段時間來也是不得不拄着拐杖才能行動。短短幾天裏，這個俊秀的男孩的臉龐上就已經增添了無數的困倦與疲憊之色。即使是零前來探望，他也只是有氣無力的擡起頭，看了零一眼之後，就重新趴了下去。

看着病房中如此寂寥的氣氛，零想了想之後，将這塊蓋着布的水果籃遞到何露明的身旁，說道：“來，送你們的禮物。”

何露明擡起頭，那雙布滿血絲的憔悴眼神看了零一眼，随後，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地說道：“我……不想吃水果……放着吧……”

“誰說是水果？我才沒那麽無聊。”

零推了推眼鏡，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會送的東西一向都是科學。這東西可是我花了兩個晚上的時間做出來的。光是保鮮措施就花了我好大的功夫呢。”

何露明那雙疲憊的眼神中露出些許的疑惑，他掀開水果籃上的布，頃刻間，一陣類似八音盒的輕慢音樂，就從裏面傳了出來。

水果籃中，擺放着許許多多的水果。

不過，這些水果都是被或這裏或哪裏的挖去了一塊，圍成一圈。

這些水果上插着電線，電線上圍繞着一些小燈泡。在拉開布之後立刻開始一閃一閃，配合音樂。而在整個水果籃的中央，則是一座由木瓜雕刻而成的湖心亭子，随着音樂聲漸漸響起，亭子六個角上懸挂的彩色紙片也是随之轉動。

“感覺怎麽樣？我用的是這些水果本身的電能。所以不需要換電池，依靠它們所獨有的吸收陽光來産生熱量的原理，只要掀開蓋子讓這個水果籃暴露在光線下，就能發出聲音。看起來不錯吧？嘛，雖然說時間保持的可能不能算很長，在生物電能結束之後就開吃吧。”

何露明的嘴角略微抿起，笑了一下。但随後，他就顯得十分困倦的趴回爺爺的床上，顯得漠不關心。

“怎麽了？小子。我記得你以前對這種東西很感興趣的呀？”

零有些奇怪，問道。

“那是以前。現在，我沒興趣。”

何露明趴着，漸漸的，他的聲音有些抽泣起來——

“我們的家……家沒了……爺爺……爺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蘇醒……”

“我接下來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零臉上的笑容，停頓了。

他習慣性地推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鏡，說道：“這個……你放心，如果是醫藥費的話……”

“那也僅僅只有醫藥費吧？”

何露明抽泣了一聲，說道：“我……我問過醫生了……肇事者賠償的費用只夠我們再住一個月……對方似乎已經傾家蕩産了……而且在醒過來之後，人也已經跑了……零哥……我的家被毀掉了……你叫我和我爺爺兩個……接下來要如何生活？嗚嗚嗚……嗚嗚嗚嗚……”

盡管強忍着，但何露明的哭泣聲，終究還是傳了出來。

看着何露明那不斷顫抖的背影，零推了一下自己的細邊眼鏡，面色冷淡，思索着。

而在思索了片刻之後，他就轉過身，離開了這間特殊監護病房。

回家的路上，零一直沉默不語。

小初也是一直跟在他的身旁，密切注視着自己的主人。

下了車之後，零并沒有沿着山道回家，而是來到了老何一家的前面。

他的家，也就是這家便利超市已經被大型的工業用圍布圍了起來。從外面看不到裏面的情況。零想了想之後，直接鑽過那層障礙，走了進去。随後，望着眼前的那一片狼藉，用中指頂着眼鏡，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