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呼,弟弟
陳楓南停在廣播電臺大樓的車庫裏好久,看到趙司寒毫發無傷地走了出來,默默地松了口氣。
趙司寒徑直走向陳楓南的車子,打開後門,坐了進去。
“怎麽不坐到副駕駛來?”陳楓南發動車子,問道。
趙司寒躺在後座的靠背上閉目養神:“副駕駛可是整輛車裏最危險的地方,我這麽惜命的人,自然要選駕駛座後方的位置這樣比較安全的地方坐。”
駕駛員在遇到危險時,總是會想辦法讓自己先避開危險的。這是人的本能,無可厚非。
“你在我的車上,坐的位置,總是最安全的。”
趙司寒眼皮微動,卻假裝沒聽到。
陳楓南見趙司寒沒有反應,也沒有多說。
“剛才戰況怎麽樣?”陳楓南識趣地轉移話題。
“不怎麽樣。”趙司寒紅唇輕啓,“我放棄《名流之約》了。”
陳楓南有些意外,依趙司寒的性子,怎麽可能把《名流之約》讓出去,那可是她一手做起來的節目啊,何況對方是霍柳依。看她聽聞霍柳依要主持《名流之約》的消息後,一下飛機就殺到臺裏的樣子,他還以為要不死不休了呢。畢竟那霍柳依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你舍得?”陳楓南問道。
“有什麽舍不得的。”趙司寒輕笑,“不出兩期,霍柳依就會從那個位置上下來。”
“被趕下來。”趙司寒補充道。
他就知道趙司寒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趙司寒一下飛機就幹了一架,現在正是餓的時候。陳楓南曉得她是不能餓着的人,自發地載着她去了景楓會館。陳楓南作為景楓會館的大.BOSS之一,順利地在飯點為趙司寒安排了她最習慣坐的那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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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頭吃了一個星期牛排,有沒有想念我們博大精深的中華美食?”陳楓南為趙司寒舀了一碗桃花魚片羹,問道。
“當然想了,比想你想多了。”趙司寒接過陳楓南遞過來的碗,說道。
陳楓南笑着沒有說話。
“一會兒是回你自己的公寓還是回家?”陳楓南問道。
“回公寓。”在外頭個把星期,趙司寒自己倒是還好,但她的胃卻是有一些思鄉的情緒,加上為了趕飛機,她這一整天都還沒好好吃過東西,這會兒她正吃的歡快。
“你別吃多了,小心一會兒積食。”陳楓南看着趙司寒難得狼吞虎咽的樣子,有些好笑。他和趙司寒打小就認識,趙司寒性情活潑,從小就是一個小吃貨。可惜,那些都是過去了,現在的趙司寒,站在人前,那都是優雅、明豔,他也很久很久沒有從她身上看到原來那個小姑娘的影子了,現在她吃飯的樣子倒是讓陳楓南有了一種回到過去的感覺。
還沒等他勸住趙司寒,就聽見趙司寒的手機響了。手機鈴聲陳楓南很熟悉,是溫岚的《同手同腳》,趙司寒專門為她的龍鳳胎弟弟趙司宴設的,從來沒有變過。為的不過是用那句“現在我唱的這首歌曲,給我最親愛的弟弟”來挑釁那個明明比她晚出生幾分鐘卻偏偏要以長輩的态度處處管着她的弟弟。
“司宴,怎麽了?”趙司寒不慌不忙地咽掉了嘴中的東西,細細地擦了手,然後接起了電話。
“你現在在哪?”趙司宴的語氣有些冷硬。
趙司寒挑了挑眉,聽着語氣,這小子是在生氣?也難怪趙司寒會感到驚訝,雖說趙司宴出生比她晚那麽一點點吧,可是在成長的路上,快了她可不止一步兩步。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自己已經成熟穩重多年的弟弟生氣了。
“我在吃飯呢。”趙司寒實話實說,“今天剛剛從國外回來你又不是不知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趙司寒聽見趙司宴已經恢複了常态的聲音。
“我在你的公寓門口,你先吃飯,一會兒早點回來。”
趙司寒挂掉電話後看着手機愣了好一會兒。這下更加反常了,趙司宴在她公寓門口?不是她在做夢吧。她怎麽記得當初她在搬出家裏的時候,趙司宴可是一臉嚴肅地同她說過,他是絕對不會去看她的,他等着她哭着去找他或者搬回去的嗎?
趙司寒也沒有心情繼續吃飯了。匆匆忙忙地就回了家。
趙司寒一出電梯就看見了公寓門口那個颀長的身影。趙司宴此刻正靠着牆,手臂上挂着西裝外套,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陳楓南也知道這倆姐弟必然是有悄悄話要說,很識趣地将行李箱交還給趙司寒然後離去。
趙司寒獨自推着箱子走過去。趙司宴聽見了箱子的輪子在地面上滾動的聲音,擡頭看趙司寒。
“你怎麽來了?”趙司寒站在趙司宴面前,也不急着拿鑰匙開門,而是微笑着看他。
趙司宴微微皺眉,然後別開了視線,說道:“開門吧。”他很讨厭趙司寒微笑的樣子,像是帶着面具一樣。她現在明明是在心裏偷笑,笑他自己放了狠話,說是絕不會過來,卻又忍不住上門來看她,可是面上卻一點都不顯。
她變成了這樣。
趙司寒也沒有要與他較勁的意思,聳了聳肩打開了門。
趙司寒的公寓完全是依着她自己的品味布置的,小清新,田園風。趙司宴坐在棉麻材質的布藝沙發上,皺了皺眉,“你也不嫌容易髒。”
趙司寒毫不顧忌地翻了個白眼,趙司宴見了,倒是露出了今晚第一個笑容。她在外人面前怎麽變,到了自己面前,倒是一樣的。
“沒想到你過得還可以。”趙司宴識趣地轉移話題。
“呵,你這個做弟弟的都能在外頭過得滋滋潤潤,還不興我這個做姐姐的在外頭過得舒心一點啊。”趙司寒明晃晃地挑釁。趙司宴搬出趙家的時候走得那叫一個幹淨利索,可是輪到她要搬出來了,就擺臭臉給她看,完全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典範啊。
趙司宴完全無視了她的挑釁。趙司寒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撇了撇嘴。
“說吧,遇到什麽事了?”趙司寒倒了剛剛燒好的熱水給趙司宴,然後給自己泡了壺六安瓜片。
趙司宴接過趙司寒遞給他的月白釉汝窯茶碗,喝了一口水,卻沒有正面回答趙司寒的問題。
“這麽些年了,你還是最愛這一套茶具。”趙司宴看着手中那只清雅素淨、小巧精致的茶碗笑道,“不過像我這樣只喝白開水的,你拿個紙杯子給我倒最合适不過了。”
顧左右而言他。趙司寒在心裏罵了一句。
大約是趙司宴也覺得自己做的明顯了一些,他放下了茶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我今天過來,是擔心你。”
“有什麽好擔心的,我還能出什麽事不成。”趙司寒撇了撇嘴。
“你今天沒有主持《名流之約》,是因為剛剛從國外回來沒有趕上直播的緣故嗎?”
趙司寒一頓,将手中的茶碗放在了茶幾上。
“這也不是我趕不趕得上的事情。”趙司寒滿不在乎地說,“你知道,直播前,還是有很多準備工作的,我在出國之前就知道自己肯定主持不了這期節目了。”
“是嗎,”趙司宴看着趙司寒,輕笑,這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她,“這期節目做得這麽差,真是砸了你的招牌。”
“你說什麽?”趙司寒眼睛微眯,霍柳依經驗不足,聲音也偏幹澀,泯于衆人,沒有特色,可是為了這期節目,馮子闊肯定也廢了不少心,頂多就算個中規中矩、毫無特色吧,砸了招牌什麽的總不至于吧。
“這期節目真是不能再差了。”趙司宴重複了一遍,“聽的人尴尬症都要犯了。”
趙司寒眉頭緊鎖,一瞬間還真想不出來發生了什麽。
趙司宴見她這樣,便幫她解惑,“電臺官博以司曼幕後老板将作為這期節目的嘉賓為賣點炒作了這麽久,最後節目裏,他卻只和大家打了個招呼就再也沒出聲,與主播交流的都是A市分行的行長。而且主播……我聽着這麽全程帶鼻音啊,你們臺裏就這麽沒有人嗎?你不上,讓人家感冒地帶病上?”
“呵呵。”趙司寒笑得有些尴尬。霍柳依的鼻音,大約是因為哭了,但是唐恪……都答應了霍柳依上節目,怎麽也這麽不給面子。
看着趙司寒陷入了沉思,趙司宴冷笑一聲。
“你知道這期嘉賓是誰。”
“嗯?”趙司寒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你知道他回國了,你也是因為他才不主持這期節目的吧。”趙司宴臉色算得上是陰沉。
趙司寒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我也是剛剛知道。”她有些無力。趙司宴絕對是這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沒有之一。
“我以為你這些年長進了不少,可是沒想到還是這麽沒用。”趙司宴有些恨鐵不成鋼,“他對你的影響還有這麽大嗎?”
“其實事情也不完全是這樣。”趙司寒讪笑道,“最主要的問題還是我回來得太晚了,也不好直播。”
趙司宴哼了一聲,不再說話。趙司寒出國前沒有和他報備過,他最近又在忙一個項目,也沒有時間管她。今天恰好他完成了項目,想聽她的節目來着,卻發現主播換了人,嘉賓還是她的前男友。這直接讓他腦補了一出趙司寒因為前男友放棄節目主持,躲起來一個人哭泣的戲碼,所以他才會急急忙忙地趕過來。
還好,現實比他想象的要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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