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無奈的佛都

在這天晚上,衆位平叛的功勳都來到了佛都府上開會。依維斯本來不想來,但是被凱羅硬拉來了,而風楊則由于身體不适,無法出席會議。

也是在這天晚上,辛夷和佛都決定召開元老院聯席會議。那個一直不動聲色的機構——元老院終于又要開始運作了。

“元老院是什麽東西?”依維斯對于這個自己先前從未聽過,現在卻突然冒出來的元老院幾乎是一無所知。所以他一臉盲目地問凱羅道。

“其實就是各地酋長代表組成的議會。一般來說像這樣大規模的事件發生後,都是由他們出來善後的。”凱羅說道。

“你父親也有分?”依維斯問道。

“當然。”凱羅說道。

“假如今天勝利的是克洛亞,是不是元老院也會效忠于他?”依維斯問道。

“應該是的,元老院名義上擁有着埃南羅至高無上的權威。但是在事實上,在武力至上的埃南羅,它只是一個依附強者的機構。不過,由于它畢竟是由各地酋長的代表組成,所以,在和平時期的話,還是沒有誰願意得罪它。”凱羅答道。

“哦,弄了半天,原來只是根牆頭草。”依維斯鄙夷地說道。

“可不能這麽說,他們還是有很大實力的。”凱羅說道。

“實力?只能躲在盾牌後的實力?”依維斯再也沒有說話,徑自離開了會場。

……

第二天,在信鷹的傳遞下,克洛亞在卡納亞敗亡的消息和他臨死前所書寫的給羅嚴的勸降信都到了西龍的手裏。同時,佛都的另一份秘密命令也同時一式兩份,分別到了巴羅和西龍的手裏。

看到秘密命令的西龍和巴羅同時暗吸了一口冷氣,“不會吧?”

“西龍先生,羅嚴又來攻城。那家夥簡直是瘋了,完全不顧生死。”這時,佛蒂子爵滿頭大汗地跑進來,喊道。

“鐵諾呢?”西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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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牆上指揮戰鬥呢。”佛蒂答道。

“哦,那就好,你回去幫忙吧。”西龍說道。

“西龍先生,你不是每天都要在這個時候到城牆上去巡視的嗎?”佛蒂見西龍絲毫沒有去城牆的意思,反而走向內室,有些不解地問道。

“今天就不去了。”西龍幽幽地說道。

“今天羅嚴可是攻得很急,西龍先生你一點都不擔心嗎?”佛蒂又問道。

“從現在開始,該擔心的是羅嚴。”西龍說着就徑自走向了內室,丢下佛蒂一個人在那裏發傻。

……

攻城戰又持續了兩天,星河城受到了很大的損失,死傷已經在五千人以上。

但是在鐵諾和西龍的指揮下,羅嚴的十五萬大軍不曾踏上星河城的城牆半步,而且還付出了近兩萬的傷亡。

在這一天的夜裏,西龍收到了一只由從風遠城飛來的信鷹。他閉上雙眼,對天長嘆一聲。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星河城射出來一支金色的箭,直中羅嚴的中軍大帳下。

“元帥,星河城內射出來一支箭,上面附有書信。”大帳旁一個侍衛将箭撿了起來,遞到羅嚴面前。羅嚴趕緊滿心歡喜地把箭頭上的信拆開,他還以為是投降信呢。他心想,按說,這星河城內的守備兵也就八千人,應該死得差不多了。

現在投降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憐的羅嚴直到最後一刻,還不知道城內有第三軍團一萬兩千精銳和将來名震全大陸的“鬼軍師”西龍。

“啊!親王殿下!”羅嚴看完信後大叫一聲,狂吐幾口鮮血之後,昏倒在地。

“元帥,元帥!”衆人趕緊跑上去扶住羅嚴。很快,在前線的将軍們紛紛回到了元帥帳中,圍坐在羅嚴的身邊。

“撤!”醒來後的羅嚴咬牙切齒地只說了這一個字。

“是,元帥。”衆将雖然不解羅嚴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指令,但是他們還是跪倒在地,齊聲答道。

……

“我看這次撤退不正常。照我的經驗,接下來肯定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最大規模沖鋒!我們可要好好準備,不要掉以輕心啊。”鐵諾看着莫名其妙如潮水一般退去的士兵,對西龍說道。

“讓士兵們休息吧,羅嚴不會再來了。”西龍望着退去的大軍,一點也沒有高興的樣子,反而有些惆悵地說道,“永遠不會再來了。”

“西龍先生,發生什麽事了?”鐵諾看西龍臉色不對,趕緊走上前來問道。

“還記得沙地利大峽谷嗎?”西龍問道。

“當然記得!”聽到這個地理名詞,鐵諾不知道為什麽産生了不祥的預感。

“托你上次的福,巴羅在報告中也提到了這個大峽谷。佛都殿下在三天前給我的一封密信裏曾經提及這個地方,我想,巴羅将軍應該也收到了一封同樣的信。而現在,巴羅将軍正率領五萬大軍等在那裏。”西龍苦笑了一聲,說道。

“但是那些也是帝國的軍隊啊!”鐵諾聽了西龍的話,心中猛地一驚,說道。

“自他們拔寨而起的時候,就已經不是了。”西龍望着第四軍團的駐地,肅然地說道。

“但是……”鐵諾知道事情已經無可挽回,但是他還是不願意接受這樣一個現實,十幾萬本來應該并肩作戰的帝國士兵就要……但是,就算不願意接受又能怎麽樣呢?

“但是他們仍然是十幾萬活生生的生命啊。”西龍一邊蹒跚地邁着步子走開,一邊用低得只有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他突然對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有些迷惑,費盡全力所得到的就是奪去十數萬年輕、充滿活力的生命?這就是自己所追求的嗎?

“有生之年永不再染指軍隊。”西龍在心裏暗暗地發誓道。

……

兩天後,疲憊的羅嚴軍抵達沙地利大峽谷,在這裏,他們全軍覆沒。包括羅嚴在內,原本打算遠征卡納亞的十五萬軍隊中剩下的十二萬無一幸免!自此之後,沙地利大峽谷再無人敢進。傳說,此處由冤魂統治,數千年不改。

在全殲了羅嚴的十五萬大軍後,巴羅又緊鑼密鼓地率軍開往第四軍團駐地“天鵝堡”,傳檄而定。

……

當巴羅和西龍聯合将南方的報捷書傳到卡納亞的朝廷的時候,正好是2107年1月1日。

卡納亞權貴額手稱慶,新的一年開始了。

辛夷也特地發下大赦令,埃南羅真正做到了舉國歡慶。

這一天,依維斯、凱羅、請學、那蘭羅、星狂、魔武、璐娜還有叮當,數人一起在璐娜的小酒館親眼目睹了埃南羅新的一年的到來。

雖然已經是夜深,但是路上的行人仍然很多。天上不停地有煙花在綻放,熙熙攘攘的行人們不時對着天空發出尖叫。

“煙花!”叮當隔着玻璃,用胖乎乎的小手指向天空,跟着窗外的路人們一起尖叫道。

“好漂亮的煙花!”璐娜也将目光轉向窗外,望着燦爛的天空,笑着說道。

其餘的衆人沒有說話,只是一齊将腦袋移向窗外,看着天上四處綻放的煙花。

依維斯看見這時候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時光,停下來吧!依維斯閉上眼睛,在心裏默默地禱告道。

這是依維斯自下山以來最幸福的一天。

然而幸福并沒有停留多久。

……

新年到來後的第四天,克努傑國王終于逝世,同時新王登基。本來按例,辛夷應該在登基大典上封賞群臣,但是這次辛夷卻破例沒有。對于這,衆人都心裏有數,這肯定又是佛都的主意。

在辛夷登基之後的第三天,在經過一系列長久的準備之後,元老院聯席會議終于召開。面對埃南羅全境所謂“克洛亞餘黨”的全面清算終于開始。

正是為了這個全面的“反攻倒算”,辛夷甚至不惜推遲了對衆臣的封賞。因為,群臣還有一個立功的機會,那就是揭發亂黨。于是,人類最醜惡的面目開始一步步展開。

元老院聯席會議開了一個星期,連凱羅都有些心灰意冷地來到小酒館找天天泡在這裏的依維斯。“天下無人背後不參人,天下無人背後不被參!”凱羅見到依維斯,只說了這麽一句話。

“這是意料中的事情。”依維斯無動于衷地說道。

“還是你過得逍遙,每天都可以到璐娜這裏來混酒喝,什麽事情都不管。”

凱羅笑着拍拍依維斯的肩膀。

“誰說?我每天可沒有閑着。”依維斯一聽,好像受了很大委屈似的說道。

“是麽?那你除了喝酒,還幹些什麽?”凱羅有些奇怪地問道。

“呵,我每天都在和依維斯研究一些魔法方面的問題。”一旁的請學笑呵呵說道。

“呵呵,苦差,苦差!”凱羅一聽請學說這些,想起當初在不言山上的事情,于是馬上表示理解地拍拍依維斯的肩膀,大笑着說道。

“對了,天天見你在這裏喝酒,不知道你酒量漲了沒有。”凱羅說着坐到依維斯旁邊。

“酒量漲了很多了,從前是一沾酒就醉,現在已經有了半碗的酒量。”不遠處的叮當調皮地答話道。

“要你多事?”璐娜嘻笑着,揪起叮當的耳朵。

“哎呀,還沒有嫁出去就向着外人了,我叮當真命苦啊!”叮當被揪得耳朵生疼,卻不求饒,反而大聲叫道。

他這一叫,把璐娜和依維斯都羞得滿面通紅,卻把一旁冷眼旁觀的請學和凱羅,還有那蘭羅逗得喜笑顏開。

“叫你嘴巴缺德!”璐娜被叮當搶白一頓,手下也就不再留情,揪得愈發狠了。

“哎喲喲,叮當知錯了!”叮當這次被揪得疼得厲害,趕緊大聲讨饒道。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璐娜見他讨饒,才把他放下來。

“如果……心裏沒鬼,怕什麽……人家說。分明是……有鬼!”叮當說着已經跑出老遠躲在了那蘭羅的身後。

“你這個死叮當啊!”璐娜從櫃臺中竄了出來,直向叮當撲去。

“璐娜姐姐要殺我滅口,那蘭羅爺爺救我啊!”叮當緊緊縮在那蘭羅身後,高聲叫道。

“哎呀,你們兩兄妹吵架,可要把我這把老骨頭弄散了。”那蘭羅夾在中間,被叮當用作盾牌。衆人見狀,也一起笑了起來。

正當衆人嬉鬧間,星狂神色有些慌張地沖了進來。

“發生什麽事了?”依維斯看到星狂臉色有變,知道有事發生,于是問道。

“元老院聯席會議派人把風楊帶走了。”星狂說道。

“什麽?”依維斯臉色一變,望向凱羅。

“肯定是卡納亞東門的事。”凱羅說道。

“我聽那位帶走風楊的人說,好像風楊的父親也就是原第三軍團長風習已經因為叛亂伏誅了。”星狂趕緊補充道。

“伏誅?”凱羅與依維斯不禁對視一眼,眼中射出一線寒芒。

老爸和叔叔都是反賊,那兒子是什麽?

“他現在人在哪裏?”依維斯問道。

“應該在卡納亞特級監獄裏。”星狂說道。

“走!”依維斯站起身來,再不說二話,直接奔了出去。衆人不待他說,也自然知道他要去哪裏,于是自動尾随在後。那蘭羅和璐娜則被凱羅強行留在了酒館內。

“為什麽不讓我們去?”璐娜有些生氣地問道。

“就是啊,為什麽不讓我去?我是一個強壯的大男人啊!”叮當也揮舞着拳頭,憤怒地質問道。“卡納亞特級監獄平時就有将近一千獄卒,現在肯定又加強了,你們一個能打幾個?”一旁的那蘭羅慈祥地笑着問道。

璐娜與小叮當就不得不老老實實地和那蘭羅待在酒館裏。

“好可惜,這可是我叮當揚名立萬的大好機會。”叮當有些遺憾地說道。

……

“你們是什麽人?”正聚在一起吃午飯的獄卒們突然看見一群人怒氣沖沖地闖了進來。

“風楊關在哪裏?”依維斯盯着一個看起來像小頭目的獄卒,問道。

“在、在甲級加強七號監。”那小頭目看到依維斯雙眼裏面透着的陰冷寒光,使他倒吸一口冷氣。

“帶路。”星狂說道。

“是,是。”那小頭目趕緊低下頭走在前面,帶路去了。

“這哥們算是完了。”一旁的衆獄卒們在心裏想到。他就算不被眼前這幫兇神惡煞殺掉,也會被佛都殿下砍頭的。

“劫獄啊!”隔了老半天,等到依維斯他們的身影已經走近監獄深處好遠,連背影都開始模糊的時候,這群獄卒才開始高聲大叫。

“風楊,跟我走。”到了風楊的牢房外,依維斯對關在裏面的風楊說道。

“不。”風楊說。

如果是其他的人跟風楊說這樣的話,風楊一定會以為他是個傻子。如果是其他的人跟依維斯這樣說的話,依維斯一定會認為他是個傻子。如果是其他人站在一旁聽到他們兩個的對話,一定會認為他們兩個都是傻子。

但是很可惜,依維斯就是依維斯,而風楊就是風楊。

“無論如何,我要帶你走!”依維斯少有的專橫。

“依維斯,這裏是特級監獄啊。”星狂有些擔憂地對依維斯說道。他實在不想自己的這個上司前途盡毀。

“就是地獄,我也要把他帶走。”依維斯有些冷酷地對星狂說道。這冰冷的感覺,讓星狂不由得全身一顫。

“無論如何,我不會走的。只要我一走,我就是真的叛逆。無論我的家人如何,我從來沒有打算被叛帝國。我沒有!”風楊在牢房內有些激動地大聲叫道。

“愚……昧!”依維斯幾乎是有些憤怒地扔下了這句話。

“我們不如去找巴蒂元帥幫幫忙吧。”凱羅本來想說佛都的,但是他知道這件事情佛都肯定也有參與其中,而且依維斯對佛都又一向沒什麽好感,所以凱羅改口說巴蒂。

“只能如此了。”請學走過來輕輕地扶着依維斯的肩膀,說道。

依維斯閉上嘴巴,搖搖頭,無奈地走向門外。

“混賬,你以為這裏是菜市場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這時候只見一個耀武揚威的萬騎長站了出來大聲喝道。按說,他是個萬騎長,至少手裏應該有個萬兒八千的人馬才對。但是他不知道得罪了哪個權貴,加上又沒有多大本事,所以被人排擠到這個爛地方,一待就是十八年,肚子裏的窩囊氣都可以做熱氣球了。

今天難得來了這麽幾個不知道死活的家夥,他怎麽能不足足地出口氣呢。然而,可惜的是被他吼叫的人也有着同樣的想法。

“這家夥有病,這個時候沖出來不是找打嗎?”星狂在心裏暗暗罵道,他雖然武技不是很強,但是眼力還是不錯,一眼就看出那家夥最多也就是個六流位,不會比自己強多少。這點本事還敢學人家出來擺架子?什麽東西!

“混賬!”正在星狂暗自想着的時候,凱羅已經沖了出去,在那萬騎長臉上掴了一巴掌,連鼻血都給打了出來。

“這麽狠?”星狂有些驚詫地看着凱羅,但是随即他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凱羅看似嚣張,其實是不想将事情鬧得更大,打他一巴掌,是為了保這不知好歹的半老頭子一命。

“你,你打我?”那萬騎長被凱羅打了一巴掌之後,一時熱血沖頂,但是卻不敢還手,只能驚愕地叫了一聲。因為,他看見十步之外的依維斯用一種陰寒的眼神正注視着他,使他不得不相信,從現在開始他的性命已經不再由自己掌握了。

“你,你打我?”半老頭子的萬騎長終于受不了依維斯的陰寒眼神了,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竟然哇哇地大聲哭了起來。

依維斯收回眼神,不再理會他,徑自走出監獄。一路之上,居然無人敢攔。

卡納亞監獄自創建以來,第一次被人當菜市場一樣,來去自如。

片刻之後,依維斯一行就已經到了巴蒂府上,正碰上巴蒂要出門去找佛都。

“依維斯?你怎麽這麽有空來看我?”巴蒂不是一個善于僞裝的人,他的臉色一看就讓人知道他已明了依維斯的來意。

“巴蒂元帥,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你。”依維斯也不跟他廢話。

“但說無妨。”巴蒂極少見依維斯這麽文绉绉地說話,心下裏開始暗自打起鼓來。

“我現在還是不是埃南羅青年近衛軍最高指揮官?”依維斯的語調自始至終一成不變,仿佛在宣讀文書一樣。

“當然是。”巴蒂有些難堪地說道。

“那麽,為什麽事前連個通知都沒有,就把我的部下抓走了?”依維斯又問道。

“哦……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想可能是……”巴蒂本來就不是一個善于強詞奪理的人,所以被依維斯這一質問之下,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不用解釋了。”依維斯微微擡起手,“請你轉告二王子殿下,我依維斯不會将這件事情置若罔聞。”

“依維斯,你聽我說……”巴蒂還想留住依維斯跟他解釋幾句,但是依維斯完全不理他,徑直走了。

“巴蒂元帥,請你務必告訴二王子殿下,此事定要慎重對待。”凱羅說着,指指已經走遠的背影,“他這回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是,那是,看得出來。”巴蒂連連點頭,道,“我現在就去找佛都殿下。”

“拜托巴蒂元帥了。”凱羅一拱手,說道。

“哪裏話?我也不想看到依維斯做出什麽傻事來。”巴蒂苦笑一聲說道。

一個潑婦做傻事,最多就是扔個罐子在地上,但是要是一個一流位的武者做起傻事來,會是什麽模樣呢?巴蒂再也不敢多想,當下裏一夾馬腹,往佛都府急奔而去。

……

“巴蒂元帥,來,來,來,我正有事要跟你商量。”巴蒂剛到佛都府,就看見佛都急匆匆地走出門來。原來佛都也正要去找他。

“臣也有事要跟殿下報告啊。”巴蒂一見佛都,趕緊說道。

“你是要說依維斯的事情嗎?”佛都問道。

“正是,二殿下怎麽知道?”巴蒂有些奇怪地問道。

“我也正是要找你說依維斯的事情啊。你知道嗎?依維斯剛剛把特級監獄給挑了。特級監獄的那個監獄長,現在還坐在那裏哭呢。”佛都對巴蒂說道。

“依維斯剛剛也到我家裏去了,一臉怒氣匆匆的樣子。”巴蒂趕緊說道。

“啊?看來依維斯這次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了。”佛都有些憂慮地說道。

“他師兄凱羅也是這麽說的,他還叫你慎重對待。”巴蒂說道。

“那巴蒂你的意思呢。”佛都又問道。

“凡是跟依維斯有關的事情都還是慎重比較好,否則,到時候鬧将起來,可就收不了場了。”巴蒂說道。

“是啊,是啊,鬧起來可是不得了的啊。”佛都想起那天魔武的手段,心中不禁一寒,連連點頭表示同意巴蒂的意見。

“啊,對了,西龍不是說要回來嗎?怎麽還沒有見他?”佛都突然想起西龍不久前來信說南方已經基本安定,而他本來也無意再留在南方帶兵,懇請回卡納亞。佛都當時很快就批準了他的請求,這幾日來忙得昏了頭,幾乎将這件事情忘了。現在危急關頭,終于又把他想了起來。

“按說這兩天應該就要到了。”巴蒂想了想說道。

“那就一切都等到西龍回來再說。”佛都下了決定。

“但是,萬一這兩天裏依維斯有什麽舉動可怎麽辦?”巴蒂問道。

“有星狂和凱羅在,應該不會讓他胡來吧。”佛都不确定地說道。

巴蒂默默不語,只是微微地點點頭,心裏說道,“但願如此吧。依維斯那小子要真發起标來,這世上真有人攔得住他麽?”

“二殿下,其實那風楊……”兩人靜了一陣,巴蒂又開口想向替風楊求情。

雖然自己的兒子幹掉了他老爸,但是巴蒂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知道風楊是個将才,殺之可惜,所以才出言求情。

“別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但是這個風楊是留不得的。”佛都一舉手,打斷巴蒂的話,說道。“二殿下為什麽這麽堅決?”巴蒂有些不解地問道。

“倘若這個風楊是個無能之人,我或許還會放他一條生路,但是問題在于他文武雙全。不管怎麽說,我都不能容忍這樣一個人存在于埃南羅,太危險了。”

佛都說道。

“但是風楊對帝國的忠誠我們有目共睹。”巴蒂又說道。

“那是從前,但是現在他的父親和叔叔都死在帝國的手裏。帝國不可能再信任這樣一個人。”佛都說道,“而且元老院聯席會議也是不可能答應放過他的。叛亂的首惡都死得差不多了,受延、特普又不能動。元老院聯席會議無論如何都要找出一個人來執行權威,而風楊無疑是最佳人選。”

“那麽,一切已經無可挽回了?”巴蒂有些洩氣地問道。

“政治永遠沒有無可挽回的事情,但是我看挽回的餘地幾乎等于沒有。”佛都說道。

盡管佛都沒有太大信心,但是一切到底還是按照佛都所料的那樣進行。在西龍回到卡納亞的這幾天裏,依維斯并沒有做出什麽過激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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