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溫酒問起醫院消息時,才恍然地想起一開始是準備檢查出懷孕就結婚,後來沒耐心等上三個小時,徐卿寒又提議去溫家登門拜訪,她性子急,直接把這件事給本末倒置了。

現在兩人的關系在法律上合法了,溫酒被沖昏頭的理智,也開始變得冷靜下來。

她睜着漂亮的眼眸,看着徐卿寒英俊線條輪廓的側臉,沒太關注男人表情變化,重複地問:“我懷孕了嗎?”

副駕駛座坐着新上任的徐太太,徐卿寒連開車速度都比平時慢了,遇上堵車情況,還主動給別的車讓道,可見他心情是不錯,而在此刻眉頭不留痕跡皺起了,語調平淡道:“可能吧。”

溫酒一聽他這麽敷衍,立刻板起了臉蛋:“這就是你當準爸爸的态度?”

一點兒都不上心。

她語氣兇巴巴的,徐卿寒且會聽不出?

他空出一只修長的手,摸摸她的腦袋安撫道:“到家後,我打電話問。”

溫酒氣性大,也很好哄。

她歪着腦袋,去蹭他的手掌心,胸口內任何不安的情緒都變得妥帖了。

這種感覺很奇妙,似乎摻雜着道不明的激動與歡喜,還有一絲對婚後的茫然感。

今天之前,她還是個任性妄為的小姑娘。

誰想到沒有任何心理防備,就已經變成了一個已婚的少婦了。

溫酒忍不住都徐卿寒一再強調:“你以後要對我好。”

“嗯。”

徐卿寒睹了一眼過來,輕易地就窺破出了她內心的情緒,趁着紅燈停時,傾身靠近,沒有預兆地在她的唇角重重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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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離開時,溫酒被吻的位置上,還留下了一抹濕燙的溫度。

“你是我的徐太太,這輩子都對你好。”

他嗓音低緩磁性,聽入耳極為舒服,讓溫酒的心髒忍不住跳得很快,需要降下車窗透口氣,暗暗罵自己沒什麽出息。

不就是被親了一下麽。

她連床都跟他上過了,肚子裏還可能懷着小豆芽,這會純情臉紅上什麽?

……

徐卿寒一個吻,讓溫酒忘記繼續糾結醫院檢查接過了。

她現在适應着徐太太這個新身份,感覺充滿了新鮮感。

特別是從徐卿寒口中聽見這個稱呼,甚至覺得比她本名還要聽得順耳。

到了別墅,溫酒除了打電話跟秦眸說了領完證的事外,就沒什麽朋友好通知了。

跟她交情頗深的,十個手指頭都數的過來。

寬敞的客廳內,溫酒一邊卸着妝容,一邊讓徐卿寒把手機重新給她,準備打個電話通知邵其修自己結婚了。

一聽見他,徐卿寒眉頭深皺,神色很不情願。

“我一直把邵其修當成兄長,妹妹把結婚喜事跟哥哥說有什麽不能的?”

溫酒穿着紙尿片的時候,就跟在邵其修身後喊大哥哥了,彼此間是真的沒有半點男女之情,在她看來刻意避嫌的話,反而顯得心虛作祟了。

徐卿寒只是不爽,她結婚了第一個想到通知的竟然是邵其修。

而溫酒壓根沒有女性朋友。

又和溫宅裏的堂妹溫芫,一見面就撕,可以說姐妹情很塑料了。

“你幹嘛兇着臉,吓到我了。”她說着,還不忘用濕紙巾把口紅也擦去,露出顏色幹淨的唇色。

徐卿寒冷嗤看着她演戲,嘴上說吓,那傲嬌的小模樣可完全不像。

他沒有把手機交出來,而是邁步走過去,伸手輕輕地攬過溫酒的腰際,低沉的嗓音響在耳旁:“你折騰一天已經很累了,先上樓去休息,明天早去趟溫家。”

回來時,已經天色黑的差不多了,徐卿寒帶她直接回了別墅。

溫酒也想緩一晚上,就算趕着投胎,也犯不着這麽趕。

她扔掉濕紙巾,微微挺直腰板坐好,擡起手抱住他的脖子,鼻子跟小貓小狗似的,很靈敏地在男人襯衫領口嗅着:“你好香。”

徐卿寒滾動的喉結被她的女人香氣拂過,似有似無的般去磨着他理智,而他不動聲色地将她作亂的手腕握住,神色穩得看不出半點異樣:“故意的?”

她是什麽德行,很輕易就被男人一眼識破。

無非就是不肯借出手機,又仗着自己可能懷孕相當于是免死金牌。

想故意撩他又不負責。

溫酒覺得沒什麽意思,她伸手,一把推開了男人的胸膛:“不好玩。”

徐卿寒就先看着她這樣任性,長指揉了揉自己喉結。

表面上雖然不動聲色,內心則是在等着時機成熟了……

早晚,是要收拾得她服帖的。

——

溫酒渾然不知男人這點邪惡心思,她起身,懶綿綿的上樓了。

在此之前,特意囑咐他一遍:“我去補個眠,記得打電話問醫院。”

徐卿寒穩如泰山坐在沙發上,深谙的眸光盯着她樓梯處消失的身影,直到徹底不見了,他才從褲袋裏掏出手機,撥通了秘書的電話。

下一刻,他言簡意赅吩咐道:“去醫院幫我辦件事。”

領證這事,徐卿寒除了身邊的秘書提前知道外。

他挂完秘書的電話,又給徐家打了一通電話。

通知馮佩媛,是因為明天要去溫家拜訪。

雖然他無恥的哄騙了溫酒把結婚證先領了,娶她這事,也不能就這樣委屈了她。

接下來,徐卿寒仿佛閑的沒事,坐在客廳等溫酒補覺醒來,百般無聊開始一個個的通知周深行等人,他結婚的消息。

周深行得知後,很淡定回了一句:“恭喜。”

徐卿寒又通知了幾位,輪到姚盛木時,那邊已經瘋了。

“老徐!!!”

隔着屏幕看到短信,徐卿寒似乎都能想象的姚盛木激動的表情,下一句,他等來的是:“你辦婚禮,我當你伴郎是不是可以不用随份子錢?”

“……”

姚盛木自持一身仙風道骨,卻屈屈為了随份子錢折了老腰,說了半天,似乎忘記問了新娘子是哪位,賊兮兮地試探道:“還是溫小姐吧?”

徐卿寒面無表情直接将電話挂斷。

八點二十分,別墅外天色漆黑一片,保姆做了豐富的晚餐已經端上桌。

她原本想叫人,擡頭,正好看到男主人的身影出現在樓梯處,西裝服已經換下,穿着淺色的上衣和同系列長褲包裹着他的長腿,正邁步走下來。

“先生,飯已經好了。”

因為溫酒去睡覺一直沒醒來,保姆其實已經把晚餐延遲了一個小時才準備。

她除了打掃衛生外,平時沒事不會上二樓,特別還是男女主人都在家的情況下,所以只是站在客廳跟徐卿寒說。

徐卿寒淡淡颔首,他剛從書房處理完公事出來。

這會聽到保姆說飯好了,又折回去,修長的身影站在主卧門口,伸手握着門把緩緩推進去。

溫酒很能睡,大病初愈第一天出去參加商演工作,就被粉絲襲擊,又是去醫院民政局兩頭跑,身體的精力早就已經負荷了。

徐卿寒身影已經走到了床沿前,也沒見溫酒醒來,似乎是住了一段時間,已經習慣主卧的環境,沒有任何防備地躺在偌大床上,臉蛋舒服貼在枕頭上,膚色微微透紅。

他不動聲色坐下,伸出骨節分明的長指,拂去女人黏在額頭的烏黑發絲。

溫酒眼睫毛顫了顫,似乎被騷擾得有轉醒的現象。

徐卿寒的指腹微熱,從她的額頭開始,似有似無的觸感,一直沿下,停在那雙唇間。

溫酒的唇形很完美,顏色淺粉。

他低下頭注視着,眸色逐漸轉為深谙不見底,指腹細細摩擦,開始變了意味。

——

溫酒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了自己表情緊張地坐在婦科外等候檢驗結果,身旁,一排都是坐着和她年紀相仿的準媽媽。

走道上,時不時路過醫生和護士小姐,神色匆匆,忙得不理人。

溫酒內心焦急等了很久。

直到看到那些準媽媽都一個個興高采烈拿着檢驗單子回家了,外面天色也不早,她還是獨自坐在椅子上,眼巴巴地等待護士能叫到自己名字。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最終溫酒實在沉不住氣了,随便拉了一位路過的護士問:“我懷孕的檢驗單呢?”

護士表情冷冰冰的:“這裏沒有你的檢驗單。”

沒有?

怎麽會沒有……

溫酒心跳聲驟急,變了臉色,拽着護士的袖子不肯松開,執着地問了一遍又一遍:“把檢驗單給我,給我。”

護士還是面無表情,突然伸手把她朝內科醫務室一推,力氣大到讓溫酒猝不及防,身體朝後仰,瞬間便被無盡的黑暗拉入了深淵一樣。

她要張嘴巴尖叫,卻發現被什麽給堵住,快呼吸不過來了。

“唔!”

溫酒終于從夢中幽幽地轉醒,睜開眼的那一瞬,看到徐卿寒手掌扣住她的腦袋,正低頭,來勢洶洶,用最激烈的吻法,用力碾轉着她緊閉的雙唇。

一覺醒來面對着想對自己逞兇的新婚丈夫,溫酒怔了好半會,等聽見一聲裙子被撕破的響聲,才把她拉回神。

“等等……”

溫酒及時阻止徐卿寒繼續撕自己衣服的粗魯動作,還沒從夢境中平複下來,語氣慌張地問:“我懷孕的檢驗單呢?”

徐卿寒眼神深谙難辨,胸膛內極力在克制着方才的沖動。

他伸長手臂,從一旁床頭櫃裏拿過來。

神色無比淡定,放在了女人手上。

“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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