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直播(抓蟲) (1)

賽諾回樓上卧室快速洗了澡, 離八點還有一分鐘, 他坐到床邊的沙發,進入顧羽直播間, 直播間題目很直白:笛子演奏。

賽諾眼裏閃過笑意,很符合小伴侶的風格,直白又簡單。

顧羽深吸口氣,準時在八點開播, 他掃了左下角, 人氣:1。

嗨樂人數和人氣1:1,這代表只有一個觀衆。

明明很慘,顧羽眼睛卻彎起來,他知道, 這個人肯定是賽諾。

他打字:“歡迎來到直播間,我是主播羽毛,第一次直播,請多多關照。”

主播的字是橙色,觀衆的回複是黑色,他将這行橙字置頂, 特別顯眼。

進直播間的觀衆,一眼就能看到。

他又将演奏的曲目寫下來:“接下來, 我吹奏的曲子是《姑蘇行》。”

他打完字, 按下錄音按鈕,拿起笛子,閉着眼睛專心地吹奏起來。

這是一首江南風味的曲子, 韻味典雅,笛聲悠揚。

賽諾放松地靠着沙發靠背,閉着眼睛仔細聆聽,整個人仿佛被帶到了曲中的世界,安寧舒适。

有喜歡從新主播找驚喜的人,也有無所事事從上到下随意點進直播間又退出的人,還有通過直播間名字獵奇的人。

這些人無意中點進顧羽的直播間,立即聽到從未聽過的樂曲聲。

有人覺得沒勁離開,更多的人眼睛一亮,專心聽了起來。

聽衆們身體無意識地放松,或靠着或趴着,享受着心底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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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結束,顧羽愣了愣,他吹奏過這首曲子很多次,大多時候心情都很輕松,但是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仿佛整個人都跟着笛聲,去到了江南水鄉的世界,感受比以前放大了好幾倍。

難道是錯覺,剛剛太投入了?他心裏疑惑,看向評論。

【風:好聽。】

【我很強壯:哇,這是什麽樂器,好好聽!】

【飛飛:太舒服了,渾身輕松,差點睡着了,主播太棒了!】

【大笑不已:據我所知,竹笛演奏方法已經失傳,主播吹的這麽棒,人氣這麽少不科學啊!】

顧羽松口氣,看向左下角,人氣:18。

他嘴角翹起,打字:“謝謝大家喜歡。”他喝了口水。

【我很強壯:咦,主播為什麽不說話?】

【大笑不已:對哦,主播只打字,不說話的嗎?】

顧羽想了想回複:“抱歉,嗓子受傷了,暫時說不了話。”

【飛飛:我怎麽覺得主播好軟啊,回複太乖了吧!】

【我很強壯:我也覺得,剛剛我好像聽到了喝水聲,動靜比我家卡特聲音還小。】

【飛飛:真好奇啊,主播,開個攝像頭呗!】

顧羽抿了抿唇,連忙将麥調到靜音,打字:“不好意思,不露臉。”

不為別的,他主要是擔心露臉緊張。

緊接着,他打出下一首曲子的名字,然後繼續吹奏起來。

他選的曲子曲調都很柔和,很适合晚上聽。

每吹一曲,他會休息會兒,喝喝水,和觀衆聊聊天,中途他收到了很多次好感提醒,沒時間去查看。

他發現,之前的感覺不是錯覺,聽曲的感受比現代時更深了。

他看了眼時間,馬上就十一點了。他此時的人氣68,關注數66。

幾乎每個觀衆都點了關注。

他笑了笑,這個結果比他想的要好很多:“謝謝大家觀看,今天直播結束,明天八點開播。”

【飛飛:唔?下播了?怎麽這麽快!我還沒聽夠呢。】

【大笑不已:太舒服了,我聽着曲子閉目眼神,現在全身輕松。】

【我很強壯:連續三個小時,主播辛苦了,明天我再來。】

【風:晚安。】

系統提示:“‘我很強壯’贈送主播星星*100。”

嗨樂的禮物很簡單,只有星星和星空。

一顆星星一星幣,一片星空一萬星幣,星星*1000和星空都會全平臺播報。

顧羽愣了愣,沒想到第一天就會有人送禮物,他正準備回複感謝,又有十幾個人送了禮物。

他連忙打字:“謝謝大家的禮物,晚安。”

他打完,想了想,拿起笛子吹了一曲睡眠曲,曲音結束的一瞬間,關閉了直播。

他打開系統,看到好感總值為23時,眼睛霎時亮起來。

正準備看看表格中的名單,系統聲在腦中響起:“好感值來源超過十人,激活新版好感面板,是否啓用?”

顧羽看向新版好感面板幾個字,旁邊立即出現一行解釋。

“面板将由好感值多少排列;面對面時,能看到好感值來源;能随時查看任何生物的好感總值;同一時間獲得多人好感時,将取消彈幕模式,僅語音提醒一次好感增加。”

顧羽毫不猶豫看向‘是。’

剛剛眼前一直閃過好感增加的彈幕,他眼花。

“新版好感面板開啓,請交易者努力獲取好感值。”

顧羽看向系統,系統面板和以前看起來還是一樣,只是表格多了很多行。

第一行,賽諾,13。

顧羽嘴角微翹,關上系統,躺下睡覺。

耀輝大學303宿舍,兩名室友結伴從外回來,進宿舍時,看到趴在桌上睡着的室友時,兩人面色猛地一變。

綠衣學生身體抖了抖:“阿飛該不會是連續上網太久,猝死了吧!”

花襯衫學生大驚失色,飛速跑到阿飛身邊,抓住阿飛肩膀前後搖晃,将阿飛搖地劇烈晃動起來:“阿飛,你醒醒,你別死!”

瘦削青年阿飛面色扭曲地睜開眼睛,一把抓住舍友的手:“混蛋,你終于動手了,趁着我睡着,想驗證我會不會被搖散架是不是!”

“啊!”阿飛說着,大叫一聲,放開室友的手,改為掐脖子,搖晃。

“我要殺了你,我已經快三天沒睡着了,好不容易睡着,居然被你弄醒了!”

綠衣舍友抱住他往外拖:“別沖動,我們不是擔心你嗎?你經常熬夜,平時這個點,都在上網玩,我們以為一回來看到你趴在桌上,還以為你出事了呢!”

阿飛順勢松開虛掐在花襯衫頸間的手,雙手搓了搓臉:“放開我。”

他雖然很瘦,但是眼睛很大,瞪着眼睛一臉生無可戀,綠衣舍友連忙松開他。

他回到座椅上,看了眼光幕,哀嘆一聲:“啊啊啊,我是個傻子,我居然沒有錄音!”

綠衣舍友小心翼翼提醒:“阿飛,我看你臉色不好,繼續睡覺吧。”

阿飛趴在桌上,過了會兒直挺挺起身坐着,苦着臉:“睡不着了。”

他大眼睛冒光:“明天我一定要錄音。”

兩名室友對視一眼,花襯衫詢問:“錄什麽音?你不是入睡困難嗎?剛剛怎麽睡着了?”

阿飛面色疲倦,眼睛卻精神奕奕:“我無意中進入了一個新人主播的直播間,他吹奏的樂曲特別好聽,我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兩人同時問:“這麽神奇?”

見阿飛肯定地點頭,兩人好奇不已:“他什麽時候開播,我們明天也去看看直播。”

第二天早晨,昨晚聽過顧羽吹奏的人,一覺起來就發覺自己神清氣爽,感覺特別輕松,不禁想到了睡前聽過的音樂。

顧羽洗漱完去餐廳時,賽諾已經坐在那兒等他了,白發微濕,顯然晨練完後洗了澡。

顧羽坐下後對賽諾笑了笑,打字:“早上好。”

霎時,他看到賽諾頭頂出現+1的淺藍字體,像是游戲中加血的提示一樣。

下一秒,+1朝他飛了過來,消散不見。

他微愣,打開系統,就見賽諾的好感變成14了。

他看向賽諾,腦中想着‘好感值’,就見賽諾腦袋上邊出現淺藍色字體14,過了會就消失了。

他立即明白過來,新版好感值面板!

賽諾笑着道了句早上好,視線落在顧羽臉上。

顧羽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紅着臉打字詢問,“怎麽了?”

賽諾:“你用笛子吹奏的曲子,讓人聽了很舒服,很輕松,感覺很神奇。”

看來不是他一個人有這種感覺。

顧羽想了想解釋:“我吹奏的都是比較舒緩的音樂,有讓人放松解壓的效果。”

這是音樂的魅力,可以讓人放松、或者心潮澎湃、亦或者傷感,能傳達不同的情緒感受。

只是,同樣的曲子在這個世界,效果更好了。

賽諾沉吟片刻:“以前聽音樂,從來沒有這種感受。”

顧羽眨了眨眼睛,好奇詢問:“你們平時聽的什麽音樂?”

“排行榜上的歌曲。”

顧羽想了想,邊吃早餐邊打開排行榜,一首一首的聽。

不過他沒有聽完一首完整的歌,全是聽了前奏就切換了。

等他将排行榜前二十的歌曲全部聽過後,明白過來,戰鬥歌曲,是耀輝星的主流音樂。

二十首,全都是讓人聽了分分鐘想拿起武器戰鬥的歌曲。

顧羽關掉排行榜,他在茶館聽慣了古風曲,更喜歡輕柔有韻味的曲子。

他喝了口牛奶:“這些音樂節奏太快,很難讓人放松下來,”他忍不住好奇,繼續打字,“沒有舒緩一些的音樂嗎?”

賽諾挑眉:“幼兒期聽的音樂比較舒緩,成年後幾乎都聽流行音樂。”

顧羽不解,等賽諾解釋後,他才明白過來。

一方面,獸人是崇尚力量的種族,骁勇善戰。

星際時代後,對抗異獸蟲族、争奪資源、守衛故土,種種原因,使得他們必須習慣戰鬥,勇于戰鬥。

耀輝星雄性20歲成年後,強制參軍10年,軍隊流行戰歌,很少人聽慢節奏抒情歌。

另一方面,由于自然雌性稀少,纏綿悱恻的愛情故事只存在于小說和影視作品中,現實中極少見到。

這使得耀輝星情歌很少。

于是,戰鬥歌曲成為主流。

當然,舒緩的歌曲不是完全沒有,只是即便有,也帶着硬漢風格,大概就是鐵漢柔情那種。

不像笛聲悠揚自然。

顧羽吃完早餐,打字:“我去上班了。”

賽諾起身:“我送你去。”

顧羽搖搖頭:“不用了,我已經查好路線了,公共交通可以直達舒馨。”

他昨晚已經查好了路線,只要走分鐘,就有公共交通站了。

賽諾怎麽可能讓他去擠公共交通,誰知道會不會被人占便宜。

“我有一個月婚假,反正也沒事。”他說着,手搭着顧羽座椅後背,彎腰道,“更何況,就算有事,也沒陪你去重要。”

顧羽右耳連帶着半邊臉瞬間紅了,他連忙起身避開,快步走到餐廳門口,腳步頓了頓,打字:“謝謝。”

賽諾眼睛微眯:這麽軟,必須要看好!

他笑起來:“不用謝,走吧。”

到了舒馨,顧羽下車時看了看賽諾:“你回去吧,我下班搭公車回去。”

賽諾不贊同:“我可以先回去,不過下班我必須來接你。”見顧羽猶豫,他道,“要是你不答應,我就在這裏等你下班。”

顧羽無奈地抿了抿唇:“好吧,你不要來太早,我五點半下班,你五點二十出發就可以。”

賽諾笑着揉了揉他的頭發:“行,我知道時間,別擔心了,去上班吧!”

顧羽下了車,走了幾步回頭,賽諾的車還在原地,他笑着揮了揮手,然後才轉身走進舒馨。

時間還早,休閑區一只獸雌性也沒有。顧羽去休息區的路上,倒是看到不少獸雌性在娛樂區玩耍。

想想也是,晚上才休息過,正是精神最好的時候,不需要到休閑區休息。

他坐在音樂室,将設備研究一遍,最終打開創作臺。

創作臺和音樂app很像,可以虛拟作曲,能插入各種樂器伴奏。

他想了想,選擇虛拟古琴,用創作臺制作了一首《梅花三弄》。

這首曲子原本是笛曲,後來改用古琴,琴曲反而更有名。

他在茶會館工作的時候,經常和古琴演奏的員工輪流演奏這首曲子,對這首曲子特別熟。

他計劃用創作臺做琴曲,用笛子吹奏這首曲子的時候再錄音,兩個版本就都有了。

曲子剛剛做好,就見一人走進休閑區。

他看到來人,走出音樂室,笑了笑:“秦醫生。”

秦笙揉了揉懷裏奇奇的腦袋:“我馬上上班了,把奇奇放到這裏,他膽子小,不過很喜歡你,我就把他帶過來了。”

奇奇兩爪抓着秦笙的衣襟,回頭看了顧羽一眼,又扭頭将腦袋埋到秦笙身上。

秦笙有些無奈,捏了捏他的耳朵:“乖,我下班就來接你,顧羽在這裏,不怕。”

他說着,将奇奇遞給顧羽。

顧羽伸手接過,奇奇圓溜溜的眼睛看着秦笙,很舍不得的樣子。

但是沒有掙紮,乖乖地待在顧羽手上。

秦笙又哄了哄他,然後離開。

顧羽輕撫着奇奇的背部,無聲地安慰。

過了會兒,奇奇耳朵抖了抖,豎起身子看了看顧羽,又在他手上趴下,蹭了蹭他的手臂。

顧羽對他笑了笑,将他放在音樂室門口,他沒有關門,繼續工作。

他把昨晚的錄音傳送到播放器,将中間和觀衆聊天的片段剪除,把每首曲子單獨剪切出來,放到一個文檔裏。

“吱~”他正在寫着曲子的名稱,就聽到奇奇小小地叫了一聲。

他扭頭,就見門口除了奇奇,還有一只和企鵝類似的蒂拉族。

奇奇團在門邊,整張臉被長毛遮了一半,只露出眼睛,歪着腦袋打量着蒂拉。

蒂拉沒有看他,又大又圓的眼睛看着顧羽,見他看過來,翅膀輕輕扇了扇。

覆在翅膀最表面的絨毛輕輕飄起,顧羽這才發現,他的羽毛不是黑色,而是墨綠色。

他對蒂拉笑了笑,走過去蹲下,揉了揉蒂拉圓乎乎的腦袋,又揉了揉奇奇的腦袋。

奇奇擡起腦袋,朝着蒂拉再次輕輕叫了聲:“吱~”

“啦~”蒂拉總算扭頭看他,用清脆的聲音很輕地回了一聲。

奇奇抖了抖耳朵,試探着挨近蒂拉,用腦袋蹭了蹭蒂拉圓鼓鼓的身體。

蒂拉大眼睛眨了眨,用尖嘴輕輕啄了下奇奇的絨毛。

兩只很快就挨在一起待着了,吱吱吱啦啦啦的交流着。

顧羽看了會兒,笑着回去繼續工作。

十點之後,休閑區的顧客漸漸多了起來,顧羽便将昨晚錄音的笛曲播放了,他調整音量,将聲音調低。

整個休閑區都籠罩在自然輕松的氛圍中。

音樂室門口也團了一群毛團子。

顧羽見他們都很乖,于是繼續工作,他一邊回憶,一邊将記憶裏的笛曲全部都記錄下來,然後按順序制作。

沒多久,梅林也來了,他想靠近顧羽,卻被門口的毛團擋住了路,于是輕吼了聲。

顧羽笑着起身,揉了揉他的脖子,他這才滿意地趴在毛團附近。

幾天時間一晃而過,顧羽的工作十分順利,獸雌性們都很聽話,從不鬧事,最多就是讓他揉揉毛。

這天下午,從五點開始,獸雌性被親人一一領走。

到了五點半,顧羽下班了,他沒有急着往外走,賽諾說會晚點過來。

他在休閑室待了會兒,五點五十時,他離開,快到大門口時發現蒂拉一直跟着他。

他蹲下撫了撫蒂拉的翅膀,起身揮揮手和他告別。

蒂拉翅膀扇了扇,還是跟着他。

他有些無奈,抱起蒂拉,去詢問李哥:“能聯系他的親人嗎?怎麽現在還不來接他?”

李哥嘆口氣:“他是長住客,兩年前老板在外面撿的,沒有親人。蒂拉族數量很少,去年他成年了,公司一直在給他找伴侶,沒有找到合适的。”

他伸手:“把他給我吧,我送他回宿舍。”

蒂拉看着顧羽,翅膀向前抱住他的手臂,過了會兒又松開。

李哥抱住蒂拉,有些詫異地看着顧羽:“墨墨很喜歡你,他從不粘人。”

顧羽這才知道蒂拉的名字,他對墨墨笑了笑,文字轉語音:“明天我會再來。”

蒂拉點點腦袋,語氣開心:“啦~”

顧羽笑着揮了揮手,又跟李哥道別,走出大門。

賽諾的信息傳來,告訴他車停的位置。

這是工作第二天顧羽提出的,不讓賽諾接,他自己去停車場。

賽諾太有名,來門口接他,難免不會被人看到。

賽諾一見到顧羽,一邊打量一邊詢問:“感覺怎麽樣?”

這幾天,他每天都會問這個問題。

顧羽眼睛發亮,隐隐帶着興奮:“非常好。”

賽諾笑起來,按下防護罩按鈕,将車開動:“那就好,發生了什麽高興的事嗎?”

顧羽笑了笑,沒有回答。

他攥緊手指,打開系統面板,看向好感總值:108。

早晨時好感總值是96,是這幾天直播以及上班時獲得的。

工作一天,他又從顧客那裏獲得了12好感值。

當總值到100時,系統提醒他可以購買新的商品,他當時特別激動,可是想着購買文字時的反應,他不敢立即購買。

他擔心暈倒在舒馨,引起麻煩。

這會兒已經下班,賽諾又在旁邊,他覺得很安心。

他進入好感值商城,用100好感值購買了‘靈語丹’,系統提示購買成功,商城界面出現煙花特效。

下一刻,又出現一個彈框:“是否使用‘靈語丹’。”

顧羽抿了抿唇,看向‘是’。

霎時,他喉嚨感到一陣溫熱,仿佛泡在溫水中,很舒服。

同時,腦中傳來系統音:“恭喜交易者,成功服用靈語丹,擁有說話能力。”

系統頓了頓,又道:“交易者初始附帶的好感值功效升級為初階功效:每耗用1好感值,接下來一分鐘,可不受身體限制随意說話,ps:好感值鎖定,可選擇是否使用好感值。"

顧羽愣了愣,回憶了一下初始功效的內容:好感值不鎖定,只要說一句話,就會自動耗費好感值。

這麽一看,初階功效确實好了很多。

只是,什麽叫不受身體限制随意說話?

他正思考着,喉間的溫熱感便漸漸散去,他下意識摸了摸喉嚨。

“不舒服嗎?”賽諾一直關注着他,注意到他的動作,偏頭詢問。

顧羽搖頭,他嘴微張,很快又閉上,咬了咬唇。

他呼吸瞬間急促起來,心髒狂跳。

他就像在沙漠行走許久幹渴不已的旅人,好不容易看到了水,心情激動不已,卻又擔心一切不過是海市蜃樓。

賽諾眉頭一蹙,将車停到路邊,伸手擡起顧羽的下巴,觀察着顧羽的反應:“哪裏不舒服,告訴我。”

顧羽此時連害羞也顧不上,心情極度的緊張激動,他重重地抿了抿唇,微微張嘴。

“賽諾。”

極輕的聲音在車內響起,仿佛拂過花瓣的微風,要不是車內太過安靜,幾乎會以為産生了幻覺。

顧羽咬着唇,眼睛迸發出極亮的光芒,轉瞬又紅了起來,浮上了一層水霧。

他真的能說話了!

雖然聲音很輕,雖然帶着沙啞,但是真的能發出聲音了!

賽諾神色驚訝,看到他紅了眼眶,驚訝轉為心疼,手指輕撫過他的唇瓣:“別咬,別哭。”

顧羽松開唇,快速地眨了眨眼睛,但眼睛還是忍不住濕潤。

他緩了緩呼吸,心情平靜下來後,才發覺賽諾正托着他的下巴,拇指還碰着他的唇瓣。

他臉嗖的紅了,往後退了退,和賽諾拉開距離。

他閉着眼睛按了按眼角,将眼中的淚意逼退。

再擡頭時,他露出燦爛的笑容:“賽諾,我可以說話了。”

他聲音輕且低啞,但他很高興。

至少,能說話了。

他此時也明白好感值初階功效的意思了。

他雖然能說話,但可能因為太久沒有說話,說話聲音很輕,而且沙啞。

他并不失望,他記得很清楚,下一個商品是清潤丹。

他幾乎敢肯定,購買清潤丹後,他的嗓子就能完全恢複了。

賽諾眼神微暗,他從未聽過如小伴侶這麽輕柔的聲音,沙啞并不讓他感覺難聽,反而讓他有種奇特的感覺。

他的名字被小伴侶輕柔又沙啞的聲音喊出來時,他身體仿佛竄過了電流,讓他身體微繃。

他穩了穩心神,笑着揉了揉顧羽的發頂:“真好,你的聲音很好聽。”

顧羽臉色微紅,搖搖頭:“很沙啞,不好聽。”

賽諾眼睛微眯:“嗓子疼嗎?”

顧羽搖搖頭:“不疼,只是還沒有完全好,不能大聲說話。”

“那就在外面少說話。”賽諾一臉真誠地提議。

他手指握了握拳,暗自苦惱,小伴侶十分喜歡現在的工作,他真希望小伴侶能随時留在公寓。

他不想任何人聽到小伴侶的聲音。

顧羽點點頭,兩秒後才意識過來:“嗯,”他不好意思地笑笑,“還有點不習慣。”

他不會說話太久了,遇事習慣用沉默或者動作應對。

賽諾心疼地看着他,不想揭他傷疤,沒問他怎麽啞的,只是問:“怎麽突然好了?”

顧羽抿了抿唇:“我的家鄉不在這個世界,需要時間适應這裏。”

系統的事他不好解釋,照目前好感值獲取的趨勢,過幾天,他就能購買清潤丹了,嗓子就能恢複正常。

這樣一點點恢複,挺符合适應過程的。

賽諾看着他,想了想還是沒有詢問他遇到了什麽事,才會來到耀輝星。

萬一是傷感的事情,豈不是惹小伴侶難受?

他重新啓動車:“慢慢适應,哪裏不習慣告訴我,把這裏當成你的第二家鄉。”

“好。”顧羽眼睛彎了彎。

晚上,顧羽八點差五分就将直播的準備工作做好,他在光幕左上角寫好今天要吹奏的曲子,以免直播時臨時想。

他正準備提前開播,接到平臺內部消息。

看到聯絡人,他愣了愣,居然是他嗨樂的超級管理員椰子。

很普通的對話開頭,椰子:“在嗎?”

顧羽直播間的管理員叫木魚,除了給他發了些注意事項的資料,兩人就沒有再聯系了。

他有些奇怪,按理說,就算有事,也該是木魚聯系他,不應該是椰子。

他連忙回複:“你好,我在。”

椰子在他回複後的兩秒,接連發了好四張截圖:“這裏面是你嗎?”

顧羽愣了愣,他從第一張截圖開始看,截圖上是一張他的照片。

他正站在休閑區的音樂室,嘴角帶笑地吹笛子。

照片的角度一看就知道是站在休閑區門口照的,離的有些距離,但是分辨率很高。

照片下方還有一句話:“天啦!我發現了一個寶藏!多麽美麗的外表啊,他吹奏的曲子和他人一樣,真的美妙極了。”

“這是人造雌性嗎?好看舔屏!”

“不,我偷偷問過員工,他是變性雌性。”

“真是太可惜了。”

“顏狗才不管是什麽身份,舔屏!”

第二張截圖是接下來的回複。

“吹笛子?不是失傳了嗎?”

“誰說失傳了?我在嗨樂上認識了一個新主播,他每天都吹笛子,超級好聽!”

“咦,我也記得失傳了,怎麽突然一次出現兩個會吹笛子的人?”

“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我是送弟弟去舒馨的時候見到這個員工的,唔……他好像不會說話。”

“對!羽毛……就是那個新主播,也從來不說話,好像是嗓子受傷了。”

“哇,看來真的是一個人,求直播間,我要去舔屏。”

“醒醒,主播不露臉。”

顧羽抿了抿唇,點開後面兩張截圖,都是談論他的,四張圖是從同一個帖子裏截出來的。

他看完後回複:“是的。”

椰子:“這是今日熱帖,今晚你直播間的人氣會比平時高,你開攝像頭直播,我明天操作一下。你好好把握,這是你爆紅的機會。”

顧羽思考了會兒:“抱歉,我不想露臉。”

要是沒有這個帖子,他露臉可能會有些緊張。

看過帖子後,他敢肯定,他會特別緊張,根本沒辦法正常直播。

椰子:“別矯情,帖子的熱度明天就沒了,你露臉明天才有後續。人氣就是錢,你運氣好,要是不把握機會,再好的運氣也白搭。”

顧羽:“抱歉,我不露臉。”

椰子不死心:“你現在還能蹭蹭變性雌性的外表熱度,等你恢複,發育正常後,就算長得再帥,也沒人對一個高大的雄性感興趣,你确定不趁機撈一筆?”

顧羽對露面更排斥了:“我确定。”

椰子:“算了,浪費我時間,我還準備把你簽到我名下的。”

顧羽:“謝謝你。”

椰子沒再回複,顧羽也不太在意。

他當初簽嗨樂,就是因為最低标準的主播很自由,除了時長沒有硬性規定。

他關閉聊天界面,打開直播,正準備打字說聲抱歉,今天晚了幾分鐘。

視線掃過左下角時吓了一跳,人氣兩萬多了。

彈幕整齊劃一:【主播呢?】

他連忙打字:“抱歉,剛剛有事耽誤了。”

【主播,露個臉呗!】

【對呀,開攝像頭呀!】

顧羽:“抱歉,不準備露面。”

【切,沒意思。】

【走了走了,還準備舔顏的呢!】

【飛飛:要走快走,別打擾我聽曲子】

顧羽看到這個熟悉的id,笑了笑。

他掃了眼只剩一萬多的人氣,也不在意,将要吹奏的曲子寫在公屏,然後開始吹奏。

開始還有彈幕發:我艹,好聽!

後來直播間就安靜下來,跟随笛聲進入了一個生機盎然的世界,輕快、明媚。

幾天下來,顧羽已經習慣了吹奏、聊天、吹奏……循環的直播過程。

他很喜歡看彈幕,觀衆的腦回路特別好玩,很多評論都會逗的他笑起來。

前幾天最多也只有兩百多觀衆,今天的觀衆比之前多了太多,因此聊天的時間比平時要長了點。

一晚上,收了接近三千的禮物,他呆了呆,這比他預想的好太多了。

他稍稍推遲了下播時間,習慣在下播前吹奏了一曲睡眠曲。

睡覺前,他想了想,找到椰子截圖的那個貼子看了看。

最新評論:“都散了,我看這個主播在炒熱度,根本就不是一個人,他直播都不敢露面。”

“對,我也覺得是炒熱度,現在的新主播真厲害,臉比盆大。”

顧羽:“……”

他關掉帖子,閉眼睡覺。

他雖然希望人氣高,也希望賺錢,但更希望觀衆喜歡他的音樂,而不是僅僅為了他的長相。

帖子雖然沉了下去,但還是給顧羽帶來了幹擾。

第二天工作時,有好幾個雄性趁着送自家獸雌性來休閑中心,趁機來休閑區看他。

顧羽十分無奈,好在舒馨有規定,年輕的雄性送獸雌性時,在舒馨內部逗留時間不得超過十分鐘。

這是為了保護獸雌性,擔心有雄性對他們不軌。

這幾天顧羽也明白為什麽員工都超過兩百歲了,兩百歲之後,雄性腺體穩定,不會受到雌性腺體素幹擾。

當然,也不是百分百安全,不過如今只有雄性有人形态,機器人成本高且容易照顧不周。

中午,顧羽去食堂吃飯,吃飯離開時,遇到了李哥。

他身邊還有一名一米八左右的瘦削少年,少年一頭紅發,格外顯眼。

顧羽覺得有些眼熟,回想了一下,忍不住露出一絲驚訝。

這人他在中央醫院時見過,是那名狀似癫狂的變性雌性。

李哥笑着給兩人介紹:“小顧,他是佐萊,也是一名變性雌性,今天剛剛招進來的,在美食區工作。”

“佐萊,他是顧羽,在休閑區工作。”

兩人互相點點頭,顧羽見佐萊神色平靜,看來像是已經恢複了,于是對他笑了笑。

佐萊眼神微動,嘴角勾了勾。

正是用餐時間,美食區正忙的時候,打過招呼後,顧羽就離開了。

飯後是休閑區顧客最多的時候,顧羽任職後,顧客更多。

熟客都喜歡在他放的曲子中入睡,新來的經過小夥伴介紹後,午飯後也會來休閑區。

顧羽放着輕柔的曲子,看向休閑區大廳。

獸雌性們趴在地上,不少已經睡着了,還有幾只半眯着眼睛,正要入睡。

見狀,正在播放的曲子結束後,他放了一首睡眠曲。

獸雌性們很快就睡着了,他起身将空調的溫度調高,路過門口時,看到一個人站在門口,紅發格外顯眼。

佐萊和他視線對上,勾了勾唇角,對他招了招手。

顧羽走出去,休閑區的大門自動打開又合攏。

他詢問地看着佐萊。

佐萊朝外指了指:“去遠一點的位置說說話吧。”

顧羽指了指背後的門,搖搖頭。

工作時間,他不能離休閑區太遠。

佐萊:“不走遠,就在路上,你也不想打擾他們睡覺吧?”

休閑區外是一條寬大的石板路,兩旁種着各種花。

顧羽猶豫了會兒,往外走了五米,打字:“有什麽事嗎?”

他最近幾天依舊用文字和人交流。

他的聲音輕而啞,他不想說一句話,又被人追問‘你剛剛說了什麽’。

而且說多了嗓子不舒服,還不如打字。

佐萊盯着光幕看了兩秒:“你果然不會說話。”

他說着靠近一步,低頭在顧羽耳邊道:“是成為變性雌性的并發症嗎?”

顧羽連忙往後退了一步,皺了皺眉,還不等他說什麽,佐萊攬着他的肩膀笑起來。

“幹嘛這麽緊張?我們身份尴尬,在同類面前,不是應該更輕松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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