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改錯字)

“霍時遠将會是一個很不錯的男友哦,又紳士又有風度。”

之晴一邊接過陌生人遞過來玫瑰花, 一邊憐聽着那些送玫瑰花的男男女女各種誇獎霍時遠的好話。

等到手上拿滿鮮花的時候, 還沒來得及發表自已的意見就被林菱不由分說地拉着朝前走。

于是兩人來到了前面不遠處的一個公共花壇邊。

夏日微風徐徐, 花壇邊沿的月季花迎風搖擺。

有粉色,有玫紅, 有正紅等等, 五顏六色的花朵争奇鬥豔,盛開在了花壇邊沿, 給炎炎的夏日帶來了一層絢麗的顏色。

花壇邊的石板路中央用玻璃杯形狀的蠟燭擺成了一個浪漫的心形, 周圍曬滿了幾片玫瑰花, 然後之晴看到了坐在花壇邊上的霍時遠,側臉英俊逼人, 五官立體得像歐洲人那般深邃, 穿着精致的黑色襯衫以及條紋西褲, 帥得像是某位大牌明星那樣有着迷人的氣場。

一看到她了, 霍時遠拿起了一邊放着的吉他, 開始慢慢地彈奏起來,悅耳優美的琴聲頓時向着四周蔓延開來,讓不少路過的少年少女停住了腳步憐聽。

這時, 霍時遠用優雅動聽的音線聲情并茂地唱了起來:

一個人眺望碧海和藍天

在心裏面那抹灰就淡一絲

海豚從眼前飛越

我看見了最陽光的笑臉

好時光都該被寶貝因為有限

我學着不去擔心得太遠

不計劃太多反而能勇敢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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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富地過每一天快樂地看一天 wooh

第一次遇見陰天遮住你側臉

有什麽故事好想了解

我感覺我懂你的特別

你的心有一道牆但我發現一扇窗

偶爾透出一絲暖暖的微光

就算你有一道牆

我的愛會攀上窗臺盛放

打開窗你會看到悲傷融化(引用郭靜《心牆》)

浪漫的氣氛, 大帥哥一臉柔情四射地看着美麗的少女手彈吉他的畫面,簡直就亮瞎了很多人的眼睛,也包括了正好把車停在花壇邊沿的某人。

林遠萬萬沒有想到自已無意間一瞥頭就看到了這麽浪漫的一幕,趕緊來了一個急剎車, 腦袋扭轉朝後吃驚地喊着:“老板,你快看,霍少居然在跟一個女孩告白,呃,怎麽這女孩的側臉這麽像之晴啊?”

坐在後車位置上的傅硯知拿着合同的指尖顫抖了幾下,然後他拉下了車窗便看到了這一幕,那雙淡薄如霧的眼眸立刻幽深了起來。

林遠從後視鏡中看到傅硯知一臉仿佛被人打了一拳的吃癟表情,就知道那個站在花壇邊沿的女孩百分之百就是郁之晴。

他忽然間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那樣,晃頭晃腦地哦哦了幾聲。

“老板,”林遠一眼就瞥見了後車真皮位置上放着一只公文包,旁邊還放着一堆類似資料的筆記。

那是傅硯知從繁忙的工作中整理出來的高中筆記本,以及各科複習資料。

林遠腦袋靈光一閃,覺得自已仿佛發現了一個什麽了不起的重要消息。

原來傅硯知心裏一直偷偷地……喜歡一個叫郁之晴的女孩。

別問他為什麽知道這個事情,那是因為有一次老板的皮夾不小心在門口處掉了,剛好被他撿到,人嘛,難免有好奇心,于是他打開了皮夾一看原以為只是各種類型的□□,沒想到竟然發現了一張照片,照片中的少女雖然只有一個側臉但美得十分驚人,然後他在照片的背面看到了兩個字“知晴”。

難怪最近幾天看到傅硯知忙官司的同時,一直拿着高中課本又是劃重點又是寫筆記。

事務所的那群八卦婦女看到後還在茶水間議論“是不是傅硯知的媽媽新認了一個女兒”,所以當哥哥的傅硯知才變得這麽具有“哥哥力”。

因為傅硯知曾經說過家裏全是男孩子,長輩們跟着魔似的想要一個女娃娃。

他絕大部分被催婚的壓力就是因為奶奶從一個算命先生哪裏算出他命中會得女,所以才聯合七大姑八大姨每天催婚給他介紹對象。

“老板,”林遠忽然間感到頭疼了起來,他小心翼翼地指着位置上那些攤開的高中筆記大膽的詢問:“這些該不是給那個叫郁之晴的女孩吧?”

傅硯知沒有說話,繼續拿起合同看着。

看了幾秒,他發現自已滿腦子都是霍時遠拿着吉他向之晴告白的場景,于是就放下了手中的合同開始整理起各科的筆記。

數學歸類數學,英語歸類英語,語文歸類語文,還有其他科目,早上來得太匆忙了,傅硯知把所有的學科都混合在了一起,直到下班坐在車裏,拿起合同的時候才想起他還沒有分類好各科的資料。

林遠最終還是忍受不了體內泛濫的洪荒之力,幹脆替傅硯知拉下了車窗教育:“老板,我知道你沒有談過戀愛所以不會追女孩,可是你不會追女孩就跟我說嘛,至少我經驗肯定比你多,咳咳,我想問你個問題,你那些筆記是不是打算送給那女孩啊?”

傅硯知仍舊沒有說話,不過他伸出手指揉了揉自已的眉宇,若有若無的目光卻瞥向了窗外,俊臉卻一片陰沉了下來。

如果之晴現在是28歲而不是18歲,那麽他贊成霍時遠這種又是彈琴又是擺蠟燭的浪漫追求,但眼下的之晴才只有18歲,目前還是一名高三的學生,這樣的做法會不會影響她的生活以及學習成績。

畢竟高考是人生中的一個轉折點,雖然沒有起決定一生的作用,但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林遠又偷偷地從後視鏡看到傅硯知“失落”得完全不想說話,仿佛吃了熊心豹子膽那樣大膽吐槽:“老板大人啊,不是我說你,你有時候應該學學人家霍少是怎麽追女孩的,又是送花又是彈琴,你呢,追求人家女孩卻送一堆複習筆記,我敢打賭沒有一個女孩會喜歡你這麽追她,你這完全把自已當成人家爸爸了?”

傅硯知又拉開了車窗,一手慢吞吞地敲在了車窗上面,另外一手撫摸着自已的眉角似乎在思考着一些什麽東西。

林遠挑了挑眉毛,豎立着大拇指指着自已:“要不我下車去搞搞破壞吧?”

“不用,”傅硯知的目光總算從外面收了回來,“有人用這種方式追求之晴那是好事,說明對方肯為她花一定的心思,她應該享受別人挖空心思的追求,目前作為旁人的我不能因為自己嫉妒的心思而想要去搞破壞。”

林遠叫了起來:“那如果被追走了怎麽辦?”

傅硯知一掃之前的郁悶,重新拿起了合同觀看:“如果之晴能用這種方式被追走了的話,那麽我會以更加浪漫的方式把她再追回來。”

林遠不由瞪大了眼睛,老板這個工作狂明明就情商不行,居然硬是要跟情商高,泡妹手段高的霍少一争高下,這不擺明了找虐嗎?

可是他常年深受傅硯知的奴役,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他是不會說的,只能在心裏偷偷地鄙視。

“哎,”傅硯知若有若無地嘆了一口氣,暗自搖搖頭:“我為什麽要跟你這種被女朋友甩10次的感情失敗者讨論這個話題?”

被鄙視的林遠差點炸毛:……

而另外一邊花壇

之晴從未想過有一天遇見霍時遠的時候會以這麽浪漫的場景之中見面,看得出來他确實花了一定的心思,又是彈琴,又是鮮花,又是蠟燭。

可偏偏有時候卻弄巧成拙,她最輩子最讨厭的就是在道路四周點上蠟燭圍成一個心形的圖案。

或許跟年少的那段經歷有關,導致之晴一看到蠟燭就心生厭惡。

霍時遠拿着一枝嬌豔欲滴的火紅色玫瑰花慢慢地朝着她走來,周圍有很多的人都停住了腳步看向了這對“金童玉女”。

之晴被身後的林菱朝前推了推,這時霍時遠手拿紅色玫瑰花,單膝下跪:“之晴,我知道你可能對我很陌生,不過我對你卻很熟悉,我知道你喜歡秋天卻不喜歡夏天,我知道你最喜歡吃的甜點是糖心小屋的蛋撻,我知道你喜歡吃素而不是喜歡吃肉,我知道你心裏有一道牆,不過我會一點一滴慢慢地融化你。”

之晴的目光沒有正面跟霍時遠接觸,反而時不時地瞥向了站在一邊的林菱挑着眉毛詢問着她這是怎麽回事。

林菱悄悄地朝着她吐了吐舌頭,雙手合成了一個拜托的動作。

“之晴,容我向你介紹一下自已,我叫霍時遠,剛從英國倫敦大學的經濟系畢業,不久前剛回國,今年25歲,我熱愛運動但不喜歡爬山,雖然交往過四個女孩,但絕對沒有跟任何前任糾纏不清,你也不必擔心情感糾纏問題,而且我有任何不良的嗜好,自從我在博美大廈的頂樓用望遠鏡看到你的時候,就發現對你一見鐘情了。”

“如果你不久後的人生中将會有一個男朋友的角色出現,我希望那個人會是我,請給我機會讓我成為你的男朋友,好嗎?”

四周的口哨聲此起披伏,很多人都拍着手掌叫着:“答應他,答應他……”

之晴垂下了眼眸聽完了霍時遠整段的告白,然後她沒有說任何一句轉身跑了。

林菱完全驚訝地下巴都掉了一地:“之晴……”

霍時遠也很驚訝,他不敢相信這是被人拒絕了。

從來都是女孩追求的霍時遠此刻的心裏是極為震驚的,好不容易從接手的家族企業中熟悉了公司的業務,趁着今天有空就特別搞了一個浪漫的場景告白,沒想到……

“吓我一跳,我還以為這姑娘腦袋壞了才拒絕這麽英俊的男人,沒想到剛才居然是在害羞啊。”

“噢噢,我也這麽覺得,她剛才肯定是害羞所以才跑開了,現在想想不對于是又重新折了回來。”

……

幾個圍觀的觀衆一看到重新出現在人群的之晴難免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原本有點失落的霍時遠聽到周圍讨論的聲音擡起了頭,一眼就看到折回而來的之晴,心裏重新又燃燒起了希望。

他就說嘛,在這種浪漫場景下的求愛很少會遭到女孩子的拒絕。

就在霍時遠伸手握住抓住之晴的手時,卻發現她手裏拿着滅火器,還沒來得及詢問,就再一次聽到周圍發出驚訝聲。

之晴不管別人看向她的目光,舉起了手中的滅火器好不猶豫地噴向了地上擺着的那些蠟燭。

于是那些美麗燃燒着火苗的蠟燭紛紛被熄滅了。

霍時遠看到這一幕完全是目瞪口呆。

林菱直接用手捂住了嘴巴。

原來大家都猜錯了之晴為什麽要跑開,不是因為害羞而是為了最近的甜品店借滅火器。

“在公共場合點蠟燭不好,萬一引起火災怎麽辦?”之晴那雙美麗的眼睛正式看向了霍時遠,委婉拒絕:“對不起,我目前不打算談戀愛。”

之晴推開了人群毫不猶豫地轉身,留下一群驚訝掉了下巴的人們。

她沒有回家,而是一個人獨自來到附近的小公園。

期間林菱倒是打了幾次電話過來,但都被她無情地按掉了。

一個人默默地坐在了木椅上,之晴的目光看向了幽暗的天空。

今天的星星不是很多,稀稀疏疏的,光芒暗淡極了,不像滿天繁星中那般美麗。

短信的叮咚聲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之晴明白這肯定是林菱發過來的。

她知道是林菱把她的那些愛好告訴霍時遠的,又幫着霍時遠來追她,可能出發點是好意的,可是這一刻她就是生林菱的悶氣,就是不想理她。

夏日的微風有點微熱,吹拂在之晴的耳朵邊讓她感覺癢癢的。

趁着四處無人,之晴的雙手握緊了拳頭,朝着天空發洩似的嗷嗷叫了幾聲。

不過害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之晴的聲音不敢大聲。

就在此時一個熟悉又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怎麽一個人在這裏,為什麽不回家?”

之晴擡頭一看發現居然是傅硯知,這次的他只是雙手各拎着一個袋子,沒有公文包。

這讓她暗想:傅硯知怎麽會這麽湊巧地來到小公園?

傅硯知坐了下來,從袋子中拿出了漢堡,炸雞可樂,還有一盒薯條以及一個小玩偶,通通放在了之晴的眼前:“要不要吃,我不小心買多了。”

被折騰的一天之晴這才想起了她還沒有吃晚飯,随着肚子咕嚕咕嚕的聲音,讓之晴害羞地接過了傅硯知遞過來的漢堡。

“今天晚上的星星不多,”傅硯知吃了幾口漢堡,擡頭望着天空慢悠悠地說道,“明天應該不會是個好天氣吧?”

之晴小口小口地咬着漢堡,雖然沒有吭聲,但當傅硯知回過頭看着她的時候,她贊同地點點頭。

兩人都沒有說話,靜靜地吃着東西。

傅硯知本來就不喜歡吃這種垃圾食品,吃了幾口覺得沒有味道就不吃了,餘光瞥見了之晴吃得很開心,就勾起了嘴角的一抹笑容。

他就知道之晴喜歡吃這種東西,上次送她回家的時候路過肯德基,偷偷瞄了幾眼的情景被他發現了。

“為什麽不回家,還在外面晃蕩?”看到小姑娘吃得差不多,傅硯知就開口詢問。

絕口不提花壇邊發生的好戲,其實傅硯知一直在暗處偷偷地看着小姑娘面對霍時遠如此浪漫的追求會有什麽反應,沒想到她居然拿起了滅火器滅掉了那些蠟燭,着實叫人意外!

“因為我考試考得不好,”之晴忽然間情緒低落了下來,拿在手上的漢堡也不吃了,嘆了一口氣:“老師說以我目前的成績只能上專科類的大學,可是我卻想上本科類的學校。”

傅硯知靜靜地聽着,沒有插話。

“你知道嗎?”之晴的聲音此時顯得有點缥缈,像是打開了心扉那樣述說的自己的秘密,“我以為只要努力了就會得到回報,可是有時候努力了有可能會得不到回報,我感覺自己很糟糕,明明想要好念書卻總是念不好,我不是故意要考這麽差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考試下來我的成績會這麽差?

“曾經我還想要考上蓉大。”之晴說起心目中的大學時,聲音越來越輕,輕得讓人不仔細傾聽是不會發現地。

傅硯知的眼睛幽深了下來,他拿過了之晴的書包詢問:“不介意我看看你的課本以及試卷?”

之晴點點頭。

于是得到許可的傅硯知翻看起了之晴的課本以及卷子,發現她的成績确實很糟糕很糟糕,初中基礎打得不牢靠,高中基礎知識點又不知道,做題完全靠的是死記硬背。

其實她老師說只能上專科類的學校也是一種很委婉的說法。

從卷面以及課本分析,傅硯知發現他家的小姑娘确實沒有念書的天賦,但他的目光卻被她課本上随手畫的趣味圖吸引了,目光立刻幽深了下來。

“其實你想上蓉大也不是不可能的,”傅硯知從袋子中拿出一本筆記本,翻到空白頁:“我想看看你的繪畫,現在幫我畫一張我的素描圖?”

之晴遲疑了幾秒,從傅硯知手中接過了筆記本以及筆,低着頭專心致志地開始臨摹了起來。

不一會兒,之晴把畫完的畫交到了傅硯知的手上。

傅硯知頓時眼前一亮,畫中的他栩栩如生,完全把他的□□刻畫了出來。

他指着數學課本上面幾幅趣味圖以及臨摹的那張畫:“雖然你沒有念書的天賦,但是卻有繪畫方面的才華,并不是一定要參加高考才能考上理想的大學,有很多其他途徑,比如藝考。”

傅硯知看到之晴原本暗淡的眼睛立刻流光溢彩起來,心裏也高興了幾分:“每個人的天賦都不一樣,不要否認自己,有時候只是我們沒有發現自己的才華而已,我覺得你很适合畫畫,如果參加美術類統考的話肯定成績不錯,而且以你目前的成績考美術類的大學肯定夠用,蓉大就有招藝術類特長生,他們有美術專業。”

傅硯知不由想起了他家四叔,就是學渣類的典型代表,參加文化課考試每次總是勇奪倒數第一。

幸好高二的時候被奶奶發現他畫得一手好畫,于是改成了報考美術類的大學,這才正确地走上了人生道路,現在還是響徹一方的大畫家,一幅畫千金難求。

“傅硯知,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那些鮮花,彈琴,擺蠟燭的攻勢沒有攻到她,但傅硯知的這些舉動卻深深地打動了她。

這一刻,之晴發現她心裏防護的一道牆慢慢地裂開了起來。

“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因為我們的緣分是上天注定,硯知,之晴,你有發現什麽沒有?”傅硯知的眼神很柔和,握住了之晴的手在她的掌心輕輕地寫上兩個字“知晴”。

他說:“知晴,我會是那個世界上最懂你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粗不粗長今天這章,我自己誇誇今天的畫畫好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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