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收銀員的白眼

林子豪在路邊的快餐店要了個十塊錢的快餐，樂滋滋的吃着，樂滋滋的數着錢。一共是五千八百六十元，加上剛剛給大叔大嬸的，那就是六千六十元了。

這種感覺真的比拿奧斯卡影帝還要過瘾，雖然他沒拿過，不過猜想跟國內的影帝也差不多吧。

他存了五千元，然後直奔農副産品批發市場。

香蕉批發價格1.8元一斤，蘋果批發價是2.75元一斤。

林子豪倒是想一樣批發個百來斤，可這小毛驢承重有限啊，最後他一樣買了五十斤，花了兩百元。

回到青山鎮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林子豪給超市的老頭子拿了兩斤香蕉蘋果。老頭子這回倒是不客氣了，只是笑呵呵的說：“我沒騙你吧，是不是150元一斤全賣完了？”

林子豪強忍着不笑，只是點點頭：“對，全賣完了。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老頭子随手拿起一袋事先裝好的雞蛋，遞給林子豪，“這個土雞蛋你拿去，我全家都對雞蛋過敏，老母雞剛剛孵出一窩小雞，這雞蛋賣又沒人要，放着也會壞掉，你幫我吃了它。”

“這怎麽行。”林子豪說，“要不我跟你買吧。”

“你小子別啰嗦啊。快拿走，我看見雞蛋就想吐，以後你想吃雞蛋，你就自己來撿，省得我還要鑽雞窩裏去。”

既然老頭子都這樣說了，林子豪沒有不接受的道理。

回到鬼山林，小猴子們全都在。

這下壞了！

如果它們一擁而上，那這些水果一定會全部灑落地上的。到時候這些經由林子豪辛辛苦苦換回來的水果就會被踐踏一地！天吶！林子豪不敢想象那會是怎樣一個場景。

“全部列隊。”卷尾猴見林子豪已經進入視線，一下子就爬上大石頭，雙手叉腰，氣聚丹田大叫，“待會兒如果有水果，全部不許搶，要讓山神自己發，如果沒有水果，石頭子伺候，明白沒有。”

“明白了！”底下的猴子們已經躍躍欲試。不管有沒有水果，它們都會很開心的，因為它們已經撿起了石頭子——搞破壞也是一種樂趣。

林子豪将車子停穩，解下皮筋扁帶，将裝着五十斤香蕉的籮筐搬下來，然後又把放在踏板處的五十斤蘋果卸下。

小猴子們全都站定不動，因為隊長沒有喊解散，所以它們只能對着籮筐裏的東西浮想聯翩。

那會是什麽？會不會是香蕉？會不會是好吃的東西？會不會是新鮮的水果？我忍不住了，我好想過去瞧瞧！

林子豪默不作聲的把香蕉蘋果搬進屋裏，鎖到他儲存物資的房間，然後才出來拿其他東西。

“我們的水果呢？”卷尾猴見林子豪一直不做聲，終于忍不住了，它有些惱怒的朝林子豪大叫，“我們的水果呢？”

林子豪想捉弄一下小猴子們，就一臉無辜的說：“哎呀，我給忘了。”

你、給、忘、了！

十幾個小石子紛紛砸向林子豪，準确無誤，全部都是打臉的。

你TM給忘了，你TM居然給忘了！老子辛辛苦苦的在這裏曬了一天的太陽就為了等你的水果，你TMD居然給忘了。

如果猴子們是人類，它們一定會這樣罵，但它們不是人類呀，它們只是猴子，所以猴子就要用猴子的方式解決問題與紛争——砸石頭！

“跟你們開玩笑的！”林子豪的臉已經青一塊紫一塊了，他趕緊跑進屋子裏，将香蕉蘋果一個個從窗戶扔出來，“你們急什麽急？這些不是嗎？”

水果！新鮮的水果！

小猴子們的眼睛亮了！一個個歡快的撿起草地上的水果，像人類撿到了錢一樣開心。

這蘋果好多汁啊，比山裏的楊梅還多汁。這香蕉好甜啊，比山裏的葡萄還甜。

見猴子們已經樂滋滋的吃着水果，林子豪就用袋子裝了一袋，走到院子裏說：“你們都過來。”

猴子們像是已經忘記自己剛剛用石頭砸林子豪，居然一個個都‘厚顏無恥’的蹲在林子豪面前仰望着他。

“這水果是給你們爸爸媽媽還有老猴子爺爺的，你們一人拿兩個回去，不許偷吃，知道沒有？”

“知道了。”這種借花獻佛的事情，小猴子們最樂意做了。

第二天林子豪五點鐘起床。天才剛剛亮，有點吓人。不過等他忙活好吃了早餐之後，就六點了。

六點的山林十分靜谧，比五點的山林還要靜谧。夜裏的蟲子都在這個時候停止鳴叫，而白天的小動物們又尚未蘇醒。

桫椤王似乎精神了一些，不過還沒有達到複原的狀态。昨天沒挖的雞枞菌今天已經全部展開，又有一些新的冒了出來。

林子豪把水管出水口換了個位置，以免造成一方積水過多。

挖好蘑菇，回到院子，猴子們剛剛來到，正在列隊聽卷尾猴訓話。林子豪把門窗全都關嚴實，然後才放心離去。

到了縣城之後，他倒是不急着去擺賣，而是先去買了一把挂鈎稱，又買了一些塑料袋，到了菜市場門口的時候，林子豪第一眼先是看見了賣雞枞菌的大叔大嬸。

閑聊沒幾句，林子豪已經迎來第一個顧客，正是昨天沒有買到蘑菇的那個男子。他小跑過來，抓着林子豪的籮筐，氣喘籲籲的說：“兄弟，你這蘑菇我全要了。”

這話一出，不僅僅是林子豪驚呆了，就連旁邊的大叔大嬸也驚呆了。

“我是華康飯店的經理趙國平。”男子遞上三張名片，說道，“我們飯店是本縣最高檔的飯店，我想你們應該都知道吧。”

三個人點點頭。

“所以無論是什麽好東西，我們都要比其他酒樓飯店搶先一步。所以、”趙國平喘了兩口氣，接着說，“所以，以後無論你有多少雞枞菌，只要是這樣大朵，這樣質地幹淨的，你都給我送到華康飯店去，兩百塊錢一斤，我一分一毫都不會少你。”

這幸福來得也太快了一點。

“不過。”趙國平話鋒一轉，“你只能賣給我們，不能再賣給其他酒樓，還有，你必須保證這些全是野生的。”

“喲，趙經理，你可真會說笑。”大嬸笑着說，“你見過那些種的有這麽大有這麽香有這麽幹淨麽？”

趙國平搖了搖頭，看着林子豪說：“快跟我去飯店吧，賣了蘑菇算了錢，你還能趕上我們員工餐呢。”

走入華康飯店的廚房後門，是一片寬敞的空地，停着許多摩托車，還擺放着十來張固定的桌子與長凳。

稱了雞枞菌，一共是28.3斤，按照兩百元的價格，那就是五千六百六十元。趙國平十分爽快，開了個單子，帶着林子豪去前臺結賬。

收銀的妹子就沒有這麽好說話了。這妹子二十歲左右，很年輕，打扮得很妖豔。她看也沒看趙國平開出的紅色單子，就說道：“經理，這買菜的錢一直都是財務結算的，我給不了錢啊。”

趙國平面色有些難堪，但依舊正色說道：“人家這個是特殊食材，再說了，財務今天不上班，你總不能讓人家等到明天吧。”

“這有什麽。”妹子輕蔑的瞟了一眼林子豪說，“其他菜販賣菜給咱們都是一個月一結，就他一人日結，這跟其他菜販也不好解釋啊。”

“都說了他的是特殊食材。”趙國平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他一早就受夠了這個女人的臉色，如果不是因為她是老板的侄女，他早就跟她翻臉了。

“又不是龍肉。”妹子翻了個白眼，很不耐煩的說，“反正我給不了錢，你打電話給財務吧，讓財務回來結算。”

TMD，老子堂堂一個經理，居然要受這樣一個表子的氣。氣死我了！趙國平真相一把拽下胸牌扔在地上使勁的踏兩腳，咆哮一句：老子不幹了。

不行，人家蘑菇的錢還沒有結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