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夜降廷尉府

“哀家有些困了想早點休息,晚上你不必守着了,也早點去睡吧!”

習容伺候着太後梳洗着下榻,點上清幽的安眠香,放下床幔獨留一盞微弱燭火在床頭。

習容剛關上門退出去,閉着眼睛的人陡然睜開明亮的雙眸,狡黠勾唇,一彎身坐了起來。

廷尉府。

此時不過剛入戌時,廷尉府內卻已鴉雀無聲、一片寂靜。

府中侍衛提着燈盞來回巡視,未能發現一個纖瘦身影靈活的在房梁間飛來躍去,朝着後宅主院邊的靈犀閣而去。

那裏是三少爺和三少夫人的住處。

太後陡然從房檐上躍下,吓了守門的丫鬟一跳,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有賊人闖入,驚恐的連忙失聲大喊,“來人啊,有刺客——”

話才喊出一半就被突然冒出來的人不慌不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細膩的手指朝她身後燃着燭火的寝殿內指了指。

“你家三少夫人可在?”

丫鬟從沒見過這麽漂亮又這麽鎮定自若、面不改色的女刺客,又驚又怕的點頭又搖頭,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這個女刺客不會就是專門來刺殺三少夫人的吧,想到這連連将頭甩的像撥浪鼓一樣。

丫鬟身體不停往後縮,想要大聲呼救,卻無聲的被面前平靜帶笑的女刺客鎮住了聲音。

一句話都喊不出來,只能磕磕巴巴的光張着嘴。

“別怕別怕,去悄悄把你家老爺和三少爺請來,別惹出動靜打擾人休息。”

女刺客迷惑人的悅耳聲音消解了丫鬟的恐懼和緊張,卻依舊擋在門口一動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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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能信任一個突然從房頂上跳下來的刺客。

太後被丫鬟擋着門,有些無奈,只得自己拔高了聲音朝房間裏大喊一聲,“琴韻,睡了沒有?”

女刺客陡然大喊驚得丫鬟嘴巴又張大了幾分,這真的是她見過最最大膽的刺客,不怕引人過來嗎?

像是看穿了丫鬟的心思,太後委屈的摸摸自己嫩滑的臉蛋。

“我就那麽像壞人嗎,我長得挺和善的呀!”

正說着,丫鬟身後緊閉的房門應聲從裏面打開。

楊琴韻戒備而懷疑的小臉露出來,瞧見太後的瞬間瞳孔放大,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将門徹底大打開,想要行禮見到門口的丫鬟又收住了動作。

太後夙夜獨自前來必是掩人耳目,不可讓人知道。

楊琴韻打發丫鬟去将老爺和三少爺請來,恭敬的側身将人請進了房間。

“太後,您怎麽……”

楊琴韻好奇的打量一下太後這身隐秘男裝打扮,将人請到案前主位上坐下,親倒上熱茶,跪身便要行禮,被太後擡手攔住了。

“這兒是廷尉府又非宮中,便當我是普通客人,不必多禮。”

太後還是第一次來廷尉府,好奇的轉頭參觀着。

房間裝飾的雅致舒适,确實像楊琴韻的風格。

“太後突然來府裏可是有什麽急事?”

“哀家是悄悄從宮裏溜出來的,事情說急也急說不急也不急。”

“可是刺客一事?”楊琴韻随便一猜就猜到了。

無頭屍案一事查到了肖府,今日肖府被看守起來,太後突然到訪定是得到了消息想要問問情況。

太後默認的挑了挑眉毛,側頭看見內室紗幔後的妝臺,頓時好奇心盛跑去參觀。

妝臺上一應裝扮之物豐富至極,擺着常用的胭脂、黛筆、釵環等等。

旁邊角落處還專門設了一個兩米高櫃子,六節櫃節上密密擺着數不清的首飾盒,每一個都漂亮獨特,別具一格。

“哀家可否打開看看?”太後好奇又驚豔的開口。

楊琴韻微微颔首,親自拿下一個牡丹雕花的檀木盒,打開盒蓋将裏面的花钿展示給太後看。

“太後一直喜愛花钿,這是臣婦新做的,請太後過目。”

太後簡直要看花了眼,楊琴韻的心思還是那麽的巧,每一個樣式都是宮裏不曾有過的,新穎別致真是太好看了。

太後一一把那些盒子打開來看,發釵、簪子、步搖、華勝、梳篦,樣樣精美齊全,便是男子的發冠、帶鈎也精巧的很。

“三公子真是娶了個好夫人,打扮的這般英俊不怕迷了外面姑娘的眼?”

太後樂呵呵的打趣,逗得楊琴韻臉頰微紅。

太後反複欣賞着一頂翡翠虎雕高冠,兩側帶有镂空金邊鑲嵌,更顯華貴氣度。

“改日你也教哀家設計一頂發冠,年後瑞兒的生辰便到了,尋常禮物都送煩了,今年尋思一樣有新意的。”

“太後對陛下用心良苦,無論送什麽陛下定然都會喜歡。”

兩人正說着話,房外柳溪和柳平柏終于腳步匆匆的趕來了,沒有驚動府中其他人。

兩人聽了丫鬟的描述便一下猜到可能是太後,不敢有絲毫怠慢。

太後坐在紗幔後的妝臺前擺弄着首飾,柳溪和柳平柏跨進房門便停住了腳步,朝着太後方向躬垂下頭不敢四顧僭越。

身後丫鬟關上了門,兩人正要跪地行禮便又被太後出聲攔住了,“哀家悄悄來的,禮數便免了,過來些說話。”

楊琴韻陪侍在太後身側,柳溪和柳平柏互望一眼,上前幾步在紗幔後尋了軟墊跪坐下。

“皇宮禁衛森嚴,太後如何深夜到訪臣廷尉府?”

“山人自有妙計。”太後賣弄句江湖話,神秘兮兮的流光含笑。

“哀家為何而來相信你們猜到了吧?”

柳溪和柳平柏自然是猜到了,定然與刺殺真兇的肖啓旻有關,卻怎麽都沒想料到太後接下來會提出這個要求。

“哀家想見他一面。”

柳溪又是為難又是惶恐。

太後悄悄出宮到他府中已是驚險至極,若是被朝中人知道定免不了一場風波。

現在還要去見肖啓旻?若是出了半點差池,他們一家的命就別想要了。

“回禀太後,現在肖啓旻已經是甕中之鼈無處可逃,刺殺太後的證據明日必定就能齊全,您若想見他不如等将他捉拿下獄後下旨召見。”

柳平柏這提議倒是規規矩矩不會出錯,但太後若想正大光明的下旨召見就不會現在大半夜冒着風險溜出宮來。

“哀家現在就要見他。”

------題外話------

【小劇場】

柳平柏:大膽賊人,竟敢夜闖廷尉府。

太後:三少爺新婚初始,切莫吓着少夫人。

柳平柏:太後大駕光臨有何要事?

太後:讨要收藏、評論、打賞啊!

柳平柏:啊?

太後:哀家寫的文文,你居然不支持,該打!小心哀家把你們小夫妻寫離婚,讓你哭都來不及。

柳平柏:太後手下留情,我立馬關注,立馬打賞。

太後:如此甚好!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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