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一次為女人心疼了

蕭子晨面色微微變了一下,沒吭聲,只是納悶還有點狐疑,娘親無緣無故怎麽會突然提起這個話題?

倒是蕭子曦,皺着小眉毛一副苦惱的樣子,好一會兒才扁扁嘴:“村子裏的人都說我們的爹爹已經死了,娘,你要改嫁嗎?”  蕭雲初差點沒被口水嗆到,驚愕地看自家女兒,心中難免唏噓,小家夥年紀不大,知道得還挺多,還知道改嫁呢,估計還是村裏說閑話的以為小孩子不懂事,沒避着

他們才讓子曦知道了吧。

蕭雲初面色有些沉,能提到改嫁,誰知道又說過多少其他和她有關的閑話被兩個孩子聽了去?

再說,說是改嫁也不對,原主根本沒嫁過好嗎,別說的好像二婚似的,盡管,沒嫁過本身的問題也很大。

蕭子晨忍了忍,沒忍住,拉着她一只袖子擡起頭,認真地望着她:“娘怎麽會忽然問這個問題?是你想爹爹了嗎?”

想鳳雲修?蕭雲初嘴角微微一抽,心情微妙,那家夥有什麽好想的,昨天就見過了,今天晚上十有八九還要來。

“沒有,我只是随口問問,你們就告訴我,想要爹爹嗎?”

子曦一門心思覺得娘親指的是後爹,不住地搖頭,用力抱緊她的脖子把頭埋進懷裏,語氣特別堅決:“不要爹爹,只要娘!”

“我也只要娘一個人就夠了,我們三個人相依為命。”蕭子晨重新恢複了她剛來那會兒最愛擺的小大人的表情來,攥着她衣袖的小手也更用力握緊。

蕭雲初心中頗為觸動,可同時又有點想笑,子晨這麽小不點的說‘相依為命’這樣的詞,真的是有種說不出得喜感。

她倒是第一次發現原來兩個孩子對于‘爹爹’這個詞有這麽大的抵觸,再一想某人似乎挺想認孩子的,不由不厚道地笑了,眸光中閃爍起一縷惡意的光芒。  不知道是不是她一個不經意的問題,勾起了兩個孩子生活變好以前的不安,從下午到臨要睡覺的時候,兩個孩子都顯得特別粘人,她走到哪兒都眼巴巴地跟着,帶進

空間都不到處跑了,就在她旁邊小心地坐着,看她盤膝修煉,又或者是整理一下以前一直沒什麽機會整理的倉庫裏亂七八糟的東西。

到了睡覺時間,兩個孩子,尤其是子曦還想和她一起睡,被她非常堅決地拒絕了,但為了安撫孩子,還是說了不少哄人的話,對于她來說也是夠為難的。

來到這裏也有陣子了,蕭雲初還是第一次發現,帶孩子确實不容易,真費起心來不比弄死一只高階喪屍容易到哪裏去。

今天沒什麽心情修煉,加之昨天鳳雲修以為她深更半夜坐着是專門等他,心裏不怎麽爽快,所幸躺下來眯一會兒。  和昨晚差不多的時間,鳳雲修如約而至,連着來三次,也算是相當輕車熟路,蕭雲初感覺到人向自己靠近卻沒有急着起身,誰知道某人是接受了什麽訊號,不但沒‘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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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她,還特別自覺地——摸上了床!

蕭雲初都被氣笑了,在黑暗中感覺到一只手向自己的腰肢伸過來,毫不客氣地拍開的同時直接一腳把某人狠狠地踹了下去。

本以為以鳳雲修的身手一定能輕而易舉地躲開,卻不想,這人居然沒躲,結結實實在他腹部踹了一腳的蕭雲初不禁揚起了細眉,随手一揮就點亮了房間裏的蠟燭。

被踹出去兩三米的鳳雲修輕輕吸了口氣,揉着肚子一臉無奈,看她的眼神中似乎還帶着幾許縱容,“小初,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啊。”  “什麽親夫!少胡說!還有,誰準你這樣叫我了!”記得上次他就擅自叫了一聲,只是當時被轉移了注意力沒想起來糾正,看他的态度,俨然是準備就這麽一直叫下去

了?

鳳雲修毫不擔心她會再來一次‘飛來橫腳’地湊上前去,在蕭雲初警告的目光下再接再厲地爬上床,在她身邊躺了下來,只是手比較老實,沒有亂往她身上放。

“小初,我可是子晨子曦的父親,我們之間的關系,若是叫全名豈不是太生分,你如果不滿意,作為交換,也可以叫我的字。”鳳雲修面帶微笑地提議。

“你的字?我怎麽知道你的字是什麽。”蕭雲初随口道。

“錦宸,我的字是錦宸,小初可要記好了。”

“我說過了,不要這樣叫我!”蕭雲初不滿地瞪眼。

鳳雲修只得附和地哄道:“好好,我知道了,不叫就是了。”

蕭雲初這才哼了一聲,卻到底沒有如他所願地叫他的字,在古代,會叫人家字的,都是關系特別親近的,他們二人?她可沒覺得有多親近。

當然了,不久後她也會發現,鳳雲修所謂的不叫,根本就是‘虛心認錯,死性不改’的真實寫照。  蕭雲初沒在名字這種小事上多做糾纏,而是故意提起了白天她問過子晨子曦的問題,而後意味深長地笑道:“兩個孩子可都明确地和我說不要爹爹,只要娘呢,你說,

你是不是很多餘?”

準确說,是不要後爹,但蕭雲初只字未提,鳳雲修理所當然地誤會了,回過頭來看向屏風方向時神色略顯複雜,心弦明顯被觸動了一下。  “當年是我失算了,沒想到你會……”鳳雲修難得收起了那副輕挑的樣子,認真地與她對視,“當時你一走了之,我便猜你應該是不想招惹麻煩,便沒有刻意尋找,若是

早知你有了身子,不論如何我都該把你帶回去好生照料。”  當年,蕭雲初得人救助在一個不大的小城落腳,怎奈一張漂亮的臉蛋太引人注目,恰逢他獲得冊封趕往封地途徑那座小城,當地的縣官為了讨好他,便讓人想法子弄

來一個美人,底下人盯上她,給她下手送來。  本來以他的警覺性不該被算計,但那縣官手底下的人頗有些腦筋,下的藥是單獨服用沒有任何害處,混在一起卻會讓人化狼的虎狼藥,如若不然,一個巴掌拍不響,

那晚怎麽也不會成事。  對她毫無了解之時,他可以不為所動,可當他對她起了興趣,發現她身上似乎攜帶不少秘密引人想一探究竟,親自和她接觸試探一番,了解了她的性情,再回過頭來

看衛青查到的東西。  離開後發現有孕,以未婚女子的身份決定留下孩子;來到有溪村之前在另一個村子裏遭受不少白眼,還險些難産而死;便是如今在有溪村,仍有不少村民背地裏揪着

她‘寡婦’的身份,或是看她發達了,說閑話,他必須承認,他第一次為一個女人感到心疼了。

如果換一個人有和她相同的經歷,他不見得都會有所觸動,正因為是她,也只有她。  當他産生這樣的念頭時,是否也預示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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