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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陳姨娘離開的腳步聲再也聽不到了,魏怡冉才敢伏在桌子上痛哭出聲。
今日種種,她一定會銘記于心,等到翻身那日,一定要那些羞辱過她的人付出慘重代價。
恨恨的抹幹眼淚,起身就往外走,大半個時辰後,站到沈成的書房門口,小厮攔下她,“你已今非昔比,家主的書房可不是你想進就能進的,識相的話早點滾,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魏怡冉不怒反笑,“這位小哥,聽說你那賭鬼爹昨日将你姐姐都給輸掉了,不知可是真的。”
“你……”
“聽說你與你的姐姐自幼感情就很好,我想你肯定不希望她被賣進窯子當窯姐吧。”
那小厮錯愕不已,心想這個女人的心思太可怕了,簡直就是不折不扣的女魔頭。
待心神穩定,不卑不亢道:“那是奴才家裏的事,奴才會處理好,就不勞無關的人費心了。你請慢走,奴才不送。”
魏怡冉見他油鹽不見,暗恨不已,只得轉身離開,回去沒多會,胡朵兒就被送回來了,一身的傷,慘不忍睹,等于半個廢人。
“夫人,夫人,您一定要為奴婢報仇啊……”胡朵兒抱着她的小腿哭得好不厲害。
魏怡冉一腳将她踢開,“沒用的東西,給我死遠點,別拖我後腿。”再懶得看她一眼,關門而去。
卻說冬至過後,天氣一日比一日冷,昨日飄了一天的雪,今日又飄半天的雪,直到下午方停。
屋裏燒着地龍,溫暖如春。采荷搓着手從外面走進來,笑道:“娘子,雪停了,您要不要出去走走。”
吳清從窗戶往外看了幾眼,點了點頭,“去把我的鬥篷拿來。”
采荷将鬥篷取來替她披上,便小心扶着她往外走。到了外面,吳清站住,伸手指着不遠外的小樹林道:“他們在幹什麽,是在伐木嗎?”
采荷連忙看過去,“是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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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們過去看看。”
采荷不敢反對,連忙小心扶着她前往。
“這片林子好好的,為什麽要砍掉啊。”
那些人聽見她問話,紛紛停下看着她,有膽大的便回道:“是這個莊子的主人要求,我們拿錢辦事,并不知道原因。”
吳清多少能猜出一點原因了,轉過頭對采荷道:“走吧,我們回去。”
她們回屋沒多久,天空又開始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直到晚上也沒停住。
沈成回來的時候,肩膀上落了一層的雪。吳清走上前替他解掉鬥篷交給一旁的侍女,扶着他的胳膊與他一同落座。
“再過段時間就要過年了,你可有什麽打算。”
吳清眨了眨眼睛,表示不解。
沈成從侍女手上接過香茶抿了一口繼續說道:“你想和家裏人一起過新年的話,可以把他們都接過來,正好熱鬧一翻。”
吳清按捺住激動,“真的可以?”
沈成好笑地摸了摸她的發頂,“等哪天天氣好轉,我派人送你回去一趟,你親自問問他們不就行了。”
吳清順勢倒進他懷裏,摟着他的腰,軟軟的說了句“好”。
第二天,天空就放晴了。吳清坐在暖暖的屋子裏剪紙,采荷走進來笑道:“娘子,她們堆了好大一只兔子呢,您要不要去看看。”
“在哪呢?”
采荷走到窗戶邊指着院子裏道:“就在那呢。”
果不然,她們在海棠樹下堆了一只半個多高的雪兔子,看着很有靈氣,很可愛,讓人舍不得移開眼睛。
如果再給它披上一件披風就更帥氣了。
吳清想了想,離開窗邊走進內室,從櫃子裏翻找出一件舊衣出來,準備改成一件披風。
她手快又巧,再有采荷幫忙,很快就将披風改好了,讓采荷拿出去給雪兔子披上。
吳清站在窗戶邊默默看了會,将采荷叫進屋來,“天氣好,陪我出去走走吧。”
采荷趕緊取來鬥篷給她披上,扶着她慢慢往外走。
二人從門裏出來後,正碰到管家從外面回來,其身後跟着幾名家丁,家丁擡着一頭大黑豬,那豬長着長長的獠牙,吭哧吭哧的從嘴裏噴着白氣,看着異常兇猛。
管家遠遠地朝她行了個禮,便命人将大黑豬宰殺掉。
吳清不忍看那血腥場面,轉身走開了。
“娘子,您慢點,小心腳下滑。”采荷從旁提醒道。
“走慢點,沒關系。對了,今日為何要殺豬?”
采荷搖搖頭,“奴婢也不清楚,回頭奴婢打聽一下。”
吳清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不知不覺将莊子遠遠甩在了身後。
“娘子,我們這是要走到哪啊?”
“随便走走,走到哪是哪,不想走了就回來。”
“娘子,您是不是心裏煩。”
吳清沒忍住笑了,“你怎麽會這麽認為。”
采荷悄悄吐了下舌頭,笑嘻嘻道:“奴婢說錯話了。”
接下來幾天都是好天氣,吳清命人準備妥當,便帶上采荷乘坐馬車回古樹村了。
楊氏乍一看見女兒回來,激動萬分,又使人去城裏遞消息給做生意的兒子兒媳,他們接到消息當晚就趕回來了。
如今家裏的日子越過越好,歸根結底便是因為沈成的緣故,所以胡氏對小姑子更好了,晚上張羅了一大桌子菜,一家人許久沒有這麽高興的吃過飯了。
“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過年了,不知你們可願意随我去溫泉莊子過年。”吳清眼巴巴的望着家人道。
楊氏沒什麽意見,在哪都能過,就不知兒子和兒媳怎麽想,于是看着他們道:“我随便,在哪裏都能過年,主要依你們。”
吳濤看向胡氏,伸手蓋住她的手背,“我也無所謂,你決定吧。”
胡氏抿唇一笑,“既然都聽我的,那就去吧。”
吳清松了口氣,伸筷子給嫂子夾了一只雞腿,轉而又将侄子抱到腿上喂飯。
胡氏看向一臉笑意的小姑子,好心道:“看你這麽喜歡孩子,乘年輕趕緊生一個。”
楊氏也看向女兒,“你嫂子說的對,趕緊和沈公子生一個,有了孩子,你的地位更穩。”
吳清臉上的笑意斂去不少,“生孩子又不是我一個人就能生的,也得對方配合才行。”
楊氏大吃一驚,“怎麽,他不願意?!”
“沈家的家規是,長子必須從正室肚子裏爬出來。”
吳清這麽一說,誰還能聽不明白,楊氏不由得嘆了兩聲氣,胡氏連忙安慰幾句,一家人的臉色這才好轉,再不提生孩子的事。
“哥、嫂子,你們的布店生意怎麽樣?”
“生意還不錯,有時我和你哥兩個人根本忙不過來,所以我們商量着要不要請個夥計。”胡氏回答。
“要不我去給你們幫忙吧,工錢我一分也不要,就當去學習。”
胡氏看着小姑子,“沈公子能同意嗎?”
“這個我回去說服他。”吳清信心滿滿道。
胡氏笑了,“你能去幫忙,我和你哥求之不得,就這麽說定了。”
兩日後,吳清一回去就将此事與沈成說了,他起先不答應,經過她軟硬兼施,還是妥協了。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就過年了。
過年這天,沈成一早就派人将楊氏一家人都接到了莊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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