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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關系開始于梁宴二十歲生日那天。
梁宴是男孩子,明玥對他的生日并不上心,往年不過是提前問他想要什麽禮物、買只蛋糕、晚餐讓廚房準備得盛些、再親手為他煮碗面。對比起來,葉璃的生日反而要多些花樣,明玥每年都會替她約攝影師攝像師,拍組照片、錄吹蠟燭的視頻,還會給她準備漂亮的小禮服,吹蠟燭的時候穿。
可二十歲是整生日,梁家爸媽和梁宴本人不重視,親朋好友也會送上貴重禮物,想要結交讨好梁家的人更是不會錯過這次機會。
禮物禮金收了一大堆,就不好不辦生日宴了,梁宴的二十歲生日宴擺了幾十桌,葉璃全程幫着明玥招待賓客,整個晚上幾乎沒吃過東西。
葉凱璇難得回國,當晚去了朋友家,葉璃站了幾個鐘頭,又累又餓,結束後幹脆住進了酒店贈送的房間,沒獨自回離得頗遠的別墅。
她洗過澡,讓酒店送了餐,才吃了幾口,房門就被敲響了。打開門後看到梁宴,葉璃有些意外:“你不是和梁叔叔明阿姨回你爺爺家了?”
“給你送蛋糕,你剛剛沒吃。”
看到他手中的蛋糕,正餓着的葉璃自然驚喜:“這蛋糕哪兒來的?”
生日宴上的巨型翻糖蛋糕只好看不好吃,遠遠比不上他手中的這一小只。
梁宴沒答,走進來把蛋糕放到外間的茶幾上,看到窗邊的餐桌上有飯菜,坐過去拿起葉璃的筷子吃了幾口,嫌難吃,又扔下了。五星酒店的擺盤精致,味道一般般,遠比不上少爺平常去的餐館。
梁宴這一晚跟着梁見庭四處敬酒,也沒吃什麽東西,就讓葉璃把蛋糕切開一起吃。葉璃那時候才十八歲,還有一點小女生的活潑,不似如今的沉靜,見蛋糕盒裏有贈送的蠟燭,便插到蛋糕上,端到梁宴面前,問他有沒有打火機,可以再許一次願。
梁宴向來對這些小孩子的把戲沒興趣,拔掉蠟燭,直接用餐桌上的勺子吃蛋糕。他再餓,吃東西的時候也慢條斯理,看不出好不好吃。
發覺葉璃站着不動,他擡眼問:“又不高興什麽?”
葉璃小聲嘀咕了一句,坐下來吃飯,她餓的時候更願意吃鹹的。蛋糕不大,六寸的,梁宴一口氣吃掉四分之三,把剩下的推到葉璃面前:“你的。”
見他把自己最喜歡的草莓巧克力留了出來,葉璃就沒嫌棄是他吃過的,高高興興接了過來,邊吃邊聲音嗡嗡地問:“剛剛切蛋糕時,你許了什麽願?”
“沒許。”梁宴輕嗤一聲,“只有你這種傻子,才相信蛋糕和蠟燭能幫人實現願望。”
他想要的,會自己拿。
發現葉璃又小聲嘀咕了句什麽,梁宴笑了笑,伸手捏住她的臉頰問:“大聲點說。”
葉璃自然不敢。
梁宴沒追問,轉而從褲袋裏翻出一只表盒,葉璃認出是自己送的禮物,邀功道:“漂亮吧?”
梁宴打開表盒,拎出裏面的白色手表,問:“這是葉阿姨買的吧?”
葉璃點了點頭,葉凱璇定了輛摩托車給梁宴,又從香港帶回了只手表,當作她送的。
梁宴切了一聲,丢開價值不菲的手表,略帶不滿地看向葉璃:“我就知道,你那麽摳,才不會用自己的錢買這個。”
葉凱璇在錢上向來大方,葉璃不像圈子裏的其他女生那麽愛逛街買東西,存了一筆挺可觀的存款,梁宴是知道的。
“表是葉阿姨買的,你的禮物呢?是不是要再補一份給我?”
能讓少爺看得上的東西都太貴了,葉璃舍不得買,如果不是錢能買到的東西那就更糟了,他從小就愛變着花樣捉弄她。
見葉璃一臉警惕地望着自己,梁宴覺得好笑,手心朝下地沖她招了招手:“過來。”
葉璃放下蛋糕、起身剛走了兩步,就被他扯住手腕帶到了身邊。
“我已經到爺爺家了,想起你,長壽面都沒吃,又打車回來了。”講話的時候,梁宴一瞬不瞬地看着葉璃的眼睛。兩人離得近,聞得到他身上濃重的酒氣。
葉璃怔了怔:“你找我有事兒?”
梁宴喝了不少酒,他看了葉璃片刻,扯開領扣笑了笑,似是有些無奈:“你都上大學了,怎麽還什麽都不懂?”
葉璃确實比同齡女生懵懂,但兩人無聲地對視良久,暧昧的意味漸濃,她最終紅了臉,不自在地垂下了頭。
梁宴見了,松開握在她腕上的手,眉眼帶笑地說:“你親我一下,就當禮物了。”
聽到這話,葉璃很是不知所措,怔怔地看向他。
其實離開小時候,少年時期的梁宴就不怎麽愛帶她玩了,他更願意跟半大小子們去玩男生們熱衷的游戲,兩人漸漸生疏,就算葉璃時常在梁家吃飯,他也不再像以前那麽愛跟她講話了——長大後的梁宴話越來越少,對父母也是一樣愛答不理。
不過,偶爾梁宴心情好的時候會帶她看電影、看演唱會、帶她跟他的朋友們聚會,他獨自出去玩,也會順手買禮物、帶零食給她。
梁宴比葉璃高兩級,盡管兩人在學校交流不多,很少一起上下學,學校裏的同學也都知道他們關系不一般。沒有男生敢追葉璃,遇到拒絕了還糾纏的女生,梁宴也會牽着越來越漂亮的葉璃,讓她們清醒清醒。
盡管生疏了,梁宴仍舊會像小時候那樣牽她的手、揉她的頭發、攬她的肩、捏她的臉頰,葉璃覺得不妥,可每次看到梁宴一臉坦然,她又覺得這是小時候的慣性。
梁宴沒什麽耐性,見葉璃站着不動,又說:“親我一下,或者用你卡裏的錢給我買塊跟這個一樣的表。”
這表六位數,葉璃光是想一下就覺得心疼,梁宴一直笑話她像松鼠,最大的愛好就是往洞裏藏松子。
或許是舍不得自己一顆一顆存下的松子,或許是她習慣了對梁宴言聽計從,又或許是梁宴的眼睛太有蠱惑性,她當真硬着頭皮湊過去,吻了吻梁宴的臉頰。
梁宴整個人都僵住了,很快又換上滿不在乎的表情,挑眉問:“就這樣?”
看到他揚起下巴,示意自己親他的嘴巴,葉璃臉更紅,說什麽都不幹了。
梁宴沒耐性,幹脆把她攬入懷中,自己親了上去。
他也是初吻,急切卻生疏,待葉璃回過神時,兩人已經到內間了。
看出葉璃的猶豫,梁宴用難得溫柔的語氣說:“給我。”
……
在那之後,兩人的關系似乎改變了,梁宴跟她待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多,每周五傍晚都會去學校接她回來,偶爾會給她打電話、發信息,送她的禮物也比過去頻繁、貴重。大學之後的假期,梁見庭要求梁宴去公司見習,也會按勞發薪,少爺看不上這點小錢,把工資卡給了她,說是給松鼠送松子。
也好像沒怎麽變,她依舊是他的玩伴,只是讨他歡心的方式變了而已。這兩年無論身體上多麽親密,他始終沒明确過他們的關系,葉璃不是自作多情的人,從沒妄圖高攀少爺,從沒期盼過少爺的表白,只是不願意細想,一想到就覺得煩躁。
梁宴辦好入住,回頭去牽葉璃,見她垂着頭啃指甲,一臉情緒,頓時覺得頭疼——女孩子就是麻煩,一會兒笑得眉眼彎彎,一會兒生氣委屈,都不知道為了什麽。
走入電梯後,發覺梁宴盯着自己看,葉璃皺眉道:“你看什麽看?”
在梁宴面前,她一貫柔順,極少用這種語氣說話,梁宴的臉上出現少有的訝異之色,問:“你又怎麽了?”
葉璃咬着嘴唇不吭聲,直到電梯門開了,才平複了情緒,換回溫柔的語氣:“有點累。”
梁宴“嗯”了一聲,拉着她走下電梯。一進房間,還未插卡,他就把葉璃按到門上,吻了下來。還未從回憶中完全抽離的葉璃生出了莫名其妙的逆反心理,用盡全力掙脫開來:“我累了,不想這樣。”
見她推開自己後,踢掉鞋子、打開燈,徑直走進卧室,梁宴半晌才回過神兒,跟過去問:“我也沒餓瘦你,生什麽氣?”
……當她是豬嗎,不高興的唯一原因就是肚子餓?
許是少爺心情好,在門邊立了片刻,沒等到葉璃回答竟也沒生氣,坐到床邊把她擁入懷中,一起躺了下來。
見她側頭看自己,他還用難得柔和的語氣說:“困了,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梁宴:我只是單純的就近找個地方休息,路虎是逗小傻子開心,她一驚一乍的樣子很有趣!
作者:????哪裏值得她開心?憑實力被甩說的就是少爺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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