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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清回到屋裏後,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最後撐不住伏到榻幾上。

“來,喝些水。”楊水端着水杯道。

待情緒平複下來,吳清從榻幾上直起身體,就着楊氏的手喝光杯子裏的水。

“還喝嗎?”楊氏輕聲問道。

吳清輕輕搖搖頭,擡眼朝楊氏看去一言,欲言又止。楊氏将水杯遞給采荷,在她旁邊坐下,“我的兒,你有什麽話盡管跟娘說,娘聽着。”

吳清吐了口氣,“娘,今日之事我希望您不要誤會,您也看到了,是那個無恥之人纏着我,并非我招惹他。”

楊氏嘆了口氣,“知女莫過母,你是什麽樣的人娘還不清楚嗎,要怪就怪那些個男人太不知廉恥。”

吳清聽了欣慰,将頭靠進楊氏懷裏,“還是娘好,若換成旁人,肯定問都不問就安我一個不知檢點的罪名。”

楊氏拍了拍她的背,“我見那人長得有點像沈大公子,他該不是……”

吳清點了點頭,“他是沈家的四公子。”

兄弟倆都看上一個女人,且看那沈四的态度就不像會知難而退的,這可如何是好。

楊氏憂心不已,一時也想不出解決的辦法。

吳清将采荷叫過來問道:“在我昏迷期間,是不是發生了我不知道的事情。”

采荷皺眉思索,魏夫人被家主刺一劍算嗎?

吳清曲指敲着膝蓋,“看你面有難色,是不是家主吩咐不讓說?”

采荷連忙搖頭,“娘子您誤會了,我是在想魏夫人被家主刺傷一事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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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清大吃一驚,“怎麽我醒後都沒有聽你說起,究竟怎麽回事。”

于是采荷便将那日之事講了。吳清聽完後沉默不語,魏夫人跟了沈成那麽多年,很得他的信任與器重,不然他也不會将管家之權交與她。既然他刺她一劍,就說明她肯定做了很過分的事。

再一聯想沈剛說的話,她不得不開始懷疑魏夫人。沈剛存了心不說害她之人是誰,這個疑問只有等沈成回來問他了。

沈成是在中午的時候回來的。

“今日覺得怎麽樣?”他在吳清身旁坐下道。

吳清搖搖頭,将下巴搭到榻幾上,不錯眼的望着他。

沈成挑眉,“幹嘛這樣看着我?”

“沒什麽,就是想看你。”

采荷這時走過來道:“膳食擺好了,請公子和娘子用膳。”

沈成伸手牽起吳清的手,“走吧,吃過飯我帶你去釣魚。”

吳清眨了眨眼,“去哪裏釣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

飯畢,他們乘坐馬車出發,不過一刻鐘便到了。吳清由他扶着下了馬車,放眼一望,前面好大一片湖水,湖邊是綠瑩瑩的草地,以及三三兩兩的垂釣者。

他們拿着垂釣工具走到一片無人區域開始垂釣。吳清起初還好,還能耐着性子坐着,可兩刻鐘一過不見魚上鈎,開始坐不住了。

沈成見了想笑,“你以為魚有那麽好釣的,要耐心等待。”

吳清瞥了一眼他腳邊裝着已經釣上來兩條大魚的水桶,撇了撇嘴,“真是站着講話不腰疼,換成你一條魚也沒釣到,還會這麽說麽。”

話落,他動了動魚竿,又釣上來了一條魚。不過這條魚比水桶裏的那兩條大魚小了一圈不止。

不過已經很好了,不像她,一條魚也沒釣到。

“你說怎麽回事啊,我們倆的魚竿明明離的不遠,為何魚總往你那跑。”她心裏不平道。

沈成扯了扯嘴角,“或許你問問它們就知道了。”

吳清氣得跺了跺腳,扭頭不理他。

“幹脆這樣,我們倆互換位置,你到我這裏釣,我去你那裏釣。”他這樣建議道,不想她卻不領情,賭氣離他更遠。

他伸手将她抓回來逗-弄幾下,見她似要哭了這才作罷。

“你就會欺負我。”吳清狠狠地打着他。

他抓住她的雙拳,嘆息一聲,“我要是去欺負別的女人你就該哭了。”

吳清覺得很不可思議,“我才不會,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他低唇親着她的頸窩,不置可否。

吳清被他鬧的臉紅不已,緊張道:“有人看過來了,你快點放開我。”

沈成不得不放開她,走到她的位置上坐下道:“你就在我那裏釣吧。”

吳清哼了哼,扭捏着在他的位置上坐下了。

原以為換了位置就能如願以償,不想那該死的魚專門跟她作對,一條也不來,專往沈成那裏跑。

“不釣了。”她氣得扔下魚竿跑到一旁磕瓜子去了,不多會,沈成也扔下魚竿朝她走了過來。

“我們不釣魚了,去摘果子。”他在她身旁坐下道。

她吐出瓜子殼,瞥他一眼,“哪裏有果子摘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

吳清最讨厭他這樣了,話也不講完,故作神秘。

原來這附近有片果林,不過想要進去卻不容易,四周不僅有人看守,還有幾條半人多高的大狼狗在巡邏,它們一旦發現有人靠近,就會吠個不停,那兇狠的樣子仿佛能把人生吞了。

吳清不禁抖了抖,朝沈成靠近些,低聲道:“是不是要給他們錢才會讓我們進去啊。”

“他們不收錢,也不讓進。”

“那我們怎麽進去啊。”

“看我的。”

沈成帶她繞開那幾條畜生,然後攬住她的腰,帶着她輕輕一躍,便落入圍牆內了。

“他們會不會發現我們啊?”吳清緊張的手心冒汗。

“不會的。”

見他神色篤定,她放松下來,與他慢慢往園子深處走。園子裏有好幾種果子,他們一路摘下來,裝了滿滿一布袋。怕被發現,他們很快就離開了,不過離開時,沈成悄悄留下了五十兩銀子。

出去後,吳清歪着頭打量沈成,“我餓了,中飯怎麽解決。”

他最喜歡的就是捏她的臉,“中餓就吃這個。”他朝她揚了揚手中的布袋,“以及烤魚。”

吳清驚訝,“你還會烤魚?”

“我什麽都會。”他大言不慚道。

吳清真心替他臉紅,與他回到釣魚的地方,她什麽都不用做,只負責吃就行了。

沈成殺魚,打魚鱗,洗魚,抹調料,用木簽穿魚,最後放置火上烤,這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仿佛做過許多遍似的。

空氣裏很快就有了魚香味,吳清不自覺地吞了口口水,随手抓了一個果子先墊肚子。

“這果子真甜,你要吃嗎?”她走到沈成身旁問道。

沈成見她手上拿着一個咬過的果子,和一個沒有咬過的果子,最後他指着那個被她咬過一口的果子道:“我要吃這個,你喂我吃。”

吳清臉上一紅,心裏別扭着将自己咬過的果子送到他唇邊,他毫不客氣,兩口就啃光了。

“禮尚往來,我也喂你。”

不等她反應過來,他搶了她手上的果子,咬下一口果肉,伸手攬過她的頭,将果肉哺-入她嘴裏。

不得已,她只好吞下那口果肉,然後狠狠推開他,跺了跺腳,轉身跑到一旁生悶氣去了。

“你要是不過來,等會就沒有魚吃。”

吳清氣得咬牙,卻沒骨氣跟肚子過不去,只得又回到他身旁,眼見他伸手又要捏自己的臉,她連忙往後跳開一步。

他面色一沉,大步上前抓住她,大手在她臉上又捏又搓又揉,惹得她不停呼痛,這才作罷。

吳清氣呼呼的揉着臉,卻不敢再說激怒他的話,惹毛他的下場,自己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望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沈成的心情大好,重新将她抓過來,在她紅彤彤的左右兩邊臉上各親一口,以作安撫。

“別氣了,等會魚烤好了,我把那條最大的給你。”他笑道。

吳清哼了哼,別開臉不理他。

他低低笑了兩聲,又在她臉上親了兩口。

待魚烤好,他果然将最大的那條魚給她吃,他吃小的。

吳清才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熟練地吐出魚刺,很快就将一條魚解決掉了。

“還要嗎?”他問道。

她摸了摸肚皮,搖搖頭,“飽了。”末了打了個呵欠,爬進帳篷裏打算睡一下,結果他也進來了。

她瞪他一眼,“你進來做什麽。”

“你進來做什麽,我就進來做什麽。”說着便在她身旁躺了下來,并很自然地将頭枕到她胸上,手摟着她的腰,末了添一句,“睡吧。”

吳清氣悶,但又不能将他推開,只好閉上眼睛讓自己盡快睡着,結果他睡着了,她的腦子卻異常清醒。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睜開深邃的眸子,擡頭對上她清亮的眼睛,開口道:“你沒睡?”

她動了動僵硬的身體,“睡了,但是沒睡着。”

他伸手将她扶起來,替她捏了捏肩,又給她捶腿,将伺候的舒舒服服。

她歪着頭打量他,“想不到沈大公子還有這一手,技術不錯嘛。”

“好啊,你敢取笑我。”

見他伸手要來撓她的癢癢肉,她笑着躲開,卻很快被他逮住。二人笑鬧了好一會兒才從帳篷裏出來。

“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她扭臉對他道。

他微微挑眉,“不再玩會了?”

她收回視線,用腳尖輕輕蹭着柔軟的青草,“釣魚太沒勁了,我要回去找我娘。”

沈成被她孩子氣的話弄得哭笑不得,伸手将她攬入懷裏,“多大的人了,還跟孩子似的離不開娘,看來要早點将你娘送走才好。”

吳清嘟着嘴不依,與他撒嬌耍賴好一會兒才“迫使”他松口。

随後他們收拾收拾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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