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樂極生悲

“過去的事情就別再提了。”薄守微微皺起眉頭，看到白虔悲傷的神情，覺得語氣有些重，嘆了口氣，又解釋道，“不是，我怎麽會報複你……那些都過去了。”

白虔捂着臉小聲啜泣，“對不起……阿守……那時候我是混賬，但是我現在真的，真的後悔了……”

薄守“嗯”了一聲，輕輕拍着白虔的背，安慰他。

“你會原諒我嗎？”

“嗯。”

白虔擡起頭，直愣愣地盯着薄守的眼睛，“我愛你。”

“嗯。”不知道薄守是不是沒有聽清楚，沒有給白虔希望的回答。

辛季坐在一旁，心裏就跟貓撓似的，都要好奇死了。

什麽報複？為什麽白虔會覺得薄守這樣做是報複他？白虔不是分手後和新戀人一起出國了嗎？難道中間還有什麽其他的貓膩？

也許是礙于辛季在旁邊，直到薄守提出先送白虔回酒店，白虔都沒有吐露更多。

薄守很晚才回來，沉着臉坐在沙發上，心情看不出好壞。

辛季穿的整整齊齊從卧室出來，他給薄守倒了一杯熱水，猶猶豫豫地說，“抱歉……我沒想到他會發現，讓你難辦了……”

薄守沉默不語，甚至沒有伸手去接那杯水。

辛季突然發現，自己也有猜不透薄守的時候。理智告訴他，薄守狀态不對，放下這杯水，就可以回去了，不要像白虔那樣，一個沖動的巴掌，所有毀于一旦。

辛季把水杯放到茶幾上，雙手交疊，握緊又松開，鬼使神差地說了句，“我還是先搬出去吧。”

薄守的表情這時候才有變化，但是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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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季眼神閃爍了一下，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他如果不用實際行動表示離開的決心，薄守就會明白他從頭到尾都只是自導自演。辛季只得硬着頭皮去拖行李箱。

薄守就那麽盯着他，眼裏是讀不懂的情緒。

“不用擔心……”

一步。

“我和朋友說好了……”

兩步。

“今天晚上先在附近的賓館湊合一下……”

三步。

“明天搬去他那裏……”

四步。

……

辛季腦袋發蒙，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只是盡可能喋喋不休拖延時間。

但薄守始終沒有出聲挽留。

難道薄守真的完全放棄了自己？還是說他開始懷疑自己了？

辛季走的越來越慢，臉上的假笑都要挂不住了。他開始後悔，自己應該假裝無事發生，早點把這事翻篇兒。而不是看到白虔失魂落魄，薄守态度動搖，就開始沾沾自喜，妄圖趁機再刺激薄守一下。

樂極生悲，古話永遠有它的道理。

辛季走到門口時，手腳冰涼，推開這扇門，他可能永遠沒有機會再回來了，他之前想方設法賴在薄守身邊，也就沒有了意義。

“不用。”沉默的薄守突然出聲，“繼續住着吧。”

辛季如臨大赦，幾欲癱軟在地。薄守走過來，接過他手裏的行李箱，頓了一下，面不改色拖進了書房。

辛季自從上次頭腦發暈差點釀成大禍，驚魂未定，短時間內不敢再在薄守面前作妖，暫時先保持這樣微妙的平衡。

辛季的歪腦筋又動到了白虔身上。不過銷售部和技術部不在一層樓，能偶遇的機會少之又少。并且他和白虔的塑料花兄弟情，在那天之後，連表面和平都難以維持。也是，白虔又不傻，哪怕當時沒反應過來，事後冷靜下來一想，肯定知道辛季在其中的作用。白虔肯見面裝不認識，已經是對他最大的體面。

辛季突然想起一個人，僅憑一個微信號就可以搗騰出曾經注冊過的微博。

辛季站在白虔常去的咖啡廳門外，定了個位，發了一條歲月靜好的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