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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酒沒有經驗,單純的以為做個檢查會很快出結果。
沒想到醫生先是讓她去抽血,又是一項一項檢查等着她做,還要排隊。
要是換做以前,溫酒早就撇下不幹了。
她耐心永遠不足,脾氣嬌慣。
就連看上的男人,也不是個講道理的主。
不過徐卿寒難得這樣聽着醫生的話,拿着單子去排隊,忙前忙後的,偶爾,還會給她端茶倒水。
這幕,讓秦眸看了都暗暗吐槽:“這男人啊,還是在乎自己的子嗣。”
溫酒慢悠悠地喝着溫水,坐在椅子上等。
厲雯也不知道被吩咐去了哪裏,而她沒讓秦眸跑上跑下的挂號排隊,這些事,都扔給了徐卿寒親自做。
男人都是只有親身經歷了,才會知道珍惜。
秦眸很好奇地問:“徐總決定和你結婚,有沒有要讓你簽協議?”
現在豪門的那些男人娶老婆,協議書都一層厚,就怕将來感情不和離婚,自己財産會被帶走一半。
溫酒點頭:“協議沒有,他說要去做公證。”
秦眸剛想罵徐卿寒太能算計,結果,卻聽見這個小祖宗翹着唇角說:“他說結婚了,如果他出軌家暴染上惡習就淨身出戶,我出軌還可以帶走他百分之七十的財産。”
這世上,男人不吝啬為女人花錢,不一定是真愛。
如果男人吝啬為女人花錢,那一定不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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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道理,同身為男人的秦眸在明白不過。
他咂舌:“徐總是下了血本啊。”
溫酒将來會不會出軌,秦眸不知道。
但是這小祖宗的脾氣,三天兩頭就喜歡給你作一下,她沒理的時候,你還不能兇,也不能心平氣和的講道理。
只能靠忍,等忍到她心情好了。
哦,那才會給你一顆糖,哄哄你。
秦眸覺得徐卿寒就是把一個燙手的山芋給接走了,他內心感慨道:“結吧結吧,以後逮着徐總折騰就夠了,千萬別去禍害別的男人了。”
溫酒今天心情好,連可能未婚先孕的恐懼感也一掃而空。
壓根不跟秦眸去計較,她唇角依舊翹着。
……
等做完一系列身體檢查,剩下的,就是耐心地等待結果了。
秦眸不做電燈泡,他先回公司處理女粉絲突襲的事,在醫院裏,溫酒一聽到徐卿寒說要等三個小時,就皺起了臉蛋。
“不能花點錢,提前一下麽?”
徐卿寒神色已經淡定,語調低緩哄道:“醫生說最快三個小時內。”
溫酒坐在椅子上,擡頭看到他額頭溢出的薄汗。
可能是纡尊降貴親自去辦理這些,還要和一群人擠着排隊,徐卿寒黑色的商務西裝已經沒了起先整潔一絲不茍地模樣了,領帶扯掉,随意放在褲袋裏,白襯衣的領口,也解開兩顆紐扣,男性的氣息更加濃烈幾分。
她擡起白皙的手,幫他擦了擦汗。
那指尖溫度偏涼,劃過男人英俊的眉眼,微頓幾秒,沿着往下,鼻梁很俊挺,嘴唇的薄厚度也剛剛好,抿着時弧度精致完美。
徐卿寒很配合,讓她描繪着自己五官的輪廓。
他這副皮囊好,很受到溫酒的青睐。
這點上徐卿寒比誰都清楚,也在利用這點優勢,意圖去誘惑她:“還有三個小時才能等到結果,現在中午一點,我們先去拜訪你奶奶,今天傍晚在民政局下班前,去領個證還趕得及。”
為了以防夜長夢多,他甚至得領完證才能安心。
否則難保溫酒腦子一時清醒了,又跟他鬧死鬧活的要反悔。
對溫酒而言,答應了就是答應了。
反悔倒是不至于。
她搖頭,只是想說:“不,我們先斬後奏。”
徐卿寒皺眉,盯着她。
“領完證,我媽那邊先瞞着,等她養好了身體再說……我奶奶的話。”
溫酒是個有注意又膽大包天的姑娘,頭一次有人像她這樣,還沒嫁出去就幫着未來老公去搞定娘家人了:“你不是她中意的孫女婿,求死了都沒有的,直接領證,她就拿我們沒辦法了。”
徐卿寒本來是想按着步奏來。
先誠意上門提親,得到老太太許可,然後領證結婚。
結果誰知,溫酒竟然想跳過前面兩個流程,直接想搞定後面的。
他神色不明,尋思着覺得不妥:“這樣會委屈你。”
溫酒聽了唇角溢出一絲冷笑聲,故意用指甲掐他的下颚處:“你現在跟我裝什麽?剛才醫務室求婚時,可沒見你覺得哪裏不好?”
徐卿寒心思被她看破,索性也不裝了。
他手掌握住女人的手指,以防她脾氣上來繼續掐他,及時地開腔道:“我是怕你将來要怨自己。”
溫酒語氣很平靜道:“十八歲那年我拿着身份證拉你去開房的事都幹過了,現在我二十五歲時拿着身份證跟你去民政局領證,沒什麽好猶豫的。”
她不是一心說要護着徐卿寒,只是太了解老太太的脾性了。
徐卿寒要是能輕易入溫家的眼,就不至于在上次登門求婚時,被當場拒絕。
老太太看在他徐家的面子上,才沒有阻止她和他平日裏的接觸,可也放任了她母親出來搞破壞。
這點上,溫酒只是以前沒和徐卿寒明說而已。
“我奶奶是想要一個依附着溫家生存的富家子弟來做她的孫女婿,我嫁給你,她知道,溫家掌控不了你,才會不滿意這門親事。”
徐卿寒大概是想不到,他這樣身份地位的男人還會有被人看不上的一天。
奈何溫家也家大業大,總不能來個強取豪奪。
溫酒出了個招,說偷偷領證……
也是不想他這樣自傲的男人對老太太做出什麽妥協,她又說道:“領完證,你就去給老太太負荊請罪吧,要是皮被剝了一層,也是你命中劫數了。”
瞧這語氣,似乎還有些幸災樂禍。
徐卿寒掀起眼皮,看了她下:“你就能獨善其身?”
“呵,我到時就跟奶奶哭訴是被你搞大肚子了,只能屈身于你啊。”溫酒沒良心起來,那副傲嬌的小模樣很是欠收拾。
她就給他兩個選擇,擺在明面上:“比起去嫁給我奶奶安排的适婚人選,跟你偷偷領證算不上委屈,你要是不抓住當下機會,又跑到溫宅上門提親,我是不會幫你的。”
“……”徐卿寒。
溫酒想一出是一出,不管會不會後悔。
總之,她現在是願意了。
徐卿寒思緒了許久,當下改變了自己的策略。
他伸出修長的手捧起她的臉蛋,眼神深深盯着說:“去民政局的路程是四十分鐘,你還有三十九分鐘零五十六秒反悔的時間,到了地方,不做徐太太都不行了,記清楚了嗎?”
既然她一個女人都幹做的事。
他要是還扭扭捏捏,算什麽男人?
徐卿寒給足她路上反悔的餘地,兩人離開醫院時,他打電話吩咐一個秘書過來等待醫生的診斷結果。
溫酒很平靜,從頭到尾都沒有表露出一絲慌張。
其實說路程四十分鐘是不對的。
徐卿寒還要開車回彼此的住處,去拿辦理的證件。
她覺得自己是瘋了,理智已經被麻痹,沒辦法獨自去思考。
點頭答應的那一剎那,溫酒就已經把自己的後路給堵住,只能往前走。
她其實還有一件事,是沒有坦白告訴徐卿寒的。
不想在這節骨眼上說,想想又覺得不甘心,在他猝不及防的時候,來了一句:“你欠我很多錢,以後要加倍賺還給我。”
雖然還未檢查出有沒有小豆芽,徐卿寒開車速度還是放慢不少。
聽到她提錢,沒有往更深一層想,只是語調低緩說:“好。”
“對了,我中午好像丢了品牌方幾百萬的戒指。”溫酒突然想起這茬了,伸手捂住額頭,感覺自己還沒嫁出去呢,就開始給徐卿寒敗家。
幾百萬的戒指,徐卿寒還是能吃得消她,面不改色道:“小事,回頭我讓秘書把錢打過去。”
溫酒也就決定嫁給他了,很快就進入角色。
她轉頭看向車窗外的風景,慢悠悠地說:“我先讓秦眸找找吧。”
——
徐卿寒先開車去拿她的證件,然後又返回了徐家。
既然沒有通知溫家的話,他也沒有告訴馮佩媛,拿了證件出來,英俊的臉孔神色平靜,直徑地朝停駛在路旁的車走去。
溫酒在裏面已經換了一件白襯衫裙子,正補淡妝。
她顏值抗打,随便什麽發型都能撐得住場面,也就補點粉,塗個口紅。
徐卿寒上車,将證件都扔在儲蓄盒裏,要開車啓動時,一旁,随着溫酒突然靠近,淡香浮動間,他抿起的薄唇被柔軟觸碰了一下。
溫酒的口紅,也沾了些到他嘴巴上。
徐卿寒側目望來,見她情緒轉好,眉眼彎彎在笑問自己:“好看嗎?”
他注視了片刻,忽地笑,難得誠實道:“好看。”
溫酒心情好時,明媚又開朗,指尖将口紅收好說:“走吧……”
她手機在商演時摔壞了,決心去領證也沒有人能出來阻止,坐在副駕駛座椅上,一路沒有說話。
徐卿寒也給足了她反悔的空間,穩穩開着車。
直到來到了民政局門口,下車前,他解開安全帶,有些話在喉嚨間滾了三遍,才對旁邊垂着頭安靜的女人說:“下車了就不能後悔了,考慮清楚。”
“要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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