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告訴我,小羽毛是怎麽回事? (1)
江薄的話,讓安好的臉色瞬間刷白的沒有任何血色,看着男人恨不得要将她撕碎的眼神腦海一片空白,他到底知道多少?
解釋如何解釋?他要她如何解釋這麽多年來的隐忍?分手五年,有個四歲多的女兒,這時間就是傻子也算的出來!
如何解釋當年分手的事兒?實話實說然後讓江薄和他在意的親人們反目成仇?還是幹脆沉默讓他繼續恨自己?
在這之前,她幾乎從來都不曾想過要因為小羽毛的事兒面對江薄,以至于真的到了這一刻,讓她整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說話!”
男人的怒吼,讓安好有頃刻間的崩潰,身體都跟着不受控制一顫,她幾乎相信要是自己的回答讓男人不能滿意,估計這男人都會掐死自己。
雙眼帶滿霧氣,噙着淚委屈的看着男人,“我,我,那個,那個你先放開我,我傷口疼!”
安好也沒說假話,左邊前後都是傷,男人在盛怒之時,手上的力道也難免有些失控,安好不是個怕疼的人,然而這一刻她才明白因為以往那些傷都不是江薄給的,所以不疼。
一旦傷害是這個男人加注的,哪怕只是一點點,她都會感覺無法忍受。
聽到她喊疼,男人力道下意識就松開了些,只不過雙眸如鷹一般,始終不曾錯過安好的每一個神色變化。
“告訴我,小羽毛是怎麽回事?”
“”
怎麽回事?安好的心裏很亂,她一向自持冷靜!但在男人敏銳的洞察力之下,她感覺有些無所遁形,她到底該如何說呢?
到底要從什麽地方說起?然而,就在安好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時候,江薄的電話響了起來,從來都不曾覺得電話鈴聲也能救命。
然而這個時候,安好是真覺得這個電話打來的真及時,可江薄“說啊!小羽毛到底怎麽回事?”
“你,你先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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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薄似乎并不打算管電話的事兒,目光如灼一般的看着安好難以掩飾慌亂的神色,她在害怕,在害怕他知道嗎?
鈴聲接近尾聲,就在安好快要支撐不下去的時候。江薄終于還是送開了她,雙眸帶滿了恨意的看了她一眼,拿起電話就出去了。
在男人消失在視線的那一刻,安好幾乎是癱軟在沙發上,吓死了!再問下去,她真不知道要如何回應他。
“喂。”
“總裁,顧家的人都來了,現在顧小姐病房,一直吵着要見你。”
“好,我知道了,馬上過去。”
挂斷電話,進去客廳的時候就看到安好滿頭冷汗的坐在沙發上,這更坐實了男人心裏的疑問,小羽毛是她的女兒沒錯了。
看到江薄進來,沒等他說什麽,安好卻先深吸一口氣道,似乎是下定什麽決心,眸中滿是複雜情緒的看着江薄,“小羽毛,是我的女兒。”
頃刻剎那,男人心裏滿是一種被背叛的感覺,恨,滔天恨意,這種恨意簡直比五年前安好提出和他分手還來的陡然,看着安好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淩遲的意味,“這是你當年和我分手的理由?”
“不是!”
安好不知道男人這麽問到底是什麽意思,但心裏既然下定決心,那也不再隐瞞!
為了那個秘密,她背負了整整五年,還讓自己上輩子丢了命,既然重來一次,那她就再賭一次又何防?
就賭江薄會不會因為小羽毛的存在而放下五年前心裏埋下的那個郁結!
然而,安好沒想到的是,命運桀纣,往往時刻會發生在她身上,根本讓她是防不勝防。
江薄沉默半響,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了。”
淡淡的丢下這幾個字,原本滔天的恨意已經被壓下,此刻平靜的讓安好看不出他到底是什麽情緒,知道了是什麽意思?
沒等安好反應過來,男人甚至連外套都來不及拿就已經轉身出門。
那冷峻的背影,讓安好的心空了一下,腦海滿是他離開之前那幾個字‘知道了。’他都知道些什麽了呢?
車上。
男人眉峰緊緊擰在一起,腦海裏閃過一幕又一幕和安好在一起的畫面,有五年前的,也有最近的,最多的莫過于他們五年前的過去。
那個時候,他在她心裏是窮小子,就住的房子都是安好租來的,他要的就是一個能真心對他的女人!
而那段時間,安好也沒讓他失望,和她在一起也真的很開心可後來,她轉身就成為了陳書的未婚妻。
那麽當時她離開自己是為什麽?因為懷了陳書的孩子?
江薄離開後,安好幾乎是想也沒想的趕緊給顧千城打電話,江薄知道了,到底知道了什麽她不知道,但這男人的情緒!
電話沒響兩聲就被接了起來,“師父,江薄知道了。”
“知道什麽了?”
“小羽毛,江薄知道小羽毛了,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一想到那個男人離開之前的眼神,安好整個人都平靜不下來,而電話那邊的顧千城在聽到安好說江薄知道了的時候渾身也僵硬了一下。
男人一貫的冷靜,很快就整理出安好話裏的意思。江薄知道了小羽毛的存在,也知道了小羽毛是安好的女兒。
“他什麽反應?”
“走了!”
“走了?喬安好你告訴我什麽叫走了?”
“他很生氣,很憤怒的走了。”
安好腦海很空白,現在對于江薄的情緒完全沒有分析的能力,不懂江薄這種離開到底意味着什麽,他不在乎嗎?五年前的事兒難道就真的讓他恨的連他們的孩子也不喜歡?
“憤怒的走了?”
顧千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就是江薄的反應?難道真如安好說的那樣,江薄不會喜歡他們之間的孩子?
不能吧?從陳書的玫瑰莊園顧千城就已經看出來,江薄對安好的感情絕對不止有恨意那樣簡單,既然有感情,沒道理不喜歡自己的孩子!
那他這反應?
醫院。
顧月的病房中,顧月的媽媽溫池愛在看到江薄的那一刻,情緒完全不受控制,“江薄,我們科室很放心的将月兒交給你的,為什麽她住院這麽大的事兒你都不告訴我們?”
“你冷靜點。”
見妻子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邊的顧勝輝趕緊上前安撫,但面色也不是很好的看向江薄,“江薄,這件事你做的有些冒失,月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和她媽媽怎麽辦。我們可就這麽一個女兒。”
從進來到現在江薄是一句話也說不上,就聽到溫馳愛和顧勝輝在那兒一直說,只是男人常年都在商業風雲中穿行,即便是顧月的父母,男人的面色也在一點一點沉下去。
一邊的袁青見狀趕緊上前打圓場,“顧先生顧夫人,總裁這段時間是稍微有點時間都往醫院跑,顧小姐不告訴二位,也是擔心二老擔心。”
“可也應該告訴我們啊。”
溫馳愛很疼惜的看着床上的顧月,他和顧勝輝有兩個兒子,顧月是最小的女兒,也是他們最疼愛的孩子。
顧家在達爾山也算是名門望族,依照顧月的條件要找個好的男人嫁了那也不是不可能,但讓人沒想到的的是,這丫頭竟然會如此執着于江薄。
為了江薄的媽媽,還捐出了一顆腎,為的就是能和這個男人!
若是幸福要用這樣的方式才能換取,溫馳愛想她是不贊成這門親事的!
“江薄啊,現在月兒的腎源有着落了嗎?”
顧勝輝焦急的看着江薄,其實顧月的身體在達爾山的時候就已經出問題,顧家和江家也一直在找合适的腎源,但沒一直沒消息。
江薄看了一眼床上昏睡中的顧月。“夜雲旗下所有的員工都已經在做配型。”
這已經是他能給出最好的答案,外面在找,就連夜雲內部都已經全部用上,顧月這次的病勢來的太兇猛,這情況莫說是顧勝輝和溫馳愛着急,就是江薄也有些手足無措!
“那就好,那就好,那什麽時候能出來結果?”
“伯母放心,我不會讓月兒有事兒。”
男人如承諾一般的言語,平複了顧月父母的心,看着床上已經蒼白的沒有絲毫生氣的顧月,江薄的心有些酸楚!
五年了,從他回到達爾善之後,就一直是顧月陪在他身邊,即便是他不給她任何名分,她也依舊無怨無悔。
而那個女人!好,很好!想到那個女人,江薄心裏的怒意就控制不住,五年來他一直都刻意的不去關注這女人的行蹤,沒想到,真沒想到!
時間如梭,時間很快半個月過去。
外面發生了些什麽安好不知道,不過她身上的傷口都已經結痂,只要不用力,幾乎已經不影響她的各種行動。
那天晚上之後,安好就再也沒見到過江薄,對于男人這反應她更加茫然,她不太明白江薄的态度是什麽意思?他真就如此厭惡她生的孩子嗎?
原來,他說,自己不配做他孩子的母親,從來都不是假話!想到這些,安好心裏有些痛,但最終也只能釋然一笑。
擺弄着手機,看了看時間最終撥出一個號碼,電話那邊似乎很忙,一直到電話尾聲才響起來,“姐?”
“心兒,羽毛呢?”
“在作業呢,我去叫她。”
“嗯。”
作業?沒想到去了木晉後小羽毛反而乖巧了不少,以前在她身邊的時候,讓她做作業簡直就是綁架一般,電話那邊很快傳來小羽毛的聲音。
“媽媽,你想我了麽?”
“嗯,媽媽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你什麽時候來看我?”
小羽毛軟糯的聲音中充滿期待和渴望,讓安好心裏一陣酸澀的難受,從小羽毛去了木晉後,每次打電話這孩子都會黏着電話說想她。
每一次聽到這樣的話,安好都恨不得自己身上插上翅膀直接飛去她身邊。
“媽媽,大概很快就來了!”
“幾天?”
安好,“”以前也沒發現這丫頭其實是個急性子,幾天?這好像不太現實!
将心底的難過悉數壓下,讓自己聲音竟可能聽起來正常,“和小姨在那邊乖一點知道嗎?媽媽愛你。”
“我知道你愛我,可我更想知道你什麽時候來看我,媽媽,你快點來好不好,我一個人害怕!”
“寶貝?”
“小姨說,小孩子要獨立,可我還是好想媽媽。”
小羽毛的一句話,讓安好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堡壘瞬間坍塌,也在這一瞬間,她忽然明白了什麽!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見到江薄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将孩子給送走。
然而!她卻忽略了孩子真正需要的是什麽,在她這個年歲裏,不管安心和王姨對她再好,她需要的始終是媽媽。
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後悔,愧疚在剎那填滿整個心湖,“對,對不起,寶貝,對不起,媽媽!”
“”
“很快了,很快就能見到媽媽好嗎?”
這一刻安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尤其是在聽到小羽毛說‘一個人害怕。’‘小孩子要獨立,但我還是很想媽媽。’從來沒有哪一刻感覺孩子說想媽媽的話對她來說是淩遲。
錯了嗎?将孩子送走,其實是錯了吧?這也是安好第一次質疑自己的決定,第一次嘗到了後悔的滋味。
挂斷電話,轉身,“啊!”
想小羽毛想的太過入神,以至于到底什麽時候身後站了個人安好都不知道,在看清站在背後的人那一刻,安好的心都是一顫。
“你,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半個月了,這男人幾乎已經半個月不曾出現在這裏,再次見到安好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心裏的情緒,然而,當看到男人的神色。她的心再次涼了半截!
男人帶滿寒意的雙眸凝視了安好帶滿驚慌的小臉一眼,面色薄涼的沒有絲毫感情,“怎麽還在這?”
“啊?”
“喬安好,做出這種事,你到底還有什麽臉在這兒?”
男人沒有任何感情溫度的話,讓安好半個月以來的期待瞬間被擊碎的沒有任何痕跡,這一刻她幾乎是忘記反應的站在原地。
聽着男人近乎無情的話,好半響才找回自己的意識,“你,你的意思是,和我終結了那份協議?”
是這個意思嗎?剛才男人薄涼的話語,是在趕她走的吧?
她帶有疑問的話,讓原本身上就沒有任何溫度的男人,幾乎是周圍的空氣都有了冰點,看着安好茫然的神色,薄唇輕起,悠悠突出一個字近乎無情到狂的字,“滾!”
憤怒的吼聲,讓安好全身都是一個激靈,她沒猜錯!等了近乎半個月,這就是男人的态度,因為小羽毛的關系。他都到了要和自己斷絕原本就薄弱的關系?
他真的一點也不愛小羽毛嗎?他還真說到做到,因為覺得自己不配成為孩子的母親,所以即便是生下孩子,他也會絕情的連孩子一起不要嗎?
“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嗎?”
“滾!”
此刻的江薄甚至覺得多跟安好說一個字都是浪費,看着如此無情的男人,安好的心就像是被一直大手給狠狠攥住,沒有鮮血,卻痛的她連呼吸都困難。
看着男人冷峻的側顏,原本很多問題,終究是沒有問,甚至是連怒意的質問,她也懶得去做了!
不在意就不在意吧,還好小羽毛不知道這個父親的存在,不然那孩子又該傷心了。
“好,江薄我就問你一句,我和你的協議是不是終止了?”
她倔強的執着,男人直接用行動來告訴了她的決定,轉身去書房,沒多大一會男人便又出現在她的面前,當着她的面将那份協議撕的粉碎。
A4紙的碎裂,撕的好像不單單是一份協議,連帶安好的心也一起撕碎了!
這是他們之間唯一糾纏的依仗,而男人在知道孩子後,此刻在他眼裏,安好看到的是濃烈的厭惡,厭惡的連僅存剩下的關系,也不再願意有了!
這就是她等了半個月,期待了半個月後,男人出現在她面前給予她的答案。
江薄将一張支票直接扔在了她臉上,“喬氏已經垮了,這是承諾你的那80%資産,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及帶有侮辱的姿态看着安好,薄涼的沒有絲毫溫度!
對于男人這反應,安好的心沉入谷底,拿起支票看了看,最終沒說什麽的收起來,深深看了江薄一眼,張張嘴原本想說什麽,最終卻是将那些話全數給咽回肚子裏。
沒什麽好說的了,再說什麽也不過是自取其辱!但走到門口的時候,安好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男人一眼,不甘心的道,“江薄,今天我從這裏出去,再相見如陌路!”
話落,也不等男人再說什麽侮辱她的話,徑直拉開門的走了,走的不帶一絲留戀,也不帶絲毫感情。
看着安好的背影,江薄的茫然的空洞了一下,直覺告訴他,喬安好今天離開後,将比五年前更加絕情!
但反觀一想!她憑什麽,五年來他過的是行屍走肉的日子!而她呢早已心安理得的孕育着別人的孩子,此刻的男人覺得自己真是個大傻瓜,他竟然還!
安好不知道是如何從別墅裏的。
走在帶滿民族風味的別墅群中,茫然不知方向,米藍遠遠就看到安好一臉無措的走在路上,蹙眉走過去。
“喬小姐,你沒事吧?”
“啊?”
“你沒事吧?是要出去?”
“嗯,我要出去!”
要離開了,那個男人剛才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她是那個恬不知恥的女人一般,就好像她是早就該滾蛋的人,這是安好沒有預料到的。
沒想到。那個男人在知道孩子後,會對她厭惡到如此程度。
“我送你吧,你這狀态出去也不安全。”
“好,謝謝!”
此刻的安好狀态是不太好,再說這東部峽谷原本就是會員制,出租車少的可憐,以至于讓她無法拒絕米藍的好意。
“是要去哪裏?”
“送我去局裏!”
這一刻的安好才發現,沒有羽毛在身邊,她會更加狼狽和無助,甚至連支撐下去的理由都找不到,要是有羽毛在身邊的話,她至少不會允許自己如此無助。
一路上,安好和米藍也無話,滿腦子都是在自己離開別墅之前江薄恨不得燃燒她的怒意,還有看她滿眼嫌惡的眼神,這些就如魔咒一般如影随形。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到局裏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來到顧千城的辦公室。
如以往一般,在安好情緒及其不穩定的時候,顧千城倒給了她一杯白開水,安好接過,絲毫不客氣的大口喝起來。
然,在下一刻,“噗啊啊啊,燙!”
“你還知道燙?我以為你神游太虛連開水都燙不回來呢!”
安好,“”完全沒想到顧千城不但毒舌,還心狠毒!竟然拿開水燙她,現在好了,滿舌頭都起了泡泡。
委屈巴巴的看着顧千城,一向女漢子的她,帶滿霧氣水潤般的雙眸看着別有一份楚楚可憐,這一面的安好看的顧千城心神一蕩。
“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了?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會失魂落魄的出現在這裏?”
“我沒有失魂落魄。”
“沒有?我都差點将開水澆你身上了還說沒有,說吧!”
這幾年來,了解安好的也莫過于顧千城了,一般在她這種毫不在意的狀态下,往往就可能是出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兒。
安好接下來的話,也坐實了顧千城心裏的猜疑,“他撕毀了我和他之間的協議,還給了我一張支票。”
“用錢打發你?”
“算是吧!”
畢竟喬氏當時也是他在協議期內承諾她的事兒,這也算是用錢在打發玩膩的情人的舉動吧?
安好沒想到,她和江薄這一世的開始如火藥,結束的也是如此火爆!
也好,很多事情既然不按照上輩子走也好,她和江薄本身就沒有什麽好結局,既然如此也好!
“他瘋了?”
半響。顧千城幾乎是用不敢相信的語氣吐出了這三個字,除了江薄瘋了外,他真想不出任何讓江薄這樣做的理由。
他還真舍得!
安好苦澀一笑,“以後,我和他就真的任何關系也沒有了。”
這樣,其實也好,沒有了任何關系也好,那個讓她幾乎隐忍了五年的男人,當真相爆出的這一刻,他選擇的是他的家人吧?
安好眼底的絕望,沒有逃過顧千城的眼,來到她身邊靜靜的而将她攬入懷中,“沒事了,沒關系就沒關系,你也不稀罕。”
“嗯,我不稀罕。”
嘴上是這樣說,其實心裏還是忍不住去痛,真的很痛很痛,被江薄傷害到極致的那種痛,原來及時這樣的滋味。
別墅中。
沒有了那個女人的身影,就好像瞬間空了一塊般。
煙霧缭繞中,是男人冷峻到讓人發指的輪廓。茶幾上的煙灰缸已經滿滿一煙灰缸的煙蒂,這半個月來,他一直都是公司和醫院兩方跑。
顧月的身體暫時穩住了,但腎源的事兒也是刻不容緩!
然而,男人此刻心裏煩躁的卻不是那個命在旦夕的顧月,用那樣殘忍的方式兩喬安好給趕出去,他的心就這樣空了一個下午。
電話響起,将男人近乎空洞的心緒拉回現實,一看是顧月的號碼,江薄想也沒想的接起來,“月兒。”
“薄,我好久沒去旋轉餐廳吃紅酒牛肉了,你帶我去好不好?”
“好,我馬上來接你。”
“嗯嗯,你真好!”
挂斷電話,江薄拿起西裝外套就出了門,直奔鴻錦而去,顧月身體穩定下來後死活都不在醫院住,這幾年她就是厭煩透頂那樣的生活。
一手開車,一手拿着電話随意的翻了翻,不知為何,下意識的就翻到了安好的號碼。竟然還不受控制的給撥了出去。
男人反應過來,幾乎是氣的砸了電話!那個女人憑什麽,她這麽傷害自己還有什麽臉賴在他心裏不走?
這半個月,對于江薄來說簡直是一種煎熬,無時無刻不想見到那個女人,也煎熬自己對那個女人如此放不下。
五年了,若說時間是治愈傷口的良藥!可他并沒有因為時間關系走出對那女人的泥沼,反而越陷越深。
安好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除了小羽毛不在身邊,一切都好像又回到了原點一般,沒了江薄的打擾,她的生活徹底陷入平靜。
安好想,既然自己和江薄沒關系了,那就等幾天去将小羽毛給接回來,孩子已經沒有爸爸愛了,她只能傾盡自己一生好好來愛這孩子。
電話響起來,在看到是陳書的號碼,安好是想也沒想的挂斷,然而對方似乎很執着,沒辦法的安好只能接起來。
“陳書,我不記得我和你之間竟然熟悉到晚上能騷擾的地步。”
“你認為我在騷擾你?”
“知道就好,下次不要打給我了。”
“我要見你。”
“我不想見你!”
這男人也真是夠了。剛擺脫了一個江薄,安好現在可不想再招惹上陳書,人生苦短,她是想要好好過幾天清靜日子。
然而,電話那邊的男人似乎很執着,“我知道你和江薄已經分了,乖,換好衣服,我已經在來接你的路上。”
安好,“”你媽的!
被陳書逼急了,雖然嘴上沒說出來,但心裏卻已經将陳書的祖宗都罵了一遍,穩了穩心神,語氣中依舊掩蓋不住那份怒意。
“不管我和江薄走到什麽樣的地步,和你陳書也不可能。”
“那和誰可能?顧千城?看來你有個重大的事還不知道。”
“什麽事?”
“木晉那邊,顧家給顧千城宣布了訂婚,他的未婚妻大概已經在來的路上。”
安好,“”為什麽有種圈套的感覺?
這世界到底是怎麽了?到底還有和平可言麽?安好真不知道,此刻她還能說什麽,總之就是心情說不出的滋味。
壓下心裏陰謀的感覺,給了陳書一句及其肯定的話,“你想多了。我和是否可能和師父一點關系都沒有,還有你不要來接我,我不想見你。”
“由不得你!”
他媽的!!!
半個小時後,安好的門鈴響了起來,就是不去看貓眼安好也知道是誰,直接來了個無視,然而,讓她更家崩潰的是。
門鈴響了幾聲就不響了,她以為是人走了,結果門鎖傳來轉動的聲音,沒多大一下,陳書高大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門口。
“你,你,你為什麽有我家的鑰匙?”
“一直都有!”
安好,“”現在她真的有種跳樓的沖動,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江薄剛和自己斷絕關系,現在這陳書,她發誓一定不會給他扯上任何關系。
然而,男人下一刻的話,讓她所有的發誓都給堵了回去。
“是在家吃,還是出去?”
“我可以都不選嗎?”
“不行。”
男人強硬的态度,讓安好有些拿菜刀的沖動,陳書太過強硬的态度,讓她幾乎是氣的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然而,陳書卻是自顧自的走到沙發上坐下,安好氣急,“陳書,不要逼的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你從未将我當朋友,不是嗎?”
“你到底要怎麽樣?請你出去好嗎?”
“今晚有事兒請你幫忙,趕緊去換衣服。”
安好,“”特麽的求人幫忙也就這麽個求法,這陳書真是刷新了她心裏的求人新高度,她倒是不知道求人還有這樣的方法。
仔細回想了一下,安好才記起來,今天原來是陳老爺子的壽辰,沒想到這陳書還在這裏等着她!
只是,“你确定将我帶去不會把你爺爺氣死?”
五年前,安好和江薄的事兒在蘭臺江也算是家喻戶曉,在她和喬薇寧之間,陳家自然是跟更為中意喬薇寧,而後來陳書也不負衆望,真的和她解除婚約,将喬薇寧推向了大家面前。
這一段過去。在安好心裏只當是個烏龍的存在,那一段被抛棄的戲碼她是完全不放在心上,可這時間都過去了五年,為什麽這陳書?
一個小時候。
安好被陳書幾乎是用最強硬的手段給帶回了陳家,在進門前一刻安好還在掙紮,“你快放開我,要被!”
“怕什麽,你未婚我未娶,我們在一起礙誰事兒了?”
“不礙誰事兒,但你放開我好嗎?”
要這樣和陳書出去,安好保證明天的頭條又要勁爆了,不是她太看的起自己,而是江薄情人的身份實在是太有殺傷力。
就這樣和陳書進去,明天指不準她就成為大家口中的什麽女人。
“唔,你放手,放手啊你!”
陳書完全不顧安好的反抗,拉着她在宴會上招搖過市,所到之處必定會引起一片嘩然,很快的,原本優雅的壽宴,因為安好和陳書的特殊出場法瞬間變成八卦場所。
安好幾乎已經感覺到有人在對此事兒議論紛紛,“你們看。那不是喬安好嗎?”
“是啊是啊,這女人也真有手段,五年前被陳少退婚,前段時間據說還是江總裁的情人。”
“還真是她,你說這女人這手段也真夠可以的,現在和陳少又扯上關系。”
這些話,沒有個字幾乎都像是針一般的刺進安好耳朵裏,她并非是什麽都不在意的人,至少有人在這樣诋毀她名聲的時候她做不到。
看着前面依舊不管不顧拉着自己走的男人,安好是想也沒想的要甩開,憑什麽這些到底和自己有什麽關系?
一個月前和江薄簽下情人協議的時候是她願意的嗎?現在和陳書這樣公然出現,是她自願的嗎?
男人見她掙紮的厲害,原本是拉着她的手,結果有力的大掌直接就落在了她的腰上,“你,你到底要幹什麽?”
“我說過了,江薄給不了你的!我能!”
陳書的話說的很沉穩有力,然而因為他的這份沉穩,卻是讓安好眉心都跳動的厲害,直覺告訴她接下來發生的事兒一定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陳書剛帶安好進入到別墅的主樓,外面的宴會就再次轟動了起來。
原本是約好帶顧月去旋轉餐廳的江薄,卻是和顧月一起都出現在了這裏。一同到來的,還有顧千城,比起以往獨來獨往的他,此刻身邊卻是多了一個女伴。
來到宴會後,女孩一路上都緊緊的跟随着顧千城,男人一個冷眼掃過去,“別跟着我!”
“我是你的未婚妻,不跟你跟誰?”
顧千城,“”從來沒有哪一刻有現在這樣想殺人的沖動。
面對女人挑釁的小臉,他終究是面無表情的朝前走去,原本他是想要帶安好一起來,結果在他快要下班的時候,這位大神突然就出現在了他的世界裏。
木晉那邊顧家出了什麽情況他不會不知道,只是家裏這次在這件事上,真過分了,打來電話也都是通知他,基本商量的尊重都沒有。
“身體還受的住嗎?我們去給陳老太爺打個招呼就走。”
“好,我沒問題的!”
顧月很乖順的任由江薄拉着自己往前走,剛才安好走過地方的八卦餘熱還沒過,然而在江薄帶上顧月走過那一刻,直接就掀起了一場八卦熱潮。
這些人讨論的無非也就是安好是個小三,而江薄現在帶出場的才是正主之類的話。
主樓裏,此刻氛圍是說不出的複雜,就在剛才,陳書就當着陳老爺的面做出了讓安好都感覺到非常之瘋狂的舉動。
他說,“爺爺,爸媽我要和安好結婚!”
那句話之後,整個場面都靜止了,一直到現在都還沒反應過來,而安好更是被陳書這舉動給整的死的心都有了。
結婚?他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陳老爺率先反應過來,“這就是你說的,給我生日的大禮?”
“是。”
安好下意識的就巴拉在自己腰肢上哪只手,此刻的她完全不像和這人牽扯在一起,真是太痛苦了,這丫的真是!
“叫人啊!”
“你先!”
在接受到男人危險的眼神,安好下意識就将‘放開我’三個字給咽進去,心裏卻是焦急的不得了。
結婚,在之前她就就已經将自己的立場說的很清楚,她的生命力不會是江薄,但也一定不會是他陳書,然而今天這男人完全就是用很強硬的手段将她給綁架到了現場。
“我不同意,陳書,這麽多女人,你為什麽一定要一個孩子都有了的女人?你将陳家的臉往哪兒擱。啊?”
沒等陳老爺說什麽,陳書的媽媽賈靜媛先開口反對到,一貫豪門夫人的貴氣,臉上滿是對安好的不削,莫說是陳書的母親賈靜媛,就是陳老爺的面色也變了。
看着陳書的目光也都淩厲了幾分,“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知道,我們結婚後很快要孩子。”
“你!”
安好,“”媽的!
這次安好是真的被惹急了,直接一把将陳書的手給拽下來,真是夠了!這段時間屈辱的日子她是過夠了,剛擺脫了江薄,這陳書無疑是讓安好越加崩潰這樣強橫的男人。
“好兒。”
“夠了陳書,我和你,沒到共進退的時候!”
原本對陳書就麽什麽感情,這個時候要是和他共進退才是有鬼了!看了陳家長輩一眼,安好微微點頭算是禮貌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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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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