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喲，跨年

度過了一個手忙腳亂地聖誕節之後，馬上要迎來的就是元旦。趙司寒這段時間已經平複了很多，不管過去如何，現在他們需要關心的好像只有未來。

她與唐恪定下了在年前去美國探望母親的計劃……只是為什麽她怎麽想怎麽覺得，這就是見家長？

“一起跨年嗎？”趙司宴獨自拐走趙司寒過聖誕節的計劃失敗，尋了個時間致電趙司寒，拐走過元旦也是一樣的。

“跨年早就被預訂了。”趙司寒還是很有原則的，聖誕司宴先約，她能夠拒絕唐恪，那麽這會兒唐恪先約了，她也就只能先拒絕司宴了。

“什麽安排？”趙司宴有些不開心，好吧，是他下手晚了。

“看跨年演唱會，去現場看。”

“帶上我，帶上我。”趙司宴強烈地表達了自己不想被丢下的情緒。

趙司寒望向唐恪。

“這個時間段，已經買不到票了。”唐恪坐在趙司寒身邊，面不改色地說道。

純屬放屁！趙司宴不滿，買不到票什麽的借口也太假了吧！當初去烏鎮是誰幫的他？他當時可是兩肋插刀，冒着被趙司寒怪罪的風險将自己的房間讓給了他！那麽仗義！怎麽就遇上一個過河拆橋的！不想要帶上他做電燈泡就直說啊，他以為他很樂意……好吧，他還真的很樂意做電燈泡，十分想在他們中間插一腳來着。

趙司寒挂掉電話之後還覺得有些可笑，她捏了捏唐恪的臉：“你這是報複？”

“并不是。”唐恪怎麽會承認？

“你這回怕是要因小失大了。”趙司寒笑得眉眼彎彎，“司宴向來記仇，你這樣，可是斷了自己的情報之路啊。”司宴鐵定不會再給他傳遞消息了。

“不怕。”唐恪看着趙司寒調笑的臉，這回倒是鎮定得很。

只是趙司寒不知道，唐恪一回家就致電趙司宴，将兩人美國之行的具體安排給了司宴。其實比起一次意義不大的跨年，這次美國之行怕是更能夠收買趙司宴吧。況且，唐恪始終覺得，這次去美國探望母親，估計對趙司寒意義非凡，其實比起他，司宴才是更合适的陪伴者。

果不其然，趙司宴當場就在電話裏就表示了暫且原諒他這一次的無情無義無理取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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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夜裏外頭冷得很，趙司寒和唐恪是吃完了晚餐才出的門。今天兩個人特別有默契，都穿了黑色毛衣，外頭搭了軍綠色的羽絨服，看起來就像是穿了情侶裝一樣。

趙司寒看到唐恪這一身的時候明顯有些詫異，嗯，她不會想到這是某一天唐先生在清空她的購物車的時候特地尋的同款男裝。

這些年辦跨年演唱會的衛視臺越來越多，競争也越來越激烈，各家都企圖以越火越大牌的明星來奪取眼球。

趙司寒拿到跨年演唱會的節目單時，還忍不住感慨了一下，難怪票價逐年高漲。

“咦，有蘇俨？”趙司寒翻看着目錄，看到蘇俨的時候有些驚訝。

“雖然他這些年因為離開這個圈子，人氣下降不少，但還是有大批死忠粉在的。”

蘇俨少年成名，雖然現在看起來像是過氣了，但是但看他當初接下《風起》時博下的版面和在網絡上引起的熱度，就知道他現在的影響力其實并不弱，他只是需要一個再次站在衆人眼前的機會。

“也是。”趙司寒偏頭笑了笑，“端看他這些年穩定到不能再穩定的超高顏值，就知道粉絲一旦被圈住，就再難脫粉的。”

“只是希望這次事件不要給《風起》造成太大的影響吧。”趙司寒早些年的時候也追過蘇俨演的電視劇，知道他實力不弱，原本借着《風起》複出對他而言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要是因為她爸爸的事情，收到了影響，倒也可惜。

“不會有什麽特別大的影響的，你放心。”唐恪笑着幫趙司寒理了理額前的碎發，“你父親這次的事情，其實是也算是意外給《風起》增添了熱度吧。”

雖然趙祁離婚事件在網絡上鬧得沸沸揚揚，但是事實上，也就是這麽一回事，娛樂圈原來就是個感情薄涼的地方，況且，趙祁和容清漪還是和平離婚。反倒是《風起》伴随着這一次事件上了不少次熱搜。

“司曼還等着靠《風起》掙錢呢。”

演唱會開始，各路明星們輪流登場。趙司寒将頭輕輕地靠在唐恪的肩膀上，兩個人十指緊扣，坐在位置上靜靜地聽着。

蘇俨是作為壓軸嘉賓出場的，他唱了兩首歌，一首是他曾經主演的電視劇的主題曲，叫《風月頌》，另一首是翻唱，《鬼迷心竅》。

“有人問我你究竟是哪裏好，

這麽多年我還忘不了。

春風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沒見過你的人不會明了。”

《鬼迷心竅》這首歌的歌詞原本就寫得特別有味道，娓娓道來的像是人生，再加上蘇俨本身就是現在網絡上所說的“低音炮”，愣是将這首歌唱出了別樣的韻味。

“雖然歲月總是匆匆的催人老，

雖然情愛總是讓人煩惱，

雖然未來如何不能知道，

現在說再見會不會太早。”

趙司寒在臺下聽着聽着，忍不住就跟着哼了起來。哼着哼着，眼淚卻忍不住掉了下來。

“怎麽了？”唐恪聽到趙司寒的聲音裏帶上了哭腔，有些着急，看向她時，卻發現她早已淚流滿面。

“沒什麽，我只是忽然覺得自己好幸運。”趙司寒順勢抱住了唐恪，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這樣情緒泛濫，明明只是聽一首歌而已，卻忍不住哭了起來，“其實很長一段時間，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裏好，可是這麽多年，你離開了這麽多年，我還是忘不了你，明明已經覺得自己将你抛到了腦後，可是你一回來，我就自亂了陣腳。我告訴自己，好馬不吃回頭草，可是我忍不住，我真的忍不住。”

她已經說不出話來，眼淚倒是流得很歡快。

“傻曼曼。”唐恪将趙司寒抱在懷裏，一下一下地輕撫着她的頭，“我在你身邊，我回到你身邊了。”

唐恪的經歷與趙司寒又有什麽不同呢？他也同樣愛了她這麽多年，一個人寂寞了這麽多年，他沒有辦法想象自己的餘生裏沒有她。真像是鬼迷心竅，可是他甘之如饴。

演唱會接近結束，耳邊已經響起了跨年的倒數。

唐恪輕輕地捧起趙司寒的臉，吻上她的唇。趙司寒覺得自己這個時候一定特別難看，特別狼狽，她甚至在這個吻裏嘗到了眼淚的鹹味，可是這一刻，這一切好像都不是這麽重要了。

“新年快樂！”四周都發出了尖叫與吼聲。

可是這一刻趙司寒和唐恪都覺得這些聲音離他們很遠很遠，他們現在所有的感官裏都只有彼此。

“餓嗎？”到家的時候，趙司寒的情緒才緩過來一些，唐恪覺得她剛剛哭了一場，體力消耗應該很大。

“吃！”其實趙司寒也覺得自己蠻餓的。

于是唐恪就洗了洗手，為她煮了一碗面，上面還蓋了一個心形的荷包蛋。

趙司寒戳了戳那個荷包蛋，忽然開心地笑了，“你這是低調地示愛？”

“對啊。”唐恪笑着看她，眼睛裏亮亮的，像是撒滿了星光，“你喜歡嗎？”他為了煎出這樣形狀的荷包蛋，偷偷練習了好久。

“喜歡。”趙司寒吃了一口面條，唇上沾了面湯，笑得有些壞，親了唐恪一口，将面湯留在了他的臉上。

唐恪就這樣帶着臉上的面湯，看着趙司寒吃完了面條。

等到趙司寒吃完了面條，看到唐恪還保持着被她親的那個姿勢，忽然覺得有什麽事情大概要不好。

“我也餓了。”唐恪看着趙司寒，微笑着說道。

趙司寒聽了這話，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感覺心顫了一下，她看着只剩下幾口面湯的碗，舔了舔嘴唇，“要不，你再煮一碗？”

看着趙司寒裝瘋賣傻的樣子，唐恪忽然笑了，“曼曼，我會尊重你的意見。”

“什麽……什麽意見？”她咽了口口水。唐恪剛才笑得太好看了，這，這是色.誘吧？

趙司寒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只見唐恪俯身親了親她的嘴唇，“曼曼，我愛你。”

“嗯。”趙司寒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那麽現在，我可以負距離地愛你嗎？”

！！！！哪裏學來的！這是一道送身題啊！

只是這一刻，她好像也沒有什麽力氣拒絕了。今天的氣氛太好，彼此的愛意太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