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別墅外,徐卿寒一行人都走了後。
溫酒坐在沙發上,竟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她擡手,揉了揉自己變得發燙的臉頰,好似他那一吻的觸感,還留在上面。
上午九點半,溫酒也離開,直接去徐氏集團。
厲雯跟着出差前,已經吩咐部門主管負責,接下來的流程進展的也非常順利,先試定妝,然後再找個時間拍攝平面廣告。
除了徐卿寒的秘書,秦眸大概是唯一知道昨晚溫酒睡在哪裏的。
忙碌到中午,大家都沒喘一口氣,等午飯空閑時間,他端了杯熱咖啡過去,遞給坐在黑色旋轉椅上的女人:“你昨晚跟徐總玩到多晚,眼圈黑成這樣?”
溫酒将手機擱在旁邊,伸手接過杯子。
一看是咖啡,嫌棄太苦不喝,對他說:“我要說看婆媳狗血劇看了一晚上,信嗎?”
“徐總還會陪你看這個?”
“……”
溫酒将咖啡還給他,要不是為了提精神的前提下,打死她都不會喝一口這種苦掉渣的東西。
秦眸自己喝了,那眼角餘光先掃向一旁工作人員,幾個東倒西歪的箱子隔着距離,說話也沒人聽見,便問起:“小祖宗,通個話……徐總到底能不能追的上你?”
“你八卦什麽?”溫酒就覺得他已經叛變了。
秦眸湊近點說:“我加入徐氏一個部門私底下的群,大家都在裏面下賭注,你和徐總什麽時候好事相近。”
“他們有這麽無聊?”溫酒拿起手機。
正好有一通來電進來,她蹙了蹙眉,忽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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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眸掃到說;“你媽?幹嘛不接。”
溫酒将指尖頓在屏幕上,語氣很平靜道:“昨晚她打了一整晚電話給我。”
“卧槽!這麽瘋狂。”
溫酒低垂下濃密的眼睫毛,沒有睡好的臉色透着蒼白憔悴,即便用濃豔的妝容也掩飾不去,她沒接,想也想得到殷蔚箐打這通電話為了什麽。
跟徐氏合作,不止老太太一個人在反對。
到下午時,溫酒依舊配合着忙代言的事,到了快四點多,才從徐氏集團離開。
秦眸說:“你今天狀态不好,改天先拍一組試下感覺,那邊會通知時間。”
“嗯。”溫酒靠在椅背上,想睡又睡不去。
她額頭微微在脹痛,就連眉心都蹙着沒有松開過。
秦眸見狀道:“回去補個覺吧,你媽媽那邊出了什麽情況,我來幫你解決。”
溫酒聽了,将目光望過來。
她大概是想到什麽,搖頭直接說:“你應付不了。”
殷蔚箐偏執成魔的那股勁,誰也輕易應付不了。
只能躲。所以溫酒并沒有讓秦眸送她回公寓,而是找了一家就近的酒店住。
這個行為,落在秦眸眼裏有些誇張了。
沒想到溫酒這樣嬌慣的性子,還會怕自己母親?
她沒解釋太多,只說了兩個字:“麻煩。”
是的,很麻煩。
惹上這樣偏執心理的人會很麻煩,而且對方又不是無關緊要的陌生人,你能去報警處理。她是至親,是親生母親。
除了躲避開之外,溫酒完全不能正面應對。
酒店是住下了,她不忘惡狠狠地威脅秦眸:“你要敢跟徐卿寒透露半個字,就死定了。”
秦眸:“……”他這是為了誰好?
“讓清貝幫我回公寓拿幾件換洗的衣服,我去睡了。”溫酒交代完這些,砰一聲,就把門給關上。
她連手機都靜音,就是不想被任何人打擾。
酒店的房間很安靜,溫酒将一襲長裙從光潔的身體褪去,踩在地上,轉身到浴室随便洗完澡,包裹着一條白色的浴巾出來,胸口肌膚光滑,隐約露着柔軟的弧度。
她掀開被子,懶綿綿的趴在大床上閉上眼睛,長發還半幹不濕的披在後背。
這一睡,醒來時玻璃窗外的繁華景色已經璀璨無比。
溫酒獨自在陌生的環境下睡眠其實并不是很好,一丁點兒的響聲都能把她吵醒過來,套房外,似乎是有人進來了,她迷迷糊糊睜開眼,面朝玻璃窗的方向,目光望着夜色好一會兒。
幾點了?
溫酒伸手,去摸索自己手機。
她劃開屏幕,發現自己睡到了晚上八點。
手機的來電記錄終于消停了,這讓溫酒心情都松懈三分,繼續躺在床上翻了個身,點開微信的朋友圈。
她實際上不愛關注別人每天做什麽。
朋友圈內,多數好友都是工作需要給加上,除非百般無聊時才會去看,用來消遣時間。
溫酒睡飽了,額頭也不痛。
所以心情不錯,給朋友圈刷到的好友,都挨個點了贊。
一路刷新下來,直到她看到厲雯的微博,指尖頓住。
厲雯發了條有關徐卿寒的照片,男人一身深藍色商務西裝,身姿慵懶坐在真皮沙發上,似乎喉嚨不舒服,有力的手指扯動着領帶,隐約露出男性好看的喉嚨。
不過溫酒是知道,他哪裏是喉嚨不舒服,是過敏還沒好。
也不知道厲雯是什麽意思,發了也沒配字。
溫酒随手點了贊,然後才起床。
她找出酒店的浴袍披上,頂着一頭淩亂長發走出的房間卧室,外面燈光也沒打開,不過有人進來的動靜,溫酒是聽見的,出聲道:“清貝?”
她一邊出聲,一邊擡手,将牆壁的燈光打開。
頃刻間,酒店套房的光線變得清晰,溫酒視線透着茫然,猝不及防就看到了一抹纖細身影坐在
沙發上,似乎已經很久了。
她被吓到,呼吸頓住。
“媽?”
可能是沒有料到殷蔚箐會找到這裏來,溫酒臉蛋表情太過驚訝,晾在了原地。
殷蔚箐看過來,用那種寂靜目光盯着她的舉動看:“酒酒,先前你助理回公寓拿衣服,正好碰上,我就提她過來了。”
那沙發旁邊,還擱放着一袋換洗衣物,她輕聲問:“怎麽不接媽媽電話,還住在酒店?”
溫酒很快收斂起驚訝的情緒,變得很冷淡道:“工作太忙,來回往家裏跑不方便。媽,你先回老宅,等會我有空再來回來陪你。”
殷蔚箐能這樣出來,顯然是溫老太太授意的。
如果是這樣,她也就不會輕易罷休:“聽說你接下徐氏集團的代言了?”
溫酒走到廚房的冰箱前,拿了瓶冰水出來喝,她指尖擰開慢慢瓶蓋,也沒出聲否認。
而殷蔚箐就跟講笑話一般,告訴她:“前兩天有位馮女士跟我攀親近,說很喜歡我的女兒。酒酒,你說這人好不好笑,她想要女兒自己生啊,喜歡我女兒做什麽。”
溫酒轉過身來,眼眸不起一絲波瀾情緒看着殷蔚箐。
“我拒絕她了。”
殷蔚箐明确地告訴她,并且盯着她的表情說:“那位馮女士想讨要你回去做兒媳婦,我拒絕了。”
“随你。”溫酒沒有表現出什麽。
她懶散的姿态就好像在跟自己母親在一起談論今天的天氣怎麽樣,喝了口水。
殷蔚箐卻依舊不甘心放過,她難得沒有用溫柔得讓人頭皮發麻的語氣說話;“酒酒,這次聽媽媽的話,別跟他在一起好嗎?”
“不跟他在一起,我也會嫁人。”
溫酒平靜如常道:“奶奶會給我挑選很多英年才俊做溫家的女婿。”
提到這個,殷蔚箐的眼底劃過一絲恨意:“你奶奶就是想找個仰仗溫家權勢的傀儡,她當年掌控不了你爸,現在就想掌控你。”
溫酒低下眼眸,問:“所以你明知道,也把我往火坑裏推嗎?”
“酒酒,媽媽怎麽會害你。”
殷蔚箐自己這一身都受夠了老太太的強勢,她美麗的臉表情變得陰暗,說的話仿佛是從嗓子裏用力擠出來的:“你奶奶年紀大了……你還年紀輕,将來能熬走她,到時候晏城的溫家都是你的,沒有人能管你了。”
溫酒指尖握緊水瓶三分。
她雖然讨厭被老太太管教,卻從未有過這種想法。
而殷蔚箐不同,她在女兒面前毫不掩飾,甚至是凄涼一笑:“她就是個封建的老頑固,你爸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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