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有時候裝貨就是特別不湊巧,不是說秦闖到了雲南,馬上能裝上鋼材又去老撾,幸好他也不急,一個月能有兩個來回,都有五六萬的收益。
比起火急火燎的兩地跑車,秦闖更想悠閑自在一點,多出空餘時間出來逗秋秋。
之前拿着手機了教了秋秋一回不正經的東西,秋秋現在都不大愛用了,一直破罐子破摔的态度,能理解的盡量理解,不能理解就不理秦闖。
秦闖哪能讓秋秋這麽自甘堕落,中文還是要學起來的,不管以什麽方式。
手機被秋秋丢到枕頭邊,他人坐得老遠,專心致志的看着電視機。
秦闖失笑,“你看得明白嗎?”電視劇講得是漢語,連字幕都是漢字。
顯然秋秋是看不懂的,不過是看着畫面打發時間而已,聽到秦闖說話,秋秋又立馬回頭看他。
秦闖仰在床上朝他招手,“過來。”
一個打着赤膊的漢子,吊着眉毛,一臉得意的示意你去床邊,任哪個正經人都不敢貿然靠近。
那一晚過後,秦闖雖然沒有再折騰他,但是手腳也不見得有多安分,秋秋乖一點的時候,就任他摸,被摸得多了,再好的脾氣也能被點着。
不過秋秋發脾氣都是小打小鬧,最多瞪秦闖一眼,然後裝聾作啞的不理他。
奈何秦闖臉皮厚,對他不管用,這會兒正用半威脅的語氣說道,“秋秋,你再不過來,我就過來抓你了,抓到了就沒那麽容易放過你。”
不怕秋秋聽不懂,吊兒郎當的語氣總歸是能聽出來的。
秋秋遲疑了一陣,才不情不願的朝秦闖身邊爬去。
秦闖點了點秋秋的手機,屏幕一下子亮了起來,打開翻譯軟件,“嗯?手機不要啦?”
手機現在對于秋秋來說,就像是個定時炸彈,他不太願意碰。
秦闖又道,“你的。”
秋秋很想說他不要了,不是他的,秦闖掐着秋秋的臉蛋,又重複了一遍,“你的。”
他分不清秦闖是在教他說中文,還是要他收好手機,他只能拿過手機後,嗫嚅道,“你的…”
“嘿。”秦闖樂了,“不是你的,是我的。”
試圖糾正秋秋對于“我的”和“你的”的用法,站在秋秋的角度,秦闖指了指秋秋的手機,“我的。”然後又指了指秋秋,“你的。”
秦闖擡了擡下巴,指着手機,秋秋不确定道,“我的…”
秦闖又指了指秋秋,秋秋稍稍有一點底,“你的…”
蹬鼻子上臉秦闖是第一人,吧唧一口親在秋秋臉頰上,“對對對,我的!”
秦闖教得大多數是詞語,有時候甚至會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對于常用詞語,秋秋還是能理解到。
雖然不着急裝貨,但車已經修好,秦闖不能讓自己的車占着別人做生意的地方,不管阿蘭介不介意。
兩人吃過飯後,秦闖帶着秋秋來取車,結了錢後,阿蘭笑道,“幹嘛着急開走啊,停車場二三十一天呢,反正我這兒也不占位置。”
秦闖笑笑,“麻煩了,你這兒還要做生意啊,再說老停着也不是辦法,停車場也停不了幾天。”
對于貨車的貨運情況,阿蘭野略知一二,來來往往的司機必定會提起。
“這幾天不是正好沒貨嗎?”阿蘭說話愛跟秦闖動手動腳的,手指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摸上了秦闖的手臂,“你還跟我客氣。”
說話間,竟轉頭又沖秋秋道,“你說是吧?”說的是漢語,秋秋聽不懂,秦闖也不知道她什麽意思,都是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
秋秋緊抿着嘴不開腔,他不喜歡這樣,他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麽,就像是隔離在秦闖的世界之外,沒有安全,很急切。
最可怖的是,阿蘭具有危機性在暗地挑釁,這種看不透摸不着,劍拔弩張刀光劍影的暗示,只有秋秋跟她知道,秦闖還蒙在鼓裏。
阿蘭突然招呼小工過來,“天怪熱的,給這位小弟弟拿瓶冰凍飲料。”吃人的嘴軟,偏偏秋秋還不能不接。
轉念又對秦闖道,“闖哥不喝點?”
這句話還是具有吸引力的,秦闖好這口,又加上總在路上,想喝又喝不到,沒人提,這酒瘾就像是不存在一樣,一有人提,這蠢蠢欲動的酒瘾便被勾了起來。
“車幹嘛着急開走啊,正好有點菜,喝點?”
其實說急也不急,阿蘭再三邀請,旁邊的小工的看着,他不好意思拒絕,行字幾乎到了嘴邊,衣角猛得被秋秋揪住。
他是不知道秦闖想幹嘛的,只是上次被強行留在這裏,秦闖莫名其妙脫起褲子來,總之阿蘭這女人很危險。
“咋了?”秦闖疑惑道,見秋秋嘴唇微動,欲言又止的樣子,他正準備拿出秋秋的手機讓他說話。
哪料秋秋一步擠到秦闖跟前,嘀咕一句,“我的…”
阿蘭雙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看着秋秋,顯得沒那麽吃驚,只是在秋秋說完話後,沒再去碰秦闖。
倒是秦闖一驚一乍的,霍地把秋秋轉了個身,“嗯?啥?”
他明明是聽清楚的,還是忍不住再問,就像是年輕父親第一次聽到兒子叫爸爸一樣,又興奮又嘚瑟。
秋秋握着秦闖的手往車邊扯,想要跟他早點離開,秦闖還被喜悅沖昏了頭腦,一邊跟着秋秋走,一邊沖阿蘭道,“算了,他待不住。”
見秦闖還回頭跟阿蘭講話,秋秋不樂意的捏他手腕子,“嗯嗯!”催促他上車。
嘴角快要揚到天上去了,秦闖麻利的爬上車,關門插鑰匙啓動,他沒有着急着開出去,反倒朝秋秋勾了勾手指,秋秋會意從小床上爬到他背後。
透過手機,秦闖問他是不是吃醋了,秋秋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秋秋答不出來,特別是見到秦闖得意洋洋的表情,他更是想被人掐住了軟肋。
見秋秋扭扭捏捏的樣子,秦闖胳膊一伸,将人摟住,在秋秋嘴上狠狠地嘬了一口。
親完又無恥道,“人家請我喝酒,讓你給我攪和了,說怎麽賠我?”
秋秋心裏酸溜溜的,原來秦闖是想留下來的,暗地裏摳着駕駛座,偷偷發洩不安的情緒。
這副小心翼翼,氣鼓鼓又不敢發洩的樣子,簡直深得秦闖的心意,他掐着秋秋的臉頰,“回賓館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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