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生辰八字
韓念念是有所圖,圖綁紅線系統續接她的長命燈,圖要個合法身份在這裏生存下去。
晚上,韓念念被安排和陳玲一塊睡。
堂屋的炕,白天卷上鋪蓋用來待客,晚上鋪開就能睡人,陳玲一直就睡在堂屋。
東間陳愛國和韓桂娟住,陳衛東兩口子住西間。屋內沒有門,只用麻編織的簾子挂上,呼嚕聲稍大點三間屋都能聽見,最尴尬的是半夜韓念念被尿憋醒時,聽見了西間陳衛東兩口子啪啪啪的聲音。
韓念念故意咳了一聲,啪啪啪的聲立刻沒了。韓念念趕緊下床趿拉拖鞋去外面的茅坑,摸了手電筒照明,欲哭無淚的蹲在臭氣熏天的茅坑上尿尿。
這種下面支一口大缸,上面的搭兩塊木板的茅坑,韓念念還是頭一次見識到。
【宿主,俗話說得好,苦盡才甘來!想想您的豪宅,想想您的豪華架子床,想想您的寶馬,想想您所剩無幾的壽命,懷挺!】
懷挺你妹!
韓念念憋住氣,趕緊提了褲子逃出茅坑,蹑手蹑腳的進去爬上炕,又睡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耳朵太靈了,迷迷糊糊、似夢似睡間還聽見有人在說她壞話,等韓念念掙紮着睜開眼時,已經天光大亮了,炕上早就沒了陳玲的影子。
韓念念起身下炕出去,從她的布兜裏掏出牙刷,在窗戶臺上取了陳家人的友誼牌牙膏,擠上,蹲在街道邊刷牙漱口。
陳玲在給她嫂子燒爐膛,大鐵鍋裏滾着熱水,葉蘭英就要往裏面攪面粥,被陳玲趕忙攔住,先拿水瓢舀了一瓢熱水出來,倒進洗臉盆裏,從廚房伸出個腦袋來喊韓念念,“姐,熱水在臉盆架上。”
韓念念哎了一聲,瘸了條腿的臉盆架冒着熱氣,水太燙,韓念念又從堂屋門口的大水缸裏舀了半瓢涼水添上。本來想用洗面奶洗洗臉,但是注意到陳衛東就靠坐在西牆角剁柴禾,只好作罷,随便用溫水洗洗,管陳玲要面霜。
“啥?面霜是啥玩意?”陳玲想了想,恍然道,“姐你說的是雪花膏吧,咱家沒有,城裏人喜歡用那玩意兒,鄉下幾乎都不用,你要想用,去管我娘要,供銷社有嘎啦油,也特別好使。”
葉蘭英聽見她兩對話,大鐵勺攪着鍋裏的面粥,笑吟吟道,“大妹子細皮嫩肉,一看就是沒吃過什麽苦的,哪像鄉下老農民,活得糙吃得也不講究。”
韓念念也笑,“這年頭都不好過,誰家能吃得多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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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蘭英笑了笑,沒再吱聲。
早上吃了半塊玉米面馍,韓念念剛放下筷子就被陳玲喊去供銷社換韓桂娟回家吃飯。韓桂娟前腳出供銷社門,陳玲後腳就偷偷給韓念念拿了一個嘎啦油。
“是蛤蜊油啊。”韓念念見過這玩意。貝殼裝,小小的一個,潔白光滑,上面塗蠟,貼了上海日用化學品廠的商标。
陳玲笑,“咱們這邊習慣了說嘎啦油。”
韓念念也不知道嘎啦油是哪裏的口音,只是猶豫道,“供銷社也不是姑開的,我們偷偷拿會不會被發現。”
陳玲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雖然不是我娘開的,偶爾拿一點點小東西也察覺不了,你就放心用吧!”
靠啥吃啥,商品緊俏的年代,供銷員就算為自家人謀點福利也沒啥稀奇的。
韓念念沒再客氣,打開先在手背上塗開,油乎乎的很适合幹燥皮膚。
韓念念皮膚偏幹,用着正好合适,塗了點在臉上,輕拍慢揉。陳玲看她這樣,也跟着抹了點在臉上,不過她沒耐心,胡亂搓搓就算完事。
很快,韓桂娟吃完飯過來了,懷裏還抱了一摞老棉襖。
“姑,你這是要做什麽?”
韓桂娟從櫃臺裏拖了張小板凳,靠坐在門梆子上,借着外頭的陽光拿剪子拆棉襖,“穿一冬天了,開春也暖和了些,該拆掉洗了。”
說着,韓桂娟朝韓念念身上看了一眼,奇道,“念念,你身上穿得這是啥料子?瞧着還挺厚實,我還是頭一回見呢。”
韓念念心裏咯噔一下,面不改色道,“我也不知道,還是撿舅媽家妹子穿過的,都穿幾年了,耐穿,一直沒破。”
韓桂娟也沒多想,喊兩個孩過來幫她一起拆棉襖。
三個女人一臺戲,拉家常間,韓念念不忘她的任務。先瞅了一眼身旁的大妹子,随後狀似無意問道,“姑,玲玲說人家了嗎?”
韓桂娟一聽,笑了,“說啥說,一天到晚咋咋呼呼,說給人家早晚也是被退回來,先讓她在家養兩年,收收性子再說。”
陳玲不滿意道,“娘,誰咋咋呼呼了!”
韓念念忙跟着道,“姑,我看玲玲可比一般人懂事多了,說親要趁早說,晚了就變成別人挑玲玲啦!”
倒也是這麽個理兒,韓桂娟瞅了韓念念一眼,“念念,你不也沒說人家呢!”
韓念念發窘,“我連個戶口都沒有,不急着找婆家,等以後再說。”
韓桂娟知道她在為戶口的事操心,“戶口你就別急,你姑父去給你問了,都是鄉裏鄉親的,差不多就能給你在大隊名冊上造個名兒。”
時下的農村戶口不值錢,不像城裏戶口管得嚴,加上前些年戰亂,因為種種原因沒上戶口的人也不在少數,每個生産隊的政治指導員就有權利造個名冊,隔一段時間,再統一報到鎮上派出所造戶口。
聽韓桂娟這麽說,韓念念确實放心了不少,随即又把話題轉到陳玲身上,“姑,昨天你去姚家找我,注意到姚大隊長他家小兒子了沒?”
韓桂娟仔細想了想,“人這麽多,哪能看仔細啊,不過我約莫有些印象,應該是個挺壯實的小夥。”
韓念念接過話,開始誇姚大勇,“小夥叫大勇,人踏實又上進,聽說去隊裏幹活一天能掙至少三個工!上面還有個嫂子,性子也好,待人接物特別客氣,姚大嬸又是個心直口快的婆婆...姑,你看...我把玲玲說過去怎麽樣?”
韓桂娟聽得一愣,随即就樂了,作勢要打韓念念,“你一個沒結婚的姑娘,給人說啥媒,不成,玲玲的婚事哪能讓你出頭說。”
韓念念心道不讓我說,那還咋完成任務啊!
心裏發急,韓念念道,“姑,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有這些窮瞎講究!以前我養在外婆家,沒少看外婆給人家說親!反正姑你要是沒意見,我就去跟姚家人說,找個時間讓玲玲和大勇相看一下。”
韓桂娟還在猶豫。
陳玲把懷裏的老棉襖往地上一扔,氣惱道,“我看我就在家當老姑娘吧!”
“行行行,我管不了你了!”韓桂娟擺擺手,可下一秒又不放心的對韓念念道,“念念,婚姻大事可不是兒戲,你會說媒不?”
韓念念面不改色的胡說八道,“姑,你可就放寬心吧,在外婆家那邊我可是說成了好幾對呢!”
韓桂娟沉吟道,“那成,正好你跟姚家人算是相識一場,在中間也好說話,你先問問人家同不同意,搞不好人家暫時還不想說呢。”
韓念念保證,“包我身上,玲玲可是我妹子,我害誰也不能害了她!”
事不宜遲,韓念念立馬去葉姚生産隊聯系人,趕得巧,姚大嬸哪也沒去,在家做針線活呢。
姚大嬸一看是門口站的是韓念念,拿掃帚掃掃炕上灰塵,招呼韓念念坐,“大閨女,你咋來啦?”
韓念念歪屁股挨炕沿坐下,沖姚大嬸笑,“我來給您和大叔辦件喜事!”
姚大嬸笑了,“啥喜事啊?”
韓念念沒拐彎抹角,直言道,“給大勇說個親事,對方是我姑家小閨女,今年十八,長得标致,臉盤身段在鄉裏絕對能數得上,看到她我就想到大勇了,跟大勇瞧着很有夫妻相!”
不得不說,韓念念這番話算是說到姚大嬸心坎裏了。她就兩個兒子,挨肩生的,老大是辦完了婚事,可還有老二沒辦,就算韓念念今天不提,姚大嬸也打算托人給她家老二說個姑娘了。
“中!”姚大嬸是個幹脆人,“啥時候有時間,安排兩個孩先見個面?”
韓念念一看有門道,忙給了姚大嬸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大嬸,您把大勇生辰八字抄給我,回頭我再管我姑要我妹子的八字,我先合計下,如果合适,立馬安排見面,您看怎麽樣?”
“中!中!”姚大嬸激動的拉了韓念念的手,“這事要是成了,嬸兒可要好好謝你!”
從姚大嬸這裏要到姚大勇生辰八字之後,韓念念又回去向韓桂娟要陳玲的生辰八字。
韓桂娟還挺訝異,“念念,你挺行啊,生辰八字都會對?”
韓念念幹笑,“我從小跟外婆長大,她喜歡給人說媒,對八字還是她老人家手把手教的呢。”
這下韓桂娟的疑慮算是消了,感情她這大侄女喜歡幹媒婆的行當是受了影響啊...
拿到兩人的生辰八字,韓念念平攤在供銷社的石臺上。
腦中的機器聲自動響起。
【雙木夫妻福滿多、錢財有多事事樂、原來兩木多福星、生來兒女聰明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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