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反擊

謝森讓團團幫忙找飛鷹獸, 請飛鷹獸守在警局附近以防梅因出現意外, 安排好所有的事, 他還是心神不寧。

兩小時後, 通訊聲響起, 他看到來電人提示，一愣後連忙接通：“梅因，你怎麽樣？”

“我沒事, ”梅因聲音很穩，“我現在在審問室, 通話時間有限。我提出的申請被通過了，瑞洛的案件明天早上八點将會公開庭審，你可以在法院官方頻道觀看。”

“什麽？”謝森驚訝，“你是說庭審過程會直播？”

“是的，你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梅因安撫着, 然後詢問，“你吃晚餐沒有？”

謝森完全将廚房的肉給忘掉了，聽到梅因提起才覺察到餓意，不想梅因擔心，他道：“我吃過了。”

梅因敏感地覺察到他的遲疑, 他聲音低沉：“抱歉, 讓你擔心了。你去吃東西, 然後早點休息, 我的通訊時間要到了。”

謝森立即應承：“好，你……沒人欺負你吧？”

梅因輕笑一聲：“沒有，你找了誰幫忙？”

謝森松口氣：“有可能幫上忙的都找了一遍，對了，飛鷹獸在警局附近，要是發生什麽事，你給它訊息啊！”

梅因眼神泛起暖意：“嗯，相信我，我不會有事的。你快去吃東西，早點休息。”

審問室外的警員看着他神色溫柔帶着笑意的模樣，對視一眼，太鎮定了，一點也不像即将要公開庭審的兇手。

第二天，謝森起床後先向孫茂請假，有關梅因公開庭審的消息早就傳到網上了，孫茂爽快地批了假，安慰他幾句。

謝森道了謝，然後做了早餐，極力保持着最好的狀态。

八點不到，他就坐到沙發上，切換到法院官網直播頻道，直播間已經有五萬多人了。

他看着各種分析讨論的彈幕，将彈幕設置為智能模式，切換到網頁界面，查詢公開庭審。他快速地浏覽一遍，忍不住為梅因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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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特星的公開庭審是真正意義上的公開，庭審全部過程将完全直播，不被允許有任何中斷。在廣大群衆的見證下，被告幾乎沒有任何僞裝的可能性，只要他露出一點破綻，都有可能被觀衆發現。

同時公開庭審也意味着，如果被告是兇手，惡行将直接對外公開，會受到衆多的指責和唾棄，一般來說，被告很少會申請公開庭審，除非有極大的自信能脫罪。這同樣也說明，被告心裏沒鬼。

謝森看完後，手掌緊張地握拳，沒人比他更清楚，梅因就是兇手。

八點一到，直播畫面立即切到法庭中，謝森看着站在被告人位置的梅因，打量着他的神色，确定他精神不錯，松了口氣。

梅因視線一掃，準确地對着鏡頭看了眼，露出一個極淡的笑容。他五官精致，這樣柔和的笑容讓他瞬間顯得很有親和力。

謝森下意識地回了一笑，看到彈幕上發着花癡的彈幕，癟癟嘴，梅因是對他笑的！

審問環節很快就到了關鍵點，克斯家代表律師播放金牌停車場內的監控視頻，播放完一遍之後，将畫面停格在梅因撿到的那一幕，圈出刀，然後又調出瑞洛被害時的照片，圈出兇器。

“法官大人，這把刀是特制的，布蘭特星只有一把，在瑞洛被害之前，這把刀在梅因手上，梅因就是兇手！”

龍禦請的律師姓嚴，他戴着沒有鏡片的金絲眼鏡框，讓他看起來很嚴謹，他立即反駁：“不，對方律師，你的說法太武斷了。我想請問一下，這個視頻畫面為何如此不清晰？”

克斯家律師将監控被毀又被修複的過程說了一遍，不過略過了索爾請求邁爾幫忙的過程，只說是邁爾審問索爾時得到的證據，他解釋完，很有自信地道：“被告可以申請做真僞鑒別。”

嚴律師道：“既然是克斯中将親自審問得到的證據，我并不懷疑它的真假，只是我有個問題，你剛剛說監控被毀的理由，是因為索裏亞和瑞洛不想讓克斯家主知道梅因是飛獅獸獸主對嗎？”

“對。”這不可能隐瞞，任何看過視頻的人，都不難推斷出這個結果。

嚴律師道：“那麽請問，他們為什麽不想讓克斯家主知道？”

克斯家律師立即明白他的意圖，正想将話題轉開，嚴律師語速飛快地道：“是因為克斯家，或者說所有家族，S級獸主地位天生就不一般，而克斯家更甚，他們擔心克斯家主知道後，梅因會受到重視，”他笑問，“對嗎？”

克斯家律師下颌緊繃：“或許是，或許不是，他們兩人不在這裏，我們不能确定他們的想法，能确定的是，梅因有殺人工具。”

嚴律師道：“不，他沒有，他向我否定了這一點，我也相信他說的話。畢竟，他沒有殺人動機，他想得到關注，只要暴露身份就行，瑞洛并不是他的絆腳石，他沒有理由那麽做。”

謝森驚訝地看着梅因，梅因垂眸靜站着，像個精致的雕像，表情沒有任何起伏。

“他有，瑞洛和他結怨很深，他讨厭瑞洛，對瑞洛下殺手，是完全有可能的！”克斯家律師加重語氣道。

嚴律師：“警方提供的調查結果，他也沒有作案時機。”

克斯家律師很自信道，顯然提前做了充足準備：“沒有作案時機的前提是他所說的全部屬實，且沒有事先準備，如果他提前準備好獵物，時間是完全夠的。”

嚴律師皺眉：“這只是猜測，你是否能提供他留下的痕跡來佐證他做了準備？”

“他很狡猾，沒有留下痕跡。”

嚴律師冷哼：“你這是将他作為兇手逆向推出的不公正猜測，是沒有法律依據的，恕我直言，你太不專業了。”

“即便時機上缺乏足夠的證據，動機和作案工具是鐵板釘釘的事，法官大人，這是瑞洛和梅因起過多次沖突以及有關作案工具的證據。”克斯家律師将證據傳給法官。

法官審核着證據，謝森視線掃過彈幕。

“我還以為是被冤枉的呢，梅因這麽鎮定的反應，完全不像兇手啊！”

“對啊，要真是兇手，那他也太可怕了吧，他才剛剛成年呢，除非天生就是冷血，怎麽可能無動于衷。”

謝森眉頭一蹙，看着低頭站着的梅因，書裏的一句話突然在他腦中閃現“他在黑暗中出生，在無光的世界中成長，他注定是要毀滅這個世界的。”

他無聲罵：垃圾作者！

如果說他剛剛認識梅因，知道梅因是兇手，看到他在法庭這種反應，肯定會覺得這人太可怕了。可是現在，他只有滿滿的心疼，他知道，梅因這種反應，是他悲慘的經歷造成的。

梅因根本就不是天生的毀滅者，更不是冷血，最初相遇的時候，梅因甚至會将他這樣不熟的校友帶回家！

梅因知道被索克托監控的時候，即便懷疑索克托，還是忍不住想去相信，梅因實際上比很多人都要善良。

法官看完證據，看向梅因：“被告，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梅因擡起頭，他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聲音也很平淡：“既然不歡迎我，當初為什麽要把我接回來？就是因為當初他們沒有兒子嗎？”

他眼神沒有焦距，沒有看任何人，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說誰，他所有的平淡配上他的話，有種奇異的悲涼。

他仿若自言自語地說了這句話，将視線轉到法官身上：“瑞洛死前，他的刀不在我身上，”不等法官問，他繼續道，“監控少了一部分，我上飛梭之前，将刀扔回去了，我不喜歡他，不想要他的東西，我撿刀只是為了避免免他拿刀襲擊我。”

“胡說，這是完整的監控！”克斯家律師立即道。

梅因沒理他，依舊看着法官：“我申請對比金牌缺少的監控和對方提供的監控時長，我确信，對方提供的監控時長較短，把我扔刀的那一段剪掉了。”

對比結果很快就出來，法官道：“确實短一些。”

謝森看着梅因鎮定的表情，完全不知道他怎麽會知道監控短些的，心裏只剩下震驚。

有人對克斯家律師說了什麽，他大聲道：“他在撒謊，這只是複原的時候，資料有所丢失才導致時長短一點的！”

梅因看向他，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我和克斯家沒有任何關聯了，為什麽克斯家不願意放過我？我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絕，他反而要步步緊逼嗎？看到我被判刑，他才開心嗎？”

克斯家律師臉色變得難看，梅因的話顯然有意有所指，完全是在帶節奏，他覺得震驚，這真是個剛剛成年的人嗎？他嘴唇一動，正要說什麽，梅因突然揚聲道：“法官大人，我要控告邁爾·克斯！”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和直播前的觀衆都呆住了，居然要控告克斯中将？被告反而告原告？

梅因繼續道，“看來他是不願意放過我了，就算僞證也要找我麻煩，我……”

“胡說，這不是僞證！克斯中将什麽身份，哪有功夫找你麻煩？”克斯家律師呵斥道。

梅因依舊沒理他，看着法官：“邁爾·克斯控告我之前，曾用監控威脅過我，想從我這裏得到好處，我沒有答應，這個監控是他為了達到目的特意處理的。”

法官為難，和陪審團讨論片刻，他問：“證據呢？”

梅因打開手環，不一會兒，邁爾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不過他很幸運，交了你這個男朋友，只要你答應我的要求，我可以放過他。”

謝森的聲音：“你有什麽要求？”

邁爾：“讓庫默和巨獅獸結契，我知道你能做到……”

對話停留在邁爾提出用藥強制結契，被謝森拒絕的位置。

梅因關掉手環，垂眸掩下眼裏的嘲弄，轉而想到正在看直播的謝森，眼裏又湧起深深的不安。阿森看他說謊、知道他在家裏放了錄音器，會不會害怕他？

“天啊，這也太可怕了吧，就算是私生子，也是親生兒子呀！”

“真讓人感到心底發寒，虧我之前還因為索裏亞的事情對他的遭遇感到同情呢，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梅因也太可憐了吧，他看起來并不準備拿出錄音的，這是被逼急了吧？”

“我倒是好奇，他的錄音怎麽來的？”

庭審團面面相觑，誰都想不到事情會突然演變成這樣，克斯中将拿出的證據，居然是用來要挾、想要獲取好處的。

正在看監控的克斯父子兩人面色都格外難看，漢正猛地一拍桌子：“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看看你做的蠢事！”

邁爾瞪着梅因，眼眶發紅，像是恨不得能撲上去一般：“索裏亞說的沒錯，他就是惡魔，我當初根本就不該讓他生下來！”

漢正罵道：“廢物，後悔是懦夫的行為，現在當務之急，是怎麽解決這次的麻煩，”他說着重重揉了揉鼻梁，“你居然連強制結契的要求都說出來了，還談及到了藥，不說梅因，牧霖那個瘋子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邁爾道：“這該怎麽辦？”他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難怪梅因要申請公開庭審，他早就計劃好了！”

漢正眼神閃過一絲狠厲：“梅因年紀這麽小就有這般心性，要是和克斯家一心，有他在，克斯家只會越來越強大。都怪我錯信索克托，不然也不至于弄到現在這種地步。”

他說着，盯着屏幕，沉聲道：“梅因手上有證據，這麽多人都看到了，你的罪名沒辦法洗，強制結契的相關藥品，你現在立即通知人處理，找個替罪羊，不能讓人知道和克斯家有關，記住，這是你臨時起意在黑市買的。”

邁爾打開手環發送消息，安排事宜。

法庭上，氣氛變得格外壓抑，法官和陪審團交流許久，最終決定，一庭審一案，梅因控告邁爾将另立案，瑞洛被害一案繼續審理。

克斯家的律師滿頭大汗，氣勢弱了不少，嚴律師快言快語，重新将作案動機、時機、工具分析一遍。

與瑞洛有沖突的人數不勝數，梅因離開克斯家後和瑞洛接觸很少，動機并不牢固，時機更是在有罪的角度推出的可能做法，沒有證據毫無力度，至于證明作案工具的證據，是為了要挾産生的，更沒有說服力。

“法官大人，我的委托人是被冤枉的。”他大聲道。

謝森掃向彈幕：“絕對是被冤枉的，一開始我就說了，要真是兇手，怎麽可能那麽鎮定。”

“對啊，居然被父親要挾冤枉，梅因也太慘了吧！”

“克斯家的人可讓人一言難盡，對私生子不理不睬算了，怎麽還一直找麻煩，要是沒本事的人，早就被折騰死了吧！”

也有人質疑：“總覺得的梅因的反應太過鎮定，就算被冤枉也會害怕吧，細思極恐。”

不過更多的人偏向相信梅因沒罪，聊到後來甚至還有人顏黨出現：“這麽帥的人，一看就是好人，怎麽可能犯罪，絕對是冤枉的。”

謝森心想，長得好，就是有優勢。

這時，法官宣布梅因無罪、當庭釋放的聲音傳來。謝森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一直踩在他肩頭的團團吓了一跳：“啾！”它飛到一旁看着謝森。

謝森忙道：“對不起，”他眼睛發着亮光，“梅因沒事了，我去法庭接他。”

他還沒走到門口，就收到梅因的消息：“等我回來。”

他停住腳，重新回到沙發上坐下，案件審完，法庭的直播已經關了，他關掉手環，盯着大門。沒多久，大門處便傳來動靜，謝森快速起身朝門口跑去，梅因推開門，反手關上，向前走了一步，伸手将謝森緊緊抱在懷裏。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謝森搖搖頭，他很明白，昨天邁爾也在，梅因不可能和他解釋清楚，不過他心裏有很多疑問。他拍拍梅因的手臂：“你先去洗個澡，我們再來聊。”

梅因低頭看他，神色不安地抓着謝森的手：“不要生我氣，我在公寓放錄音器，不是想監控你，我……”

謝森帶着他往裏走：“你先洗澡我們再聊，你吃過早餐了沒有？”

梅因聽他關心的話，暗松口氣，這麽看來是沒有生氣了：“吃過了，我馬上就好。”

梅因迅速洗完澡，在謝森身邊坐下，将他抱在懷裏：“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

“你怎麽知道監控短了一節？錄音是怎麽來的？”

梅因下巴蹭了蹭他的頭頂：“公寓裏有錄音器，是我以前放置的……就像我晚上開燈一樣，這讓我感到安全，我能知道有沒有人進過公寓。”

“和你在一起後，我本來準備撤掉，可是那天，我聽錄音的時候，聽到了你的聲音，我猶豫了，最終沒有撤掉。你在家而我不在家的時候，我喜歡聽你的動靜。”

說到這裏，梅因下意識地将他攬得更緊：“昨天我出去沒多久，就聽到了克斯的聲音，立即調頭。我聽到了你們的對話，他放監控的時候，我就覺察到了，有的位置聲音模糊，進度比實際要快，我猜測修複時數據丢失了一部分。”

“為了确保我的猜測沒錯，我進屋後，激克斯重新放了一遍，我仔細看過之後，确定了這一點，就想到了這個辦法，特意申請公開庭審。”

謝森抿了抿唇，他突然想到了一點，擡頭看着梅因：“如果當時你将錄音放給克斯中将聽，你們可以達成交換證據的協議，他為了自己的名聲肯定會答應的，你根本就不會被抓走。”

梅因沉默了，謝森咬牙：“你也想到了對不對？可是你意識到，這是對付他的好機會，所以你沒有這麽做，對不對？”

梅因點頭：“是，”見謝森生氣，他急忙道，“我能确保我沒事，如果不能，我不會冒險的。”

謝森瞪着他：“怎麽确保？公開庭審在那麽多人的面前，你怎麽能确保你不露出破綻？克斯家在軍部勢力強大，你又怎麽确保你被抓之後他們不會做小動作？”

他說着更氣了，捶了下梅因的肩膀：“你想報仇随你，但是你怎麽能把自己陷于危險之中，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你明明唔……”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梅因吻住，梅因的吻又急切又深入，他皺眉着推拒着，被梅因纏住，攪成一團。

半響，梅因才松開他，他大口喘着氣，擡腳踢了梅因一腳，往旁邊移，眼見梅因伸手抓他，他直接召喚出西瓜藤将梅因捆住。

“你有沒有聽我講話？少動手動腳！”謝森坐到他對面，沒好氣地道。

梅因皺眉看着他手上的藤蔓，知道謝森真生氣了，沒敢掙，炙熱地視線落到謝森身上：“對不起，但我控制不住，”他眸色一暗，聲音也低沉起來，“你因為擔心我而生氣的樣子，讓我深切的感覺到你很在意我，意識到這一點，我就沒法控制不去碰你，占有你！”

謝森心底一顫，稍稍移開視線和梅因的視線錯開，他平複好氣息，再看向梅因，神色認真道：“你答應我，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不許為了報仇讓自己處于危險的境地。”

梅因寵溺又無奈地看着他：“我答應你，但是我發誓，這次我是真的認真考慮過的，有你在，我不會自己有危險的。”

謝森輕哼一聲，受了現代影片的影響，很多人被抓後根本就熬不到審理的時刻，他無論怎麽想都覺得還是挺危險。

梅因遲疑片刻，将心裏的疑問問出來：“你不怪我在客廳安裝了錄音器？”他原以為，這會令謝森很生氣的。

謝森确實沒多想：“你不是說這是你的習慣嗎？無所謂，反正公寓裏我們兩個人住着，基本也就是我們兩個人的聲音，萬一真有小偷，也有點用，這次不就派上用處了嗎？”

梅因看着他白嫩的小臉，心想，怎麽會這麽好呢？他眼裏染上笑意，舉起雙手：“把我放開吧，我想抱抱你。”

謝森橫他一眼：“整天想什麽呢，這還是早上。”雖是這麽說，他還是将西瓜藤召回了，他看了眼時間，才十點。他起身打了個哈欠：“我去睡一下，昨晚都沒有休息好。”

梅因心疼地抱住他：“我跟你一起睡，”見謝森瞪過來，他笑道，“我保證不做什麽。”

兩人一覺睡到中午，一起吃了午餐，并排坐着看新聞。

梅因公開庭審後不久，論壇貼吧出現了大批譴責邁爾的帖子，以及有關牧霖的帖子。

牧霖以傷害契約獸、獲取違禁藥品的罪名将邁爾告了，同時發了一條公開信息，義正言辭地譴責邁爾。

帖子有很多牧霖的迷弟，紛紛留言“太帥了！”“剛！”“牧院長還是牧院長！”

最新的熱門新聞是有關邁爾消息，邁爾被軍事法庭調查，職務移交，停職查辦。

謝森看到這個結果有些驚訝，梅因輕哼道：“他露了這麽大的破綻，其餘權門世家又怎麽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謝森腦中突然冒出一句‘趁你病要你命’，他忍不住笑起來，梅因道：“這是他自找的，克斯家最看重權利家世，這次他可以好好嘗嘗跌落的滋味了。”

謝森突然想到：“他當初為什麽娶索裏亞？”

“邁爾當時還不是中将，而索裏亞的父親是當時風頭最盛的中将，只是他在索裏亞結婚兩年後在戰鬥中犧牲了，整個家族從此一蹶不振，索克托還是最有出息的。”

謝森恍然，他關掉新聞，問：“我等會兒去金牌，你呢？”

“我去找龍叔叔，要親自向他道謝，還要繼續練習開飛船。”

邁爾·克斯的事一時間鬧得沸沸揚揚，克斯家沉寂下來。梅因整天在設計軟件和學習開飛船之間度過，只在中途被傳到法庭出示過一次證據。

謝森重複着上班休假的生活，每天中午看看契約獸們，日子過得格外順利。

半個月後，前往小型星球的準備工作全都做好，随時都能出發。

這次的目的地很遠，來回路程最少要八天，抵達後會遇到什麽還不能确定，因此會離開布蘭特星很長一段時間。

謝森提前向孫茂請了長假，孫茂早就做好他會離職的準備，見只是請假，很爽快地批了假，并主動提出會好好照看契約獸們。

謝森道了謝，然後去了四五區，他将要離開一段時間的事告訴契約獸們，契約獸們紛紛表示了不舍。

黑色巨豹獸道：“放心，直播間我會看好的，你只要在新住處建好之前回來就行。”

謝森在心裏估算，現在五號，路程八天，要是綠色星球不是目的地，還要花費更多時間，抵達後尋找和收回能量還要花時間，這麽看來，二十號之前回來的可能性很小。

他将這一結果說了，契約獸們反應格外強烈，巨虎獸吼了一聲：“我想快點去新住處。”

其餘契約獸們紛紛應和：“我也想！”

謝森知道它們已經期待很久，不過這次返程的時間他還真不能确定，有些為難。

黑色巨豹獸走到他面前，黑色的大腦袋低頭看他，擡起黑爪：“你帶我去一趟新住處，等建好了，我帶它們過去住，你幫我們定好餐就行了。”

契約獸們立即應和起來：“對，就這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