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春暖花開

最後一場雪融入土地，道路泥濘，許念家穿着厚厚的棉襖踩着厚底雪地靴，邁着小碎步從停車場走進化妝品店。

天氣不好，愛美的女孩們不願意出門店內冷清了許多，莫蘭和秋姐顧客商談，幾名員工忙着添置明天活動的商品，許念家進辦公室脫下外套穿防輻射圍裙準備工作。

許媽媽不放心許爸爸一人住在家裏，許念家也不用懷孕初期就讓媽媽守着自己。

家裏有孕婦細節方面要多多注意，譚家大伯和大伯母得知許念家懷孕，特意派鄧姨照顧許念家，譚宗程又請了一名司機專門給許念家送餐。

安迪從2201搬了出來，明晚要在**酒店請大夥兒吃頓飯，可以帶家屬參加。

姚濱：程哥也會去嗎？

許念家：嗯，會去。

姚濱：喲，夠閑的。

許念家：找打？

顯示“對方在輸入”時，莫蘭和秋姐送走客人拿着筆記本進經理辦公室，許念家幹脆關閉聊天窗口與她們商談自明天開始為期三天的會員日促銷活動事宜。

遞出辭呈前夕，譚宗程把風險公司辦公樓搬到離許念家賣場附近，當時許念家樂了好長時間。

下班時間一到，譚宗程準點出現在賣場，惹來店內女孩們的頻頻關注，許念家也适應了自家男人發光體制，從容不迫地五指牢牢抓住譚宗程的手，笑得很張揚。

商場如戰場。

戰事開啓源于矛盾雙方的利益沖突，戰事一起民不聊生，上至皇帝下至百姓人人自危。

全球化經濟發展加速時代，國際着名都市的上海，吸引衆多投資者和投機取巧者，共築廣闊的名利場。

譚家、金家是上海本地商人之後，是上海政、商圈子的“金箍棒”，歷來已久阻礙了好多人的利益。

Advertisement

三月，國內外記者奔赴首都記錄、采訪代表人士，各地電視臺紛紛開啓專欄報道。

夜晚，譚宗程未歸，把許念家送到家裏陪她吃晚飯後，像前幾日一樣去參加譚宗明主持的酒席。

這個月，譚宗程幾乎沒有一天不出門應酬，天天像是酒缸裏泡澡一樣，見許念家又靜靜地坐在那裏，鄧姨端着一杯熱牛奶坐到她的身邊。

“想二少爺？”

鄧姨柔和地打擾陷入自己思緒裏的許念家，見她展露僵硬笑容，笑道：“大少爺真是的，自己也新婚燕爾不歸家，也不讓小兩口好好親近親近。”

許念家把頻道調到綜藝節目說：“大哥也不容易，大嫂說大哥都瘦了一圈了。”

鄧姨把薄毯扯開蓋住許念家的腹部，說一句意味深長地話：“一筆寫不出譚家人，過一段時間就會好的。”

鄧姨照看了譚家幾代人，可以說與譚家風雨與也是飽讀詩書的女子是一位極有智慧之人，包括譚宗程在內都認為由鄧姨來教會許念家很合适。

自古講究門當戶對，自有一番道理，許念家再怎麽聰慧，畢業于國外高等學校，對于世家豪門的認知寥寥無幾，為了未來必須有人“客觀”的教導許念家。

夜已經很深了，霓虹燈孤獨地閃亮着，白日裏擁堵的道路上只有幾輛車子孤獨地行駛。

譚宗程和譚宗明坐在後座，透過拉下的車窗清冷的空氣消散濃郁的酒味和煙味，像是從殺敵戰場退下來的戰士兩人靜靜地閉目休息。

“結束了。”

“嗯。”

見譚宗程過了好一會兒回答，譚宗明笑出聲：“行了啊，也不是就你一個人家藏嬌娘。我家那位也是獨守空閨。回去也不知道又得喝多少醒酒湯。你是不知道啊，你嫂子獨門秘方醒酒湯有多苦。”

譚宗程瞅了他一眼：“跟我炫耀呢？這麽晚回去，我家大寶貝，小寶貝肯定睡着了。”

“你小子氣我呢？”

譚宗明捶打專挑軟肋的弟弟，揉揉太陽穴說：“說不定，我家小寶貝在路上呢。”

譚宗明肩上的擔子有多重，黃玉分擔的責任有多沉，兩人當務之急便是生下孩子，結婚前夕譚伯母就帶着黃玉去見中醫調理身體了，相信很快就要好消息。

“各位觀衆，大家晚上好。今天第。。。”

播音主持人流暢、清晰準确背誦新聞稿，許念家和譚宗程守在電視機前看《新聞聯播》，鄧姨也坐到另一邊沙發縫制嬰兒尿布。

“鄧姨，明晚我們倆要在外面吃飯。”

看着新聞許念家才想起明晚約會，然後鄧姨問她要不要準備夜宵，她想了想說要吃點蝦餃。

“想吃蝦餃？可家裏沒有，我現在出去買回來。”

許念家怎麽能讓鄧姨去買，央求譚宗程去**小吃街，被譚宗程的眼神釘在那裏，雙手投降：“我想吃點西紅柿雞蛋粉。”

許念家能吃能睡，鄧姨都不覺得累，連忙放下手中東西進廚房。

許念家擡起譚宗程的胳膊環住自己的肩膀，枕着他的胸膛，嘴角彎彎：“你不開心？”

“嗯，心情不是很好。”

譚宗程親吻許念家戴婚戒的手，坦白自己的心情，許念家坐直身姿拍拍自己的大腿，譚宗程眼尾一挑屈着長腿躺下來了。

“舒服。”

“嗯。”

無聲勝有聲，譚宗程的雙臂慢慢環繞許念家的腰身，許念家拍着譚宗程的後背，輕輕哼唱搖籃曲。

太陽升起又落下，夜幕降臨。

譚宗程和許念家第一個到達約定場所，這地方是譚宗程的朋友開的，拒絕大堂經理的熱情服務，喝着茶水翻看菜單。

“阿程，這個看起來很不錯。你吃過嗎？”

他倆正說着呢，安迪和關雎爾一同進來打斷他們倆的對話。

“安迪，關關。怎麽就你倆？家屬呢？”

安迪聳聳肩：“我單身。”

許念家掩着笑意隔空點點裝模作樣的她，轉向關雎爾：“姚濱呢？”

“他去停車了。”

說曹操操到，“誰說我呢？”不見其人先聞聲，許念家挽着譚宗程的胳膊朝姚濱喊：“快進來吧，新郎官。”

曲筱绡和趙啓平來的最晚，被許念家罰喝酒唱一曲，包廂內KTV、桌球、臺球各種娛樂設施都有，但看他倆膩膩歪歪像是連體嬰兒一刻也不分開，許念家受不了切歌了。

“我說你們倆注意點兒哈。曲筱绡給趙醫生擦擦你的唇彩。看看，應勤都不好意思了。”

被點到名的應勤不知所措，攬着關雎爾在一旁說悄悄話的姚濱再添一筆：“曲筱绡，要不要我去給你們開個房。”

曲筱绡可不是僑嬌娘，反口咬到：“去你的，我看是你按捺不住了吧。放着你家童女只看不能吃。”

“去，誰都像你一樣啊？我們倆是純真的戀愛。是吧，小耳朵。”

關雎爾內向性格怎麽能承受衆人調侃目光，曲筱筱更是火上澆油：“小耳朵，我來保護你。我不能讓22樓唯一的童女受到傷害。唐僧，快快收了姚濱。讓他退回原形。”

趙啓平擺擺手：“本唐僧只收曲妖精。”

許念家用筷子敲敲玻璃桌：“哎哎，你倆都閉嘴。來來，快吃菜。應勤，別害羞，瑩瑩別自個兒吃。”

像是被按住暫停鍵，應勤一副冷酷表情啪~把手中的濕巾仍在一邊，陰沉沉地站起來：“邱瑩瑩，你跟我出來。”

“幹嘛呀？幹嘛？”

氣氛陡然緊張起來，充滿硝煙味道，曲筱绡還沒明白過來呢，邱瑩瑩乖乖地要起來，許念家按住她，坐在另一邊的姚濱遲疑地問應勤：“你有**情結？”

應勤非常氣氛，踢開椅子要離開包廂，姚濱沖過去擒住他：“有話在這裏說清楚。”

唯一不受影響的譚宗程，慢條斯理地喂了許念家一口雞肉，打破僵持狀态：“姚濱，放開他。”

邱瑩瑩只會哭不知道該怎麽辦，樊勝美和王柏川呆呆對視一眼默不作聲，關雎爾拉住姚濱的手，曲筱绡甩開趙啓平的胳膊指着應勤開嗓罵人：“你王八蛋。”

“曲筱绡，不許你罵人。”

愛慘應勤的邱瑩瑩不讓曲筱绡罵人，擦着怎麽也停不住的眼淚跟應勤說：“是，我不是處女。”

一場聚會不歡而散，回去的路上許念家很是擔心邱瑩瑩的愛情，問譚宗程：“他們還能在一起嗎？我現在知道媽媽說的是什麽意思了。為什麽男人可以花天酒地，女人就要恪守陳規呢？”

“看他倆的愛情有多深了。”

許念家不開心，愁眉苦臉地哀嘆道：“應勤瞧着不像是大度的人，邱瑩瑩又是死認愛情的理想主義者。”

譚宗程伸手輕撫許念家的劉海，親吻她的臉頰：“餓不餓？累不累？”

“還好。你累了吧。今晚沒有帶工作回家吧，這都幾天了。你也要好好休息。”

說着許念家幫譚宗程按摩長時間執筆的左手：“我不要你那麽累。明天是周六，不許你工作了，陪我一起好好休息。”

譚宗程揶揄道：“是陪你睡懶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