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包太太上門

姚濱把桌球攏到三角形架裏，坐在一旁聽金劍說話的譚宗程瞅了他一眼，金劍也說不下去了擡頭看向姚濱，被兩位大人物的緊盯視線下小弟姚濱心驚膽戰地帶着顫音問：“你們又想幹嘛？”

譚宗程靠向椅背嘴角微微勾起，平靜地跟金劍說：“就他好了。”

金劍半信半疑地挑剔的問：“你确定他行嗎？”

譚宗程點點頭：“他本就是上蹿下跳的性子，頹廢了這麽些日子也夠了，是該活動活動了。”

姚濱在小一輩人群中算得上是拔尖的，有事業頭腦和敏銳的嗅覺，經過此次家業巨變他的成長不只是一星半點兒，他們“拔苗助長”了姚濱的野心。

從古至今政商講究友好合作，你好我好大家好，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觸礁進水各自逃命何止翻臉不認人。此時，姚家要休養生息，而姚濱由明轉暗成為“ST公司”的總經理。

ST公司以科技研究為主，旗下建立網游、娛樂影視方面的分公司。

一杯酒何以消愁，兩杯酒又怎能讓人入睡。

萬人齊聚圍觀周公下棋的深夜，王柏川一夢驚醒，抹掉額頭汗滴，掀起被子按亮小臺燈，時間不過淩晨三點。

瞥見相框裏的樊勝美，王柏川蹙着眉頭掀開被子，沖進衛生間潑冷水洗臉，可一閉眼樊勝美和自己媽媽的臉交替閃現。

無力、苦惱、還有幾縷不敢正視的情感如閃電般出現在腦海裏，擡頭一看鏡子裏的自己：“王柏川，你就這點出息。”

幾名環衛工人穿着薄外套拿着掃帚在清掃馬路，王柏川圍着浴巾站在窗戶前手裏握着一罐啤酒。

公司還未步入盈利和收支平衡階段，囊中羞澀，無源可開，樊勝美總是把房子挂在嘴邊，他真的壓力很大。

王柏川很清楚樊勝美是怎樣一個人，也更清楚知道樊家其他人是什麽樣的德行，一張協議書就算再有法律權威，對臉面都要的人來說紙上談兵而已。

人心都是肉長的，何況是對自己的血緣近親，樊勝美現在可以冷靜處理，過一段時間，過一兩年，誰能保障樊家不再成為問題。

四個小時後，歡樂頌2202幾位姑娘收拾行頭要上班了，樊勝美跳槽後每天搭童彤的車子不用擠地鐵了，漸漸地兩人之間的感情比兩個小姑娘有了顯着的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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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彤踩着十五厘米的高跟鞋胳，肢窩裏夾着手拿包要戴耳環跟樊勝美聊昨晚看的電視劇，2203的曲筱绡在外面激動地敲門：“開門啊開門。”

樊勝美喝水被嗆住，穿着的襯衫濕了衣領，童彤瞧了一眼手表說：“快去換衣服。”

“童彤，我爸媽不離婚了。”

曲筱绡雙拳緊握蹦跶着高興地喊道：“聽到沒，我爸媽不離婚了。”

“恭喜。”

童彤靠着門框旁觀笑眯眯的曲筱绡穿着一身吊帶睡衣，臉都沒洗沖進門內見人就抱，大聲喊道：“樊大姐，邱瑩瑩，我爸媽不離婚了。”

“真的？”邱瑩瑩頂着雞窩頭露臉問曲筱绡被她緊緊抱住：“真的真的。”

“哎呀，小曲算是了卻一樁大事了。”

車內，樊勝美照着小鏡子補補妝總結曲家的糟心事，童彤一手握着方向盤問她：“今晚有約會？”

至今樊勝美還不知八百年前童彤跟王柏川表白過，但也能猜到七八分，不久前王柏川撞見童彤又得知她倆同住一屋檐下時，他的表情耐人尋味。

樊勝美拍粉撲的手一停頓，歪頭地看向童彤追問，“沒，王柏川近幾天很忙。怎麽你要約我？”

“嗯，你在HR部門呆了那麽久，肯定有不少料，幾件事想聽聽你的建議。晚餐地點随你挑。”

“這麽豪？”樊勝美糾結起來，什麽樣的問題值得下這麽大本金。

童彤揮了揮手笑着說：“說話算話，地點随你挑，下班之前告訴我。”

同一時間，譚宗程和許念家接到了譚宗明打來的報喜電話，黃玉懷孕了。

稍晚一步會令人耳鳴笑聲，被譚宗程挂斷後，撇撇嘴跟許念家傲嬌：“話真多，像沒見過世面似得。”

許念家輕拍他的手：“怎麽說話呢？都忘記，當初是誰呆愣呆愣一聲不吭吓我的事了？”

清清嗓子死不認賬的譚宗程整一整筆直的領帶，面不改色握住許念家的手問：“桃花開了，周末想去哪裏玩？”

“不是收到某人的畫展嗎？我要去觀摩觀摩。”

前天某位名媛小姐陶瑩雪送來了慈善畫展邀請函，氣的許念家一整天磨着牙配好了當天要穿的奢華耀眼的行裝，拿一件哼一聲譚宗程。

“心裏不舒服幹嘛還去？”

許念家捏住譚宗程的耳垂，譚宗程順勢摟住她的腰被駁回一句：“氣死人不償命。我要氣氣她，誰讓她往我家裏寄邀請函的。我要她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說。”

譚宗程低頭親吻她的臉頰，告訴她一個消息：“聽說陶瑩雪将會嫁給華裔，過一段時間會離開。”

就算沒有獎勵也不會被遷怒的譚宗程被許念家嚴刑拷問了十幾分鐘，核心思想就一個：他怎麽會知道？

然而，誰也不知道今日不是平靜歡樂的一天。

九點左右，許念家在辦公室裏吃着零嘴翻看孕婦雜志時，小陳來敲門。

“你好，譚太太。我是包奕凡的母親。”

是的，小陳身後站着的人是來自南通市的包奕凡媽媽，安迪的未來婆婆。

“您好。包太太。”

兩人短暫地握一握手，面對面坐在沙發裏，直到小陳端來咖啡打破無聲的“交流”。

“譚太太，我今天來是想跟你了解安迪小姐。”

包太太簡明扼要說清來意，淡淡地注視許念家的反應。

許念家保持好客的笑容，往後腰塞了一個抱枕，大大方方地回答：“那您找對人了。我跟安迪是好朋友，對她非常了解。當然也知道包奕凡先生為了追求安迪如何創造種種‘偶然’邂逅。想您也清楚，包奕凡先生是多麽奔放、開朗、魅力十足，作為他倆愛情的旁觀者，我真心焦急怎麽還不早點結婚，天天浪費那麽多‘狗糧’。您說是不是？”

包太太靜等許念家說完，雍容華貴的面容抽了抽，笑意不達眼底，冷飕飕地客套一句：“譚太太真幽默。婚姻是人生大事，怎能草率決定。”

許念家輕拍自己膝蓋打斷道：“怎麽會是草率呢？安迪和包奕凡先生是天生一對，相互遇見了命中注定的一半兒了。”

“譚太太，我聽說安迪回國是為了找離散多年的弟弟。”

包太太從包裏掏出一張小明的相片：“作為安迪小姐的好朋友，想必譚太太對她家家事了解甚多吧。”

“既然是家事，外人就不能摻和了。我是安迪的朋友，但也要尊重她的個人隐私。不是嗎？包太太。”

包太太笑出聲又從包裏拿出一張魏國強的相片，許念家臉色不變看着她兩手各拿着相片，沉穩地詢問：“包太太是想拆開安迪和包奕凡先生嗎？”

“爽快。譚太太，我們明人不說暗話。因為這位魏國強先生，我查不清安迪小姐的母親和她的弟弟。我想知道，安迪的弟弟為什麽成長在敬老院。”

包太太挑明話題，許念家卻不能給她明确答複：“包太太，我想您來之前也想過從我這兒得不到您想要的答案。”

“但是，我并不是來找你解惑的。我想跟你做一筆交易。”

許念家怎麽也想不明白這筆交易會是什麽，盯着包太太問：“跟我做交易？什麽樣的交易呢？”

包太太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同等交易。我這裏有關于你媽媽的資料。”

“我媽媽的資料？”

許念家嘲諷地看了一眼包太太，故作深沉地說：“容我先猜一猜嗎？是不是關于我媽媽的初戀？或者是不是關于我媽媽和譚宗程父親之間的情感糾葛？”

包太太非常驚訝：“你怎麽會知道？”

許念家聳聳肩：“這有什麽？反正我知道的比您多就行了。”

漫不經心地站起來繞到包太太身後，許念家好似事後諸葛一一道明包太太最近動向，包括包老先生金屋藏嬌的地兒。

然後，彎腰壓着沙發椅背，靠近包太太低聲問道：“怎樣？包太太，您滿意嗎？”

包太太後知後覺自己竟然被小年輕人看扁了，把包扔到一邊騰地站起來，怒吼道：“你給我閉嘴。”

許念家裝作害怕往後退幾步，柔聲道：“包太太，生氣傷肝，小心您的高血壓。我可不想頂着欺負老人的罵名。盡管您兒子正聽着我們說話的內容。”

“你。”包太太瞪着眼睛，全身顫抖地指着走到門邊的許念家，瞬間氣哭了。

握着門把手的許念家腳尖猶豫一會兒留下縫隙，輕咳一聲從口袋裏拿出手機跟包奕凡說：“你媽媽哭了。”

事已至此，包奕凡也說不出什麽話，簡單的“嗯”一聲，過了好一會兒跟許念家說抱歉。

破罐子破摔的包太太非常痛快的擤鼻涕後，招手讓許念家過來，許念家也不躲避直接坐到她的身邊抽出一張塞進手裏：“包奕凡馬上過來。”

包太太真是氣笑了：“你這孩子。”

許念家嘻嘻一笑貢獻出自己最喜歡的蛋糕給包太太：“吃甜點補充體力吧。”

因此，當包奕凡心情沉重地進入辦公室時被眼前一老一小和和氣氣的場景吓呆了。之後共進午餐時，見兩人像是朋友一般輕松聊着關于美容、娛樂八卦時，包奕凡笑得很開心。

人和人之間的感情就是這麽奇妙，包太太和許念家大吵一架後“炒”出特殊感情來了，相互稱呼也改成“念家”“包姨”了，避開安迪和包奕凡她們有很多話題可聊。

“今天之事很抱歉。我先幹為敬。”

譚宗程接受包奕凡的歉意，兩人以茶代酒喝完一杯，譚宗程坦白道：“我們彼此彼此。”

愉快的午餐結束，許念家和包太太走在前面經過走廊時，她順耳聽到王柏川和一位倪總說投資的事情，暗自放在心裏送走包家母子後問譚宗程。

“倪總？你想知道？”

許念家遲疑地問譚宗程：“會不會我搞錯了？”

譚宗程不明白許念家為什麽在諸如瑣碎的小事上猶豫不定，一言替她決定：“我會讓人注意的。”

“麽麽，給你點贊。”

譚宗程不滿足點到為止的親吻，趁着司機不在，外面看不見車內的良好環境收點利息，正所謂飽暖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