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家人

回頭看一眼仍站在門外注視自己的譚宗程，許念家再次揮揮手推着兩個箱子步入電梯。

原本想好好道個別的，被關雎爾和曲筱绡一打岔，不小心露出本來面目了，真是的，許念家手撐着扶手欄杆自言自語。

“他會不會認為我得理不饒人？哎，不管了。做都做了。想這些有什麽用。”

運氣不錯，到達22樓前電梯一次也沒有停，叮~透過電梯門縫聽到2202的三個姑娘在說自己。

“我回來了。樊姐，瑩瑩，關關。”

“家家，你真壞，都不告訴我們有男朋友的事。”

邱瑩瑩盡管面帶笑容，聲音比以往低了很多，心情也很沮喪，頭發也亂糟糟的，與白主管的失戀對她的打擊很大。

“是呀是呀，你們都不知道家家告訴我身邊的男子是未婚夫時我多麽驚訝。”

關雎爾先走出來幫許念家推箱子。

“哇，家家。這裏面都是吃的？”

三個人像是等着發零食的小朋友齊坐在客廳的沙發裏。

“是的是的。來來，看我給你們帶了什麽。”

許念家把背包和譚宗程送的禮物一腳踢進房間，撸起袖子打開箱子，從裏面拿出一袋袋食物。

“這是樊姐喜歡的堅果，這是瑩瑩喜歡的山楂糕，這是關關喜歡的蜂蜜。。。 。。。”

過了一會兒，四個女孩子都不管攤開的箱子，人手一個吃的，把許念家擠到中間聽她講未婚夫的事。

“哇塞，這麽浪漫。可我嗚嗚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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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勾起邱瑩瑩的傷心事，許念家選詞慎重，再三思考，反複咀嚼，而且也沒什麽可以渲染浪漫的過程，說的時候盡可能往平淡的說，邱瑩瑩還是哭了。

“瑩瑩，你別再想白渣男了。”

關雎爾太單純，感情怎麽會以人的意志轉移呢，許念家和樊姐隔空相視交流自己的意見。

許念家：我錯了。

樊姐：你沒錯。她經不起刺激。

許念家：我先撤？

樊姐：嗯。撤吧。姐在呢。

悄無聲息地扛起箱子躲到房間後，許念家拿起手機打給譚宗程，問他到哪裏了？

明天晚上，許念家要跟着譚宗程去拜訪譚家。

如今，能擔任譚宗程代理父母職責的長輩也就譚宗明的父母。

“家家”

因為樊姐要換衣服關雎爾舉着水杯又來敲許念家的房門，許念家正彎着腰整理化妝鏡前的瓶瓶罐罐。

“家家，樊姐要出去跟大學同學約會了。”

“是嗎，那很好啊。郎有情，樊姐有意。”

“噗。家家，你讨厭曲筱绡嗎？”

聽到關雎爾吞吞吐吐的話，許念家停頓一下手中的工作，直起身板回答：“讨厭？不至于。只是沒有到熟悉的情份兒。”

關雎爾歪着頭想了一下說：“還真是。你跟安迪姐也不熟悉。”

大大小小依次排滿整整三排，許念家拍張圖片傳給譚宗程，附加賣萌的圖片，希望他再接再厲。

譚宗程發來“OK”的表情，許念家笑得好甜蜜，都不知道關雎爾躲在杯子後面笑她呢。

“關關，你要不要換個造型？”

許念家上下打量着關雎爾說：“把眼鏡框去掉，把學生裝換了，再弄個頭發。來來，我們先試一下。”

關雎爾自己也想試試新的造型，乖乖坐在那裏任許念家擺布，心裏既期待又感覺很刺激，像小女孩第一次塗媽媽的口紅一般。

“好了。請關小姐睜開眼睛。”

關雎爾眨巴眨巴眼睛，鏡子裏面清純靓麗的女孩子也眨巴眨巴眼睛，小嘴張開不敢置信。

“休閑小妖精”是許念家給關雎爾換造型的主題，依然未褪去學生時期純真的“底子”，稍微加點成熟的色彩，露一點點想觸摸的牛奶般絲滑的肌膚。

“這，這。”

關雎爾像是第一次站在全身鏡前被自己美貌驚到的“灰姑娘”。

“樊姐，瑩瑩，你們快來看關關。錯過時機就看不到了。”

樊姐和邱瑩瑩的贊美讓關雎爾對自己的新面貌産生極大的自信心，卻還是想聽聽父母的意見托許念家拍張照片要發給父母。

“家家，你看看能不能給我也換個造型？”

關于邱瑩瑩對安迪說的“美女和醜女”謬論，許念家通過關雎爾有所耳聞。

許念家知道樊姐和關雎爾肯定給邱瑩瑩灌輸了不少“你很好，白主管是渣男”的正确思想，這并不是壞事，然邱瑩瑩的眼中依然充滿淚水，失敗的戀情讓小女孩長大了。

“家家。”

安靜的環境，面對面的呼吸聲更加清晰，邱瑩瑩的鼻翼兩側快速聳動，用沙啞的聲音喊着。

“嗯？”

“許念家。”

許念家用抽紙輕輕擦幹她的淚水，繼續給她化妝一邊應和。

“嗯。”

“你的名字真好。念家。”

“嗯。”

邱瑩瑩長大了，她也知道如何咽下心中的苦楚了。

時間只會往前走，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有緣人終會相見，我們擁有着過去的昨天期望今天的明天。

星期一，總是那麽忙。

早會結束，許念家領着莫蘭和秋姐整理數據，計劃下個季度的會員活動，匆匆吃完午飯到美容會所為晚上的約會準備。

譚家老宅位于老城區邊沿，占地面積廣，附近沒有其他住戶，前身是一棟民國時期上海豪華宅邸。

“哇。好氣派。”

許念家一緊張就會變成話唠，把自己的緊張情緒轉移到別人身上，來的路上根本就沒停過嘴。

“喜歡嗎？那我們也住這樣的？”

譚宗程一手握住方向盤，一手握着許念家小胖手，風淡雲輕地說。

許念家搖搖頭：“家，不用太大。”

譚宗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再也沒有說什麽。

“程少爺。許小姐。”

一名六十歲左右，面帶微笑，眼神平淡無波，中等身高，偏瘦的奶奶站離他們半米處，領着兩名中年女子打招呼。

“鄧姨。”

從車子駛近家門口，許念家便看到了身穿執事制服的鄧姨。

對于即将見到的譚家的人譚宗程早跟許念家一一介紹過，而這位鄧姨也是譚家的一份子。

“大家都到了嗎？”

譚宗程問鄧姨，一手牽着許念家一手扣緊西裝外套。

“是。都到了。”

鄧姨落于他們幾步平板工整回答，譚宗程點點頭繼續往前走，旁邊的許念家調整呼吸，深深吸一口空氣，滿滿花草味道，好舒服呀。

進玄關門，換雙鞋，直走十米便看到寬敞的客廳，一溜兒的古典歐式家居，随處可見的古典名作和古董裝飾品，處處彰顯譚家深厚的家世底蘊。

“歡迎，許小姐來我們家。我是譚宗程的哥哥譚宗明。”

客廳內或坐或站好幾個年輕男女，譚宗明以譚宗程的哥哥也是代表譚家年輕一輩跟許念家率先打招呼表示歡迎。

譚宗程不是熱情的人或者家人之間不需要客氣，男人之間更不用客套的打招呼，攬着許念家極具二哥的威嚴掃視弟弟、妹妹說：“許念家，你們二嫂。”

今晚，許念家見到了譚宗程的另一面。

不像面對自己時放松、調侃、随意的開玩笑，在這裏他是比譚宗明更嚴肅、說一不二的二哥，但他非常清楚在場的每一個親人。

對許念家來說有了譚宗程，比任何金手指、外挂更增強自信心，如虎添翼，并且許念家也不是吃素的，幾個回合不露聲色，不鹹不淡地“解決”試探的弟弟妹妹們，聲東擊西。

幾位長輩們對平淡而又得體的許念家甚是滿意，送出去的禮物無一不貴重。

“呼。我有什麽做錯了嗎？”

車子一離開譚宅，許念家臉上的笑容止不住，比完成超大單子更加有成就感。

“嗯。”

可譚宗程慢條斯理的回答一句“嗯”。

許念家收斂笑容，“哪裏？”

“他們又不是洪水猛獸，做什麽那麽緊張？跟我見面時一直走神。”

許念家傾過身子捏一下譚宗程的耳垂，氣哼哼的說：“要不是重視你，我用得着緊張嗎？”

譚宗程伸過長臂反過來掐住許念家的臉頰，這家夥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痛，放開。放開。”

許念家一痛之下估計不到這是車內，狠勁咬了譚宗程的手指，車子畫出一道S線，進入市區後停在一家藥店門口。

“嘶，輕點兒。”

許念家毫不餘力的用沾濕消毒水的棉棒給自己咬出來的傷口消毒。

“誰讓你那麽用力的。我的臉都被你掐腫了。明天怎麽上班啊？”

譚宗程有意見她更有話說，給譚宗程的手指消完毒，從後座拿來超市購物袋，再從裏面拿出一些東西；用毛巾裹着凍成冰塊的礦泉水瓶揉一揉臉頰。

“給我。”

譚宗程側過身仔細觀察紅腫的臉頰，眼中閃現愧疚之色低下頭捧着許念家的臉不給佳人反抗的機會，深深吻住紅潤嘴唇。

挑嘴的孩子吃到一顆軟糖，含入口中發現怎麽咬也咬不住，軟糖跟他玩躲貓貓，孩子也不生氣，用舌頭一會兒碾壓一會兒咬一咬，終于把軟糖咬破了。

“譚宗程，你讓我明天怎麽上班嘛。嘴唇都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