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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遇白和般若相視一眼,兩人眉頭齊皺,心道不妙。

霍遇白不見慌亂,反而立即對手下吩咐:“查學校監控!”

呂校長聽說了這情況,連忙趕過來。他最近一直膽戰心驚,就怕學生失蹤,沒想到還是防不勝防,好死不死,又是霍家的孩子。

“霍先生,你放心,既然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我們會想盡一切辦法去把霍小北同學找出來。”

霍遇白沒有說話,他調出學校監控,還好監控上看得很清楚,霍小北是自己走出學校的,可是他出校門時樣子有些奇怪,他似乎很沒有精神,出了校門就把書包和身份證件給扔了,看起來就像個提線木偶,被人控制了一般。

若是普通人見到這視頻,只怕會以為這只是個青春期想不開要離家出走的孩子。

但事實并非如此。

呂校長見狀,面色一正,他問般若:“般若同學,這霍小北同學不會就是那第三個人吧?”

般若算過霍小北的生辰八字,知道他是陰年陰月陰時出生,正是至陰的魂魄,如果不能及時把他找回來,只怕最終的結局和之前死的男生一樣。

“是。”般若看向漆黑的夜空,掐指一算:“明日午夜,就是那法師集齊極陰魂魄的最好時辰,如果我們想找霍小北,必須在這之前找到,否則……”

霍遇白聞言,眼神一厲,他皺眉看向監控畫面,第一時間制定了方案。

他對手下吩咐:“排查本市乃至全國知名的神算、天師,再具體查清他們的行蹤,排除掉不可能作案的人,把剩下的名單給我。”

“是。”

“查看附近路口的監控,查清霍小北的行蹤。”

“是。”

“吩咐下去,霍家所有人等我的命令行動,聯系警局那邊,要他們随時配合我們!并對出市的車輛進行排查!其他人開車沿着路去周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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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查看監控的人來報,說是霍小北自己沿着學校門口的路往東走,起先監控裏還有他的行蹤,可不知怎的,他忽然拐入了路邊的小樹林,緊接着就不見了身影。

霍遇白敢肯定,霍小北一定被人控制了意志,雖然霍小北這人看似中二叛逆不服管教,可他是不屑于做離家出走這種事情,他骨子裏有世家子弟的驕傲,他不可能讓人家在背後指指點點看輕自己。

這一晚,霍家幾乎掘地三尺,把整個城市都翻了個遍,卻都沒找到霍小北的下落。

這個市不算小,不說它人口衆多、面積大。即便是一個小鎮,想要在裏面找一個人,也并非容易的事情,如今很多登記措施都不嚴格,就說賓館這種地方,有的賓館沒有身份證依舊可以入住。

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

霍遇白一夜沒睡,他站在落地窗前,一直等着夜幕消去,朝陽爬上天際。

霍小北是他親侄子,撇開別的不說,這孩子是他看着長大的,這些年大哥一直在外做無國界醫生,把這孩子扔給自己來管,他要是管出個萬一來……

大哥的日子過得夠苦了,小北是大哥唯一的牽挂,他不能斷了大哥的念想。

這時,趙明遠也來了,他匆匆走到霍遇白身後,擔心地問:“遇白,你一夜未睡?”

“還沒有消息?”霍遇白反問。

趙明遠搖搖頭,“查不到一點線索,對了,大師也來了,正坐在車裏等着。”

他們找不到霍小北,在般若的建議下,決定帶人去周圍的山上看看。

霍遇白坐上車,般若看着他眼底的烏青,心道他應該一夜沒睡。

“你放心,不會有事的!”般若安慰道。

霍遇白沒有說話,他神色凝重,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什麽。“般若姑娘有沒有遇到過這種時候?”他忽然開口。

般若沉默片刻,她其實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時候,前世的她根本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就被告知家人接連死亡,那時候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承受,她沒有過這種心理煎熬的過程。

“沒有遇到,但可以想象,放心!我會盡全力幫你的!”般若眼神堅定地說。

她的話似乎帶着某種魔力,讓霍遇白心裏的焦灼少了些。是的,他遇事一向鎮定,但不代表他看着自己在乎的人遇到危險會無動于衷。哪怕小北受到一絲傷害,他都絕饒不了那個法師!

無人說話,車子裏一時很安靜。

他們下了高速路,車外是連綿起伏的山巒,趙明遠開着車駛進山裏,他們開了一天車,把所有地方都繞遍了,卻沒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也是奇怪!這麽密集地搜查,居然一點線索都沒有,這人仿佛從城市中消失了一樣。

不知不覺,天邊染了緋紅,太陽滑落,眼看一天就要過去,大家的臉色愈發沉重。

霍遇白面如寒冰,趙明遠瞥了他一眼,生怕他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

“二爺,你別急,離半夜還早,我們還有時間。”

般若算出,這一夜本市極陰之地除了學校外,就只有這座山。

般若猜想,本來那法師是打算把地點選在學校的,奈何之前的事情鬧得太大,學校開學後人也多,不容易進去,因此退而求其次,只有這深山夜晚的陰氣重,他應該會把地點選在這裏。

霍小北原本不是本校的學生,那法師應該也是無意中選中了他,既然如此,沒有萬全的準備,當然是隐蔽的深山更适合提取魂魄。

般若掐指一算,算出這山的艮位是最适合的。

因此,他們一齊集中到這附近。

雖是傍晚,但路上的車并不少。

忽然,般若感覺到後脊一冷,一股強大的煞氣席卷而來。

她擡頭看去,只見一輛黑色的大皮卡正運着一個黑色鎏金邊的棺材。

深更半夜,為什麽要運棺材?她和霍遇白相視一眼,兩人眉頭緊皺。

“攔下!”霍遇白命令道。

很快,皮卡就被攔了下來,霍遇白走上前,看着那棺材,沉聲道:“把棺材打開!”

這棺材被用鎖鎖在了卡車鐵皮上,那鎖粗大無比,只有用鑰匙才能打開。

手下見狀,敲了敲駕駛室的車窗,“麻煩你,請問你這棺材裏裝的是何人!”

駕駛室沒有任何聲音,霍遇白見狀,又使了個眼色,那手下繼續敲了敲窗戶,“請問,這棺材裏裝的是何人!”

不料,他話音剛落,駕駛室卻忽然打開了。

手下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哇地一聲大叫出來。“這這……有鬼啊!”

霍遇白立刻走上前,只見漆黑的夜空下,那駕駛室裏沒有絲毫光亮,也沒有一個人……

可方才那車子明明是有人開過來的!怪了!沒有人,怎麽駕駛?難不成……有鬼?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趙明遠縮着頭,哆嗦道:“媽呀!這也太吓人了!會不會有鬼啊?”

般若眉頭緊皺,沒人開車?這不可能!就算是極其高強的法力也無法操縱一輛卡車,鬼沒有實體,更不可能做怪!只是,看不到的人的話,難不成那法師用法力來操控某個東西來駕駛?

這麽說……般若忽然睜大眼睛,似是想到什麽,她陡然拉開霍遇白,大叫道:“小心!”

只見這瞬間,從駕駛室裏飄出一個紙人,那紙人似乎是有攻擊性,見到霍遇白,第一時間就拿着紙刀朝霍遇白砍來。

還好般若及時把他拉開,然而雖躲開這一擊,霍遇白卻發現頭上有什麽東西落了下來,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而後眉頭緊皺。

是頭發!他的頭發掉了一撮!只被那紙刀砍了一下,還沒近身,就是刀鋒的寒氣靠了一下,就砍落了頭發,他無法想象,如果真的被這紙人砍中,那會有怎樣的後果!

衆人大吃一驚,這七寸高的紙人,竟比活人還厲害?

躲避間,那紙人一腳踢在了卡車上,竟把卡車生生踢出一個凹槽。

般若看着那紙人的高度,心裏一凜,很久沒看到這等法術了,沒想到現在,還有人用這法術來圖謀不軌!

沒錯,這正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剪紙成兵術!這種法術能造出士兵,不食不飲,刀槍勿傷,進退沖殺都可任意操作,歷史上曹公曾以此術,打破敵軍數萬。後來這種法術被一些人惡意操控,他們利用紙人力大無窮,服從管教的特點,讓紙人為自己賣力。

而般若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為這紙人正巧七寸高,要知道,修煉剪紙成兵術者,必須備七色紙若幹,青石一塊,夜半子時,将七色紙按順序疊在一起,粘起來,剪成紙人,高七寸,共剪紙人四十九個,每剪一個就念咒一遍,而後将紙人壓于青石下,以朱砂書鎮鬼靈符一道,巾于石上,每次修煉,都要對着紙人念咒,反複四十九次,至四十九日,紙人就有了靈魂,用時吹一口氣,即成士兵,可随意驅使。

這種紙人的威力不可小觑,般若面色一正,她掏出八卦鏡,以八卦鏡對準紙人,這八卦鏡自從被她收服,又以靈力澆灌後,便有了正氣,此時,這紙人被八卦陣一照,頓時像是被困在其中,動作力氣都無法施展。

般若見狀,掏出準備好的朱砂書寫的鎮鬼靈符,她以桃木劍挑起靈符,而後閉眼低頭念動咒語:“虛虛靈靈,太上玉清,遵我律令,速速将紙兵收回!”

這一瞬間,那紙兵像是被人掏空了身體,頓時開始歪歪斜斜,站不穩。而後,當朱砂的紅光照向它們,紙兵開始搖頭晃腦,搖搖欲墜。最終,當般若把念好咒後的靈符刺向紙人,那紙人竟像是被繩子捆住一樣,身體頓時扭曲成麻花狀,已然無法施展身體,似乎就快死了。就在此時,那靈符在般若靈力的控制下,陡然着火,如此一來,被困住的紙兵頓時被燒成灰燼。

有了這一個,剩下的還難對付嗎?般若用一樣的方法對付剩下的紙兵,沒多久,所有的紙兵都被靈符鎮壓住,不多久,全都燒成灰了。

這一瞬間,山頂的草房內,一個身着白色長服的法師“噗”地一聲,吐了口鮮血!

他不敢相信地看向窗外,面色扭曲地連連搖頭:“不!不可能還有比我法力高強的人!到底是誰壞了我的好事!是誰!”

他不甘心地嘶吼!

般若周圍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他們雖然經常在小說電視劇中看到這種玄學的事情,也曾幻想自己有極高的法力,可大家畢竟從小受唯物主義思想的熏陶,哪裏想到,還會在日常生活中見到這種詭異之事?而且,般若年紀輕輕,居然有這等法力,這也太讓人贊嘆了!

所有人瞬間變成了般若的迷弟!

這時,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奇異的味道,那味道有點像香油,卻比香油的味道更濃,香濃得有些詭異。

霍遇白走上來,上下打量般若,問:“沒事吧?”

般若搖搖頭,定睛看向那鎏金棺材,冷聲說:“快把棺材打開!”

要知道每個紙人需要七七四十九日的修煉才能成功,得來極其不易,這法師派出十幾個紙人來運輸的東西,一定是非常重要的。

霍遇白的手下把棺材給打開,只見那棺材內,一個黑衣黃發的少年正躺在裏面,他的衣袖和褲腳都被人釘在棺材內,見有亮光進來,他睜開眼睛,迷糊地看向衆人。

“二叔?”

躺在棺材裏的正是霍小北!

“小北!”霍遇白心頭一塊大石頭落下,他上前把霍小北拉起來,霍小北一日沒進米水,已經有些虛脫,在衆人的攙扶下,他才坐上了車。

趙明遠看着那棺材,後背一直發冷,想到現在社會居然還有這樣的法師存在,他忽然有些質疑自己的世界觀。

“難怪把整個市都翻過來了也找不到人,被人裝在棺材裏,而且運輸的還是紙人,這誰能想得到!”

霍小北受了驚吓,情緒有些不穩定,霍遇白把醫生請來家裏,為他整治。

醫生檢查過後,說:“沒大問題,只是有些虛脫,我給他開點葡萄糖,之後按照我說的進食就可以了。”

“謝謝。”霍遇白請人送他回去。

趙明遠這才拍着胸口說:“哎呦!真是吓死我了!幸好今天沒事,不然,小北的命可就懸了!”

霍遇白聞言,眼神沉沉,其實最揪心的人是他,如果小北出事,他真的不知如何跟大哥和爺爺交代!更不知如何跟自己交代!

他看向般若,許是累了,她合着眼躺在沙發上,此時的她依舊和他第一次見到時一樣,紮着簡單的頭發,清湯挂面,不施粉黛,連衣服,都穿得毫不起眼。

随着接觸機會變多,他每一次都覺得從前是低瞧她了,她小小年紀,法力、算命的能力都這樣厲害,到底是怎麽學來的?

霍遇白拿過一條毯子,給般若蓋上。

毯子上身的瞬間,般若戒備地睜開眼睛,見是他,般若眉頭一蹙,意識到自己在人家的沙發上睡着了,她說:“抱歉,睡着了。”

“晚飯準備好了。”霍遇白說。

般若沒有拒絕,他們三人一起用了晚飯,飯後,他們一起去看霍小北,只見此時的霍小北精神好了些,見他們進來,還睜眼打招呼:“般若,你回學校吧,二叔,你們都走吧!我想休息一會!”

霍遇白沒有拒絕,他回頭說:“我讓人送你們回去!”

般若和趙明遠相視一眼,齊齊點頭。

不多久,別墅再次回複平靜,此時已近午夜,在月光的照射下,別墅像是披上一層柔紗。

霍遇白躺在床上,沒過多久,就沉沉地閉上眼睛。

此時,另一個房間內,本來沉睡的霍小北,卻忽然睜大眼睛。

他陡然從床上跳了起來,而後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動作很輕地走下床,無聲無息,似是鬼魅。

黑暗的房間內,他卻像是能看見一般,霍小北推開門,來到花房,這花房裝修得十分質樸,多以原木裝飾,這些原木在空中縱橫交錯,形成一個吊頂,看起來很簡單古樸。

霍小北不知從哪哪來一根紅繩,這紅繩有五米長,兩頭墜着貔貅,他看着手裏拿紅繩,忽然露出詭異的微笑。

他表情愉悅地站在一個凳子上,先是把紅繩繞在房梁上,拿起那紅繩的兩端就開始往自己身上繞,繞了身子後開始繞腳,而後打了個非常工整的結,竟又把自己的手繞了進去,一切弄好後,他把僅剩的繩子套在自己的脖子上,這樣一來,一切就準備好了。

霍小北忽然踢開凳子,這一瞬間,他人開始下墜,那繩子打得結越拉越緊,最後把他的脖子、手、腳全都套得緊緊的。

這一刻,被這繩子一勒,霍小北似是有些清醒了,人的求生本能讓他下意識想去扯開脖子上的繩子,然而手腳被綁住,他如何能自救?

這繩子越勒越緊,緊到嵌進了肉裏,霍小北已然窒息,他絕望地看向房梁,這一刻,心裏竟在想——二叔到底為什麽非得在家裏裝一個這樣的屋頂!

他絕望地閉上眼睛……正當他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忽然,房門被人一腳踹開,緊接着,燈打開,一群人闖了進來。

只見霍遇白身後跟着趙明遠、般若等人。原來他們并未離開。

般若見狀,知道霍小北被人操控了心神,當下大叫:“把他放下來!”

霍遇白的近身保镖趕緊把霍小北托起來,而後砍斷繩子,霍小北這才得以喘氣。

“咳咳咳……”他捂住自己的脖子,艱難地咳嗽着。

“讓開!”般若喝道。

她來到霍小北身邊,掏出畫好的符,往霍小北身上一貼,只見霍小北的身體突然開始發抖,那抖動的速度非常快,讓人看着可怖。

不好!霍小北的身體雖抖,卻還是被人控制着,這人法力極高,竟讓惡鬼進入霍小北身體,他通過控制惡鬼來控制人,把人控制得毫無心智。

般若見狀,連忙又掏出一道符,以桃木劍挑着,刺向他,霍小北抖得更厲害了,他的身體依舊被紅繩捆着,就這樣抖了一會,他竟開始口吐白沫。

般若心知不妙,再這樣下去,只怕霍小北的心神會被惡鬼完全吞噬,那法師以至陰的魂魄修煉邪術,不正是為了可以控制人的心神,修煉更多秘術嗎?

般若連忙掏出八卦鏡和銅鈴,她把八卦鏡放在霍小北正前方,以八卦鏡照向他,詭異的是,被這八卦鏡一照,霍小北的體內竟像是有另一個人的聲音,發出“啊”的慘叫。

霍小北使勁掙紮着,似乎要逃脫那紅繩的鉗制,般若哪能如他的願?般若用靈力控制着八卦鏡,先削減霍小北體內那惡鬼的煞氣,再不停以靈符刺向霍小北鎮壓之。

一道、兩道、三道……足足刺了十道符,那霍小北才陡然翻了個白眼,并大叫一聲,而後他口吐一口黑血,倒在了地上。

這時,般若深知,他體內的惡鬼煞氣到了最低的時候,因此,她拿起那銅鈴,對着惡鬼使勁晃動,在她靈力的幫助下,這銅鈴法力大增,沒多時,惡鬼發出抵死不從的慘叫,卻最終還是被擊散了魂魄,魂飛魄散了!

山頂的茅草房內,本以為勢在必得的法師忽然連吐數口鮮血!他捂着胸口,難以置信地看向窗外。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這人先是破了自己的剪紙成兵術,又破了自己的秘術,連那惡鬼都被她擊散,如今,眼看那至陰的魂魄就剩下這一個,就剩這一個他就成功了!一旦成功,他就天下無敵,沒有任何人能跟他匹敵!可在這關鍵時候,竟被這個人活生生給打斷了!

到底是誰壞了他的好事?法師氣急敗壞地抹掉桌上所有的罐子,惡狠狠地咬牙:“不管你是誰!我都會找到你!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十方別墅。

兩個小時後,霍小北真正地醒來了,這一次,他的精神狀态明顯很好,一醒來就覺得很餓,連吃了兩碗粥。

他對自己遇難一事有一絲記憶,卻不是很清楚,在聽趙明遠講了經過後,他連連搖頭。

“你肯定是騙我,我怎麽可能睡在棺材裏!怎麽可能跑去上吊?”

然而,在看清自己一身的勒痕後,他驚悚地看向衆人,意圖從誰的臉上看出開玩笑的意思。

“不是吧?你們都在說笑吧?我怎麽可能那麽做……”

然而,所有人都一臉凝重,霍小北的心跌到谷底。

“所以,我真的躺在棺材內,真的要上吊自殺,真的被惡鬼附身?”霍小北越說臉色越青。“麻煩你們誰來告訴我,這些都是假的!”

然而,沒人能讓他如願。

般若忽然敲門進來,她以靈符化水,端進來,遞給他:“喝了它!”

“這是什麽東西?惡心死了!什麽味道啊!”霍小北一臉嫌棄地捂着鼻子,“你快端走,我不喝!”

霍遇白坐在沙發上,面色如常,動都沒動,仿佛篤定,般若一定會制服他。

果然,只聽般若冷眯着眼,面無表情地看了眼這碗符水,說:“如果你再想今夜被惡鬼上身,或者哪天被紙人釘在棺材裏,抑或想要以詭異的方式自殺身亡的話,你可以不喝!”

霍小北:“……”為什麽他覺得自己跟般若對話,如此艱難。

霍小北捏着鼻子,像是小時候喝藥一樣,把這碗符水灌進了肚子。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般若,想到自己曾經對她沒好臉色,可她卻救了自己的命,一時覺得人生好玄幻,一切都有些不真實!

沒想到,這個小丫頭還真是神算!并且還是那種貨真價實的!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霍小北喝完這符水,竟覺得渾身上下一陣輕松,仿佛卸了重擔一般。

他有些尴尬的摸摸頭,咳了咳說:“那個,多謝你救了我。”

般若皺眉,語氣依舊淡淡的,“只是湊巧。”

“不管怎樣,我都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已經死了。”霍小北這話開始有了幾分真心。

見般若不說話,他繼續說:“那個,你救了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謝你,你有什麽要求可以提出來,我會盡量滿足你的!”

電視劇上不都這麽演的嗎?被救的人問對方有什麽要求,對方說一句——只要你日後多做善事!

霍小北正等着她大公無私地拒絕報答呢,誰知般若卻不走尋常路,冷眼瞅着他說:“要求?還真有一個。”

“什麽?”霍小北在她的眼神下,覺得後背一涼,不知為何,他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只聽般若輕啓紅唇,冷哼一聲,非常鄭重地提出一個要求:“那個,麻煩你剪個正常點的頭發!”

霍小北石化了。

般若沒理會他一臉吃癟的樣子。她看了眼手表,糟糕!不知不覺已經這個時辰了。

霍小北出了這事,一時是沒法去學校了。

眼看已經淩晨,窗外一片漆黑,霍遇白看向般若,拿起車鑰匙,說:“走,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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