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覺醒（抓蟲）

“發熱？”白皎身為醫生, 對病症格外敏感, 上前一步問，“是怎麽樣的發熱？額頭還是全身？還有別的症狀嗎？比如嘔吐之類？”

他研究過布蘭特星的醫學歷史, 在最初原始時代, 部落裏一般只有一個醫生——巫醫, 地位崇高，僅次于首領。他看過很多事例，當巫醫治療不了某人的病症時，常常會得出一個結論, 獸神要将這個人帶走了。

他以前看書的時候常常因為古時醫學的落後感到惋惜，甚至連最簡單的感冒都可能将一個人的生命帶走。

目前的情況，簡直和書裏的情況太像了, 他做不到坐視不理。

“你怎麽會知道？”一個皮膚黝黑的男人驚訝地看着他, “白發？你是白羽族的醫師嗎？”

“我不是白羽族的, 但我是醫生, ”白皎聲音清淡，語速不疾不徐，“我可以去看看那位生病的卡布嗎？”

男人格外意動, 但白皎他們的來歷太神秘了，他不敢冒險，其餘同伴各抒已見, 一群人商量半響, 也沒有拿定注意。

謝森看着這些壯漢糾結的模樣, 忍不住開口：“我們沒有惡意, 你們要是不放心我們進去，可以将卡布擡出來，反正在你們看來他要被獸神帶走了，為什麽不試一試呢？”

這個提議讓黑皮膚男人眼睛一亮：“等等，我去找首領。”

沒過多久，他就出來了。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短金發首領，兩人擡着一個木板，木板上躺着一個高個子偏瘦的男人，此時他的臉因為發熱而通紅，嘴唇幹裂外圍發白唇中發烏，正皺着眉頭呓語着。

短金發男人将木板放到地上，站起身，期待地看着白皎：“你真的是醫生嗎？你真的能救卡布嗎？”

白皎道：“我盡力。”他在卡布身邊蹲下，仔細查看他的眼睛、口、舌，然後從背包空間裏拿出一顆解毒丸，喂給卡布，又取出一瓶水，扶起卡布的頭，慢慢給他喂下去。

圍觀的土著們都驚呆了，其中一人噗通在白皎面前跪了下來：“你居然能憑空變出東西來！神使，你一定是神使，們是來解救我們的嗎？”

旁邊的人熱淚盈眶地跟着跪下：“有救了，我們有救了……”

白皎驚了下，擺手道：“你們誤會了，我不是神使。”

龍騰笑呵呵地道：“東西是從空間背包拿出來的，不是變出來的，”他說着，手掌平攤，下一刻手上出現了一瓶水，“你看，我也會。”他擰開蓋子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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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突然，一陣咳嗽聲從卡布喉嚨裏發出，所有人的目光立即落到卡布身上，就見他一直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無焦距地眨了眨，最後落到白皎清隽的臉上。

他擡手，将白皎垂落的白發輕輕抓了一下，眼裏露出奇異的亮光：“神使，你是來接我的嗎？”

白皎将頭發勾至耳後，退後起身道：“我不是神使，而且你還活着。”

“卡布！”短金發男人竄到卡布面前，神色激動地抓着他的肩膀，“你沒事，你真的沒事了！太好了！”

他說完，迅速起身，面對着白皎，右手握拳，曲起手臂将拳頭放到心髒處：“我是獅族首領卡威，卡布我們族的巫醫、我的弟弟，多謝你幫忙，你将是我們獅族永遠的朋友。”

白皎道：“不用客氣，”他又拿了三顆藥丸，看了卡威一眼，又拿出一個小巧的藥盒裝好遞給卡威，“他身體還很虛弱，明天每餐吃飯前分三次喂給他。”

卡威感激地道謝，神色慎重地接過藥盒：“多謝。你的東西，真的是從背包拿出來的？我為何沒有見到背包？”

白皎指着手腕上的白玉镯子：“這就是，和你們的背包不一樣。”

卡威驚訝地看着镯子，完全不能理解這個東西為什麽能裝下那麽多東西。

白皎也并不準備解釋，一天一夜也未必能解釋清楚，他道：“你把卡布擡回去休息吧，多休息對他身體好。”

卡威回過神，令人将卡布擡回去。卡布一直看着白皎，見要離開，語氣虛弱但快速地問：“你叫什麽名字？是哪個部落的？”

卡威對自己弟弟最了解不過，分明就是看上了這位雌性，深感頭疼，連忙道：“他們不是亞木大地的人，你先去休息。”他催促着部落勇士将卡布快速擡走。

“你們能來這裏，肯定也能離開，你們快走吧，我之前說的話是真的，不走會死的。”卡布走後，卡威語氣沉重地道，态度和之前千差萬別。

謝森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之前說的獸神發怒是什麽意思？”

卡威面色嚴肅地看着東方：“獸神發怒，聖山的植物瘋長，甚至開始攻擊我們，阻止我們上山，它不再給我們庇護了。再經過一個滿月就要到雨季了，到時大水會沖垮我們的部落，我們所有人的都會被水淹死的！”

謝森心裏暗道，果然和木能量有關。如果說卡威看向東方只是巧合，可植物瘋長卻錯不了，絕對是受到了木能量影響。

不過他還是很意外：“雨季的水量這麽大？不去山上就會淹死？”

“亞木大陸四周都是大海，雨季水位上漲，到時現在的平地都會變成汪洋，只有聖山才能給我庇護。可是現在，它拒絕庇護我們了。”卡威手掌緊緊地握成拳頭。

謝森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神色帶了憂慮。要不是為了救他，阿丹的能量根本就不會散落到各地，亞木大陸也不會受到這種災難，他一定要盡快收回能量！

“聖山離這裏接近三百公裏，你們怎麽知道那裏的情況的？”謝森問。

卡威驚訝地看着他：“三百公裏是指路程嗎？你們不是從別的位置來的嗎？怎麽會知道聖山的位置？”

謝森一愣，心想這人還挺敏感：“我們來的時候看到了。”

卡威沒有懷疑，解釋道：“鷹族部落離我們不遠，他們經常會去聖山摘野果和我們換取獵物，消息是他們帶回來的，我得到消息之後，親自去看過了，昨天才回到部落，卡布就是那時受傷的。”

謝森恍然，對其餘夥伴道：“我們先休息吧，明天去聖山看看怎麽樣？”

“好啊！”龍騰興奮道，“我還沒有和植物打過架呢！他說植物會攻擊，好好奇！”

白皎點頭：“既然有可食野果存在，應該也有別的植物。”

梅因颔首：“我跟你一起。”

劉沉沉默着沒有發表意見，他此行的目的只是指導梅因和龍騰，他們第一次開飛船就出遠門，實在不讓人放心，他的存在，就是以免他們出狀況，為了以防萬一。

他們的任何行動，他都不用管，也不用參與。

卡威道：“不要去，山裏的動物很多都在往外跑，植物會攻擊人，聖山現在很危險！”

謝森看他一臉焦急，笑道：“謝謝你的關心，我們會小心的。”

卡威滿臉憂色地看着他們上飛船，他們救了卡布，他不希望他們出事。

“首領，你別擔心，他們看起來都很厲害，簡直就像傳說中的神使，說不定還能救我們呢！”

“對啊首領，他們知道危險還要去，肯定很有信心的。”

卡威點頭：“願獸神保佑他們！”

第二天早上，明亮的光線透過玻璃照到飛船休息室的床上，謝森偏頭看了眼，眼裏露出欣喜的神色，好幾天沒有見到這種自然光，竟有些懷念。

梅因攬着他的腰在他頸側蹭了蹭：“早上好。”

謝森轉身，在他下巴上輕咬，眼睛微彎：“早上好，早上吃什麽？白粥還是土豆餅？”

“白粥，”梅因在他唇邊親了一下，正說着，突然一聲高亢的鷹叫聲從窗外傳來，梅因皺眉，手一撐跳下床走到窗邊朝外看，“一只巨鷹，飛到獅族部落裏去了。”

謝森立即想到卡威昨天的話：“難道是鷹族的信使？”

“有可能。”

兩人洗漱後去廚房做早餐，一行五人一起吃了早餐，吃完早餐後謝森四人下了飛船，劉沉在飛船留守并做檢查。

龍騰一跳下飛船就召喚出飛龍獸大黑，大黑興奮地在上空飛了兩圈，發出輕快的龍吟，然後才落下來，蹭了蹭梅因，在龍騰身邊蜷起身，立着腦袋好奇地左右看看。

“他們的部落以及他們的打扮，幾乎和我們古代一模一樣。”白皎看着前方用土塊和樹枝圍城的部落，感嘆道。

謝森笑了笑，他對布蘭特星的歷史不了解，只知道現在的人類以前是獸人，獸人？那麽……

正想着，一道鷹叫從獅族部落傳了出來，一只巨鷹飛到上空，朝着他們飛來。部落的木質大門打開，一只巨型獅子朝着他們奔跑過來。

巨鷹在距離他們不遠的位置迅速降落，下一秒 ，就變成一個高大的灰發男人，他眼神深邃，視線帶着隐隐的亮光，落到謝森和白皎身上。

巨獅比他稍後一步，快靠近時陡然變成了男人，正是卡威。

“哇哇哇！好酷，”龍騰興奮道，“我們的祖先是不是也可以這樣？”

白皎笑道：“是，我們的祖先是獸人。”

卡威上前一步，正要說話，看到龍騰身邊的飛龍獸，驚訝道：“龍族？”

龍騰笑道：“是飛龍獸，我的契約獸。”

卡威沒懂，以為他說的契約獸類似寵物的意思，震驚不已，能将這麽強大的生物當成寵物，本人的能力該有多強？

即使知道他們很厲害，他還是道：“這是鷹族的弗瑟，他今早剛剛去打探過聖山的情況，”他說着面帶憂色地看向東方，“越來越多的動物跑出來了，越靠近聖山越危險，你們不能去那裏。”

弗瑟視線在謝森和白皎身上游移，眼睛發光：“聽說你們來自另外的大陸？真是太神奇了。噢，多麽美麗的雌性，原諒我的冒失，我從來沒遇見過比兩位還兩位美麗的雌性，這潔白的皮膚……”

謝森嘴角抽了抽，這種仿佛真心實意的贊美，并不讓他覺得高興。

梅因攬着謝森的腰，冷冷地看着他：“移開你的視線。”

弗瑟一愣：“抱歉，我只是忍不住贊美，并無勾引的意思。”他說着，看向白皎。

白皎面容清隽，白發将皮膚襯得更加白亮，顯得人有些清冷，他對弗瑟禮貌地笑了下，看向卡威：“謝謝提醒，不過我們還是得去一趟。”

龍騰坐上飛龍獸後背，朝他們招手，頗有些迫不及待：“我們出發吧！”

弗瑟看了眼飛龍獸提議：“你們一起過去可能不方便，我送你們一程？”

“不用了。”梅因幹淨利落地拒絕。

卡威見他們坐到龍背上要走，有些焦急。謝森對他笑道：“飛龍獸可以在空中飛行，就算有危險我們也能安全回來，不用擔心，我們還有一位同伴在這裏，要是有事，還請幫忙照看一下。”

“當然。”卡威神色慎重地點頭，“你們救了卡布，是獅族一輩子的朋友。”

飛龍獸飛到上空，迅速地朝着東方飛去，它速度很快，但飛的不是很高，以便謝森他們能看到地面的情景。

不到半個小時，下方就有成群結隊的動物奔跑着，謝森道：“和卡威說的一樣。”

白皎：“好在有飛龍獸，不然從地面過去，确實很危險。”

飛龍獸聞言甩了甩尾巴，十分得意。

随着他們靠近，聖山露出了全貌，它仿佛一個巨大的半圓球，橫向和縱向無限擴大，山體的弧度很平穩，給人一種很奇異的柔和感。

越靠近，地面上的動物越多，行進速度和前面遇到的也更加慌亂，謝森皺眉看着聖山：“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的疑問沒多久就得到解答了，他們到達山邊緣，擡頭看去，幾乎在森林裏看不到任何光線，整座森林格外陰沉。

謝森覺察到右肩的熱度，知道木能量就在裏面，他輕撫着飛龍獸的磷甲：“飛到上空看看情況。”

飛龍獸長尾一擺，迅速上升，山的弧度雖然平穩，但高度卻不低，飛龍獸一直飛到超過山的最高點才停了下來。

“哇！好大一朵花。”龍騰指着山頂端。

只見整座山的幾乎全被一朵金黃的花覆蓋住了，花顏色豔麗，面積極大，要不是站在高處看，絕對不會想到它的真實身份。

他們正在花瓣的邊緣上方，飛龍獸突然尾巴一擺，朝着中間飛去，謝森連忙用手掌貼着它的鱗片：“大黑 ，別動！”

然而飛龍獸速度極快，已經越過了花瓣邊緣，到了花朵上方。

突然，一個手臂大小、白邊黑體的扁平三角體狀的物體從花中射出，淩厲地襲向飛龍獸眼睛。飛龍獸迅速扭身躲過攻擊，後面上的四人因為它的動作瞬間朝外倒去。

梅因将謝森緊抱在懷裏，龍騰抓住白皎的手臂，将人護着。

“離開花朵的範圍。”梅因看着再次從花朵中射出的扁平三角體，對飛龍獸道。

飛龍獸朝外飛着，躲避着三角體，然而躲過一個後緊接着又有下一個，它倒是不怕被打中，畢竟它有堅實的磷片，但是它後背的人卻沒有，因此它不能硬抗，只能靈活的躲避着。

謝森東倒西歪，被梅因穩穩護着，他朝下看了眼，心裏緊張起來，這種高度，要是被砸中掉下去，會直接沒命。

“下降。”梅因一手攬着謝森，一手穩住身形，開口道。

飛龍獸快速下降，攻擊霎時停止了，然而幾人還沒松口氣，就見那朵花長得更高，花朵傾斜，像是歪着腦袋一般，朝他們繼續發射扁平物體。

謝森靈光一閃，召喚出西瓜藤，命令它形成網狀在他們斜上方張開，将三角體擋住。

确實能擋住，但是三角體襲擊的速度很快，在撞到藤蔓網時，邊緣和網形成了極大的摩擦力，将藤蔓切斷，擋了一次之後，藤蔓斷了一半，不足以繼續抵擋下次襲擊了。

白皎道：“它轉向的速度很慢。”剛剛唯一停止攻擊的時候，就是花朵轉向的時候。

“上升到中間，從另一邊下降。”梅因立即道。

他的話一落，其餘人都明白了他的用意，這樣花朵要是想追蹤他們，就得轉向一百八十度，需要的時間很長。

飛龍獸反應迅速，梅因話落的瞬間，身體陡然拔高，一邊躲避着攻擊，一邊飛向最高點，然後朝着中間飛去，準備按照梅因的話，越過中間從另一邊下落。

“好粗的枝幹！”越過最高點時，龍騰眼睛發光地看着花朵因為偏頭而露出的枝幹。

這時花朵向側邊偏着腦袋，而他們在上方，一時沒有受到攻擊，幾人也有說閑話的時機了。謝森遠看四周：“它下方是山林，轉向的時候枝幹會和山裏的樹碰到，難怪轉向慢。”

白皎點頭，補充道：“它花朵巨大，側偏的時候樹木還會抵住它的花托，我們要是降落的足夠低，它也攻擊不到，”他說着皺眉，“只是下方野獸太多，低處也不安全。”

梅因沉吟，盯着森林內部：“裏面也許是最安全的。”

經過花朵枝幹所在的中點時，謝森右肩的溫度上升到了極致，他捂着右肩，盯着下方：“我要的東西，在它的枝幹下方。”

飛龍獸下意識地停住：“要下去嗎？”原本被覆蓋的山上方此時因為花朵扭頭，露出了空隙，可以尋樹木的間隙下去。

“快走，”還沒有做出決定，白皎催促道，“它朝上扭頭的速度很快！”

正說着，兩個三角體同時向他們襲來，飛龍獸朝前飛去，謝森召喚出藤蔓網，沒有等三角體襲擊過來，而是在半空中指揮藤蔓網将它們一圈圈纏住。

最先觸碰的藤蔓瞬間斷了，但是制止了它們前進的速度，後面的藤蔓順利的将它們裹成一團。

“好棒！”龍騰笑道。

“吼~~~”突然，一聲震天動地的獅吼從下方的山裏傳來，正在轉頭的花朵倏地停住了動作，下一刻，山裏響起了各種飛禽走獸的哀叫凄鳴。

梅因面色刷地一變，低頭看着下方，臉上是克制不住的激動：“飛獅獸。”

謝森眼裏一喜，不過緊接着又擔憂道：“它似乎在打架。”

白皎點頭：“聽動靜确實在戰鬥。花的反應不對，可能和它有關，我們直接下到中間很危險，不如從外圍降落，然後靠近中部觀察情況？”

謝森也覺得這個辦法好，看向梅因，梅因點點頭：“好。”

飛龍獸飛離中部，在距離大約十公裏的位置找了個植被稀少的位置下降，降落前它還特意發出一聲吼叫威懾野獸。

他們降落處四周格外的安靜，遠處的獅吼聲便越加清晰的傳入耳朵。

謝森見沒事了，召喚西瓜藤，西瓜藤竄到到他面前，還帶着兩個扁平三角體，他收回西瓜藤，兩個三角體跌落到地上。

龍騰好奇地撿起來打量：“這是什麽呀？花裏面也能長出武器嗎？”

謝森盯着三角體看，越看越覺得眼熟，總覺得像是——擴大版的葵瓜子！這麽一想，他突然發現，那朵花要是無限縮小，不就是向日葵嗎？

他嘴角抽了抽，總覺得事情有些魔幻——或許只是長得像而已。

雖然這麽想，他還是忍不住從龍騰手上拿了一個打量，然後他用拇指，在邊緣重重的扣了一下，‘咔……’清脆的聲音傳入耳朵，扁平三角體表面出現了一個小破洞。

謝森神色複雜的看着不久前的‘大殺器’，他順着破洞迅速地将外殼剝掉，露出胖白的果肉，和瓜子的形狀一模一樣！

他湊近聞了聞，淡淡的瓜子香傳來，他幹脆咬了一口，熟悉的瓜子味竄入味蕾，沒有炒制的香甜，但是帶着本身的清香。

梅因一把将他手上的瓜子奪走，捏着他下巴沉聲道：“吐掉！”他眼裏帶着不安，“要是中毒怎麽辦？”

謝森握住他的手，安撫道：“沒事，我不會亂吃東西的，這是葵瓜子，可以吃的，不信你問問白皎，這是無毒的。”

白皎接過瓜子仁仔細檢查一番，扳下一塊嘗了嘗：“确實沒毒，我在古書裏見過葵瓜子的介紹，只是沒有這麽大。”

謝森道：“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大的，應該和我找的東西有關。”

梅因神色微松，龍騰咔嚓咔嚓地将他手上的大瓜子剝開，然後咬了兩口，眼睛發光：“唔……好吃！”

龍騰見謝森之前吃的那塊現在白皎手上，于是扳了一半給了梅因：“我們吃一個，他們吃一個。”

四人飛快地将瓜子仁吃完，龍騰有些意猶未盡：“啊，不然我們再飛上去，讓它攻擊我們吧？”

謝森笑道：“它長在這裏又不能移動，不急，我們先看看飛獅獸的情況，等戰鬥的聲音減小，就慢慢朝那邊靠近。”

龍騰想了想很有道理，他揚起笑拍着梅因肩膀：“哈哈哈，是不是很興奮，我看到飛龍獸的時候超級興奮的。”

梅因看了他一眼：“嗯。”

謝森聞言忍不住笑了笑，然而嘴角才勾起一個弧度就僵住了，一股熱意突然從心髒迅速席卷他的全身，溫度炙熱，幾乎要将他灼燒。

他忍不住悶哼一聲，身體軟軟地向下倒去，梅因快速抱住他，瞳孔劇烈收縮：“阿森！”

謝森覺察到他聲音裏的驚慌，想對他笑一笑，意識卻被卷入驚人的灼熱中，他咬着舌尖，恢複一絲清明，抓着梅因的衣袖，露出一抹安撫的笑。

梅因的臉色沒有絲毫好轉，他連忙喊白皎：“快來看看阿森怎麽了？會不會中毒了？”

白皎神色緊繃，仔細地給謝森做檢查，眉頭越蹙越緊：“不是中毒，突然高燒，這種症狀太奇怪了，除非……”他猛地一頓，“不對，解釋不通。”

梅因神色焦急：“到底怎麽回事？”

白皎給謝森把脈，又從背包裏拿出聽診器，最終，他道：“雖然解釋不通，但除了這個解釋沒有更好的解釋了，”他看向謝森的左肩，“能把他的衣服解開嗎？”

梅因注意到他的視線，立即明白過來：“你是說他這是覺醒契約的反應？”

“是，但我不能确定，畢竟他已經覺醒過了。”白皎道。

梅因想到他覺醒飛獅獸的情景，沉聲道：“有可能是二次覺醒，阿森是植物系獸主，他的獸紋在右肩。”

他說着，拉下梅因右肩衣領，露出紅、黃花瓣豔麗，其餘花瓣黯淡的五色牡丹。

梅因皺了皺眉：“沒有變化，和之前是一樣的。”他每天和謝森在一起，甚至比謝森還了解五色牡丹模樣。

白皎驚訝地看着五色牡丹，龍騰湊過來道：“阿森覺醒的獸紋會不會不在右肩，在別的位置？”

梅因沒有說話，而是将謝森的右肩衣領拉上，緊接着将謝森左肩衣領拉下，只見原本白皙的皮膚上，若影若現地浮現出圖案。

“果然是二次覺醒！”白皎松了口氣，“他覺醒反應很強烈，要找個地方讓他好好休息。”

龍騰揚起笑，從背包拿出折疊帳篷：“我把帳篷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