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先幹藍隊

最後一隊出發是最虧的,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在你前面的對手到底給你設置了多少的坑,多少的陷阱,就跟地雷似的,你要是一不小心,就得是踩雷上面,“砰”的一聲之後,好吧,你就完了。

沒進林子前,我就讓這兩百人的隊伍,各自分成了十個小組,每個小組一個隊長,我一個人肯定是一下子管不了那麽多的。

而我也就帶了春花、冬雪、夏蟬這三個一起,順便讓這仨訓練有素的也帶帶我這個老菜鳥。

這才淺入,瞬間有人從樹上跳下來,直直往作為主帥的我襲來,春花她們三個人是不能出手的,只能旁觀除非有真正危險才能出手。

從樹上跳下來的人大概也有十五個左右,這肯定不是真的想取下我頭頂上的綠頭巾,不過是想試一下水,藍色的頭巾呀……

靠,果然最毒婦人心!

因為反應迅速,我這邊也損失也五個人,但那藍色頭巾的人架不住我這邊人多,不一會被就被ko了一半了,我連忙喊道:“給我活抓!”

沒有上手的士兵們,一個個都看向了我,好似覺得我們這是在幹些殺人的勾當。

十五個人,留下了八個,八個齊齊的被押着成了一排,其他被摘了頭巾的人則都走出了林子。

我在八個人的面前付手的裝模作樣走了兩圈,問他們:“做間諜不?”

八個人齊齊出聲:“不做。”

或許他們認為我下一秒會把他們頭上的頭巾給摘了,人人都把這頭頂得老高,一副頭可斷,命可無也不做漢奸走狗的大義禀然的表情,可我卻是撇着他們,微微一笑:“不做間諜我就放心了,就怕你們碟中諜,這剛好可以讓你們做炮灰。”

八個綠隊的家夥:“……”

那眼神似乎在怪我不按套路出牌。

我能有那麽蠢嗎?

陳三娘子想和我玩這諜中諜的游戲,還嫩了點,然而她不知道,這種套路我見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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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瞥向一邊的小隊,道:“你們都把身上的衣服撕一塊下來,裹住頭上的頭巾,順便把這幾個人也給裹住了。”

我這話音剛落,就是齊涮涮的撕布聲音……

這到底是得有多嫌棄綠色呀……

蓋住了頭巾,就沒有那麽的顯眼,如果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我和春花這四個人,就沒那麽容易出手,現在我是最晚進來的一個人,制造陷阱的人機會比別人少了很多,所以只能先做好範圍,不着急出手,安安靜靜的看着別人撕,然後做個撿漏王,沒準最後還真的能擠進前三名當中。

因為是為期三天的比賽,所以每個小隊都有一個安全的區域,但安全的區域也是有時間限制的,一天也是只能待四個時辰,四個時辰一個,這地也就極度的危險了。

但前提是……我特麽先找到這地再說呀!

我派出去的探子回來了,沒想到我的眼光也是挺準的,就挑了幾個個漢子中長得最賊頭鼠目的去當探子,很快就回來了,且消息也非常的靈通。

“貌似青隊和紫隊結盟了。”

我……去!

這才進來一個時辰,這文狀元就和武狀元結盟了!

還能不能讓人愉快玩下去了!

這一文一武聯盟了,這方禦璟也不一定是對手呀!他們難道就不知道讓一下他們的上司?就不知道讓一下我們這些女流之輩?

不行,這樣真不行,我要是不找個人同盟,我肯定就像是抽到的名次一樣,倒數第一名,第一個被淘汰掉的!

這丢臉的事情,要麽做得轟轟烈烈,要麽就不做!

反正怎麽轟烈,我也不想丢這個人,好歹也先讓陳三娘子和璇玑這倆年紀比我小的先給淘汰掉。

這過了沒一會,又有人來偷襲……

我的綠頭兵們都非常機智的把那八個人給先扔了出去,為求自保,這自保無非就是最後存活下來的都有可能被上司看中,然後升官加薪,所以這八個人也是拼了老命了,想趁這個機會從我這逃回原地去。

不過即使回去了,也不見得主帥還相信他們。

估計這幾個人太生猛了,直接把那綁着赤色頭巾的人給吓退了……

餘下了四個人,我揮了揮手,對綠頭兵道:“讓他們走吧。”

那四個人面面相窺,然後撒開腳丫就跑,我轉頭對着春花道:“看吧,這就是男人呀。”

綠頭兵一衆男人:……

這一個半時辰下來,我就挨了兩回試探性的偷襲,兩百號人,就少了十二個,也不知道別的隊伍到底少了多少個,可別除了我剛剛弄掉的那些就沒別人了,要不然這樣的話,我還真的會以為他們把我當成最弱的那個,想要把我先幹掉,再幹大家夥。

後來,知道事實的我,差點又沒忍住的吐了一口血。

第一天白天,除了試水之外,誰也沒有幹出比較大的動靜,都比較耐得住,所以這第一天還算是比較安全的,我琢磨着第二天也不會有什麽大動靜,一般不到最後最後一戰,這些人都會保存自己的兵力,然後再來個大混戰。

剛找到了安全地,插着小綠旗子的地,我就讓人就地紮營了,那春花就過來和我說:“娘娘,要不咱明天就先把藍隊先幹掉吧!”

我靜靜了看了一下春花,語重心長的道:“春花,咱做人不能太意氣用事。”

春花卻是瞪大了眼:“可娘娘,不是有一句話叫你傷我一跟頭發,我就把你頭發全拔光嗎?今日明明是藍隊先動手的!”

“等等,這‘有一句話說’到底是誰說的?”這話還真的聽有道理的,可我沒記得有那個聖人說過這麽有道理的一句話。

春花非常的自然的道:“教導我功夫的師傅呀。”

……好吧,我不應該覺得這話說得挺好的,能教出春花這種只漲功夫卻不漲智商的娃,也不見得她師傅的智商有多厲害。

入夜時分,用了幹糧,卻有士兵來報:“主帥!”

因為這比賽,我的稱呼直接從太後娘娘變成了管理兩百號人的主帥。。。

我這會正裝模作樣的看着這圍獵的場地地圖,從中擡起視線,眼神特別的有說服力,道:“何事,說。”

那士兵道:“營外面來了個陛下那邊的人。”

我微微皺了下眉,再問:“你們把他的頭巾取了下來沒有?”

這取了頭巾之後就相當于是死人,如果是死人,有怎麽可能把方禦璟的話傳過來給我呢?

方禦璟找人過來,肯定是想幫我,畢竟他要是敢第一個滅掉我的話,他接下來就得有兩天是見不到我的。。。

那人遲疑了一下,道:“因為是陛下那邊的人,所以就……”

我點了點頭,我懂,我懂,要是這來的是其它五隊的,我們這邊怨氣沖天的大老爺們早就群毆上去了。

“讓他進來吧。”

要是方禦景剛陰我,我分分鐘跟他鬧掰。

兩方對戰,不殺使節,這話我還是知道的。

那人進來後,倒是很自覺的離我遠遠的。

單膝跪下來,拱手道:“太後娘娘千歲。”

我剛想拂手,卻又轉念一想,我現在這又不用裝得太優雅,便成了揮手:“起來說話。”

“太後娘娘,這是陛下寫給你的信,陛下說,你看了就明白了。”

一旁的綠頭兵拿了信,遞到了我的手上,我拆開了信,就幾行字:朕想和太後結盟,想法如何?你若想好了,便回信。

我剛沒察覺不對,我看到了每個字的第一個字,連貫起來念——朕想你。

我這老臉差點沒繃住給笑了出來。

這個老的年代,也就适合玩這麽土的泡妞方法了,而且這麽常見的方式,我還是覺得有那麽一點得瑟的。

只不過這得瑟沒敢表現出來,淡然的道:“你回去告訴陛下,哀家樂意之極。”

信我就不回了,這我得端着,男人就該這麽虐。

這回我和方禦璟結盟,我就是撈不着老二,我也要撈個老三當當!

那句話怎麽來說着?

不怕奸夫/淫/婦,就怕奸夫/淫/婦狼狽為奸,看那潘金蓮和西門慶就知道了。

不消半個時辰,這回來的是口信:“陛下說,是太後過去,還是陛下他過來?”

我這一琢磨,面子總得給足方禦璟的,還是我過去吧,我剛想動身,方禦璟就到了……

這哪裏是在問我意見,簡直就是告知我,準備迎接聖駕。。。

我對方禦璟沒有意思防備之心,我家的綠頭兵和方禦璟家的黃頭兵卻是相互提防,就跟防賊似的,但總體來說,我軍處于比較劣勢的一方,因為對方的老大是皇帝,而我方的老大不僅是個女流之輩,還是個說不上話的太後。

在這個朝代難道就沒有孤男寡女這個詞語,方禦景一來,幾乎是沒有一個人……不應該用幾乎兩個字的,應該用……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防禦方禦景。。。

都就這麽看着方禦景把我領進帳篷之中,進去前還說了這麽一句話:“太後,朕要和你好好商量接下來的部署。。。”

表情甚是嚴肅,眼神恰到好處的傲然,這道貌岸然得根本讓人感覺不到有一絲絲的邪念。

這一進到帳子中,方禦景就褪去了他這一身皮……當然不可能是他身上的這身衣服,而是那表裏不一的表情。

瞪了我一眼,那雙小眼神瞪着我,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就那麽愛逞強?”

我默了一下,才道:”陛下,這回你真的冤枉我了,我這都還不知道是什麽比賽呢,陛下你的老師劉太傅就給我報名了。

聞言,方禦景帶着狐疑的眼神看着我:”此事當真?”

我點頭:“真的!”

方禦景也默了,道:“以後我的那兩個師傅你盡可能的離得遠遠的。”

我心道:我就是躲到天涯海角,他們都追上來怎麽辦?我都感覺方禦景的兩個師傅都特別喜歡的坑我。

囑咐了我這件事情之後方禦景又道:”如今林子裏邊的局勢想必你已經知道了。”

我又是點頭又是搖頭。

方禦景皺眉道:”你到底是清楚還是不清楚?”

”我就知道許狀元和獨孤将軍兩個人結盟了,其它的一無所知。”

方禦景嘆了一口氣:“果然,朕還是不能對你抱太大的希望。”

……

方禦景問我:“你認為這其中最弱的是誰?”

我想也沒想,直接回答了:“陳家三娘子?”

方禦景微微的搖了搖頭,道:“陳尚書的千金一歲能語,四歲能作詩,七歲熟讀各類書籍,是京中總所周知的才女。”

……這看起來羸弱的對手,也可不容小窺呀。

我又道:“璇玑小道長?”

方禦景又是搖了搖頭:“璇玑的輩分可是比國師輩分還要高,難道你以為他真的沒有一絲的本事?”

說到這,我覺得我已經和方禦景不能愉快的聊下去了。

“陛下,你直接說最弱的那個是我,成不?”饒了那麽大一圈,就只是想要說我弱!

這床……阿不,是這小船要翻了!

“你知道最好,如今你只能乖乖的跟在我身後,別弄到最後,得了個最後一名……丢人。”

我:“……”我是丢陛下你的人了麽?

我忽略方禦景想表達我弱的這個話題,我問道:“誰會是第一名?”

方禦景毫不遲疑的道:“朕。”

可真真有自信呀。

“那第二名呢?”

“你。”

我一默再默,就不能給個第一名我威風威風嗎?!

“朕不能輸在你之下,那樣,太假。”

“哦。”

既然不讓……

那只有來陰的了→_→

皇帝又咋樣……都是我男票了,作用難道不是用來給我虐的?

方禦景可能是看着我衣服上面的缺口,沒注意到我的眼神,讓我小小的松了一口氣。

“頭上裹上破布,也虧得你想得出來。”

“沒辦法呀,我抽到了最後出發,你們都想把我先滅掉,那我只能混淆視聽了。”

方禦景伸出手,拍了拍我頭上面的小草,道:“接下來你想先對付誰?”

方禦景這似乎是征詢我的意見,我毫不猶豫道:“陳家三娘子。”

“為何?”

“一報還一報。”我一進來就挨偷襲,我要是不報回去,我還是黎以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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