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尋找

高郵到江都不遠，差不多一個小時的車程就能到，大表哥便親自開車送他們。

“大表哥，你結婚了麽？”

“結婚了，最小的孩子都三歲了。”

黎歐笑了笑：“好快，記得那年你去米國的時候還沒女朋友呢。”

大表哥點了點頭：“是啊，時間過得真快，老爺子最近身體還好吧？”

“爺爺身體還算硬朗。”

“一觞結婚了麽？”

黎歐回道：“才訂婚沒多久。“

大表哥笑道：“老爺子早就急着抱曾孫了吧，希望一觞早點當上爸爸。”

“嫂子懷孕了，明年年初大哥就能當爸爸了。”

“接下來就是小斛你和林編劇了。”

“我們過幾個月就會在帝都舉行婚禮，到時候大表哥一定要帶着嫂子和孩子們去參加婚禮。”

“那就先恭喜了，到時我肯定帶上全家老少一起去。”

……

大表哥和黎歐一路上都在唠嗑聊家常，很快就到了江都。林慕瑾則一直都在想劇本的事，也沒聽他們說了些什麽。

大表哥對高郵不熟，給黎歐和林慕瑾攔了一輛計程車之後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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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程車司機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黎歐在跟他說去某某小區的時候，他愣了一下。那個小區是高郵的一個老小區了，裏面住的大多都是以前安置的漁民，彼此都認識，這位司機就是從那個小區出來的。

黎歐的口音一聽就不是當地的，看着也面生。

司機好奇問道：“你們去那個小區是去找人麽？”

“的卻是找人，師傅好像對那個小區很熟。”

“我以前就住那，這兩年才搬出來。”

“那你認識周老嘎麽？”

“當然知道，他可是小區的名人，那個不知道享清福又倔強的老頭。當年他是最後一個離開漁民村的，他以前在漁民村的時候就特有名氣，打漁是把好手。人是個好人，就是性格古怪了些。不過你們找他做什麽？沒聽說過他有什麽親戚。”

“想問他一些事。”

這年頭騙子多，這兩個又是外地人，周老嘎無兒無女的，雖然沒什麽錢，可名下好歹有套房子。

司機突然變的警惕起來，質問道：“一個孤寡老人，你們要問他什麽事？”

黎歐看出司機表情的變化，微笑回道：“我們想問問他和年輕時候救過的那對男女還有聯系麽？”

司機倒是聽人說過周老嘎年輕時候救過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當時村子裏的人還打趣他要是那一男一女是兄妹，他應該讓女的以身相許報答救命之恩。

不過那一男一女不是兄妹，好像是私奔的情郎情妹，聽老人們說女的被救的時候身上好多傷，身體也虛弱，男的是個瘸子，不是天生的，像是被打瘸的。

司機透過後視鏡瞧了一眼一直在發呆的林慕瑾，覺得很是眼熟。這人不就是他老婆最喜歡看的古裝劇琉璃的編劇，那個演客串了一集女主回憶裏母親的女編劇。

當時她老婆追劇的時候一直跟他說琉璃的編劇長得比女主還好看，他還說編劇一般都是幕後的長得都不咋的，于是他老婆就翻出來林慕瑾客串的那一集讓他看了。

這事一直是林慕瑾心裏的黑歷史啊，那是林慕瑾的第一本劇本，為了話題公司讓林慕瑾客串了琉璃裏女主的母親，并标榜演技派美女編劇。

林慕瑾那裏有什麽演技，女主的母親就是一個冰山面癱，拍戲呃時候她就一直繃着個臉而已，嘴裏讀書一樣念着臺詞，半點感情也沒有，如果不是後期配音，估計她能被噴死。

“她是不是寫琉璃的林大編劇？”

黎歐點了點頭，笑道：“對，她就是林編劇，現在你該相信我們不是壞人了吧。”

司機一般看電視只看體育頻道，不過只有在老婆睡覺後才有得看，一般都是老婆霸占電視，有時候還會拉着他一起看。

黎歐一上來的時候，司機就覺得有點眼熟，跟某廣告裏的男演員很像，不過聲音實在很不一樣，就沒問。

這會兒認出林慕瑾了，才确認黎歐是那個廣告裏的男演員。他老婆最近跟他說林編劇談戀愛了，還是姐弟戀，男友個很帥很年輕的男演員。

司機忽然不好意思地笑道：“你們是名人，不是壞人。演員拍戲的時候也會變嗓子的？你跟那個xx廣告裏的聲音差很多。”

黎歐笑道：“不會變嗓子，配音，那是配音。”

“怪不得很多演員每部劇裏聲音都不一樣。”

“臺詞功底不夠好，我最近正在學，以後就不會變了。”

“加油，你聲音比那什麽配音的聲音好聽多了。”

司機是個熱心腸的人，把林慕瑾和黎歐送到小區後，找了小區的一個熟人帶着他們去找周老嘎。

周老嘎沒兒沒女，一個人住，不大出門。

在漁民村的時候他幾乎都不會閑下來，每天都要去湖邊打漁，風雨不改。

自從搬來小區後，他就将自己關在屋子裏了。

前些年，他家還經常有漁民村的老夥計來串門。這兩年那些人都去的差不多了，沒去的也都走不動了，他家徹底冷冷清清了。

只有小區居委會的人會時不時過來看看他，看看他有什麽需要。

周老嘎家住在一棟東西坐向的樓裏，原本樓的采光就不大好，他又是住在一樓，更顯陰暗了，大冬天的也能感覺到一股潮氣。

聽那個帶路的人說，周老嘎本來不是住這棟樓的，那年他一個堂哥家的兒子要娶媳婦，那媳婦見這房子又潮又濕，死活不同意嫁過來，于是他就跟他們換了。

帶路的人大力地敲門，大聲地喊：“老嘎大叔，在家麽？”

帶路的人跟黎歐解釋說老嘎大叔上了年紀之後就耳背了，不大聲喊他根本聽不見。

差不多三分鐘後，門才打開，只見一個佝偻瘦弱的老人一臉茫然，“你們是誰。”

帶路的人握住老人的手：“老嘎叔，是我啊，我是劉老頭的兒子水桶，這兩位是遠道而來，特地找你問點事的。”

老人費力地擡起頭瞧了瞧林慕瑾和黎歐，愣怔，目光停留在林慕瑾那眉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