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一節,伸展運動

了酒,還給何灼也倒了一小杯。

“換骨醪?”祁沉抿了一口問道。

傅以匪點頭:“對。”

葉止只知道師兄有一壺珍藏的酒,卻不知是什麽來頭。聽到這種奇奇怪怪的名字,好奇地将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喝完的瞬間便雙眼朦胧,開始傻笑。

見他一杯就醉了,何灼問道:“這酒是有什麽來頭麽?”

祁沉摩挲着酒杯,緩緩地說:“換骨醪,據說是龍族才能釀出來的酒,境界稍低的人,一滴便可醉倒。”

“不錯,我也是機緣巧合得到的。”

傅以匪仰頭喝完,眼神炯亮:“好酒。”

祁沉舉起酒杯:“幹了。”

“幹了。”

兩人一杯接着一杯,何灼看着酒盞中清澈透明的酒水,伸頭小小的啄了一口。

有一點點甜,還挺好的。

看看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葉止,他決定就喝半杯。

半杯喝完,何灼就覺得自己腦袋發暈,走路帶風。

迷迷糊糊走到祁沉手邊,整只鳥踩到手背上,右翅彎曲,裝作麥克風,壓着嗓子開始唱:“我、太帥了萬人愛,太帥了很無奈——”

“唔唔——”

祁沉本以為阿啄是在說話,感受到體內洶湧的靈氣後,才意識到他在唱沒什麽韻律的歌曲,瞬間壓住阿啄的嘴,看向傅以匪。

傅以匪拿着酒盞,眼神略微迷離,似乎是醉了。

“我走了。”祁沉說道,緊緊盯着對方的反應,見他眼神失去焦距,才帶着阿啄離開。

等到祁沉的氣息完全消失,傅以匪雙眸瞬間恢複清明,搖了搖頭,抱起醉倒的葉止。

葉止蹭蹭他的胸口,呢喃道:“師兄、我、我······”

傅以匪神色未變,淡淡地說:“你醉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何灼:故意用酒讓我們忽略那些菜,居心叵測!

祁沉:對,肯定是因為太難吃

傅以匪:???

其實我本人更喜歡小葉子和大師兄這對(溜了溜了

謝謝小天使們的評論呀o( ̄ε ̄*)

☆、鳳醉初醒

何灼掙紮了一路,那只捏着他嘴的手都沒有放開,仰頭看着祁沉緊抿的唇,莫大的委屈湧上心頭,金豆豆啪嗒啪嗒滴了下來。

祁沉慌了,連忙松手。

何灼沒有哭出聲,也沒有飛走,只是坐在祁沉手上,低着頭默默流淚。

小小的背影看起來委屈極了。

感受到掌心濕熱的液體,祁沉不知所措,沉着嗓子說:“我不該那樣做。”

聽到這句話,何灼“哇”的一聲大哭:“嗚嗚嗚,我都沒來得及吃,你就把我帶走了嗚嗚嗚······”

聽到是因為這件事,祁沉松了一口氣:“明日再讓他做。”

“騙人!”何灼嚎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明日複明日。”

祁沉失笑,摸了摸那個毛絨絨的小腦袋,用衣袖擦幹淨他臉上的淚水。

“不騙你。”

何灼冷笑:“呵,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祁沉突然發現自己詞彙量異常貧乏,他不知道該怎麽反駁阿啄,只好說道:“我帶你回去。”

聽到這話,原本萎靡不振的何灼立馬站了起來,翅膀一揮:“走!”

“閉上眼睛。”

何灼不解:“為什麽?”

“那便不去了。”祁沉不想解釋,繼續往前走。

何灼見狀又開始幹嚎,嚎到嗓子都有些疼了,這個冷酷無情地男人也停下步伐。

“好好好,不看就不看。”

那只白皙的手在眼前拂過,何灼就只看得到一片漆黑,失望地嘆了口氣,算你狠。

祁沉抱着紅色的小鳳凰,沒有轉身,而是向前邁了一步。

在腳落地的那一剎那,景色突變,正前方出現一桌布滿佳肴的石桌,數只酒盞歪倒。

祁沉動動手指,桌子上所有的東西都被收入空間,只留下兩只葉止和傅以匪用過的酒盞。

下一秒便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可以——”看見呼呼大睡的小鳳凰,祁沉有些無奈,将他放在軟墊上,再一一拿出菜肴。

軟墊比祁沉的手掌舒服多了,何灼一躺在上面就舒服地伸展開四肢,哼唧兩聲,聞到了熟悉的香味。

眼皮子沉重得睜不開,他只好閉着眼睛,跟着香味慢吞吞地飛過去。

“要喝。”

祁沉靠着椅背,慵懶地為自己倒滿酒:“你不能喝。”

說完,一飲而盡。

聽到耳旁的吞咽聲,何灼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睜開了一條眼縫,看見擺在面前的一碟子肉。

他低頭叼起一片,嚼吧嚼吧咽下去,覺得還怪好吃的,把剛才想要喝酒的事情抛在腦後。

小鳳凰一口接一口的吃,祁沉看着也起了食欲,拿了筷子夾住一塊肉。

何灼一咬,咬到了細細硬硬的東西,仔細一看,發現一雙筷子擋在自己面前,阻止了他吃肉的步伐。

“???”

祁沉夾起那一塊肥瘦相間的肉,看到小鳳凰眼裏快要化為實質的怒氣後,轉口道:“啊——”

“哼。”何灼甩了甩頭上的毛,緩緩地張開嘴。

不需要自己出力才能吃到的肉,格外美味。

何灼眯着眼找到茶壺,斜靠在上面,說道:“魚。”

下一刻鮮嫩的魚肉出現在了嘴裏。

“酒。”

沾着酒的筷子在嘴裏碰了碰。

“還要······”

“祁師叔。”

屋內突然多了個女人的聲音,還有一股甜膩的香味。

何灼扶着茶壺晃晃悠悠地站起來,看見祁沉背後多了一個白衣女人——林雪。

“何事?”

林雪聞到屋內香甜的酒氣,臉頰泛起紅霞:“奉師尊之命,将獎酬交與師叔。”

祁沉看到阿啄如臨大敵的模樣,聲音都柔和了些:“放下吧。”

林雪耳廓都浮起了紅色,她只道師叔轉變了對自己的态度,放下儲物袋後,壯着膽子開口:“師叔,我還想感謝在後山時······”

祁沉并不是有意救她,純粹只是想搶走她手上的令牌,所以之前幾次道謝也不曾理會。沒想到她借着送東西之由,還要再次道謝。

或者說,真的只是為了道謝?

祁沉放下酒盞,側了側身子,抵着頭看向林雪:“然後呢?”

喝完半壺酒,他眼裏多了些霧氣,唇瓣殷紅濕潤,先前冰冷疏離的氣息消失不見,讓人不禁想要靠近的。

林雪常年獨自一人修煉,不知該如何與別人相處,見到祁師叔這副模樣,羞澀地說不出話來。

這種作态,祁沉早就習以為常,正想趕人,眼前飛過一道紅色。

何灼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飛到林雪面前。

這只險些讓自己毀容的鳥,林雪記得清清楚楚,見其停滞在空中,似乎是對自己有敵意,她下意識地看向祁沉,尋求幫助。

“師叔。”

“嗝————”

撲面而來的酒氣,林雪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何灼眨巴眨巴眼睛,把肚子裏那股氣打出來,舒服多了。

“還呆着作甚?”祁沉皺眉,眼裏有些不悅。

以為是在說自己,何灼耷拉着腦袋往回飛。

“嗯?”

林雪看向對方,發現他盯的是自己,那話也是對自己說的,臉色愈發不好看,甩袖而去。

何灼眯着眼睛,直直地撞上了祁沉的胸口,啪嗒掉到了他的腿傷,眼睛一閉就睡着了。

祁沉嘆了口氣,把小鳳凰放到床上。

“咚——咚——咚——”

三下鐘聲,代表有宗門有要事宣布,并且是喪事。

祁沉神色一肅,原地消失。

“怎麽了?”

“那位師叔隕落了麽?”

“該不會是······”

“是什麽,你說啊!”

“我不敢說。”

······

幾個時辰之前,練武場上還是一片歡聲笑語,此刻沒有一個人敢嬉皮笑臉,皆是神色肅穆。

祁沉抵達的那一瞬間,傅以匪出現在他身後:“小師叔請跟我來。”

臺上站着諸位峰主,祁沉跟着傅以匪走了上去。

仇久對他點了點頭,上前一步,沉聲道:

“我要宣布一件悲痛的事情······”

主峰

小鳳凰雙眼緊閉,翻來覆去磨蹭着床單,似乎很難受,忽然從腹部發出一道金光,籠罩了他的全身。

床上赫然出現了一名大汗淋漓的少年。

何灼活生生從夢中渴醒,迷迷糊糊從床上爬起來,咕嚕咕嚕灌下一整壺茶水,才心滿意足地擦擦嘴巴,爬回床上。

作者有話要說: 友情提示,馬上會變回去的

今天也依舊短小,向小天使們鞠躬(bdq

☆、飽經鳳霜

“······太上長老隕落。”

仇久神色悲恸,聲音都有些哽咽。

所有人一言不發,安靜的可怕。

祁沉掃了一眼場下,發現絕大多數人都看着自己,眼裏帶着憐憫。

傅以匪将衆人的表情收入眼底,淡淡地說:“從今日起,祁沉便是千兮峰峰主。”

此話一出,衆人眼中的憐憫瞬間消失不見,只剩下豔羨、嫉恨。

千兮峰峰主,雖有一個峰主的名號,卻沒有掌管宗內事務的實權,峰內更是連灑掃弟子都沒有一個。至于齊與真君留下的東西,個別峰主不認為祁沉能守得住,當務之急是讓祁沉打開千兮峰的大門。

底下議論紛紛,突然有人高聲質問:“憑什麽祁沉能當峰主,千兮峰峰主應是能者居之。”

說完,他還看向周圍的師兄弟,想要聽到附和之聲。

然而沒有人附和,或者說沒有人敢。

站在仇久邊上的方長老氣得吹胡子瞪眼:“你是新來的麽?不知道千兮峰乃是真君親自建造,耗費多年的心血不交給唯一的弟子還要給你麽?”

那人低着頭不敢再說話。

見方長老還打算破口大罵,仇久連忙攔住:“祁沉奪得魁首,已然證明了他的實力。”

若無千兮令,連宗主萬縱都無法闖入千兮峰,這峰主也只要祁沉能當。

祁沉不想再聽他們廢話,抿了抿唇,沉聲道:“還有什麽要說的?”

沒有人弟子敢開口,仇久打破沉默,說道:“真君的喪——”

“不必辦了,他向來不喜這些繁瑣之事。”祁沉打斷。

仇久面露難色:“可真君作為太上長老,我等什麽都不做,有些說不過去。”

“無妨,他不會介意,”祁沉掃了臺下一眼,從人群中看到了賀崇,淡淡地說道,“倘若大肆舉辦,怕是又會有邪修乘虛而入。”

仇久猶豫片刻說道:“此事容後再議,如今我宗太上長老隕落,宗主閉關,經商議,可用貢獻點換取小劍域試煉資格。”

小劍域,顧名思義,與劍域相仿,是千年前那一戰後,前宗主用隕落師兄弟的法器所制。只有對宗門有重大貢獻之人或者各峰主的親傳弟子才有資格進入。

現在能用貢獻點換取,可以說是對全宗弟子開放,哪怕要求的貢獻點極高,也比好過之前沒有資格。

之後仇久又說了些廢話,祁沉耐着性子聽完了最後一個字,擡腳就想離開。

“小師叔。”

是傅以匪叫住了他,祁沉有些驚訝:“何事?”

“味道如何?”傅以匪問道。

“尚可。”

祁沉留下兩個字,轉身就走,并不在意對方是如何知道拿走酒菜的人是他。

主峰

祁沉一踏進院落,就發現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陌生中帶着一絲熟悉。

他瞬間出現在屋內,只看到床上的一團金光,在他走進的一會兒功夫,金光消散,床上躺着的紅色小鳳凰肚子起起伏伏,還在沉睡。

伸手輕輕拂過阿啄的全身,祁沉探出他體內洶湧的靈氣,不算暴動,但仍對阿啄的身體有害。轉而掰開他的嘴巴,強硬地從阿啄體內抽取靈氣。

睡夢中的何灼突然感覺到身體輕松不少,舒适地用翅膀磨蹭床單,低吟兩聲又睡了過去。

兩日後,小鳳凰才慢悠悠地醒了過來,眼神茫然。

見祁沉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何灼呆呆地問:“有眼屎麽?”

“該去萬閣了。”祁沉直接把睡蒙了的小鳳凰放到肩上。

看到一座十幾層高的塔,何灼才清醒過來:“我們來挑寶貝了麽?”

祁沉搖頭:“不是我們,是你。”

“啊?”何灼驚了,“你不去麽?”

“塔靈不會給我任何東西。”祁沉看着面前的高塔,回想起千年前他有空就來一趟,最後把塔靈逼的去找宗主告狀。

萬縱為了安撫他,劃出一座峰頭,也就是如今的千兮峰。

何灼一心想着等會兒會有無數功法或者法寶,屁颠屁颠地來找自己,根本沒想到去問祁沉原因。

“我就直接進去麽?”

祁沉點頭:“不錯,不同層代表有适合不同境界的東西,進去後直接讓他送你去塔頂。”

“好的。”何灼乖乖的應道,心裏卻想着,一般都會有什麽掩蓋自身氣息的絕世法器或者其貌不揚的功法,呆在底層。

所以他應該去高層麽?

“對了,只能拿一樣麽?”何灼好奇地問。

祁沉沉默片刻說道:“看上了盡管拿。”

何灼眼睛一亮:“這麽善解人意,那我先去了,等會兒都被搶光了。”

看着小鳳凰的身影消失在光圈內,祁沉冷冷地開口:“聽見了麽?”

一塊碩大的瓦片從塔上掉了下來,砸在他腳邊。

萬閣內部和圖書館相似,只不過架子上擺放的排列法器、靈藥等等,沒有看見一本功法。

何灼飛到架子上,記得祁沉說過有塔靈,試探性地問:“沒有功法的嗎?”

話音剛落,周圍的架子換了一批,裝滿了功法。

何灼繼續說:“我要去塔頂。”

這回什麽都沒有變,連地上的小石子都還留着。

難道已經在塔頂了麽?

何灼飛到窗沿上,看到塔外巋然不動的祁沉,朝他揮了揮手。對方似乎不能看到塔內的情景,沒有回應他。

“不能去塔頂麽?”他又問了一遍,根據外面的景色,他萬分肯定現在不是在塔頂。

“是不是塔頂對你來說沒有區別。”

身後突然多了一道稚嫩的聲音,何灼猛地回頭,什麽也沒有看到。

“塔靈麽?”

“對。”

這回何灼聽清楚了,聲音是從下面傳來的,他一邊繼續搭話,一邊龜速飛行,終于找到了發聲源,剛才那顆小石頭。

看着黑不溜秋的塔靈,何灼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這萬閣內,最珍貴的當然是這個塔靈。

“這裏的東西我都可以随便拿嗎?”

塔靈本想一口否決,可礙于祁沉的威脅,只好委屈地說:“這邊建議不要一次性拿太多呢。”

何灼嘿嘿一笑:“我只要一樣。”

“真的麽?”塔靈很懷疑,這小鳳凰可是祁沉帶來的,怎麽會願意和普通人一樣,一次拿一件?

何灼拍拍胸脯保證:“我說到做到,不過你要給我看看你的真身。”

塔靈沒有說話,它在思考,這算不算是傳說中的出賣色相?

糾結片刻,還是從小石子裏面飛了出來,要知道外面的祁沉可還是站着。

塔靈也就普通成年人一根手指頭的大小,身形像極了童話書裏的拇指姑娘,只不過長得烏黑麻漆,若不是隐約能看見五官,何灼都要以為這是那顆石頭的拉長版。

“我拿了之後怎麽離開啊?”何灼問道,他得把後路想好。

塔靈感覺到一絲不對勁,但也說不出什麽所以然,只好回道:“你挑好了,我會送你出去。”

這條路不行,萬一他挑好了,塔靈反悔怎麽辦?何灼飛到架子上停住,問道:“還有什麽其他方法麽?”

“有傳送符,”塔靈打量着比自己大上數倍的小鳳凰,補充道,“只能拿一樣,多了傳送符用不了。”

“那當然,傳送符給我。”何灼飛到它身邊,戳了戳塔靈黑乎乎的身體。

塔靈捂着自己的小肚子避開:“給你就是了。”

爪子上突然多了一張符紙,何灼緊緊地抓住,淡定地說:“那我開始慢慢挑了。”

塔靈看了他一會兒,便準備飛回那顆靈石內,哪怕是感受到身後的風,也不在意。

直到眼前出現一塊匾額,印着“萬閣”兩字,它還有些懵。

塔靈:“你挑了什麽?”

“你呀。”

作者有話要說: 何灼:我拿了個大寶貝!

祁沉:比我大?

何灼:小心jj鎖你

昨天累哭,連電腦都沒空開。

住家裏真的太不方便了,時不時有客人來

算了下劇情,大概這周會變成人(永久的!)

☆、玉樹臨鳳

祁沉看着小鳳凰爪子裏黑乎乎的一團,皺眉道:“這是什麽?”

何灼嘿嘿一笑,晃晃爪子得意地說:“這是裏面最值錢的。”

“醜。”祁沉的語氣盡是嫌棄。

聽到這個字,塔靈破口大罵:“你才醜,你是最醜的醜八怪!”

祁沉沒有見過塔靈的本體,但這聲音十分熟悉,他眸子裏帶了些驚訝:“怎麽将它帶出來了?”

“塔靈歸我了,那萬閣內的東西不是随我挑麽哈哈哈哈哈。”何灼說着說着就開始狂笑。

祁沉無奈:“那些破銅爛鐵并無用處。”

“什麽破銅爛鐵!那可都是我千挑萬選出來的寶貝,每一層都有适合相應境界的各種法寶······”塔靈開始長篇大論,那些東西是如何來的,他又是怎麽勤勤懇懇地幫助萬道宗的弟子。

何灼聽得一愣一愣,覺得自己做出的決策實在是太明智了,收緊爪子的力道,以免塔靈逃走。

祁沉瞥了塔靈一眼,淡淡開口:“是麽?”

這種眼神塔靈再熟悉不過,就是祁沉嫌萬閣內沒有适合他的法器。

塔靈怒吼:“你倒是數數全天下有幾樣東西你能用,你這條破——”

注意到祁沉的眼神,塔靈及時把最後一個字咽了回去,氣焰嚣張的樣子蕩然無存,畏縮在何灼爪下,恨不得這只爪子再大上幾倍,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

何灼發現塔靈異乎尋常地害怕祁沉,便飛了過去,爪子一松,把它扔到祁沉手上。

塔靈感受到祁沉冰冷的氣息後,抽搐兩下,就這麽暈了過去。

“它怎麽膽子這麽小。”何灼嘀咕一句,湊過去推了推塔靈。

小小的身體被撥過來、撥過去,一絲反應都沒有,何灼才确定它暈過去了。

連忙問祁沉:“怎麽辦啊?”

祁沉的手修長白皙,塔靈黑色的小身體躺在上面顯得愈發醜。

他捏住一條腿,把塔靈拎起來:“扔了吧。”

何灼抱住祁沉的手掌:“不行不行。”

“我是想知道該怎麽讓他聽我話。”

祁沉抿了抿唇,從塔靈身體裏抽出一縷金光,在小鳳凰爪子上打了個結。

“他已與你結契,有什麽吩咐直接讓它做便是。”說完,祁沉就把塔靈仍回萬閣。

何灼都來不及攔住,他看着高聳入雲的萬閣,在心裏暗暗地喊了聲:小黑。

下一刻塔靈便雙眼迷蒙出現在他面前。

何灼滿意了,他現在其實不缺什麽東西,準确的說,是用不到很多東西。準備等元嬰期,可以變成人形的時候再來搜刮一下萬閣的寶貝。

他揮揮翅膀:“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塔靈這會兒清醒了,發現自己被迫和這只小鳳凰綁在一起,大叫:“你對我做了什——”

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完,就被強制地送回萬閣。

何灼心滿意足地窩進祁沉肩頸處:“起駕,回宮。”

風暖日麗,葉止靠在樹上眯着眼睛享受,遠處叽叽喳喳的聲音傳來,他正了正神色,笑着喚道:“小師叔,阿啄。”

何灼飛到枝頭伫立:“大師兄又要請我們吃飯了麽?”

“當然······”葉止拉長尾音,見到阿啄期待的眼神後,才壞心眼地繼續說,“不是,今日是有其他要事。”

祁沉問道:“是金靈脈麽?”

葉止點頭:“不愧是小師叔。”

祁沉瞥了他一眼,除了這件事,他也想不到別的理由了。

葉止拿出一個其貌不揚的小玉瓶,說道:“裏面收有一條小金靈脈,小師叔可将其放入千兮峰。”

祁沉:“自然。”

葉止笑了笑:“小師叔可還有其他吩咐?”

祁沉看了眼在枝頭蹦跶的小鳳凰,點頭道:“我要去小劍域取一件東西。”

小劍域的東西可不是随便能取的,葉止有些為難:“這、這我無法做主,不如我先去問一下大師兄?”

“他知道。”

宗主閉關,之前傅以匪未回來的時候,宗門重大事務都是由各峰峰主負責,葉止則被使喚着幹各種瑣事。如今這位天資卓越的大弟子回來了,一身修為,萬道宗除宗主外無人可敵,峰主們也不敢再争權奪利。

葉止想不明白的是,既然大師兄都同意了,小師叔還與他說這件事做什麽?

“小師叔,是有什麽需要我做的麽?”葉止也就是随便一問,他不認為自己有什麽能幫到忙的。

畢竟與小師叔相比,看起來雖然是他修為更精進些,但實戰上,他恐怕勝不了對方。

祁沉知道他在想什麽,解釋道:“你是木靈根。”

葉止似懂非懂的點頭:“哦。”

祁沉也不願多作解釋,反正到了小劍域,葉止會明白。

小劍域

小劍域只有一個入口,其中心由各大法器組成一個陣法,這些法器一部分已有靈識,會逗弄入內的試煉者,但絕大多數是無差別攻擊靠近的修士,越接近中心,所受到的攻擊愈發可怕。

宗主親口所說,小劍域的法器若是欣賞哪一位試煉者,會自動與其結契。

葉止也去過不少次,但沒有一樣法器願意搭理他。

“小師叔,我恐怕幫不了你。”葉止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把先前幾次的經歷說了出來。

祁沉淡淡地說:“我在。”

何灼在心裏默默地吐槽,這話要是對妹子說,對方應該就臉紅心跳了,怎麽對着小葉子說呢。

“你在此處等我們,”祁沉把何灼放在附近的樹上,随手設了個結界,“莫要離開這顆樹。”

何灼不幹了,扒拉住他的頭發質問:“為什麽不帶我進去?你們孤男寡男想背着我做什麽?”

祁沉揉揉小鳳凰的腦袋:“小劍域內的法器喜歡靈獸。”

“喜歡靈獸那不剛好嗎?”何灼躲開他的手,狐疑地看着祁沉。

葉止笑出聲:“小師叔的意思是,他們喜歡對靈獸出手。”

“出手”兩個字說得十分委婉,何灼知道真正的含義是那些個法器喜歡殺靈獸,畢竟把把都跟大能浴血無數。

他嘆了口氣,趴到樹枝上垂頭喪氣地說:“那好吧,我在這兒等你們。”

作者有話要說:

剛碼完兩千字,先發粗來

今天要是沒有雙更的話,就是明天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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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花雪月

祁沉和葉止進去沒多久,何灼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賀師兄我在此處等你。”賀崇和張字肩并着肩走了過來,在樹下駐足。

賀崇溫柔地看着張字,擡手把他鬓邊的發絲捋到耳後,親昵地說:“不一定什麽時候能出來,你還是回去吧。”

張字搖頭:“我怕師兄在裏面受傷。”

聽到這話,賀崇柔聲道:“不必如此。”

張字低着頭,臉頰微紅,看起來很羞澀。

賀崇以前就喜歡用這副嘴臉引誘小姑娘,現在還恬不知恥地勾搭了個小青年,何灼越看越氣,餘光瞥見隔壁枝頭立着一只白色的鳥,心生一計。

“世上竟有如此潔白可愛的鳥兒~”

白鳥的尾羽顫抖兩下,蹦跶着轉了過來,看到何灼這只陌生的鳥,問道:“你在誇我嗎?”

何灼點頭,張開翅膀,指着賀崇:“但這個人類剛才說你長得醜。”

對于鳥類來說,被愚蠢的人類說醜,是最大的侮辱。白鳥尖利地啼叫一聲,便想要俯沖下去與賀崇決鬥。

何灼見它這麽沖動,連忙攔住:“他們有兩個人,你打不過的。”

白鳥瞥了他一眼:“你不準備幫我麽?”

“就算我幫你也不一定打的過他們,人類最狡猾了,”何灼憤憤地說,“尤其是下面那個年紀大的,看起來就十分歹毒。”

白鳥一想,的确是這樣,撲騰了幾下說道:“那就算了,好鳥不吃眼前虧,等我成為一只大鳥,再去找他算賬。”

何灼沒料到這鳥還挺能屈能伸,勸道:“我有個好辦法,能報仇。”

“什麽辦法?”白鳥絲毫沒有懷疑對方的用心。

“看見下面的人類了麽?”

“看見了。”

“那個長得老一點的,就是剛才罵你的人,那個小一點的是他喜歡的人。”

“兩個公的麽?”

“對,他們——”何灼險些開始分享八卦,連忙改口,“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只要讓他在喜歡的人面前丢臉,你就報仇了。”

白鳥似懂非懂地點頭:“那怎麽讓他丢臉?把他的巢弄亂嗎?”

何灼打量白鳥的體型,眼神飄忽,不好意思地開口:“只要現在去他頭上拉粑粑就行了。”

白鳥一聽,這麽簡單的事情,直接飛到賀崇頭頂,噗呲一聲,一道白色的液體從尾部噴了出來,筆直下落。

張字正在與賀崇說自己聽到關于小劍域的秘聞,說着說着突然拉住了賀崇的手。

賀崇有些心猿意馬,平常張字雖然比較依賴自己,但不曾有過親昵的舉動,這突如其來的牽手,讓他難免遐想,便散去了護體罡氣。

“張師弟······”他緩緩俯身。

然而沒有想象中的溫香軟玉,只有從額上緩緩滑落的冰冷觸感,混合着腥臭味。

賀崇下意識用手摸了摸,看見指尖白色的鳥屎後,面色青紫,擡手就想殺了那只鳥。

可是眨眼之間,那只鳥的氣息就無影無蹤,神識都無法捕捉。

賀崇眯了眯眼,覺得是某人有意為之,想讓自己出糗。

“賀師弟,好巧——”張舍突然出現,看見賀崇臉上的鳥屎後愣住了片刻,嘴角抽搐幾下,顯然是在憋笑。

賀崇掐了法決抹去鳥屎,也不再裝作平日溫文爾雅的樣子,黑着臉冷笑道:“是挺巧的。”

一直觀望着的何灼笑得躺倒在枝丫上,只恨沒有相機把賀崇的樣子拍下來。

白鳥為自己出了口氣,心情舒暢地啼叫起來,婉轉悠揚。

何灼一只爪子懸在空中,随着白鳥的小曲晃啊晃,目光緊緊盯着下面幾人。

賀崇這般作态,張舍也理解,尬笑一下,便走向小劍域入口。

“師兄莫要生氣,進入小劍域機會難得······”張字柔聲安撫。

賀崇心裏更加煩躁,若他是親傳弟子,那麽這小劍域想進就進,何須花費大量貢獻點。

想到這裏,他徑直向前,連告別都沒有說一句。

張字唇角依舊帶着笑,不在意對方的态度,目視賀崇消失在光圈中,才懶懶地往樹上一靠,擡頭看了一眼。

何灼沒料到他竟然會擡頭,猝不及防地對上了張字的眼睛,吓得打了個激靈。

可下一秒對方就收回目光,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

何灼長舒一口氣,小心髒還在狂跳。

白鳥小心翼翼地湊過來,嗅了嗅何灼身上的味道,扭扭捏捏地開口:

“那個,你、你是雌鳥嗎?”

何灼頭也不回地扇了一翅膀:“老子是公的!”

小劍域內

一根通體墨綠的長鞭靜止在空中,散發着殺氣,似乎随時準備攻向面前的兩人。

葉止看着鞭子,不可置信地問道:“小師叔你說什麽?”

祁沉掃了他一眼,重複道:“拿出去。”

“可是······”葉止十分猶豫,這鞭子看似平平無奇,可每一鞭都是打在神魂上,他曾經被揍過,深知那種痛楚。

祁沉猜到他的顧慮,拿出一個白玉做的長盒:“打開,靠近即可。”

這煉魂鞭是小劍域內難得存在的好脾氣神器,只有靠近到一定距離,才會主動攻擊。

葉止有經驗,上前幾步後就依着祁沉所說,打開了盒子。

煉魂鞭化作一道綠光,跑了進去。

葉止瞬間關上,跑到祁沉邊上:“小師叔,真的進去了。”

“嗯,”祁沉把白玉盒收入空間,轉身道,“走。”

就這麽點事??葉止看着前方的背影問道:“這樣就好了嗎?”

“嗯。”

見小師叔不願解釋,葉止也沒有多問,連忙追上去。

兩人正要離開,祁沉忽然說:“你先出去。”

葉止已經掐破了符紙,來不及開口便被傳送到外界。

祁沉一掐法決,出現在了小劍域的另一處。

兩名青衫男子正在對峙,兩人不論是容貌、身形、招式都是一模一樣。

随着時間的流逝,其中一人顯然有些力不從心。

祁沉見賀崇就要勝過幻象,不再掩蓋自身氣息,甚至更加嚣張地發出威壓。

小劍域的幾樣神器感受到他的氣息後,不管是否在與人對戰,皆是飛往祁沉所在處。

決鬥中的賀崇渾然不知。

片刻後,第一件神器抵達的瞬間,祁沉傳送離開,留賀崇一人面對越來越多的神器。

這些神器都與祁沉有深仇大恨,祁沉不在,自然要把氣撒在剩下的人身上。

看到只要葉止一個人出來,何灼有些擔心,不管張字在不在,直接飛了過去。

“祁沉呢?”

葉止第一次見到阿啄焦急的樣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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