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育崽期

顧羽窘迫地站在原地,還沒想好怎麽應對,就聽到賽諾道:“你,過來。”

雖然沒有稱呼,可這裏除了大圓只有他,他很清楚賽諾在叫他,他猶豫了會兒,努力板着臉,讓自己看起來很鎮定,轉過身。

他疑惑地看着賽諾,不明白賽諾叫他做什麽?

賽諾視線落到他嫣紅的臉:“臉怎麽這麽紅?溫度調節出故障了?”

顧羽嘴角微抿,這一刻,很慶幸他在賽諾眼裏,是個機器人。他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賽諾下巴輕點:“跟我來。”

顧羽跟在賽諾身後上了二樓,走到左手第一間卧室。卧室面積很大,還帶着一個超大陽臺,陽臺上擺放着沙發和茶幾。

卧室和陽臺以落地窗相隔,此時窗戶打開,風從陽臺外吹進屋,很舒服。往窗外看,可以看到遠處影影綽綽的樹影。

顧羽正在打量,左手突然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

他一愣,低頭看過去,他的手被賽諾握住了,緊接着,手指被分開,賽諾手指插/入他的手掌,和他五指相交。

兩人手上的戒指并排在一起,在燈下閃着光。

他下意識地将手往後縮,人也往後退了一步,卻撞到賽諾懷裏,同時,右側腰被一只大手輕輕攬住。

賽諾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別動,馬上八點了。”

顧羽無措地站着,他這才意識到,賽諾是站在他身後握住他的。

此時,他後背貼着賽諾前胸,對方還有一只手搭在他腰上,他完全不敢動。

他很少和人這麽近距離接觸,男人的存在感太強,讓他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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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諾輕笑,對他的聽話很滿意,他收回搭在顧羽腰上的手,彎腰将顧羽抱起來放到床上,接着人也貼了上去。

顧羽眼睛猛地瞪圓,順勢往前一滾,和賽諾拉開距離。

可是整個過程中賽諾的左手都和他相交着,他才滾了一百八十度,正處于趴在床上的姿勢,還準備繼續時,賽諾左手稍稍使力,他被力道拉扯,翻不了身。

他偏過頭,驚慌地看着賽諾朝他靠近,虛覆在他的後背。

他右手握拳,擡起手肘,正準備往後面撞時,左手戒指上突然發出一陣暖黃的光芒,手指微微發熱。

賽諾的聲音從耳側傳來:“八點了,育崽期開始。”

顧羽不解,想翻身問問,腰間一緊,整個人被抱了起來,一陣旋轉,眨眼間,他就變成了正坐的姿勢,只是坐在了賽諾腿上,靠在賽諾懷裏。

他下意識想脫離這個姿勢,身體才稍稍往前,腰就被賽諾緊緊抱住。

賽諾沉聲警告:“安分點,從現在開始,我們至少得保持手相交一個小時以上,之後不超過對方三米就行。”

顧羽疑惑,想着賽諾之前的話,和‘育崽期’有什麽關系嗎?

可就算手相交,也不用非得這個姿勢啊!

他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拍拍賽諾的手掌,指了指身旁的空位。

賽諾眸色微暗,這個姿勢,他離人造雌性的頸部太近,清淡好聞的雌性腺體香味持續不斷地竄入他鼻間,讓他身體緊繃。

更何況人造雌性還不安分,在他腿上動着,實在太考驗人。

看到顧羽的手勢,他沒有猶豫,将人松開。

原本是想着人造雌性待着不懂,這個姿勢對他影響最小,他順便看看文件的。

還是對人造雌性不熟,雖然聽話,卻也有想法,也太低估了綠源的技術,居然能讓人造雌性長久散發雌性腺體香味!

顧羽連忙移到空位坐着,只是因為和賽諾的手相交,還是同面向相交,他身體不能完全轉向,只能面對着牆壁。

正好是和賽諾面對面的姿勢,可兩人不在一個平面,顯得有些別扭。

顧羽指了指戒指,疑惑地看着賽諾。

賽諾靠着床頭,挑了挑眉:“是對拒絕結婚程序太有把握了,所以連育崽期這種常識,都沒植入嗎?”

他說着,看了眼左手。因為姿勢,兩人手掌沒有完全貼合,手指有輕微的拉扯感,人造雌性坐在一側,這種餘光能看到的位置,他很難忽視。

看文件是不可能的了,他無事可做,向顧羽解釋:“為保證幼崽生育率,新婚期三天內,伴侶每天必須交歡。為帝國培養後代,是每個公民的義務。”

他擡起手:“信物是伴侶的身份見證,因為你是人形,我買的戒指,戒指提前寄給伴侶登記中心,中心會将伴侶雙方個人終端和戒指融合,雙方私人財産和權利互通。”

他挑了挑眉:“最初三天,以免新婚伴侶拒絕履行義務,它還有監督的職責,确保育崽期雙方進行了交歡活動,不然會被相關調查組調查,确定雙方是否虛假結婚。”

“當然,因為育崽期沒有交歡,已經失去了信譽,很大可能會被強制離婚,雙方都會受到懲罰。”

顧羽聽得愣神,對這裏的法律感到新奇,又覺得在看重出生率的國家,還挺合情合理。

他看着兩人相交的手指,指了指戒指,又動了動右手手指。

如果戒指碰到一起就能瞞過,為什麽不一人戴一只手?這樣兩人并排坐一起手握手,會舒服很多。

賽諾對人造雌性的智商感到驚訝,居然還能提出提議。

他視線掃過顧羽布滿紅暈的臉:“想戴在右手,讓我們的手更容易握着?”

顧羽抿了抿唇,他确實是這個意思,可是單獨問出來,像是他想和賽諾握手一樣。

他微窘地點頭。

賽諾下巴對着戒指輕點:“取不下來,确定信物佩戴的地方後,除非遇到特殊情況去登記中心申請變更,或者伴侶離婚,否則不能換位置。”

顧羽驚訝地看着戒指,他之前轉過,但是沒試着取下,完全不知道居然取不下。

他伸手試了試,戒指可以在指節以內活動,确實取不下。

賽諾觀察着他驚訝的表情,黑葡萄般的眼睛微微瞪圓,看起來格外的可愛,他輕笑:“知道為什麽不一人戴一只手嗎?”

顧羽看向他,老實地搖頭,眼裏帶着疑惑,難道還有特殊的理由?

賽諾被他迷茫的表情戳了戳,側身攬住他的腰,整個人覆在他身後,兩人左手再次貼合在一起。

賽諾在他耳邊暗聲道:“因為,以交歡的姿勢,都戴在一只手,戒指才會挨在一起,就像我們現在這樣。”

顧羽表情呆了一瞬,明白過來後,整張臉更紅了,紅色從臉部蔓延到脖子,連鎖骨都帶着一層粉。

賽諾眼睛眯了眯,敏感的覺得雌性香味更濃郁了,他低頭,因為比顧羽高不少,能看到顧羽衣領內的情景,他呼吸猛然一滞。

他原本只是看顧羽表情好玩,才湧起沖動打趣一番,甚至忘了對方的身份。

卻不料他比被打趣的人反應還要強烈。

顧羽慌亂地拍着賽諾的手,掙紮起來,腳胡亂蹬着,手肘往後撞。

一聲暗沉的悶哼從耳後傳來,顧羽吓得動作一頓,他把賽諾打傷了?

賽諾關鍵部位被顧羽瞪了一腳,他沒覺得疼,但是比疼更讓他難受,他暗吸口氣,本能和理智在腦中交戰。

靠近他,占有他!

不,他是人造雌性,甚至都算不上生物!

顧羽沒有聽到賽諾的動靜,緊張地扭頭,想要看看對方的情況。

頭扭到一半,腰就被賽諾松開了,緊接着一只手掌抵住他的腦袋,賽諾暗沉的聲音帶着警告:“不許轉頭。”

顧羽将腦袋轉回去,賽諾又道:“閉上眼睛。”

顧羽抿了抿唇,不明白賽諾為什麽要他這麽做,他有些擔心不小心傷了賽諾,賽諾故意不讓他看。

他有些後悔,不該動手。賽諾剛剛似乎只是在給他解釋,并沒有做什麽的意圖。

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賽諾非得自己演示一遍姿勢,就算只用說的,他也能聽懂呀!

越想越不放心,他再次試圖扭頭看看賽諾的情況,腦袋才動,就被賽諾呵斥:“不許扭頭,閉眼。”

賽諾聲音依舊暗沉,但是音量提高了許多,顧羽吓了一跳,卻又松口氣,中氣這麽足,看來沒什麽事。

他乖乖的閉上眼睛,安安靜靜的坐着。

賽諾确定他閉了眼睛,翻身躺在床上,雌性腺體香味遠離,讓他心裏空落落的,他朝着顧羽的反方向偏頭,極力壓制着沖動。

他右手動了動,聽到空中傳來的細小呼吸聲,他猛地握拳。

不行,就算對方是個人造雌性,不是生物,也不能當着他的面,解決欲/望!

他沉着臉,努力讓自己平複下來,但是這太難了!他五官靈敏,靜下來後,清淡的雌性腺體香味竄入鼻間,輕微的呼吸聲竄入耳朵。

一切都讓他難以平靜。

越來越濃重的呼吸聲從身後傳來,顧羽心猛地提起,還是受傷了?

他咬了咬唇,顧不得許多,睜開眼睛,快速扭頭,見賽諾側臉潮紅,連忙撲過去,右手搭上賽諾的額頭。

賽諾睜眼,就看到顧羽嫩□□致的臉一臉擔憂,額頭輕柔的觸感讓他明白顧羽的意圖。

他眼裏的訝異一閃而過,人造雌性,這麽聰明嗎?

顧羽試探着賽諾的溫度,又反手試探了自己的,眉頭蹙起,賽諾的溫度明顯比他高。

見賽諾睜眼,他連忙指了指自己,又朝盥洗室指了指。

賽諾不明白他的意思,據他所知,人造雌性是沒有生理需求。

他思緒被顧羽岔開,感覺好受了些,深刻意識到默默躺着不是上策,還不如找些事分散注意力。

他起身,帶着顧羽去了盥洗室,觀察着顧羽的行動。

顧羽看到洗手臺側牆挂着的毛巾時,松了口氣,只是太高了。他舉起手,踮着腳拿了一塊洗臉的小毛巾,艱難的用一只手打濕擰到微幹。

讓賽諾躺在床上,他小心翼翼地将毛巾搭在賽諾額頭,慢慢整理成長條形狀,以免擋住賽諾眼睛。

額頭感受着毛巾上清涼的觸感,賽諾神色微動。

這個人造雌性,以為他發燒了,在給他治療。

顧羽眼前出現好感值+1的提示,他一愣,看到系統裏賽諾的好感值2時,朝着賽諾腼腆地笑了笑。

他總是被人讨厭,這樣直白的感受到別人的好感,讓他高興又害羞。

賽諾神色微暗,這個人造雌性難道不知道,他這樣笑,他會燒的更厲害?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づ ̄3 ̄)づ╭?~

賽諾:我家的人造雌性,好像太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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