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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大打斷她:“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彼此兩情相悅,但是先別告訴別人。”
“嗯。”安若晨點點頭,“先莫着急議親呢,好些事還得辦的。我想着,我們得有一套我們自己才懂的暗語……”
話未說完,又被龍大拉進懷裏抱着,她聽到他的輕笑聲:“嗯,你承認對我有情便好,你承認可議親事便好。”
安若晨愣了愣,等等,她是不是中計了?将軍大人根本不是火急火燎定婚期,他才不會這般沒頭腦,他不過就是想看她為他着急為他打算一心向着他的模樣。
什麽叫承認了就好。
安若晨漲紅臉。她也沒打算不承認啊!用得着這麽對付她嘛!
安若晨偷偷掐了将軍腰間一記,小小報複一下。
安若晨陪着龍大去赴了太守府之宴。
很高興地又遇見了方元。
太守姚昆親迎龍大将軍,而安若晨将準備好的禮數交予了方元。雖只別數日,不過二人還是有許多事要聊。郡外媒婆子的聯絡、這次席上各類安排,以及太守夫人蒙佳月給安若晨備了禮等等。
聊得有些久,惹得後來龍大悄悄問安若晨:“我不用提防方管事的,對吧?”
安若晨認真答:“我覺得方管事頗是可靠,該與細作無甚牽連。”
龍大嚴肅道:“我說的是保密着的那事。”
安若晨實在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此次太守之宴辦得隆重,請了郡裏大大小小的官員,大家相互客套,甚是熱鬧。
龍大與太守皆坐上首,近期城中細作被擒之事流傳甚遠,衆人紛紛拍着龍大與姚昆的馬屁。姚昆警示各地官員對本地人員嚴查嚴控,嚴防細作滲入。南秦居心不良,各地莫要近年關就放松警惕。龍大也要求各地對軍事機要加強守衛,糧草、兵馬皆不可疏忽,一旦開戰,需各方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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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全郡各縣的糧庫糧草軍備民兵等狀況龍大早已摸清,但此時又一一再問一遍,各官員都提着小心,細細報了。之後太守忙道年關将近,之後各位皆得辛苦,今日設宴,提前犒勞,大家共守邊關,為國效力,為皇上分憂。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一番長話,大家紛紛舉杯響應。
在安若晨看來,場面上太守要圓滑許多,但其實龍大對應酬交際與各人關系很是清楚,不然也不能指點她如此仔細,只是他對外皆是冷臉,一副武将莽漢的姿态,安若晨想,這定是将軍的計策,将軍做什麽都自有他的道理。
龍大在這類場合裏是拒不得酒的,就算會頭痛也得若無其事喝下去,但他這次并不那麽煩心,喝便喝了,回去正好跟某人叫喚頭痛,看她會如何。
此時太守姚昆祝酒,龍大随舉杯相應,與衆人一道一飲而盡。
愣了。
杯中居然是清水。
龍大心中頓時又是懊惱又是歡喜。
真想用宗澤清的髒話罵一句,這年頭想頭痛一會裝個醉也不成了?可是有人心裏寵着他,為他偷偷換了清水,他又覺舒暢無比。
龍大回頭看,安若晨就在他身後伺候着,捧着酒壺,一臉端莊,見他看過來,忙把眼神飄到別處,若無其事。有人向龍大敬酒,安若晨忙為龍大把酒杯滿上。龍大一飲而盡,對敬酒那人微微一笑。
這清水喝着甘甜無比。
這一宴,衆人皆傳雖龍将軍說邊關形勢嚴峻,但看來也不是這般嚴峻,因将軍宴上心情很是不錯,與人有說有笑,還飲了不少酒。
宴後,衆人散了。姚昆将龍大留下,領到一間雅室相敘,不一會幾名重要官員也被喚到。看這情形,想來有事發生。
果然姚昆道,今日宴前他才收到茂郡太守史平清的公文函報,說是東淩國使節前段日子遞了文書欲上京城觐見皇上,奉獻年禮。史平清上禀已獲皇上恩準。但前幾日史平清收到了東淩使團的觐見名單,其中竟然有兩名南秦大使。東淩使團的理由是年禮中有南秦準備的禮數,系東淩與南秦共同獻禮。
姚昆忿忿然道史平清那家夥明知他平南郡這頭封了與南秦的關貿堵了南秦使節訪京之事,而他居然沒有拒絕那兩名南秦大使。
龍大驚訝了,南秦出這招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倒是弄得真跟有冤屈似的。”
“可不是。”姚昆很不痛快。倒不是南秦如何,而是在他看來,這是史平清故意拆他的臺。
平南郡與茂郡相鄰,南秦與東淩相鄰,這般巧,平南郡鄰着南秦,而茂郡便鄰着東淩。兩郡皆是邊郡,但平南比茂郡地廣物博,且南秦又勝出東淩好幾分,大白話講,就是平南郡的油水,可比茂郡多多了。當年平南郡前太守蒙雲山去世時,茂郡的史平清來插了一扛子,參與與南秦的和談來着,他在茂郡頗有民望,政績也是頗教人稱頌。但茂郡不是肥差,當年姚昆就覺得,史平清想要平南郡太守的位置。
可是最後是年僅三十的姚昆坐上了平南郡太守之位,史平清的不服氣與不甘心那是溢于言表的。之後兩個郡的關系就頗微妙。史平清有意無意總要與姚昆比一比,在巡察使在皇上面前,能說姚昆哪哪不好的他是絕不會放過的。
這次姚昆對待南秦之事,史平清就遞過奏折給皇上,表示了對邊境處境的擔憂,覺得姚昆如此鐵腕不過是給兩國關系雪上加霜,又覺得南秦突然如此态度是不是平南郡長期與之關系處置不當的結果,是不是有人在邊郡事務上欺下瞞上?
姚昆知悉此事後真是氣得肝疼,真是慶幸這邊還有個龍騰撐局面。給他潑“鐵腕”的髒水,有龍騰大将軍冷臉在這擺着,有他鐵腕什麽事?關貿是他關的,但那是龍将軍認同的呀。南秦使節是他攔的嗎?那是龍将軍說你們交出細作再去見皇上。
結果咧,人家真的安排潛伏了許多細作,他平南郡處置了這許多,可是大功一件。
“好在我們抓出了許多細作奸細,事情早已呈報皇上。南秦壓根不占理。我的奏折可是會比南秦的使節先到京城。”姚昆說着,看了看龍大。他宴前方知此事,宴上人多嘴雜他不好多說,如今叫得龍大和數名心腹左膀右臂來,就是要共議此事,看是否會是隐患。
龍大沒言聲,倒是主薄江鴻青道:“史太守如此行事,确是不妥當。使節出訪,哪有半途塞入他國使節的。”
錢世新問:“可是南秦覺得大人與龍将軍這處不好說話,故而想直接向皇上求和?可他們細作在城中頻頻動作,可不像是‘想和’的樣子。難道是想借此蒙蔽大人與将軍,讓我們平南郡以為他們正想辦法出訪使節,前線不會打仗?待我們輕忽之後,再攻個措手不及。”
姚昆皺緊眉頭,再看向龍大。他倒是不覺得史平清有這個本事勾結外使來陷害自己,但南秦究竟是何打算,他是摸不清了。想求和,為何不直接來找平南郡談?舍近求遠。真要打起來,使節都沒走到京城呢,這邊已經血流成河了。這可不是解決問題的好辦法。
再有,細作闵公子及其黨羽之事,他已去函要求南秦給說法。南秦拒不承認。事實擺在眼前,居然有臉不認。
“南秦的兩個使節是何身份?”龍大忽然問。
姚昆愣了愣,這個倒是不知。
“大人查查這兩位使節的身份來歷吧。”龍大道,“東淩搭臺子給南秦唱戲,唱的什麽戲,得看戲子是誰了。”他頓了頓,又問,“他們何時上京?”
江鴻青忙答:“就這數日,史太守的意思,再過四日便是除夕,幹脆先在茂郡設三日宴相送。初一使節上京,趕在正月裏到京城。”
龍大點點頭,不再說話。
衆人又商量了些時候。姚昆囑咐連夜回函,快馬給史平清遞過去,确認南秦大使身份,并表達他們對史平清這事處置的不滿,告之他自己會寫奏折向皇上說明此事弊處。江鴻青趕緊記下。姚昆又與大家商量了下奏折要如何寫以免除後患,之後大家才散了。
出得門來,卻見太守夫人蒙佳月與安若晨正在門外候着。姚昆忙問何事。
原來在姚昆與衆官議事之時,蒙佳月也拉着安若晨敘話來着。安若晨借着年節的話題傾訴了自己與四妹的姐妹情深,又說聽二妹提了錢裴炫耀他買了兩個年紀相仿的小丫頭,她甚是痛心,卻又無能為力。總之楚楚可憐,悲慘凄楚,明說暗示了一番。
蒙佳月聽得又驚又怒又同情。錢裴這把年紀為老不尊荒淫無德之事她是聽說,當初安家姐妹的婚事她也聽說,如今事情過去這許久,錢裴竟然還敢拿姑娘家的痛苦來炫耀示威,簡直無恥之極。蒙佳月當即表示她願為安若晨作主,拉了安若晨便到大人們議事的屋外候着。
蒙佳月留下了錢世新,進得屋來當着姚昆的面用軟話說着,錢大人剛正不阿,百姓愛戴,但錢老爺行事糊塗,她婦道人家說不得什麽,但知曉了醜陋之事也不能不提醒大人們。現在時局如此,若還不将錢老爺嚴管,待他做出出格之事,怕是有心人拿着把柄借機生事。你們一個是兒子,一個是學生,到時說你們是同犯縱犯,又哪裏辯得清楚。
蒙佳月姿态擺得低,但話說得句句在理,綿裏藏針。姚昆一聲不吭,錢世新滿臉慚愧。後姚昆将錢世新送到府門時,氣極地壓着聲音與他道:“你管好他,不然我們遲早被他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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