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二日
清晨,天邊尚有一絲夜幕殘留下的深藍,謝莫如便起床了。
她向來起的早,大丫環靜薇聽到動靜進來服侍,謝莫如其實也不必丫環服侍什麽,穿衣梳頭洗漱她自己都來得,所以,有謝莫如這樣事事喜歡自己來的主子,她身邊的丫環相當輕松。唯一的要求是,謝莫如喜歡早起,故此,丫環們當然也沒有懶覺好睡。
靜薇捧進一盞薄荷蜜水,謝莫如接過喝了,将盛放蜜水的琉璃樽往桌上一放,道,“行了,你們在屋裏随便幹點兒啥,我在院子裏逛逛,不用跟着。”
靜薇道,“這會兒院裏水露重,姑娘衣裳薄了,披件披風吧。”她已備好了,此時一面說着,一面給謝莫如系好。
謝莫如擺擺手,示意靜薇不必跟,便自己往院裏逛去了。
杜鵑院別看清靜,氣派是極氣派的,比謝太太的松柏院也不遑多讓。但,謝太太院裏多少人,丫環婆子擠的跟什麽似的,大丫環都要在謝太太房裏打地鋪。哪像她這杜鵑院,非但闊大,人也清靜,丫環婆子的兩人一間房,住的寬敞不說,活計也輕松。閑來磕磕牙,也只抱怨生活貧乏以至沒有外快啥的。
一般這種人,謝莫如都會給她們找個有外快的地方去的。
因為幫助幾個對現實不大滿意的下人實現了外快夢想,謝莫如覺着自己在仆婢中的人緣兒也越發好了。這不,許多人見着她都自發的打招呼,态度親切又恭敬。還有打掃庭院啥的,可認真了。
謝莫如也喜歡花草,不過謝莫如并不偏愛杜鵑,在一定程度上,她是不喜歡這種花的。杜鵑并不好管理,這種花喜歡生長在山上松柏間,偏愛的土質也是帶着松針的土。貿然植于園中,并不好打理。在春天,謝莫如喜歡紫藤,這種花一般不用理會,種上就會自己慢慢長大,攀爬出極美的春景來。
謝莫如是個恬淡安靜的性子,而且,自幼跟着她娘修煉的隐形大法,她也是個比較低調的人啦。但,這并不是說她對生活沒有要求。
相反,她對生活還是比較有要求的。
譬如,她命人在游廊畔種植紫藤,如今紫藤已順着游廊攀爬出雅致春光,雖只是剛剛結苞,但過些日子,紫藤花開時節,那才是漂亮呢。非但花好看,還可以做紫藤餅、紫藤糕、炸紫藤魚、煮紫藤粥……想一想,都是美味呀。
謝莫如順着紫藤游廊,出了月桂門,就是杜鵑院的花園了。
園中除了她娘的那棵命根子的杜鵑樹外,餘者皆按謝莫如的心思來布置的,迎春、茉莉、海棠、玫瑰、芍藥、牡丹、菊花、臘梅,各有所在,尤其花園裏還有個外頭活水引進來的小小清潭,裏頭種了一池白荷,如今已有巴掌大的小小碧葉浮于水面,伴着清晨未散的淺淺朝霧,清新氣息的讓謝莫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并下定決心,明早就吃荷葉粥了。
哪怕初春時節,天氣微寒,這園中已有些景致可看。不過,再好的景致,轉一圈兒瞧一回,也便看的差不多了。謝莫如不是,她每天要沿着鵝卵石砌成的小路,圍着這花園子走二十圈不止,前兩年年紀小,她走二十圈,如今大些,每天要走四十圈的,一直要走到額角微汗方會停下來。
再者,你繞圈就繞圈呗,她還喜歡一面繞圈一面就花園的建設提出一些心得。鬧得花園看顧花草的婆子每每早上都要繃緊神經以備大姑娘垂詢,一年下來,能老上十歲不止。
如此在園中繞圈兒足有半個時辰,謝莫如回屋時,浴房裏熱水已然備好,張嬷嬷已将謝莫如今日要穿的大衣裳找了出來,靜薇将謝莫如的頭發包好,因早飯後要去給謝太太請安,這會兒不小心沾濕了頭發,恐怕一時難幹,若帶着潮濕發髻去給長輩請安,未免有些不大好看了。
待謝莫如自浴房出來,早飯已擺在廊下。謝莫如不喜歡在屋裏吃飯,晨間空氣清新遠勝他時,故此,早飯她都要外頭用。尤其此院紫藤結苞,小小紫色花苞串串垂落,如同寂寂風鈴。在這花架下吃飯,方有食欲。
當然,最後那句是謝莫如說的。張嬷嬷是個老實人,她當時就表示,“老奴早上若肚餓,在哪兒吃飯都有食欲。”她簡單愁死了,她是在杜鵑院錦繡繁華之時被選進府做奶嬷嬷的,那會兒她只負責給謝莫如喂奶,別的事自有掌事嬷嬷來管。後來她也不曉得怎麽回事,杜鵑院日趨冷落,許多人都調離了杜鵑院,結果,張嬷嬷這個以前不咋管事的又沒啥見識的倒成了個尖兒。那會兒她原也打算回家的,誰知自她被選進府奶謝莫如後,家裏男人耐不住寂寞,早跟個狐媚女人過在了一起。張嬷嬷原有個女兒,大謝莫如兩月,早在襁褓中時便夭折了。看男人如同爛泥,家裏也無甚好牽挂,在杜鵑院人心惶惶各尋門路時,張嬷嬷無甚門路好尋,更兼她将謝莫如自幼奶大,早視謝莫如為她自己骨肉,看謝莫如沒個可靠人照顧也不放心,故此就留了下來。待杜鵑院人走的差不多,張嬷嬷就成了杜鵑院的管事嬷嬷。這個位子,以往是許多下人削尖了腦袋都鑽營不進的,到如今,反成了個凄涼角色。
別人瞧着凄涼,張嬷嬷可不覺着凄涼。相反,張嬷嬷自信的很,她覺着自家大姑娘是天下第一好的姑娘。脾氣好不說,性子更好……反正,用張嬷嬷的話說,就是無一不好。那啥,要是再稍微改些古怪脾氣就更好了。
就拿這一定要在院子裏吃早飯的事兒來說吧,張嬷嬷早出去打聽了,晨風冷,這麽在院裏吃飯,嗆了風可就不好了。像二姑娘謝莫憂,便是偶有在院裏用飯也要圍起蜀錦,擋一擋晨風微涼。張嬷嬷也找了些蜀錦來,準備給她家姑娘擋風,誰曉得她家姑娘道,“嬷嬷弄這些個蜀錦把廊下圍住,跟在屋裏還有啥兩樣呀。”
張嬷嬷說怕她家姑娘着風時,她家姑娘便道,“我就得就着晨風才吃的下飯,行了,嬷嬷你願意圍蜀錦,你自去圍着蜀錦吃飯吧。”完全不能體會她老人家的良苦用心。張嬷嬷還不好提人家謝莫憂就是這麽精細的,她怕提了叫她家姑娘傷心,誰知她家姑娘道,“我是我,莫憂是莫憂,老跟她比照做甚。”早看出謝嬷嬷圍蜀錦這招是跟誰學的了。
張嬷嬷堅持道,“也不是比照,姑娘年紀還小呢,早上風涼,真凍着就不好了。”
“等我凍着時再說吧。”聽張嬷嬷說,她早産出生,小時候時常要病的,稍有不好便折騰的阖家不安。後來,這院子冷清了,她倒如荒間野草一般,身子漸漸好了不說,近些年更是尋常連噴嚏都不打一個。
今日的早飯是牛乳粳米粥,四樣小菜,一樣清拌春筍,一樣涼切牛肉,一樣涼拌木耳,一樣醬青瓜,另有素蒸小餃、奶糕兩樣點心。
謝莫如自己用飯不講究,沒啥食不言的習慣,問,“這是咱們園子裏的春筍不?”
張嬷嬷笑,“如何不是?昨兒大姑娘不就交待了,今兒要吃的麽。一大早使喚園裏婆子現挖出來的,将水一焯,拌上秋油,就鮮的了不得了。”
謝莫如笑,“晚上再拌一個吃。”
若是別的有見識的嬷嬷,這會兒肯定勸謝莫如,便是合口的東西,也不必頓頓都要來吃的。偏生張嬷嬷沒受過那些有見識的教導,見謝莫如吃的歡喜,她還給謝莫如布菜來着,笑,“大姑娘喜歡,便多吃些。筍這東西有時令管着,也就吃這幾日。”
“是啊。”謝莫如叼着塊脆筍,道,“明天別做牛乳粥了,我看湖裏那荷葉長出來了,摘兩片做荷葉粥吧。”
張嬷嬷對謝莫如寵愛的很,只要謝莫如說的話,她就沒有不應的。張嬷嬷笑呵呵的,“成,明兒一早我叫園裏的婆子劃着小船過去,摘那頂嫩頂嫩的荷葉。這會兒吃荷葉粥,待荷葉大些了,我給姑娘做荷葉雞,也是極香極好吃的。”
接下來,兩人就荷葉做的菜做出了一番大讨論,待謝莫如吃飽,張嬷嬷服侍她又換一身請安上學穿的衣裳,頭發未再重梳,只是于鬓間簪上昨日挑出的紫晶花簪。張嬷嬷贊道,“咱們大姑娘出落的越發好了。”
謝莫如笑,“我去給母親請安,嬷嬷也去用飯吧。”
張嬷嬷見靜薇帶着小丫環紫藤過來了,便笑,“好,姑娘快去大奶奶那裏,給太太請安的時辰也要到了,別耽擱了。”
相對于謝莫如是個早起派,她娘方氏絕對是晚起派,方氏一般不到中午起不來的。謝莫如說是去請安,也只是在方氏門外問候一聲罷了。
謝莫如對守門的婆子說一句,“待母親起了,你們好生服侍。”便去了謝太太那裏問安。
別人家給當家長輩請安的時辰會比謝家早,一般都是做婆婆起床的時候,兒媳做要過去服侍。謝太太一直無此規矩,她都是讓各房自用過早飯再過去不遲。當然,這也可能跟長房情形比較特殊,而次子謝柏尚未婚娶有關。畢竟,謝太太禮法上的長媳方氏鮮少出杜鵑院,長房擡舉了寧姨娘理事,可寧姨娘再有好名聲,也只是妾而已。
這種推斷,是張嬷嬷私下同謝莫如嘀咕的。張嬷嬷的原話是,“妾就是妾,她倒是想上趕着去服侍太太,太太可得看得上她!”
謝莫如很是無語,若謝太太看不上寧姨娘,又怎會容兒子專情此女,又怎會容寧姨娘生下一女三子,又怎會令寧姨娘掌長房事呢?
謝莫如到謝太太院時的時間正好,不會太早,也不會太晚,當然,比寧姨娘帶着三兒一女到的時間是略早一些的。
這并不是說寧姨娘就到的遲了,實在是寧姨娘要服侍丈夫要照顧兒女又要打理長房那些事,事情比較多,不似謝莫如一身輕松,自然會慢一些。
謝太太見謝莫如頭上簪了紫晶花簪,笑,“就該這樣打扮起來,你平日裏也素淨了些。”
謝莫如答了聲是,就再無別話了。謝太太也靜靜的呷着茶,一時,室內靜寂無聲,連丫環們都多了幾分小心翼翼。這事兒也怪,謝太太是出了名的八面玲珑之人,謝莫如話少些吧,也不算笨人,偏生兩人見面寡淡的很。不過,兩人還是有共同點的:那就是,這樣寡淡的見面,兩人還能悠然靜坐,然後,誰也不理誰。
終于,寧姨娘一拖四帶着三子一女過來,互致請安後,寧姨娘瞅向謝莫如頭上的紫晶簪花,笑,“太太的東西就是好,咱們大姑娘出落的越發好了。”
謝莫如“撲哧”一樂,想寧姨娘這話不會是跟張嬷嬷學的來吧。謝莫憂笑,“大姐姐今日心情好。”嫡庶似乎有着天然的競争與敵對,謝莫憂看謝莫如噴笑就特不爽,我姨娘好意贊你一句,你笑成這樣是什麽意思?不知好歹!
謝莫如根本不解釋為何噴笑,她道,“是啊,我也不知道怎地突然心中一喜,就笑了。想今天是貼金榜的日子,或是吉兆。”
謝莫憂将手裏帕子一擰,險被謝莫如的無恥氣死。尼瑪,噴笑就噴笑,俺姨娘大方寬和人盡皆知,怎會與你計較?可你扯到吉兆是啥意思?一大家子,誰不會笑啊,偏你噴笑就成吉兆了!
謝莫憂這輩子最讨厭的人非謝莫如莫屬,就因有這人,她成了庶女,她的弟弟們成了庶子。
嫡!庶!
一字之差,天地之差。
哪怕她姨娘在府裏管事,哪怕她爹爹對她們姐弟寵愛有加,別人背地裏說起來仍是:庶出!庶出!
世間怎會有這種人,一出生就是最讨厭的存在。
謝莫憂看謝莫如一眼,便移開眼睛,提着大紅繡金線的裙子過去親昵的坐在謝太太身畔,笑問,“祖母,二叔也該回來了吧?我想二叔了。”
謝太太笑,“你想他什麽,想他去莊子上樂呵沒帶上你。”
謝莫憂粉唇微嘟,漂亮的面孔上有說不出的嬌憨明媚,抱怨道,“早說好的要帶我去杏花林釀杏花酒的,到臨頭自己偷偷跑了,二叔回來了我也不理他。”
“你這孩子,你二叔最疼你。”謝太太撫摸着孫女的脊背,謝莫憂伏在謝太太耳畔悄聲說兩句什麽,謝太太直樂,“猴兒,莫作弄你二叔。”
謝莫憂笑,“祖母只管聽我的就是。”她眼神明亮,發間一支雀頭嵌寶的步搖,垂珠下來微微晃紅,晃得瑩白肌膚倒比那垂珠寶光更雅致三分。寧姨娘溫柔的望着女兒,嗔道,“我生了你們姐弟四個,你是做姐姐的,倒是最不穩重。看你大姐姐,這才是咱們家長女風範。”
謝莫憂笑,“大姐姐好則好矣,但要說咱家長女風範,也該是貴妃姑媽才是。姨娘看大姐姐樣樣比我好,也別太偏心。”
寧姨娘嗔,“你這丫頭的嘴呀……”
“不過說實話罷了。”謝莫憂笑問,“大姐姐說是不是?”
謝莫如點頭,“貴妃乃謝家祥瑞之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自然無人能及。妹妹這話,果然是極對的。”一句話将謝莫憂噎死,前無古人是對的,後無來者是怎麽說?還有,這話哪兒是她說的話,謝莫如竟扣在她頭上,謝莫憂簡直一口老血能嘔出來。偏生謝莫如還這般正襟危坐,一臉正氣堂堂。于是,謝莫憂更郁悶了。
寧姨娘笑,“快是上學的時候了,你別膩着你祖母了,仔細姐弟們笑你。”
謝莫憂愛撒嬌,人也是極有分寸的,起身斂祍一禮,“是。祖母,姨娘,我跟大姐姐就先去學裏了。”
謝太太笑,“去吧,中午我這裏有好吃的,快則有,慢則無哦。”
謝莫憂笑,“恨不肋下生雙翼。”又逗得謝太太一樂,“饞嘴貓。”道,“莫如中午也一道過來。”
謝莫如道,“是。”便與謝莫憂一并去念書了。
如謝家這樣的家族,對女孩兒一樣精心培養,饒是謝莫如這等半隐形,到了該念書識字的年紀,一樣會得到同等的教育。
因宮裏謝貴妃當權,如今來謝家做女先生的是宮裏出來的一位姓紀的女官。到年紀了,被放出宮來,偏生又在宮裏耽擱了青春,嫁人吧,高不成低不就,回娘家吧,真正娘家可靠也不會在青春妙齡去宮裏當差。便索性就在謝家做了女先生,謝家權貴之家,是把紀先生當供奉的,将來養老啥的也在謝家了。
紀先生見二人到了,沒什麽多餘的話,便講起功課來。只是課還未上許久,便有謝太太屋裏的頭等大丫環素馨喜氣盈腮的來報,“咱家二爺中了一榜探花,阖家大喜,太太說今日姑娘們且歇一歇,好生樂呵一日,且為二爺賀喜。”
謝莫憂歡喜不盡,問素馨,“二叔可回來了?”
素馨笑道,“二爺雖還未到家,可今天是什麽日子,想來定也快到了。姑娘們趕緊去吧,太太高興的很,正在同姨娘說擺酒唱戲的事呢。”
謝莫憂笑,“勞你跑回腿,我跟姐姐這就過去。”
素馨笑,“這樣的大喜事,就是叫奴婢跑斷了腿都情願的。”
謝莫憂又是一笑,與謝莫如道,“大姐姐,咱們先去祖母那裏,筆墨書本叫丫環收拾就好。”
謝莫如道,“妹妹不妨先去,我這裏也快收拾好了。”
謝莫憂便不再理會謝莫如,留下個小丫環收拾筆墨,她先提裙與素馨去了謝太太屋裏。
靜薇眼見謝莫憂帶人走遠了,很是替她家姑娘着急,小聲道,“我服侍姑媽先去,這些讓紫藤收拾是一樣的。”
“這急什麽,賀不賀喜二叔都是妥妥的探花,我這都收拾一半了呢。”謝莫如半點不急,靜薇急的直想上吊。謝莫如已将毛筆洗好,放入筆匣,又将書本功課一一放入書匣,同紀先生微微致意,“想來下午也是不必上課的,先生正好歇一歇。”
紀先生笑,“還未謝過大姑娘早上着人送來的涼筍,清新爽口,正合時令。”
謝莫如笑,“是我園子裏的春筍,嬷嬷說筍尖一冒頭就老了,得還沒冒頭的時候挖出來,最是鮮嫩。”
“是啊,只要稍稍一拌,便鮮的了不得。”
“可惜沒有莼菜,不然正好一道湯,更是鮮美。”
師徒兩個說些閑話,出了上課的華章堂,謝莫如請紀先生先行,方慢悠悠的賞着春景,一路迤逦,去了謝太太院裏。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