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節的拳腳動作,渾身已經跟跳進水裏又爬起來一般
完全就跟仙氣飄飄的仙界不搭邊。
“司德星君來此為何?”
雷霆還在琢磨要不要先看看附近畫風獨特的風景再去找人,卻不想人家主動就找上來了。
雖然有點納罕這冷冰冰的戰神也有主動開口的一日,不過那些認知都是原主的記憶,雷霆向來不會完全依賴于此,倒也鎮定從容的接了話頭。
“清和是因着悅兒之事前來尋訪疏雲,一是曾答應悅兒轉告疏雲,二是自己也有些話想要說一說。”
戰神很是冷淡的稱呼雷霆的封號,雷霆卻十分厚臉皮的以名諱稱呼對方,顯得十分親近人。
清和真君向來溫柔,倒也不顯突兀,只難免讓冷清慣了的戰神心裏掠過一抹別扭。
不過想到剛才清和真君居然面色如常的在那石碑下站立直視許久,戰神心裏又升騰起些許親近之意。
往日裏只以為清和真君跟其他仙人一樣,卻沒想到這般溫文爾雅的司德星君也有那般本事。
雷霆話說完不過片刻,前面不遠處怪石後就轉出一個人,這人并沒有穿了戰甲,反倒是一身銀灰色窄袖衣袍,跟人間俠客的衣衫類似。
一頭長發也只用一枚白玉簪全部挽起,露出修長的脖頸,整個人看起來就十分幹淨利落。
而對方那與清和并稱仙界第一美男的冷峻臉頰上始終是冷冰冰一片,沒有絲毫表情,便是那一雙黑眸也是冷清清的。
雷霆暗暗納悶,這人怎麽看都不像是剛失去了心上人的模樣,不是說此人跟小兔幾兔悅兩情相悅麽?
“真君請随在下來。”
說完疏雲也不待雷霆有何回應,徑直轉身。
雷霆跟着疏雲來到怪石後面,這才發現這飛島竟是另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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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怪石,腳下按照疏雲叮囑每個腳印都與他重合,轉來轉去繞圈走了小一刻鐘,而後眼前一亮,一片鳥語花香鳳舞鶴鳴教科書版本的仙境變突兀的展露在眼前。
“淩雲島因為禁止外人出入,設有仙陣,便是大羅金仙至此沒個章法不知內情,也是要被仙陣拒于島外。”
原來之前那些畫風詭異的地方并不是真正的淩雲島。
雷霆跟随戰神來到一棵巨大榕樹下的石桌旁,戰神伸手示意雷霆坐下,而後自己徑直選了個石凳先落了坐。
倒是一點沒客套。
雷霆見狀,也擇了疏雲對面的石凳坐下。
“清和真君有話請講。”
疏雲伸手倒了一盞香茶放到雷霆身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而後直言直語說完,一雙黑眸直直看着雷霆,一副坐等雷霆說話的架勢。
雷霆也不是那真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手上羽扇一扣,刷拉合攏放到石桌上。
“悅兒出事之前,曾請我幫她轉告你一句話。”
雷霆頓住,擡眸看着疏雲眼眸,想要從中看出一點情意來。
總覺得這疏雲對小兔子的感情有些跟大家的認知有點不同。
疏雲眼眸清清,略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見了,請雷霆繼續說。
“不知疏雲可知此番悅兒被貶下凡,到底是何因由?”
不知為什麽,對上疏雲這樣的眼神,雷霆滾到喉嚨口的那四個字跟卡在哪裏一樣,說不出來。
于是雷霆話頭一轉,打算換一種方式說。
畢竟幫一個小姑娘對另一個大男人說我喜歡你什麽的,咳,真還有那麽點尴尬。
疏雲皺了皺眉,垂眸看着石桌上還氤氲着熱氣的茶杯,聲調冷淡的道:“當時我并不在場,不過大家都知道,因是琉璃盞被打碎......”
雷霆唇角一勾,露出個淺淡的笑,笑裏諷刺的意味明顯,“琉璃盞可是什麽珍貴的東西,大家都知曉,這不過是個借口。我今日卻是要告訴你,一切緣由都出在你身上。”
“我?”疏雲似乎十分迷茫不解,眉頭皺得更緊了。
雷霆擡眸看向疏雲,“嫦娥仙子知道你跟悅兒兩情相悅,心生嫉妒,這才讓玉帝尋了由頭将悅兒趕出天界,從此受那輪回之苦......”
疏雲似乎是真的摸不着頭緒了,冷峻的臉上那懵圈疑惑的表情更加明顯,看起來格外的...反差萌。
“等等,嫦娥仙子心生嫉妒,為何能讓玉帝幫她做事?”
這一刻疏雲不再是仙界大名鼎鼎威風凜凜的戰神,而是一個聽故事結果突然發現這個故事邏輯死的懵逼聽衆。
雷霆看着這樣的戰神,眼裏沒忍住,露出疑惑。
雷霆挑眉:這個你都不知道?
戰神睜眼:大家都知道什麽?
兩人眼神一個交流,明白了彼此的意思,而後紛紛沉默。
最後雷霆努力端着原主的人設,以十分文雅且高大上的言語向戰神科普了一番玉帝嫦娥之間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所以玉帝想要...嫦娥仙子,可嫦娥仙子一直不答應,現在又...我,于是他們倆...了月兔仙子?”
戰神略有些遲鈍的想了想,總結完雷霆那一堆的八卦,最後擡眼看雷霆。
“所以清和真君你又...誰?”
雷霆:“......”
戰神,你為什麽要自動消音的直接用省略號代替那些不可言說的詞彙?
好歹繞了半天,終于說到自己來這裏的正事,雷霆端正了态度,坐直了身體,然後板着臉對戰神宣戰:“我喜歡悅兒,以後你我就是情敵了。我今日來,是正式與你宣戰,雖然悅兒與你先一步有了感情,不過我不會放棄的!”
戰神:“......”
誰說我跟月兔仙子有感情了?
戰神突然有些看不明白自己呆了數千年都有些膩歪的仙界了。
與戰神做情敵2
雷霆從疏雲那裏離開還不到半日,
正準備過個幾日就下凡找那只兔子,
結果中午睡了個午覺醒來在花園裏溜達,
就聽見殿中灑掃的小童嘀咕說,
戰神跳了輪回臺。
“戰神跳了輪回臺?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小童被突然出聲的雷霆吓得手上的掃帚都險些掉了,
不過扭頭見是雷霆,
幾個小童又放松了,
笑嘻嘻的向雷霆行禮。
畢竟清和真君是仙界出了名的好脾氣,往日裏遇到他們這些童子紮堆偷懶,也不過是無奈的笑着讓他們小心着些別被其他人發現了。
“仙君不知道嗎?戰神對月兔仙子癡戀太深,
可他司鎮守淩雲界之職數千年,沒玉帝旨意不得離開,因此戰神跳了輪回臺,
追随月兔仙子下凡投胎去了。”
雷霆無語,
昨兒還真沒看出來疏雲對兔子有這麽癡情。
這到底怎麽回事,昨兒他都把玉帝跟嫦娥的二三事分析得那麽清楚了,
能夠帶兵領将的戰神還不至于那麽傻吧。
那這次跳輪回臺又是不是玉帝算計的?
要追的兔子跟情敵都投胎去了,
雷霆回頭去接了個勸人向善的工作,
又慢悠悠的走了十幾天的程序,
估摸着疏雲跟兔子都已經長大了,
這才正大光明的出差也下了凡間。
畢竟是打的出公差的名義,
雷霆下了凡間先是去找自己的勸善對象——一個殺人如麻結黨營私還架空皇帝的病弱王爺。
雷霆看着面前這個一身氣質陰郁神經質長相陰柔俊俏的年輕男人,有那麽一瞬間想日玉帝祖宗。
這種人,一看就是天生的惡人,
還能勸善?
雷霆覺得自己要完成這份差事,
有點懸乎。
凡間如今的天下形式有些類似于宋末,中原皇室積弱,北方少數民族建立政權,野心勃勃,想要入主中原。
而南邊又有倭寇侵擾,外患之外又有奸臣宦官之內憂,中原皇朝可謂是風雨飄搖。
戰神投胎下凡,是未來的少年将軍,而兔子則是皇室公主,十幾年後兩人将在這亂世之中演繹出一場生死絕戀。
咳,當然,雷霆先拉回思緒,因為他現在需要面對的是出差對象宸王爺。
“呵,有人找本王是為了金錢權勢富貴,也有人找本王是為了刺殺奸臣名震朝野江湖,如今本王倒是第一次遇見,有人找到王府來,是為了勸本王向善。”
宸王說完這段話,耐不住喉嚨間的癢意,擡手以袖掩唇低低的咳嗽。
宸王自幼體弱,又生來帶有胎毒,當年禦醫斷言活不過十六,就連宸王的母妃都放棄了他,轉而專心的培養另一個兒子争搶皇位。
然而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雖然一直病病歪歪的,宸王卻是順利的活到了三十來歲,且一個個的幹翻了所有人。
或許宸王也知道就他這麽個情況,若真的登基了,怕是要很花一番功夫鎮壓下各種反對之聲,于是宸王轉而扶持了他的親弟弟。
當別人都以為他從此功成身退守着從龍之功過一輩子的時候,宸王又出乎人意料的架空了只比他小十歲的年輕皇帝,獨攬朝綱成為中原皇朝最有權勢的男人。
便是他親身母妃跟親弟弟因此對他恨得咬牙切齒,宸王依舊自顧自的舒坦的踩在所有人頭上。
而這樣一個人,要做到這一切,心性自然是十分堅毅且冷酷的。
而今晚,有個長得很像自薦枕席之人的男人,自稱乃神仙下凡,勸他向善,否則死後要入阿鼻地獄受千般痛苦折磨。
宸王的不屑,雷霆不以為然,反正他本人就不是什麽勸人向善的大好人,端着茶杯往旁邊挪了挪,對宸王的咳嗽顯而易見的嫌棄。
宸王半垂眼簾,眸光一暗。
哪怕再覺得此事荒謬,可此人出現在他面前的方式卻無法讓宸王否認,而宸王先前說那些,不過是為了不動聲色的掌控主動權。
卻沒想到,長得一副大好人的神仙似乎也是個表裏不一的人。
雖然宸王向來最看不上這種大好人,可不可否認,這種人是最容易掌控的。
雷霆也沒想端什麽款和溫柔的架子,反正這就是個反派大炮灰,還是個他一只手指頭就能掀翻的病雞崽,OOC也不怕。
雷霆翹着二郎腿将腿晃得一翹一翹的,“你就說你願不願意向善吧,反正我就是個出公差的,我這裏勸善不成,自然有別人接手。不過你可想好了,正所謂先禮後兵,我這是禮,那後面的可就是兵了。”
說完雷霆上下瞄了瞄宸王,然後啧啧兩聲搖頭:“就你這小身板,估計還不夠地獄裏那守門的三頭惡犬塞牙縫的。”
宸王喝了一口微涼的茶水,終于壓下了咳嗽,眼角卻已經是暈紅了,眼眸中還有點點濕潤,再加上唇上有水澤在燈火下閃爍光澤,好好的一個男人,竟是比那女子還柔媚。
雷霆挑眉多看了幾眼,暗道也不知道易北在這個世界是個什麽身份,估計是個比宸王還好看的。
宸王感覺到了,不動聲色,放下茶盞的姿勢卻越發優雅,“卻是要叫先生知道,如今朝廷積弱,皇帝性子暴躁,皇太後又一心為母族攬權,若我再不手段強勢一些,戰亂肆虐,天下黎明百姓豈不将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說完,宸王幽幽一嘆,滿臉悵然,“若我一人入地獄而可救天下蒼生,凝在所不惜。”
凝正是宸王的本名,全名藏凝。
雷霆擡頭看宸王眼睛,對方坦然對視。
雷霆放下茶盞起身,刷拉打開玉折扇,做動容狀,“王爺所說也有道理,世間善惡本就難斷,只但願王爺今後能給忠臣良将留一線生機。在下這就告辭。”
看你丫的一本正經瞎叨叨,勞資還要去點醒戰神的前世記憶呢。
懶得再跟宸王這種狡詐之人多比比,雷霆幹脆利落的走人。
倒是将宸王鬧了個懵圈。
這人不該繼續勸他,然後兩人繼續深談,最後引以為知己,到時他再感慨一番如今的所作所為皆是因為身體緣故才激進了一些。
到時候他這一身頑固之疾,豈不是神仙手到擒來就可消除?
然而宸王還沒留人,雷霆就直接一道光芒化作空氣,消失在了他眼前。
總覺得是自己演戲太過才白白錯過這個機會的宸王晚上很是氣悶了一番,第二天就上不得朝,只能在家休養數日。
雷霆自然知道他這樣裝傻充愣順勢而為氣到了人,心裏還挺得意的,暗想以後遇到易天再投胎成這種狡詐性子,到時候他也用這種法子噎他幾番。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雷霆掐着時間下的凡間,如今凡間投胎的兔子跟戰神已經是十六的年歲,正是青春期的時候,可以開始談戀(折)愛(騰)了。
戰神投胎的将軍府,卻是在去年就被宸王暗害,老将軍跟大将軍都已經亡故,只剩下年少的疏雲跟柔弱的母親勉強支撐着鎮國将軍府。
而宸王之所以害振國将軍兩父子,卻是因為疏家滿門忠烈,最是忠于皇上,對宸王這等攬權之人十分痛恨,去年曾密謀勸皇上以兵圍殺宸王府。
然而皇帝懦弱,還沒動手就被宸王詐出計謀全過程。
宸王知道後也不生氣,只逼皇帝親自寫下憑空捏造的問罪書,疏家兩父子寒心,為保全府中家眷,交出兵符後連夜寫下罪己血書,而後雙雙自刎。
至于為何宸王要留下疏雲?
雷霆表示他也不是很清楚這個神經病的想法,估計易北在的話,還能夠以己度人想明白這些。
兔子是皇帝跟宸王的親妹妹,現在宮中唯一活着的公主,雷霆暫時還沒有去看的想法,于是先去的将軍府。
将軍府裏,雖然宸王沒有斬草除根,可皇帝怕宸王看見将軍府就會想起當初的事,進而一生氣就把他給拉下龍椅砍了腦袋。
于是皇帝十分積極的冷待将軍府衆人。
說是将軍府,其實将軍府的牌子已經摘了,連宅邸也被皇帝以規格不符合疏家後人身份為由,給直接鎖了大半個面積的院子。
因此比起其他普通人家的宅邸,原來的将軍府,現在的疏宅,可以說是十分破敗。
“咳咳,雲兒,不用擔心為娘,這麽多年也就這麽過了,這次不過是吹了點夜風才咳嗽的,何必費錢買藥。”
“娘,你別擔心藥錢的事,我已經長大了,前兒已經找到個掙錢的法子,咱們家就我們兩個人,也花不了什麽錢。”
雷霆坐在小院兒裏的一棵桃樹上,玉折扇敲着手心,從大開的窗戶看見裏面的景象,不由搖頭。
好好一戰神,跳了輪回臺,居然混得這麽慘。
疏雲勸着母親将藥吃了,又喂了一碗素粥,替母親關好窗戶之後,這才端了碗筷單手小心的關好了門,轉身準備回廚房自己胡亂吃點東西填填肚子。
因為院落無人打理,索性疏雲跟母親将其他院子也鎖了,就留了側小門最近的那個小院落,兩人住在一個院子,也好有個照應。
疏雲剛端了碗筷準備穿過院子裏那幾棵樹回廚房,眼角餘光瞥見一抹月白,疏雲心頭一跳,連忙轉頭看去,就見那棵已經打着花骨朵的桃花樹上,居然端端穩穩的坐了一個着月牙白儒衫的男人。
與戰神做情敵3
小小的院落裏放眼一望就能看見圍牆,
再加上這桃樹正對着母親卧房的窗戶,
之前疏雲替母親關窗戶的時候明明就看見這桃樹上空無一人。
疏雲被吓得反應都有些遲鈍了,
良久才眨了眨眼,
皺眉看着雷霆,
“你長得這麽好看,
是我家桃樹化形成妖了嗎?”
雷霆:“......”
很好的戰神,
投胎一回,一見面居然就調戲人。
雷霆輕飄飄從桃樹上一躍而下,連離雷霆最近的花枝都沒晃動一下,
疏雲看得越發眼神迷離,紅着臉看着雷霆,口中還略有些傻愣愣的嘀咕:“話本裏的桃妖不都是女子麽?怎的我家桃妖卻是男子......”
這樣的嘀咕自然逃不脫雷霆的耳朵,
雷霆不由低低的笑出聲,
擡起玉折扇敲了疏雲腦門兒一下。
冰涼涼的觸感還有那好聽的低笑,疏雲回過神來,
之前那種迷幻不真實感消褪。
确定了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疏雲臉卻更紅了,
眼簾一垂眼神飄忽不定,
不敢像之前那樣直愣愣的看着雷霆。
雷霆以折扇點在疏雲下颚,
将疏雲埋着的臉擡起來。
因為疏雲不過才十六歲,
加上常年營養不良,如今個子比雷霆要低上些許。
如此被雷霆挑着下巴擡頭看雷霆,只覺得近在眼前的這張臉實在太好看了,
還似乎散發着一種溫和的白光,
讓疏雲看得眼睛都有些刺疼。
“倒沒想到,仙界戰神跳一次輪回臺,也能有如今這般羞澀的模樣,我這一回來,倒是值了。”
說罷雷霆左右看了看疏雲的臉,而後收回挑起對方下巴的折扇,“這張臉倒是沒變多少。”
疏雲這才回味過來雷霆話裏的意思,“你認識我?”
雷霆指尖凝起一點熒光,點在疏雲眉心,屬于他曾經的記憶瞬間被解封。
戰神疏雲再睜開眼,眉宇間的神色便一如從前般冷峻,只是當視線落到雷霆臉上的時候,耳尖偷偷的紅了。
仙界的記憶恢複,在凡間的這十幾年的記憶也沒有忘記,疏雲自然想起了之前“調戲”雷霆以及當時雷霆所說之話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疏雲覺得自己丢臉丢到仙界去了,心裏十分不自在。
好在一張冷臉端了數千年,疏雲好歹憑借深厚的基礎将這個比格給撐住了。
完全恢複記憶的戰神站在面前,雷霆的好奇心終于能被滿足了。
雷霆就想知道,戰神對月兔仙子癡戀絕對然後自己跳了輪回臺,到底是個什麽真相。
然而雷霆問出這個問題,戰神臉唰的就紅了,然後冷着臉端着碗筷轉身就往廚房去了,死活不開口回答。
戰神自然不會說自己當時只是休息的時候去輪回臺所在的飛島溜達,然後因為太過好奇,伸頭瞅輪回臺裏面的時候不小心一頭栽了下去。
這種事,哪怕被傳成追随月兔仙子這種緋聞,也好過真相被大家知曉。
“月兔仙子投胎成藍月公主,你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想法?”
雷霆站在疏雲身後,看着疏雲手腳熟練的将碗筷給洗了,又用抹布将竈臺飯桌給擦拭了幾遍。
疏雲捏着抹布扭頭莫名其妙的看雷霆一眼,“什麽什麽想法?你不是說你喜歡月兔仙子嗎?跟我又沒關系。不過你要是想跟月兔仙子見面,明日傍晚西城門的楓林小築那邊可以碰見她。”
雷霆咬着唇角皺眉,感覺這事有點棘手。
原主記憶裏這疏雲跟兔子不是愛得轟轟烈烈生死相許嗎?怎麽現在就這麽不痛不癢的讓他這個“情敵”去追兔子?
“你怎麽知道怎麽見到她?”
疏雲将抹布洗幹淨晾好,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如果月兔仙子的長相也跟仙界時一樣的話,那我跟她已經認識了,也算是朋友。不過她是女扮男裝出現的,每日傍晚她都會去那裏坐着聽書。”
西城門的楓林小築其實就是個路邊避雨亭,因為位置不錯,久而久之那裏也有許多小攤販占據,還有賣茶的跟說書先生日日在那裏招攬生意。
“最近家用都是靠她介紹的零活兒掙來的,今日她還說希望我能幫她做點事,報酬不菲。”
雷霆覺得自己腦細胞不夠用了。
雷霆決定趕緊去宮裏看看兔子公主,別兔子也變得跟戰神差不多,那這三角戀還怎麽搞起來?就憑他一個人搞嘛?
雖然宸王爺跟親弟弟皇帝以及皇後之間搞成了生死大仇,可這三人對待藍月公主,卻都十分疼愛。
畢竟一個是藍月公主乃他們親閨女親妹妹,二個皇室裏也就只有這麽一個公主,三一個,就顏狗的标準來說,藍月公主長得實在是可人疼的。
大眼睛小鼻子下嘴巴的,一張臉還有着兩團嬰兒肥,笑起來還有倆酒窩,格外可愛。
“公主殿下,您真的還要出去見那個叫疏雲的人嗎?”
雖已是夜,可藍月公主所在的宮殿卻是被燭火照得無一處陰暗,暖融融一片,不刺眼也不昏暗。
此時藍月公主的大宮女喜兒正伺候着公主換上寝衣,柔柔的為公主梳弄長發。
藍月公主坐在春凳上,聞言嬌羞的扭着手指,“怎麽,不可以嗎?可是我就是想見他。”
藍月公主臉上紅紅的,伴着羞澀的笑,一副春心萌動的少女姿态,或許是因為房中沒有別人,藍月公主大膽了許多,說的話也毫不遮掩。
“喜兒,不知道為何,一見到他我這心就砰砰的亂跳,連腦袋裏也是漿糊一團,與他相伴的時間裏,總是雲裏霧裏的跟在天上飄一樣。很多事若不是你事後告訴我,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麽。”
喜兒比藍月公主年長幾歲,看着嬌憨的公主,心裏沉甸甸的,卻又不忍心叫殿下傷了心,只得嘆息一聲,“我們的殿下,這是長大了。”
藍月公主被說得越發不好意思了,不過因着想要追問關于心上人的事,強忍着羞意起身往床榻上一坐,任由喜兒伺候着她躺下。
“喜兒,你再跟我說說,今兒我跟疏雲哥哥說了些什麽做了些什麽。還有啊好喜兒,你快說說,疏雲哥哥對我的态度到底如何?有沒有也像我這般......”傾心相許?
最後四個字藍月公主沒好意思說出來,可喜兒卻是即刻就領悟了。
想到自己公主面對疏雲公子之時那公事公辦的模樣,又想想疏雲公子宛若屬下般的态度,喜兒心中更是一窒。
看着床上揪着被子眨巴着眼睛瞅着她的殿下,喜兒只能笑嘻嘻的撿了公主愛聽的話說。
雖然曉得長痛不如短痛,可喜兒還是舍不得這般可愛嬌俏的殿下痛哪怕一下。
而且喜兒也覺得有些奇怪,怎的最近公主殿下變得有些古怪了,有時跟變了一個人一般,這種情況還是前不久遇見疏雲公子開始的。
喜兒心裏隐隐有些不安,卻又說不出到底是為什麽。
剛做了梁上君子偷聽完全過程的雷霆放心了,随後出了宮,進了疏宅,找到小院子裏唯一還亮着燭火的房間推門而入。
疏雲原本還靠着窗戶就着燭火看書,見雷霆風風火火的推門而去,眼都沒擡一下,“怎麽樣,見着月兔仙子了嗎?”
說完疏雲皺了皺眉,覺得自己這語氣,怎的那般像話本子裏那些怨婦質問深夜偷香而歸的夫君。
疏雲偷偷越過書本的上沿瞄了雷霆一眼,見對方沒注意,這才悄悄舒了口氣,心裏卻又莫名的一陣失落。
雷霆看到對兔子毫無感覺的疏雲就頭疼,左思右想,從原本坐的那張凳子上起身,湊近疏雲一屁股坐到挨着疏雲最近的那張凳子上。
“哎疏雲,你說你怎麽會不喜歡月兔仙子?當初你們在仙界不是時常在桃林遇到麽,還結交為知己。”
疏雲放下手上的書本,扭頭看湊過來的某人,“你怎麽知道我們結交為知己?”
雷霆側眸挑眉,“全仙界的人都知道啊,好多人都碰見過你跟月兔仙子在桃花樹下交談甚歡的模樣,不然你以為大家為何不傳你喜歡阿貓阿狗,偏偏是月兔仙子?”
說完雷霆手臂往桌上一擱,十分好奇的瞅疏雲,“說真的,你真不喜歡月兔仙子?我瞧着月兔仙子卻是一直都喜歡你,你猜我今晚進皇宮偷聽到了什麽?”
雷霆手肘撞了撞疏雲胳膊,示意他趕緊問自己。
疏雲偏偏不想問,轉而面無表情的亂抓重點,“堂堂仙界清和真君司德星君,有朝一日居然會去聽牆角,若是被仙界那些暗戀你的仙子們知曉,怕不是要驚跑多少愛慕者。”
雷霆十分OOC的斜睨了疏雲一眼,卻不知這一眼看得疏雲的心砰砰跳得不停。
疏雲心中暗道,這司德星君忒的古怪,堂堂男兒作甚要行這般眼角看人的妩媚行徑,實在是有辱斯文。
不過這一眼着實讓人臉紅心跳得緊。
雷霆認定疏雲的顧左右而言他實際上也是對兔子有點好感,懸着的心這才算是放下了,好歹三角戀的班底子是湊齊了。
“我不管,明天我要跟你一起去見月兔仙子。哪怕她現在還是喜歡你,我也要努力一回。”
看着耍賴的雷霆,少年版戰神疏雲抿了抿唇,起身吹了燈往床上一躺,閉眼睡覺。
“随便你。”
雷霆在黑暗中晃了晃玉折扇,而後一蹬靴子,往疏雲那張簡陋的架子床上一擠,“進去點,我也要睡覺的好不好。”
黑暗中疏雲那張臉紅得是越發好看了。
與戰神做情敵4
第二日早晨,
疏雲如往常般起床劈材做飯,
雷霆就雙手一背,
手上晃着折扇在後腰處敲敲打打閑得無聊的圍觀。
“你現在還真準備就這麽過一輩子啊?就不打算回天上?”
疏雲劈材劈得渾身熱汗直冒,
若是平時,
疏雲早就将春衫給脫了光着上半身。
不過先前疏雲剛習慣性的将衣服脫了一半,
那跟尾巴似的跟在他身邊的雷霆卻是啧啧兩聲道了一句“好身材”,
頓時把疏雲羞得臉紅紅的趕緊将衣服給又重新穿上。
哪怕現在衣服被熱汗打濕了黏在身上格外不舒服,疏雲也不敢起那心思了。
兩人分明都是男子,偏被雷霆之前那樣說了一回,
疏雲就跟個羞澀的大閨女一般,格外不好意思露肉。
疏雲盡量将心思放在斧頭下的木樁上,聞言喘了口氣,
彎腰将劈好的柴給撿起來扔到一邊,
重新立好一根木樁。
“既然下了凡間做了凡人,自然是要将這一世紅塵因果了結。”
仙界不允許神仙随意下凡,
皆是因着這凡世間的因果十分容易就結下了,
若是不及時了結,
便是天道也是不允的。
雷霆自然知道,
不過是覺得疏雲恢複記憶之後居然還能這麽不慌不忙的做飯劈柴,
有點不能理解罷了。
不過這種不理解也就是一點點,
說那話就是純粹沒話找話,閑的。
疏雲這麽一回答,雷霆就沒話說了。
等疏雲劈好柴,
廚房裏竈上小火煨的粥也差不多了,
疏雲将藥熱好,自己打了一盆熱水,又讓雷霆幫忙端了藥碗跟粥并一碟子鹹菜,這就去他娘房間去了。
“能讓堂堂仙界戰神跟司德星君端洗臉水端飯菜的,你母親前世可是修了大功德了。”
疏雲想到母親舊疾纏身,常年體弱多病,不由一嘆,“我現在不方便,不知能否麻煩清和真君抽個時間去閻王殿查查我母親的壽命,母親這十幾年來病痛纏身,也不知是不是就是因為我。”
讓一位神仙向一介凡人盡孝道,哪怕這神仙子嗣不是自己想要的,對于凡人父母長輩來說,還是十分折壽的。
“這個沒問題,反正你也要報答她的生養之恩,到時候忽悠一下閻羅殿的判官,讓他給點面子改動一二也沒關系。至于這病痛,要不然我回頭找丹爐房的人要點丹藥?”
正好閑得無聊,雷霆原本就想到處走走,不過沒有正當理由,雷霆也不敢在大世界之下OOC,如今有了這個理由,雷霆自然是一口答應。
這般幹脆的将自己的事攬過去,疏雲還十分感動,覺得雷霆不愧是仙界有名的大好人,竟是将他的事當成自己的事這般看重。
若清和真君是位仙子,怕是母親看見了還要......
自從疏雲年滿十四,虛歲十七,他母親就時常念叨要給他找門親事,因此等站在母親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端着藥跟早飯乖乖跟在自己身後的雷霆,疏時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這個上面。
不過這個想法也就一閃而過,等對上雷霆疑惑的眼神,疏雲連忙将臉轉回去,對着門暗暗吸了一口氣壓下這種荒謬的想法,這才敲了門。
等到裏面的疏柳氏應了聲,疏雲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母親,昨夜睡得可好?半夜裏是否還有咳嗽?”
疏柳氏低低的咳嗽一聲,衣衫整齊的坐在外間的八仙桌旁,看着進來的兒子笑着道:“昨夜裏倒是睡得安穩,也不曾咳嗽,雲兒怎的一夜醒來,比之從前更像個小老頭一般。”
等疏雲将他的“朋友”雷霆介紹了一番,疏柳氏自然是十分高興,這還是她家孩子第一次帶朋友回家呢,上下打量一番雷霆,疏柳氏對雷霆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不過雷霆看着乃是年輕男子的模樣,比之少年的疏雲要年長幾歲,疏柳氏也不會多留,二人送了東西,就出了疏柳氏的房間,回廚房用早餐。
用早餐的原本只有疏雲一個人,偏偏雷霆好奇戰神的手藝,于是也要了一碗粥,就着疏雲親手做的腌小菜吃了一頓。
粥喝進嘴裏,雷霆疑惑的皺了皺眉,動作頓了頓,而後又夾了小菜,格外熟悉的味道讓雷霆納悶兒了。
用餐的時間裏雷霆開始不斷的偷瞄疏雲,這種偷瞄頻繁得疏雲想忽略都忽略不過去,耳尖紅紅的幾口喝完了粥就起身收起碗筷,轉身佯裝忙碌的收拾起廚房。
雷霆看了半天,确定自己沒從疏雲身上感覺到熟悉的靈魂波動,便是悄悄喚醒小菜苗對比了靈魂波段,也确定疏雲靈魂并非易北。
難不成還真有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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