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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場首秀 BMI全部高于18 有兩個20, 強手如林, 競争殘酷,紀溪大方博出位, 說自己想要第一。

休息時間兩個月, 紀溪可以說也沒有閑下來的時間。前一個半月,她都在阮好風指導下進行針對性的演技訓練, 同時補基礎課程, 大量地閱讀演技技巧書籍、揣摩各種各樣的影片。剩下半個月,紀溪則放松下來, 給了自己一定的休息時間,準備之後參加的綜藝。

阮好風上次推薦給她的聯系人,就是綜藝策劃組的編導。紀溪聯系了她之後, 被拉入了一個群, 要求按規定填寫更加詳細的個人資料,并且準備第一期節目的開場考核——單人即興表演,導師和嘉賓有可能随時抽取場景訓練, 作為考核學員的節目。

其實在這之前,還有一次海選,廣大演員廣投簡歷,擇優錄取一百人進入節目, 已經有了第一輪淘汰。紀溪的海選是阮好風幫她報名的, 甚而簡歷都是他幫忙寫的。

紀溪雖然年紀小, 但是履歷相當漂亮。她在國外念音樂劇專業, 雖然不是純演繹系, 但是她比其他人多出來無法想象的演出經歷,A角,B番都唱過,演過熱情火辣的吉蔔賽女郎,也演過邪惡陰暗的女巫,大大小小加起來十五六個劇目,其中還有兩三部比較有名的劇目。據阮好風說,“策劃組閉着眼睛就要了你,估計連我的推薦都沒看到。”

《百人入戲》這個節目做了兩期,紀溪也抽時間看了看,對于前兩期捧出來的二十人,到現在也依然是有褒有貶。其中有老戲骨進一步提升自己的,不缺那點資源,還有純素人出道,去年走紅了一個還在電影學院讀大二的男生,綜藝感極強,長袖善舞的類型,外貌條件非常好,從此一飛沖天。

紀溪研究來研究去,也沒有找到比較詳細的訣竅,綜藝感這種東西與生俱來,紀溪本身不是擅長和人打交道的類型,要她去造梗、接包袱都是比較困難的事情。

她于是找阮好風問:“先生,有沒有什麽訣竅可以傳授給我啊?”

阮好風想了想:“如果沒有專業訓練的話,就保持本我就可以了。有時候太過刻意地追求綜藝感,反而會适得其反。自然一點,開朗一點,這樣最好。公衆人物的責任之一就是給大衆一個正确的、積極的走向。”

紀溪想了想:“那樣不會太過官方了嗎?沒有缺點的樣子,到底來說還是要經營人設吧?”

阮好風卻說:“太官方只是觀衆說的虛詞,有誰會真的不喜歡什麽都好的完美藝人呢?如果說,一開始起點太高,容易導致高開低走,但你并不是這樣。溪溪,你回國的那一手牌打得非常漂亮,先降低觀衆對你的期待值,然後努力去掰正,去引導大衆認識真正的你。”

紀溪有點意外,沒想到阮好風連她剛回國時那一點耍小聰明的心思也看了出來。

她有點不确定地問:“那我……就正常表現,這樣嗎?”

阮好風點頭:“是,就這樣,他們會喜歡你的。”

就像他喜歡他一樣。

最後那半句話沒有說出口,可是不約而同的,兩個人像是彼此知道了。兩個月的相處下來,他們像是老師和學生,也像是多年的朋友,有時候紀溪會忘記阮好風是她現在的先生,因為他有時公事公辦起來,實在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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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他自我感覺語氣也有點過了,能把紀溪訓得一聲不吭,兩邊正在沉默的時候,紀溪就會撅起嘴來,小聲說:“你好像我們高中的教導主任哦。”

阮好風說:“我要是教導主任,一定天天抓你。”

《春衫薄》播出的日子卻趕了個巧,紀溪去綜藝節目報道的那一天正好撞上。按照節目組規定,節目錄制兩個月,期間不允許攜帶手機,吃住都在集訓地點裏,也無法獲取外界情報。所以紀溪提前跟導演請了假,并且把自己的微博賬號交給了阮好風,請他幫忙打理。

阮好風說:“也是時候給你找個經紀團隊了,現在還不急,過兩個月再看看吧。”

這天他送她去報道。

因為錄制地點就在B市城區,所以阮好風開車送她去。淩晨三點,兩個人偷偷摸摸地出了門,全副武裝,大包小包地去了地下停車場,紀溪乖乖地坐在後座,看他啓動車輛,把連帽衫衛衣的帽子戴上了,軟軟地咕哝一聲:“阮好風,我睡啦,到了叫我呀。”

阮好風說:“好。”

紀溪在半夢半醒間偶爾想到那一天,他從玄關走進來,就此闖入她的生活。一天之內,她在一個陌生人面前卸下心防,在家裏出事之後睡了第一個囫囵覺,又跟他一起領了結婚證明,得到了一枚戒指。

有一點神奇,而這種神奇實實在在地發生着。

今天正如那一天,也是她坐在後面歪着睡,他在前面穩穩地開着車,要帶她去一個新的地方。

紀溪想起這一茬,突然在迷蒙中問他:“阮好風,你是什麽時候想要跟我結婚的呀?”

她強打精神問的這一句,也沒有一定要他回答。片刻後,她睫毛低垂,又不小心睡了過去。

只有前座俊朗挺拔的男人網後視鏡中看了一眼,調高了車載空調的溫度,他的聲音輕得像一個幻夢。

“很早的時候。”

不過她是沒有聽到的了。

錄制地點其實不算偏遠,就是堵車。B市是出了名的二十四小時堵,今天又是前三天報道時間中的第一天,一百人到場,還有采訪車、保姆車布置、影棚布置、燈光調試之類的準備,還有不少和紀溪一樣趕早來的,為了避開高峰期,反而堵在了這裏。

人一多起來,阮好風就不好公開露面。紀溪醒來後看了看情況,揉了揉眼睛,說:“我先下去吧,樓裏應該有電梯,我的行李是箱子,能搬得動。”

阮好風也就不再堅持,他說:“兩個月聯系不到,如果有用手機的機會,就給我打電話。有什麽事情,也可以找導演,緊急聯絡我,注意不要太累了,身體重要。”

紀溪說:“好,我會給你寫信的!你記得幫我看家哦。”

阮好風笑她:“連手機都沒有,哪裏給你寫信的機會。”

結果還真叫紀溪找到了寫信的地方。

節目組承包了一個雙子導播樓的上下五層,當中有訓練室和彩排舞臺現場,樓梁另一邊連接的就是學員們和導師的宿舍。宿舍門口就有一個大郵筒,紀溪拎着入住須知找房間時,看見上面寫着,進來住的學員每人每天有免費寫一封信的名額,郵費也報銷。因為沒收了手機,成員也要有跟家裏人聯系、報平安的渠道。

宿舍都是按照報名序列随機分配的,兩人一起住一間。紀溪隔壁床位的人還沒來,她就先把自己的床鋪好了,整理完畢後去沖了個澡,還泡了一壺茶,接着就熟悉了一遍周圍的環境。

她拎着水杯出門時,看見了放在門口的攝像機,心裏知道節目錄制其實現在已經開始了,于是大大方方地沖攝像機比了個鬼臉,又揮了揮手。

接着,她出去領了一張信紙,坐在那裏,寫起信來。

【給先生的第一封信。

平安到達,宿舍是粉色的,有點像我們高中的宿舍。其他的暫時還不是很清楚情況,等我觀察完畢之後報告你。】

寫完後,她又上上下下溜達了一圈。其他錄制者也陸陸續續地過來了,大多數都有家屬陪同,路過幾間宿舍門口,還能聽見有人跟父母撒嬌。

都很年輕,她們這邊是女生宿舍,來的都是十五六歲到二十五六歲不等的小姑娘,偶爾也有年齡稍微大一點的,甚至能讓人覺得臉熟,但是想不起來有什麽作品的老演員,不過這樣的演員大多數保養得都很好,也看不出真實的年齡。

所謂的美人如雲,紀溪現在算是見到了。她沒有參加過國內的藝考,但大概也能猜出眼前的這些女孩子,都是經過千軍萬馬厮殺過來的。等出了社會,競争一個角色,又是一次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面臨的壓力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有人天生麗質卻遲遲找不到機會,有人抓住機會卻無法提升,更有的演了十幾年的戲卻籍籍無名,天之驕子畢竟是少數,機會只能由自己抓取。

紀溪去看完排練室,正準備回宿舍時,卻被樓梯前的一陣小騷動吸引了視線。

“我說了多少遍不要給我帶這些東西,又沒地方放,我又不會用,你帶來幹嘛?你放這裏趕快走行不行啊到底?你不要跟上來!讓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樓梯間,一個眉眼精致靓麗的女孩雙手抱在胸前,顯然非常生氣。她兩手空空,一身輕便,身邊站着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手裏提着大包小包,已經熱出了一身汗,不斷賠笑說:“果果,你一個人拿不上去,那你不要的這個箱子爸爸給你提回去,不生氣啊,乖。”

紀溪停在那兒看了一會兒,莫名覺得眼前這個女生有點眼熟。聽見女生父親的昵稱後,紀溪想了起來。

有點巧合,這個女生正是她回國後,在劇院裏碰見過的那個跳改編版卡門的女孩子。網紅校花出道B大校花,姜果。

看起來脾氣也确實不太好。

紀溪不打算摻和這件事情,只是離開前,她望見一個女生低着頭,獨自一人拖着很笨重的一個箱子,反複幾次都沒能擡上來的時候,她下去問了一聲:“需要幫忙嗎?我來搭把手吧。”

那女生累得滿臉通紅,連聲道謝:“好的好的,謝謝你。”

兩個人一起擡頭,視線撞上的一瞬間,兩邊都楞了一下。

那個女生驚喜地叫道:“溪溪!你也在這裏!”

紀溪也很驚喜,急忙和她合力一起提箱子,帶着她往宿舍區走去。

趙月函,正是《春衫薄》的女二號,飾演秦王妃的演員。和紀溪一樣大,剛出道不久,天天在片場挨罵,也經常哭,但是對演戲這件事倒是很認真,出現在這裏一點也不奇怪。

紀溪一面高興遇到了熟人,一面也替趙月函開心,因為知道這邊的百人名額是不好争取的。

趙月函顯然跟她是一樣的想法。箱子剛一放到平地上,她就輕輕湊到紀溪耳邊說:“真好,你也在!這裏的名額可不好拿,海選條件超級苛刻的,要不是我們劇組剛剛殺青,我當時也把這個項目寫進了簡歷裏,真不知道還能不能進來。”

紀溪笑眯眯地看着她:“都是值得的,這是你的硬資歷呀。到了這裏之後,你肯定會更好的!說不定還能拿到那十個角色之一。”

這檔綜藝是競賽制,選出來的十個人雖然能夠獲得與大制作方合作的機會,但卻不是人人都有選擇優先權。按規定,是從排名由高到低,自己選擇劇本,最後剩下來的人只能撿漏,所以最終還是靠實力贏得一切。

趙月函卻悄聲告訴她:“溪溪,別傻了,這樣的綜藝背後都是有人操縱設計,人選都內定了,我們過來,最多就是在觀衆面前混混臉熟,以後多點機會的。”

紀溪反而怔住了:“嗯?”

趙月函繼續小聲說:“你剛注意到樓梯間發火的那個女生了嗎?姜果,出道開始就有一手好資源,之前唱音樂劇,還差點進了劇院文工團,這種鐵飯碗不是誰都有機會争取的。我打聽到的消息,《百人入戲》內定的第一名,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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