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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風吹來,一陣淡淡的花香慢慢散開來,不知是誰喊了一句,“花開了!”
只見那臺上墨蘭那黑曜石般的花苞緩慢的綻放,一點一點,花瓣邊緣被陽光一照,透出若隐若現的血色,那是血液幹涸的顏色,妖嬈而危險。
周圍的人都紛紛安靜下來,生怕打擾它的綻放。
溫夙站在前方,又有夏格提醒,在墨蘭剛有一點動靜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驚奇肯定是有,但不會太過,他只希望将花開的每一幕都記在腦海裏,以便作為他作畫的素材。
他想,以後要是把油畫的各種材料都折騰出來,他第二就要将這一系列畫下來,這是他第一次現場看到花開的全程。
第一要畫的自然是夏格了。
從花苞到全開用了将近半個時辰的時間,大家都舍不得挪步,溫夙和夏格被圍在裏面出也出不來。
夏格站在溫夙身後,擋開後面想往前擠的人群,在前面看就像是抱住了溫夙一樣。
不遠處看這邊情況的藍珏看到他們的情況,像是想明白了什麽一樣挑了挑眉,看來昨天被拒不是沒有原因的。
花開完之後就正式進入作畫的環節,除了報名的,其他人都被隔開,清出了一片場地擺上桌子和作畫材料。
例行廢話之後就是自由發揮。
溫夙看着周圍人正在準備調顏色,十分自然的掏出自己做的好幾種款式鉛筆,在嘗試做鉛筆的時候他也發現有些墨泥配比做出來的鉛筆在畫某些東西的時候十分适合。
周圍沒見過鉛筆的人都在讨論他拿出來的是什麽東西,溫夙心裏十分不虛,他是有背景小劇本的人了,不怕,再說了,他編這個背景即使有心人想查也查不到,而且他也自認為鉛筆這個東西也不會引起多大的關注。
藍珏直接走進場中,意思意思地一個個看過去,最後在溫夙身後站定,他覺得看溫夙畫畫是一種享受,那是水墨畫所沒有的。
溫夙因為低頭難得分心看到了旁邊的靴子,他沒有擡頭,回神繼續自己的畫。
花展并不是只有墨蘭能看,外圍的人來來走走,但總是不缺觀看的人,不知道換了幾批人,場內陸陸續續有人上交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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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夙不緊不慢的控制着在靠中的時候把自己的畫交上去,之前他看到的靴子的主人不知道去了哪裏。
“走了,我帶你去吃飯。”夏格看到人出來便拉着它離開這裏。
所有的畫作要進行一天時間的展示,最後再由觀衆投票選出前三。
溫夙剛開始知道這麽民主的方法時還驚訝了一會,他還以為是‘舉辦方’選呢。
下午的時候溫夙沒有再逛花展,而是去找了塊木板回樓裏準備做畫板。
整塊的木板不難找,但是溫夙要的有些大就麻煩些,不管是作為椅子還是桌子,大多是拼接而成,整木一般都是富貴人家才用得起。
溫夙找到的還是一整塊木塊,因為剛好前幾天有顆老樹被蟲蛀得從根開始塌了,鋪子的木匠将好的部分都鋸了搬回來,溫夙要的這塊就是最大的一部分。
即使沒有加工過,那也有點貴,至少溫夙覺得一塊木板要一兩銀子真的是吃人肉啊。
這種無本買賣真的是穩賺不賠。
夏格看到他心疼的樣子,說,“要不要我去削一個回來?”要多大的都行。
“別別,這個就夠了。”他只要一塊,夏格要是真要削,那真的就是浪費一整棵樹了。
溫夙趕緊拉着夏格走省得待會一在自己看不見的時候夏格就行動。
……
溫夙拿回來的木塊是圓形的,有一指厚,說實話,要把它做成輕薄的樣子着實有些為難。
幸好有夏格,他的爪子可以延長,鋒利無比,切片這種工作非他莫屬。
溫夙出去找挫刀前拍拍夏格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交給你了,別給我弄壞了。”
夏格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桌上的木塊,難得嘆氣。
他的爪子好像出山之後就沒有啥正經用途。
等溫夙拿了锉刀回來,桌上的木塊已經成了三片木板,只是還有點太厚,他站到夏格身後給他捏捏肩,“再弄薄點嘛。”這要是靠他用刀削得削到什麽時候哦。
夏格挑眉,肩上的那按摩的力道跟抓癢癢似的,但他沒說,“要什麽樣的?”
溫夙比劃了一下大致的厚度,“這樣就可以了。”
只見夏格的手幻化成狼爪的模樣,用鋒利的爪子邊緣一點一點将木板削開,溫夙在後面看。
溫夙則用锉刀将削好的木板慢慢地将表面挫平,挫了一會才意識到他們還在房間裏,要是這麽挫下去,今晚就不用睡了,溫夙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真是傻的。
兩人轉移陣地到樓下後院裏去。
将三塊畫板折騰完天都黑了,饑腸辘辘的兩人,哦不,只有溫夙一個人餓得慌。
兩人身上都是木屑,灰撲撲的模樣也不好出門,将身上的木屑抖幹淨之後順便讓人送水到房裏。
洗澡的時候夏格眼巴巴地在浴桶旁邊看着。
溫夙無奈,剛才讓他先洗又不洗,這會又是怎麽了?
“進來吧,先說好,不許動手動腳。”溫夙往旁邊移了些,本來就是大型的浴桶,坐下兩個人自然不在話下。
夏格連連點頭保證不動手動腳,脫衣服的速度倒是飛快。
夏格一進來溫夙就感覺到空間縮小,肌膚相貼的感覺總是讓人迷戀,溫夙也一樣,被抱着的時候溫夙往夏格脖頸的地方貼了貼,十分享受那種溫情,要是夏格不搗亂就更好了。
“唔,說好不動手動腳的。”溫夙軟綿綿地敲了一下他的背。
夏格抱着他腰的手向下移了一點就不動了,在他耳後又輕輕舔了一口,再舔一口。
“我沒有動手也沒有動腳。”十分地理直氣壯,還将他的耳垂含進嘴裏,輕輕地吮吸。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尾椎骨處竄向全身,溫夙說話都沒什麽力氣,“別太過分啊,我明天還要出門的。”
“嗯,那我可以動手了嗎?”夏格咬在溫夙脖子上含糊地問。
溫夙抓着他垂在背後的長發,感受着身後緩慢滑動的大掌,心想,我說不準你就不動了嗎?
夏格是個有分寸的,沒折騰溫夙,溫柔一次過後便将軟綿綿的人抱到床上,“我去拿吃的。”
“先把衣服給我。”溫夙黑臉,他還什麽都沒穿,一個人光溜溜的躺床上的感覺不是很好,他可沒有這樣的習慣。
夏格把衣服給他,反正睡覺的時候他還可以再脫。
晚飯和往常吃的味道不怎麽一樣,溫夙疑惑地問,“換廚子了?”
夏格含糊應了一聲,“味道怎麽樣?”他期待地看着溫夙一道菜一道菜地試過去。
“是不是忘記放鹽了?”溫夙吃着有些寡淡,其他都還好。
“放了,我看着他放的。”夏格緊張地說,“可能就是放得有點少。”
夏格就着溫夙的筷子都嘗了一口,他吃起來覺得已經夠了,也許人類的味覺和他相差還是大的。
晚上的時候夏格沒有再鬧他,安靜靜靜地抱着人睡,一夜無夢。
第二天溫夙依言回到之前擺攤的小地方繼續,那裏也有幾個人在等着了。
“小兄弟來了!”
“來晚了,大家久等了。”溫夙将東西都擺出來,今天還多了一張昨天的墨蘭畫,只不過這張是全開的時候,他交上去的是初開的。
“昨兒個我也瞧見小兄弟的畫了。”有個中年男子摸了把胡子道,“不過看着情況不是很樂觀。”
溫夙笑笑,沒有擔心或者遺憾的表情,“無事,意料之中。”昨天看到花開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在意境與韻味上,素描怎樣都比不上水墨畫。
“小兄弟豁達。”
“豁達倒是算不上。”溫夙擺好東西坐上凳子,“各位來有什麽想問的或者有什麽想畫的?”
邊上有人,總好過一個人待着,溫夙一邊和人聊天,一邊幫一個小姑娘畫人像,她看到地上溫夙擺放的那些成品,拉着她娘一定要畫。
溫夙畫完之後還贈送了一張小小的Q版,圓嘟嘟的臉蛋,小短手拽着自己頭上的小揪揪,可以說是十分萌了。
雖然大家不知道什麽是萌,但是不妨礙他們看着那畫也覺着讨喜。
不知道什麽時候,那天那個男子又來了,同樣蹲在溫夙旁邊看他畫畫,剛好瞧見送給小姑娘那張Q版圖,線條簡單,神态相似,他眼前一亮,不知想到什麽,十分興奮地問溫夙他能不能學。
溫夙挑挑眉,驚訝他會問出口,因為周圍的人有一些也是一副想學但又拘于溫夙師傅‘自創’的畫法而沒好意思問。
“我現在還不知道公子貴姓呢?”
“藍珏,溫兄可以叫我慕知。”
溫夙聽到他對自己的稱呼瞬間黑了下臉,“別,別叫什麽溫兄。”
“那夙兄?”
“別別。”溫兄什麽的,諧音他聽着有點尴尬,夙兄也沒好到哪裏去,“直接叫我溫夙吧,直接喊名字沒那麽生份。”
“行。”說完他期待地看溫夙,“那我能學嘛?就剛才畫的那個小人。”
溫夙沒回答,“我先考慮考慮,晚上你來找我吧。”主要是邊上太多人,他可不想開個大班教學,他在這也待不了幾天。
藍珏挑眉,叫他去找卻沒說去哪找,這是知道自己已經查過他住哪裏了?
“兄臺聰慧。”
“一般一般。”溫夙自覺是個謙虛的人。
藍珏待了沒多久就離開了,溫夙等到夏格提着食盒找來之後才收東西,他們待會要去看看昨天畫的結果,雖然知道自己不會有什麽好的結果,但他還想去看看好的作品。
溫夙之前就一直在考慮找到地方定居下來之後去好好學學水墨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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