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06-08-04

草長莺飛,小路兩側的草被人割了,齊平貼着地,綠綠的草根,擋不住春意盎然,其中,又有嫩芽生了出來,新舊綠相間,別有番風情。

邱老爹走在前邊,側着身子,問邱豔家裏的事兒,擔心她顧不過來,邱豔笑着把家裏的事兒說給邱老爹聽,沈聰不在家,韓城或李杉整日都守着,又有沈芸諾搶着幹活,一整天下來,她反而是最輕松的。

順着小路拐向院門,周圍零星開着好些應景的花兒,姹紫嫣紅,甚是鮮豔,韓城将屋前屋後的雜草除了,那些花兒留着,光禿禿草地上,花兒愈發惹人眼,光是瞧着,不由得心情大好。

韓城走了,李杉在院子裏翻曬去年的柴火,聽着腳步聲,聞聲擡起頭,臉上堆滿了笑,“嫂子回來了,邱叔來了?”柴成堆的擱在院子裏,他握着扁擔一一挑開,見邱豔端着木盆,怕灰弄髒盆裏的衣服,放下手裏的扁擔,上前接邱老爹的擔子。

“給你們捎了些米面,留着吃,家裏糧食多,沒了回家挑,別去外邊買。”邱老爹放下擔子,和李杉擡裝雞的籮筐,沈芸諾上前幫忙,打開剛做好的雞籠的門,待邱老爹把小雞放了進去,她端着籠子外的木盆裝水喂雞。

動作自然,邱老爹點頭,沈芸諾是個勤快的,他第一回來沈家就看出來的,沈聰常常不在家,她小小年紀将屋裏收拾得井井有條,比村裏許多婦人都能幹。

邱豔邊晾衣服,邊向李杉打聽賭場的事兒,邱老爹在,她不敢問的直白了,“杉子,韓城說賭場遇着麻煩了,聰子還要過幾日才回家,是嗎?”

李杉錯愕的擡起頭,雙眉緊鎖,片刻,嚴肅着小臉矢口否認道,“沒有的事兒,賭場一年到頭都是那些事兒,哪有什麽麻煩,別聽韓城瞎說,聰哥回來要收拾他。”

見他蹙眉,邱豔以為李杉會松動,不想口風如此緊,邱老爹在邊上聽着,睇邱豔一眼,幫李杉道,“聰子一年到頭都在賭場忙,能有多大的事兒,你別問東問西,真有事兒,聰子回來,你自己問他,沒得讓杉子難做人。”

邱豔撇嘴,轉過身曬衣服去了。

邱老爹急着回去,地裏的麥子長勢不錯,他尋思着再灌幾桶糞肥,吃了午飯就坐不住了,邱豔想留他下來,對上邱老爹不容反駁的目光,欲言又止,起身,送邱老爹出村,忍不住鼻子發酸,田地事情多,家裏的親戚甚少有走動的,別人家去女兒家歡歡喜喜熱熱鬧鬧,邱老爹卻是孤零零的來孤零零的走,那麽長的路,說話的人都沒有,吃一頓又急急離開,她吸了吸鼻子,怕被邱老爹察覺,說起其他,“爹,蓮花心情不好,你讓她可以來這邊住兩日,我和阿諾一直都在呢。”和邱家的親事,蓮花存了多大的期待,這會兒就會有多失望,她擔心蓮花想不開做傻事。

不長的路,很快到了河邊,邱老爹回頭,看她紅了眼眶,心中一軟。

“我記着,你也回了,之後,你和阿諾別來河邊洗衣服,讓杉子挑水,燒熱了,在院子裏洗,河邊水涼,別生病了。”他是男子,有的事兒不好直說,沈聰又是個粗人,對女兒家的事兒更不懂,“你是嫂子,多多照顧阿諾,往後許多事兒還要你提點阿諾。”

邱豔好似有所了悟,神色不太自然,哽咽着聲道,“我知道了,爹,您慢些走。”說到這,邱豔又紅了眼,上前抓邱老爹的手,滿滿不舍。

“哭什麽,兩家離得不遠,爹得空了又來看你,菜地的菜種下了,熟了我給你摘來,缺什麽,回家告訴爹,家裏都有。”邱老爹順着它的發,感慨道,“你和聰子好好的,比什麽都強。”

邱豔喉嚨發哽,說不出話來,拉着邱老爹,不讓他離開,邱老爹便放下擔子,輕聲哄着,“多大的人了,河邊還有人看着呢,想爹了,回來就是,難不成爹還能走了不成?”

邱豔自小他一人帶大,最是孝順,邱老爹知她擔憂什麽,“我昨天去村頭買了條肉,前些年,怕你沒嫁妝,這會你也嫁了,手頭寬裕了,爹也吃好喝好,聰子給我買的酒喝完了,昨天又去村頭打了一壺,爹對自己好着呢,你別擔心啊豔兒。”

“您一個人,少些酒,醉了怎麽辦?”邱豔低着頭,吸了吸鼻子,穩住情緒擡起頭,這幾年,邱老爹老了許多,眼角細紋密布,不笑的時候也看得出來,都是因為她的緣故。

“爹記着,沒有聰子陪我說話,喝酒也沒勁兒,爹什麽性子,你還不清楚?”邱老爹笑着道。

邱豔抹了抹臉,想起去年租賃田地的那一家好似還沒有送糧食過來,遂而問道,“爹,田家把糧食送過來沒?”

依着往年,田家去鎮上繳稅後就會把租子的糧食挑過來給邱老爹,去年聽邱老爹提過回,不見田家人影。

“還沒,怕是家裏遇着什麽難事了,你別擔心,待我有空了,去田家村瞧瞧,沒多遠。”田家村在青禾村旁邊,兩個村子結親的人家多,當年,邱家族裏打田地的主意,邱老爹有意租兩畝田出去,村裏人見天的往家裏跑,都想租邱老爹的田,有之前的事情在前,邱老爹不願意和同村得人打交道,就把田租給了旁邊田家村的人,那家人老實耿直,沒拖欠過租子,邱豔也是認識她們的。

邱豔點頭,站在村頭,瞅着邱老爹略微佝偻的背拐過山頭,她才收回目光,這時,旁邊的小路上,走來一身材颀長的男子,陽光下,他步伐穩健,胸脯橫闊,邱豔招手,鼻子又是一酸“聰子。”

男子一怔,擡眸,臉上有笑意爬過,加快了步伐,闊步而來,邱豔臉頰燦若桃花,笑着迎了過去,幾日不見,她胸口沉悶,話卡到喉嚨竟不知說什麽,小手輕輕搭在他手臂上,清亮的眸子有水霧暈染開。

“怎麽了?”沈聰牽起她的手,韓城與他說了家裏的事兒,一切安好,不懂她為何哭了,見她搖頭,別開臉,拿袖子掖了掖眼角,沈聰掰過她的臉,一掃疲憊,低下頭,輕輕啄了下她的櫻唇,“怎麽了?”

邱豔撇開臉,哽咽道,“爹剛拐過那邊山頭,你就回了。”

沈聰朝青禾村的方向望了眼,手滑到她烏黑的發髻上,冰冷的眸子有暖意流淌,“我這回在家休息幾天,明天去青禾村看爹。”

邱豔方才是想着邱老爹說想沈聰的話感慨罷了,他剛回來,好好休息兩日才是正經,遂搖了搖頭,“你回來就在家休息幾日,爹那邊沒什麽事兒,只是想着,他見着你,心裏肯定會高興得多。”手滑入他手腕處,挽着他手臂,柔聲道,“賭場的事兒忙完了?”

“真忙完,我就該沒事兒做了,走吧,咱回家。”兩人挽着手朝村裏走,河邊洗衣服的婦人低着頭,盡量不引起沈聰注意,到杏樹下,迎面走來一老頭子,目光落在沈聰身上明顯充斥着怨恨,嘴裏輕蔑的哼了聲,沈聰置若罔聞,自顧往前,邱豔沒見過沈老頭,不過見二人眉宇肖似,心裏猜出他的身份,輕輕拉扯下沈聰衣衫,“我用不用……”

“不用,不相幹的人,理會作甚。”沈聰像知她心裏想什麽,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邱豔想雖說分家了畢竟是父子,哪怕沈老頭多沈聰兄妹做的事情天怒人怨,多是羅氏在中間挑撥的,再者,這會人多,她又是晚輩,不打招呼說不過去,思忖間,扭頭朝沈老頭颔首微微一笑。

沈老頭又冷哼聲,嘴唇動了動,像在罵人,她低下頭,不發一言。

李杉坐在院外的石墩子上,不知從哪兒抱了捆稻草,小股小股的搓成細細的繩子,見沈聰回來,眼裏閃過詫異,随即站起身,拘謹的喊了聲聰哥。

沈聰不動聲色垂下眼睑,松開邱豔的手,溫煦道,“你先進屋,我送杉子回了。”家裏有了人,李杉沒必要繼續留下,邱豔沒有多想,朝李杉道謝,緩緩進了院子,沈聰站在門外,聽裏邊傳來邱豔和沈芸諾的說話聲,才擡腳,不是朝着方才那條道,而是旁邊栅欄。

李杉會意,往邊上挪了挪。

“聰哥,衛洪他們得寸進尺,手底下的兄弟們怨念已深,你怎麽回來了?”李杉怕院子裏的人聽着了,聲音壓得極低。

沈聰凝眉,臉色沉着,眼底沒有絲毫波瀾,“之後該能安穩些時日,你回鎮上守着,凡事聽駱駝的,別沖動行事兒,木老爺是為了我們好。”

木老爺不想和溫老爺撕破臉,三令五申,他不能不當回事,衛洪風頭正盛,不是與他們較量的時候,好漢不吃眼前虧,沈聰向來不是為争口氣,什麽都不顧的人。

李杉心下不安,“那順風賭場那邊……”

“由着他們,這些日子讓手底下的人收斂些,別壞了事兒。”衛洪在村裏招人,給的工錢多,中間只怕還有其他貓膩,溫老爺把順風賭場交給衛洪,錢財方面皆不過問,定是在謀劃什麽,吞掉順意,順風就是清水鎮唯一得賭場,每年盈利可想而知,木老爺不上心,他也無法。

李杉面露憂色,沉重的點了點頭。

沈聰回來,沈芸諾臉上的笑也多了,邱豔嫁進沈家,沈芸諾膽子大了許多,說話做事間皆看得出來,沈聰打心眼裏感激邱豔,沒有她,沈芸諾不會敞開心扉再接納人,那天晚上,他隐隐察覺得到沈芸諾的無助與孤獨。

沈聰回來,邱豔搬回自己的屋,幾日沒睡,她将褥子被子換了幹淨的,看向桌上目光專注望着她的沈聰,問道,“怎麽了?”

“阿諾說讓我好好待你,說你在家很辛苦。”沈聰手慵懶的搭在桌上,語氣溫潤,邱豔拍了拍換上的褥子,“阿諾乖巧懂事,家裏很多活都是她做的。”

沈聰挑眉,“你當嫂子的,虧你說得出來。”

邱豔心想,她說的實話,沈聰不在,做飯洗衣服多是沈芸諾,什麽活她都搶着做,扭頭,欲回答沈聰的話,他已到了跟前,雙手落在她肩頭,目光悠悠,漾着別樣的深沉,兩人成親這麽久了,邱豔當然明白他眼裏的意味,臉猶如傍晚的霞光,柔紅而嬌羞。

“聰子……”邱豔目光無所适從,出聲,才驚覺自己嗓子變了,沙啞妩媚,聽着,嬌嗔十足,立即,她止了聲,別開臉,不敢與沈聰對視。

“豔兒,你是不是知道我要做什麽?”沈聰話裏帶笑,手順着肩頭滑至她脊背,随即,慢慢往前,她整理褥子,這會跪在床上,仰頭與他說話,露出大片白色脖頸,他心思一動,本想上前幫她整理被褥,這會兒,改了主意。

好幾日不曾親熱,他力道大,邱豔承受不住,趴在褥子上,手緊緊拽着下邊褥子,恨不得将其扯下來一塊,“你,你輕點。”

聲音喘中帶軟,如濃濃厚霧下冰雪融化,溪水緩緩流淌,飄渺而舒然,沈聰聽着聲兒,愈發控制不住,貼着她後背,如實道,“控制不住,豔兒,叫我。”

他喜歡她櫻紅小唇裏輕吐出他的名字,如呢喃般的撒嬌,軟滴滴的。

邱豔背對着他,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身子放不開,反手抓着他手臂,哭了起來。

沈聰低下頭,唇落在她背上,她的肌膚光潔白皙,他張開嘴,輕輕咬了口,頓時,她身子繃直,一抽一抽的打顫,嘴裏溢出他愛聽的兩個字來。

夜幕低垂,寧靜的農家小院偶有絲絲嬌柔的聲音溢出,嬌媚的漆黑的夜。

心裏有事兒,歡愉後,許久,邱豔才緩過勁兒來,腦子殘着清明,淌着水霧的眼神睜開一條縫,見他正拿衣衫擦拭着污穢,臉頰一紅,故作不知,道,“你上回說帶我去山裏,你還沒說什麽事兒呢。”

扔了手裏的衣衫,沈聰下床推開窗戶,散散屋裏的味兒,折身回來,摟着她躺下,“你還記着呢,明日我瞅瞅,天兒好的話帶你去。”

邱豔點頭,叮囑他滅燈,說了蓮花和長勝親事告吹之事,“爹說長勝哥也去賭場了,你在鎮上見過他沒有?”邱長勝心裏既然有蓮花,就該勸着他娘,兩家都住在村子裏,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鬧僵了,誰面子上都不好過。

“沒。”

提起賭場的事兒,沈聰态度冷了下來,阖上眼,語氣些許不耐,威脅道,“睡吧,明個晚了,就不去山裏了。”

邱豔立即乖乖閉了眼。

記着沈聰的話,院外傳來響動邱豔當即睜開了眼,她整個人窩在沈聰懷裏,手摟着他脖子,腿搭在他胸膛,邱豔不好意思,動了動,外邊,該是沈芸諾醒了,在竈房做飯,傳來噼裏啪啦的柴火聲,她抽回身子,小聲的穿好衣衫下地,這幾日他該是沒有休息好,換做平日,他早就醒了。

她蹑手蹑腳出了門,竈房,升起袅袅煙霧,邱豔瞅了瞅外邊的日頭,輕聲說了沈聰今日帶她們去山裏的事兒,見沈芸諾眼裏并未露出好奇,她心有疑惑,“你去過?虧得你哥哥說你不知道,捂得緊,早知我就問你了。”

“沒,大概知道。”沈芸諾笑了笑,她不喜歡去山裏,挖野菜也多是在田野上。

怕打擾沈聰休息,兩人不再多說,做好早飯,兩人去堂屋坐着,邱豔尋思着給沈聰做雙鞋,擔心不合他心意,細細問沈芸諾沈聰的喜好,誰知,沈芸諾說沈聰在穿着上不挑剔,什麽都覺着好,邱豔抽了抽嘴角,想着去年費盡心思給沈聰做的衣衫,被他嫌棄後轉送給邱老爹了。

嘆了口氣,心思轉動方才想明白,沈芸諾繡活好,衣衫款式簡單可花色複雜,沈聰想挑剔也無處挑,她針線一般,難怪遭他嫌棄,不由得,手裏的針線也慢了,一臉頹敗。

沈聰一覺睡得久,天大亮了,他才從屋裏出來,懶洋洋的,像沒睡醒似的,沈芸諾去竈房張羅着吃早飯,邱豔則回屋,把最晚弄髒的衣衫抱了出來,倒水進去泡着。

雜草叢生,山裏的路不好走,沈聰提着籃子走在前邊,邱豔和沈芸諾緊随其後,約莫大半個時辰,前邊的沈聰才聽了下來,邱豔四處瞧瞧,并沒有什麽與衆不同的地方,迷茫的看着沈聰,卻見他低頭瞅着腳下的地兒,邱豔跟着低下頭,忍不住呀了聲,地上長滿了雜草,然而,另她驚奇的是,腳下的土不同于其他地方看上起死板,細細留意,才發現,周圍砌了石塊,将這片地圍城四四方方的一塊,她腳下踩着的,正是石子。

沈芸諾已蹲下身,伸手拔草,語氣盡是興奮,“哥哥,這兒就是咱種菜的地方嗎?”

邱豔震驚,不可置信的擡起頭看向抿唇不語的沈聰,“什麽種菜的地兒?”

沈芸諾轉過身,擡手比劃了個禁聲的手勢,小聲道,“嫂子小點聲,平日哥哥不是會帶些菜回來嗎,說是別人送的,實際上是種的。”這片山頭沒人管,村裏人害怕山裏的野獸,甚少會往深山裏走,沈聰在這邊種菜,按時來挖就是了,不用澆水施肥,有多少算多少。

邱豔睜大眼,“那些菜不是……”想說什麽,極力的捂住了嘴,那些菜不是他偷來的嗎,怎麽又是自己種的了?

沈聰別有意味的瞅她眼,放下手裏的籃子,彎腰除草,邱豔心裏震驚,緩和許久才平靜下來,去年,他拿回來的菜到底是山裏種的還是偷的?

除草,刨土,撒種下山,邱豔仍沒從驚訝中回過神,盯着走在前邊的高大男子,不知說什麽才好。她誤會他,他也不曾為自己辯解,是不在意還是聽得多習慣了,想着當日飯桌上,她別扭着不肯吃白菜,心裏不是沒有嫌棄的,以偷盜為生,終究不是光明磊落長久之計,一旦惹了衆怒,或許連命都沒了。

不成想,是她誤會了他。

之後,沈聰又去了山裏,聽說山裏其他地方還能種菜,不過都是深山了,種在外邊,村裏人蜂擁而至,怕菜沒熟就被人挖光了。邱豔和沈芸諾沿着栅欄又種植了些,菜苗長得快,過些日子就能吃,做這些事兒,邱豔心裏踏實無比,恨不得往旁邊挪挪,多騰寫地兒出來。

家裏沒有鋤頭,邱豔拿着削尖的木棍刨地,沈芸諾埋種,不到一半,便聽着有人喊她,蓮花臉瘦了圈,精神萎靡,邱豔招手,“蓮花,你來了。”

邱老爹說過得空了蓮花會來找她,邱豔沒留意她臉上着急的神色。

“豔兒,邱叔出事了,你快回去瞧瞧。”到了村裏,蓮花問了一路才找着地兒了,大家對沈聰三緘其口,費了不少勁兒才問道了,蓮花一臉焦急,“阿諾哥哥呢,把他也叫上,邱叔被人打了。”

邱豔腦袋發懵,沒轉過彎來,怔怔道,“蓮花,你說什麽?”

看她面色發白,雙眼無神,蓮花怕她吓暈過去,盡量軟和着聲,“邱叔去田家村問租子,被田家人打了,他不讓我說,我咽不下這口氣,你回去瞧瞧吧,阿諾哥哥呢?”

邱豔雙腿發軟,身子往下倒,沈芸諾眼疾手快上前扶住她,“嫂子。”

蓮花拍拍自己的頭,懊惱道,“瞧我,邱叔沒多大的事兒,是我覺着他不該瞞你,才來和你說聲的,聽人說,田家村的人今日還會上門鬧,讓阿諾哥哥也去,吓吓他們。”

蓮花不知曉其中的事兒,和邱長勝退親後她就不愛出門,陸氏讓她過來找邱豔說說話,她想通了,去邱家問邱老爹怎麽走,才知邱老爹受傷了,邱老爹不讓她和邱豔說,蓮花知曉邱老爹在邱豔心中的分量,不肯答應,自己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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