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起動亂了

美人師傅和蠱王還有扶靈在方禦景把我吓得半死的第二天就走了,去往幽州接那個熊孩子。

其實我挺害怕這熊孩子回來報複我的,我打了她兩巴掌,即使我感覺應該多打幾下的,雖然是方禦景虐的她,可是對于尊嚴來說,你想殺了我,那不是在侮辱我,可你扇我巴掌,這我就不能忍受了,你他媽比殺了我還難受!

故所以美人師傅第二天走的時候讓春花給我傳了一句話,說:要是伽羅敢回來玩報複,我就立馬和蠱王說拜拜。

……我突然有點心疼蠱王怎麽破?果然我還是太聖母了,連熊孩子她師傅我都覺得可憐。

而我們這幾個在瀝州停留了三日,又動身前往益州,而距離春節也只有幾日了,但我卻感覺不到有關于春節臨近的喜悅的氣氛。

三州之中,就屬益州的災情最為嚴重,因着古人有“靠山”這一說法,且宜州的地方多為山區,所以一般的平民百姓都居住在山腳底下,所以大部分的地區嚴重的受災。

方禦景根本沒了時間來勾我的心,鬥我的智,一腦門和在益州的溫顧源撲在了去處理雪災的事情上,而我也被派發了任務。

我敢說。方禦景絕對不是喜歡我,而是覺着虐人的感覺不錯,所以才找上的我!

在這麽大雪紛飛讓人糟心的天氣裏,我還要雪中送炭,我沒有坐轎子,而是陪着衆人一起去那安置難民的身後一排拉着木炭的牛車,我的臉都快給凍出了高原紅來了。

雖然是去做的是好事,但我總覺得,其實方禦璟就是不按好心,我想起他說的那句話,只要我肯,他就會給我把道路上面的藤刺給一根根給拔掉了……尼瑪,我就知道這男人天生就是個口是心非的東西!

什麽叫給我拔幹淨了!

這明明他就是只給我打開那扇門口,再給我一把鉗子,讓我自己去拔。

簡直就是一個坑貨,辛虧我守住了理智,沒有被美/色給*了頭,否則,這不過是換種方式來虐我而已。

所謂的災民區,不過是臨時搭建起來的帳篷,絲毫的不防寒,所以必須在帳篷中燒炭或燒火取暖,所以在前面那批炭用完後,作為一個只有虛職的國家領導之一的我,也上陣來買秀了。

這一個個老百姓看着我的眼神,讓我對這外邊的世界又多了一分的善意——這都是把我當菩薩了呀。

人吶,就是這樣,就是你不認識這個人,你就僅僅是聽說這個人怎麽怎麽樣,所以你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你總是有了先入為主的偏見,但是相處下來,欸,發現這個不僅脾氣也挺好的而且幫了你很多,你他媽還不把他當神一樣供起來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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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派送木炭,我也和他們一起派送起來,說真,別說是昭寅,就是我也不是個什麽天生的千金大小姐,我從前也就是個樣子過得去,我的家世背景其實是很普通的,家裏面開着一家小面館,我還不是一放假就得給店裏面幫忙,而且,只要我一放假,似乎店裏面的生意都特別的好,且都是男顧客居多。

一想到家裏邊,我這心裏邊就難受,我還是想想我家的兒子吧……貌似更難受!

我好想我家的小親親,不、高、興!

但,即便是明天回宮,也要十來天才能回到金都,更何況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要回金都,那估計得再過幾天的時間。

春花冬雪緊緊都跟在我的身後,畢竟在這種地方,一起了混亂就麻煩了。

或許是因為知道當今聖上也在益州,百姓即便是困苦,個個的眉眼都帶着一絲的笑意,就像是在看到了盼頭一樣。

有了盼頭,總好過心如死灰吧,所以說,方禦景在人心這一塊,真的做的不錯。

如果方禦景把這份收買人心的也分一半用在這感情上面,那我也不是他的對手,但方禦景雖是個政治老手,可惜了,他卻是個感情上的菜鳥。

也虧得他是個菜鳥,否則就是他那身段,那臉蛋,再是個情場老手,那我想我肯定完了,最先陷入泥潭的那個人肯定得是我。

我見有個婦人抱着一個孩子在隊伍中排着隊,我就想起我的子君,一想起子君,心下一軟,這一旦做了孩子他娘後,我感覺我這心腸真的是越來越好了。

對春花道:”讓那對母子先領吧。”

春花循着我的目光看去,道:”娘娘這是想小公子了?”

子君身份較為特殊,所以在之前的認親宴上,方禦景就賜了個稱號給他,叫子君公子,在這古代,公子有兩種叫法,一種為普通男子的稱呼,而另一種則是皇帝親封,地位可想而知,雖沒有實職,但是除了皇上外,誰都得稱一聲:子君公子。

也就是說,方禦景這老狐貍,雖不給實職,卻讓別人都得對子君帶着三分的敬意。

這春花一過去,不知道是哪個人的聲音越過了衆人,高呼着:”妖後誤國妖後誤國!”

随即人群中有好幾十個人拿出的刀具,包括那個抱着孩子的婦人那個婦人抱着的根本就不是一個孩子,從那布裹中抽出一把短刀,刺向剛靠近的春花,猝不及防,就是防禦也慢了一步,但還是反應靈敏的側了一下身子,本是捅向心髒位置的短刀,刺偏了,哪些個人見人就捅,場面非常的混亂,一片尖叫聲,驚恐聲像是沖破了雲霄。

我看着場面,一動不動,緊緊的咬緊了牙關,眼眸的瞳孔放大,冬雪和侍衛都把我團團護住,冬雪說了什麽,我沒聽到。

我耳朵邊上是與現在場面不同的聲音。

我覺得我的人生都可以寫一部自傳了,很多的事情都被我遇上了,08年的汶川地震,14年的昆明火車站暴力恐怖事件,那一年,我坐火車回家的時候在火車站遇上的那件事事情,記憶最深的不是那場面,而是哪些撕心裂肺的聲音,到了16年,我穿了,從皇後成了小寡婦,然後我把皇帝給上了,第二年,才上過一次床,我就生了個兒子。。。

這些事情不是誰都能經歷的,我就是經歷過的那一個。

”護送娘娘回去!”

冬雪的話出來,我還是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眼皮子很慢才眨一次。

怕死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這一些不怕死的人,數個不怕死的人向這這裏飛越過來,我身邊的侍衛都還沒有動作,卻有三支箭矢咻的劃來的聲音把我拉回了現實當中,我轉回頭,卻是一身黑衣,披着大氅方禦景,目光如那鷹準,在馬背上面,從背後的箭筒中再次抽出三支箭,拉弓,沒有一絲的遲疑,松手,那箭矢猶如劃破了空氣,一支箭一個準。

雪景中,單身一人的方禦景卻是猶如身後帶着千軍萬馬一番,神姿出衆。

別說。

真他媽的帥炸天,安全感爆表。

心跳加速,我想,我也完了,因為我覺得——錯過方禦景這麽男人的男人,我估計也找不着第二個了。

就是十幾個起亂的人,方禦景一個人都解決了六個,其他人也被桎梏住了,到了我跟前,利落的翻身下馬,幾步便走到了面前,緊抿着眉,神情肅然,問我:”無事吧?”

我看着方禦景的臉,眼皮子都沒眨一下,搖了搖頭。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我的人生中能出現一個我覺得帥到我心坎裏面的男人。

似乎不是沒有,而是沒給我撞上這個時候,現在我就正好趕上了這時候。

方禦景看向冬雪,吩咐道:”把太後娘娘安全的護送回行宮去。”

我一下子回神,想到了手上的春花,目光落在了人群中的春花身上,擔憂的喊了一聲:”春花?!”

春花捂住了流血肩胛處,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的血色,腳步有些不穩,剛巧,獨孤年帶着小隊出現,早不暈晚不暈的春花,不需要任何人攙扶的春花……真的很巧就暈在了獨孤年的身旁。

我……

看到受了傷還不忘撩男人的春花,我這也就松了一口氣。

在下一息,方禦璟的眼神突變,單手把我攬了過來,提手一掌把從難民中再度湧出來的一個亂黨拍了出去,那力道之大,直接把人拍出了幾米外,撞到了木樁。

我的眼睛睜可大了,但接下來方禦璟的話,我真特麽的想給他一巴掌,這貨真的是無時無刻不在想着洗白我!

“太後救駕受傷,快來人!”

我……

或許是怕我不配合,方禦璟這小婊砸直接就是給我點了睡穴……

靠!

睡醒之後,屋內昏暗,我就下了床,點亮了屋內桌面上的一盞燭燈,看着忽暗忽明,搖曳的燈芯,我這心裏頭好像有很多事情想明白了。

我惜命,卻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我一步一步走得非常的小心,就怕那一天這命就沒了,可我沒曾想,并非我小心就行了,這世間上有很多事情是根本預料不到的,就和今天的事情一樣,有人想我死,或許我一次能脫險,第二次也能脫險了,但沒準那一天我就出了意外,人就沒了,而那個時候我因為太過的謹慎,有很多事情都沒敢去做,我也沒機會去後悔了。

人生得意須進歡,李白的這句話,其實是挺對的,人生不做幾件瘋狂的事情,真的是白活了,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你能活到那一天,或許就是下一個時辰,也或者是明天,就像是我早上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打算去逗一逗請我喝咖啡的那個小學弟,結果,我就被炸到這古代來了。

忽然我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保命雖要緊,但該幹嘛還是幹嘛的,該睡就睡,該吃的吃,該撩漢就別矯情得跟朵白蓮花似的,嘴上說着不要,人都給躺下,腿都撇開了。

許是見我屋內的亮了起來,冬雪敲了敲我的門:“娘娘,起了?”

“嗯。”

冬雪推開了門,見我沒有一絲受傷的樣子,卻并不奇怪,自是不奇怪,着春夏秋冬這四個丫頭可是我怎麽撬都撬不動的土,都是栽着方禦璟這一株高嶺之花。

我問:“春花這丫頭的傷重不重?”

冬雪在衣架子上面把我的毛皮披風取了下來,披在了我的肩上,回答道:“沒傷着筋骨,休息幾日便可了。”

“讓廚房多做點好吃的給她補補吧。”

冬雪“嗯”了一聲,然後猶豫的喊了一聲:“娘娘……”

我看向她,表情淡淡,像是看透了她似的,問:“可是陛下吩咐了什麽?”

冬雪躊躇半息,道:“陛下讓娘娘這幾日安心在寝室中養傷。”

得,我這是被受傷了,方禦璟這菜鳥真的是越來越精了,我認輸了還不成麽。

“我昏睡過去之後,可又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就想着這事情肯定沒完,

冬雪眼神有一瞬間的閃躲。

“娘娘……”

“嗯。”你他丫的倒是快說呀!

“這外面的人都傳娘娘是個非常有賢德的人,不惜犧牲自己來保護陛下。”

我算是知道冬雪這丫頭這眼神閃躲是什麽意思了。。。

我看天色都已經不早了,便問:“什麽時辰了?”

“娘娘,子時了。”

子時了呀……都這個點了,方禦璟還沒過來找我,我便像是随意的問道:“陛下尚未回來嗎?”

冬雪答道:“陛下尚未回來。”

好吧,其實我還在想趁着我今晚想通了,膽也有那麽點大了,想發生點什麽,可惜這人不在,這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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