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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勒齋圖黑着臉說:“你給我過來。”然後領着娜仁牧雅到一個偏僻的地方。“你能耐了啊!誰準你跑出來的?”鄂勒齋圖看着可憐兮兮的娜仁牧雅,心中動搖了一下,随即又堅定起來。他深深覺得,自家小妹這行為,得好好治治,要不然她得上天了。

娜仁牧雅眨巴着眼睛,小聲的說:“我告訴了額吉呀,額吉準我來的。”然後掏出一封信,“喏,這是額吉給你的信。”

鄂勒齋圖接過信,信上大體意思是讓他好好帶娜仁牧雅出去浪,阿布那邊有她兜着,相信自家兒子能工作游玩兩不誤,一定棒棒噠!

鄂勒齋圖只能認命了,帶着娜仁牧雅上路。然後他驚奇的發現,一瞬間妹妹身邊熟悉的侍女,護衛全都冒出來了,并用最短的時間僞裝成一戶閨秀出行的狀态,和隊伍完美的契合起來。

世子大人忍不住瞪了一眼侍衛首領,他還不知道帶了這麽些個人呢,敢情合着夥來蒙騙他呢!

侍衛首領看着自家世子要吃人的眼光,忍不住瑟嗦了一下,他也很無辜的好嗎嘛!先是被王妃威脅,然後又被世子威脅,這日子沒法過了!

鄂勒齋圖上了娜仁牧雅的馬車,準備和妹妹談談。

白芷自從那次天花事件之後,就被賞給了娜仁牧雅。看到世子上車之後,就有眼色的出去了。

娜仁牧雅看見鄂勒齋圖上來,還是有一點怯怯的,畢竟他當時神情太吓人了。“哥哥,阿雅一定乖乖的,不惹禍,你就別生氣了呗!”娜仁牧雅濕漉漉的眼睛可憐兮兮的望着鄂勒齋圖,保證道。

鄂勒齋圖看着和額吉如出一轍的杏眼,不由的心軟了軟。

不知怎麽的,他突然想到四歲以前的娜仁牧雅,就像個小冰人兒似的,哪裏像這樣嬌俏可愛。雖然這樣的轉變是好的,但是娜仁牧雅性情大變的原因,他一想起來就忍不住對她縱容幾分。

“我不是不想帶你出來,只是怕出門在外,不能護你周全。而且此次路途遙遠,周車勞頓,我這個大男人都有點受不了,何況你這沒出過遠門的小姑娘。”鄂勒齋圖摸着娜仁牧雅的頭解釋了一下。

娜仁牧雅聽得哥哥如此說,雖然感動,但還是有點不服氣的說:“部落裏的人都打不過我,我可以保護自己,有什麽不安全的呀。再說了,我可不是那種嬌滴滴的不能出門的姑娘,你忘了,我以前可是為了捉紅雲潛伏了一天一夜呢。”

鄂勒齋圖看着小姑娘不滿的微嘟了嘴唇,不禁失笑,“好吧,是哥哥不對,阿雅能保護好自己。”

娜仁牧雅聽見哥哥這種哄小孩的語氣,心下不滿,撇了撇嘴說:“哥哥打不過我,我還可以保護哥哥呢!”

鄂勒齋圖溫和的笑臉裂了,尼瑪,能不能別提這茬,有一個武力值爆表的妹妹也真是夠了。心好累!

鄂勒齋圖之後又給娜仁牧雅講了一下此次出行是去安城巡查産業。

娜仁牧雅也算博覽群書,對安城也算有所耳聞。那是一個不大的城市。雖然有些名氣,但在大清那麽多的地方來說,不算出色。選中這個地方,哥哥還專門親自前來,說這裏面沒有貓膩她都不信。

他就說瞞不過阿雅吧,看着娜仁牧雅懷疑的小眼神,鄂勒齋圖說:“好吧,實話說,這次是為了我們的姑姑。”

“姑姑,哪個姑姑?”她有好幾個姑姑呢,最親的當然是和阿喇善一母同胞的大姑姑了,其他姑姑都是庶出,跟阿布的關系也不是很好,應該不會是她們的事。那就是大姑姑的事了。“是大姑姑托阿布辦事嗎?”

“這個不是我們平常見到的姑姑,是另外一個我們從沒見過的小姑姑。我也是聽阿布說才知道有這麽個人在。”鄂勒齋圖解釋道。

這就牽扯到一件往事了。鄂勒齋圖把他知道的告訴娜仁牧雅。

原來這個小姑姑和大姑姑都是和阿喇善一母同胞的嫡出子女,很受老王爺的寵愛。打小跟眼珠子似的捧着長大,父兄愛重,加上她本人也争氣,出落地跟朵花似的,自然被養的極為驕傲。

當年還是科爾沁小夥子的夢中情人,各部小夥子在她跟前表現争寵,就為她能多看一眼。本來故事到這裏,這位小姑姑以後擇一人嫁了,必然生活的極美滿了,可惜天意弄人。

小姑姑和其中一個追求者,也是一部的世子訂了親,卻在待嫁期間救了一個小夥子,從此墜入愛河。

後來事情暴露,老王爺氣的不行,當場就讓小姑姑選擇是安心嫁人,還是執意要毀婚。

最後小姑姑跪着求老王爺,希望他成全她。

老王爺看着捧了十幾年的掌上明珠為了那麽個來歷不明的男人而頂撞他,一時間心涼的不行,當場就要打死這個不孝女。還是阿喇善見機讓小姑姑先找個地方躲一下,然後等老王爺氣過了再回來。

結果小姑姑一躲就不見蹤影,老王爺讓另一個姑姑代嫁,宣布小姑姑病逝了。

好多年,小姑姑都是不能被提起的人,鄂勒齋圖和娜仁牧雅自然也就不知道有這麽個小姑姑了。

直到前一段時間,小姑姑來信。雖然在信中小姑姑并沒說什麽,但作為哥哥的阿喇善知道自己的妹妹有多倔強,要不是真出事了,恐怕她不會寫這封信了。

阿喇善讓鄂勒齋圖前來,并囑咐小姑姑有什麽困難,一定要幫忙,最好能把小姑姑帶回來。

娜仁牧雅聽完之後,對這個小姑姑産生了好奇。

正當兄妹倆聊天時,外面突然傳來嘈雜聲。

一個粗犷的聲音傳來:“此山是我開,次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給俺們留下買路財。二狗,俺說的對不?流暢不?”然後是一陣憨笑聲。

另一個暴躁的男聲傳來:“不要叫我二狗,要叫我軍師。”

娜仁牧雅和鄂勒齋圖下車時就看到一群穿着打補丁的衣服,拿着鐮刀鋤頭的一夥人攔在車隊面前,對物資一臉流口水的樣子。娜仁牧雅甚至聽到了吞咽口水的聲音。

雖然為了掩人耳目,這次帶的人比較少,但個個都是一頂一的高手,面對着這明顯農民土匪,自然是不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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