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花廳裏, 還能聽到外頭下人走動的聲音, 隐隐約約有人在說話,但聽不清了。

兩個人吻的難舍難分, 直到楚虞實在喘不過氣來,推了推他的胸膛,男人這才放開她。

姑娘額頭抵在他胸上大口大口喘着氣,臉都憋紅了。

楚虞擡了擡頭,錯愕了一下, 又好笑又羞的擡手蹭了蹭他的嘴角, 全是口脂染的紅色。

容庭第一次頭配合她的動作,笑着說:“怎麽, 親都親了還怕人看見?”

楚虞橫了他一眼, 嘀咕道:“別人會笑話。”

她仔細着将男人嘴角的紅色一點一點擦幹淨,這才從裏頭将門拉開,青陶和路臨已經等在門外了。

青陶手上多了張拜帖,她遞給楚虞,說道:“容家派人送來的,二房的夫人得知路家有喜,明日想來看看夫人。”

二房,是高氏。

楚虞垂眸瞧了這拜帖一眼,怕不是為了探望她吧。

高氏也是真的心急,昨日剛遞上的拜帖,今日一早就來了。

都知道這些日子夫人嗜睡,不睡到臨近午膳是不會醒來的, 只好叫高氏等着,這一等,就等了兩個時辰。

高氏有些不耐煩,又問了一遍:“楚虞這丫頭真的還沒起,可不是不想見我這個二舅母吧?”

鄒幼皮笑面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好聲好氣回話:“怎麽會呢,二夫人這是說的哪裏話,我們家夫人懷了身子後就嗜睡,估摸着還有半個時辰才醒呢。”

高氏垂頭嘀咕了一句嬌氣,又說:“我當初懷孩子的時候,可還日日早起去給老太太問安呢,楚虞這樣可不行,沒個規矩。”

“路家的規矩夫人定,二夫人便不用操心了,何況我們公子縱着,您說能怎麽辦呢。”鄒幼樂呵呵道。

Advertisement

高氏擡頭瞪了一眼這丫頭片子,這要不是在路家,她可得好好教訓教訓,做下人的也沒個規矩!

秋苑那頭,楚虞果不其然是半個時辰後方才溫吞吞睜了眼,睡眼惺忪的伸着手臂讓青陶更衣伺候。

青陶笑着看了眼夫人,這睡到日上三竿的日子,可真是悠閑。

她選了只不花哨的簪子,挑了個合适的角度插上,才說:“夫人,高氏在花廳等了許久,兩個多時辰前便來了。”

楚虞原閉着的眸子微微動了下,再睜眼時眼皮上有三層褶子,一副還沒睡夠的樣子。

她蹙了下眉頭,等了這麽久,怕是心裏頭不舒服,就高氏那張嘴,一會兒興許還要說上幾句。

“公子今日可回來用午膳?”

青陶搖搖頭:“說是留在酒莊,路臨說這陣子都忙,怕是不能常回來用膳了。”

楚虞應了聲,也不知道酒莊那兒是什麽事,非得要他日日過去看着。

不過楚虞也沒多想,吩咐道:“那就讓廚房來布菜,将高氏請過來一道用飯。”

“是。”青陶速度的編好剩下一撮發,這才叫了個小丫鬟去花廳請人。

園子裏,青陶打着傘在跟前伺候着,另一個小丫鬟給楚虞添了杯茶,還小心着燙,用竹扇扇涼了方才敢遞上去。

高氏進來就瞧到這一幕,心裏頭頗有些不是滋味兒。

都是女人,誰還沒壞過身子,可誰像她似的這般嬌柔,這才一個多月就這樣小心伺候着,等月份大了,那可不知道要嬌氣成什麽個樣子。

高氏走近後,臉色一變,忙揚起嘴角笑:“哎喲楚丫頭如今可懷了身子,叫二舅母好生挂心,你外祖母如今身子骨不行,就不愛折騰,我來替你外祖母瞧瞧你。”

楚虞起身朝高氏欠了欠身子,亦是客客氣氣道:“二舅母有心了,我這些日子嗜睡,丫鬟得了容庭的命令,也不敢叫醒我,要不哪能讓二舅母等着,折煞我了。”

高氏依舊是擠着臉色的橫肉笑着,那畫的像細柳一般的眉也彎彎的,看起來,倒是真像個和藹可親的長輩。

可惜,楚虞知道這人是個小心眼,比玉氏好不到哪裏去,不過玉氏表面沉着,高氏就不同了,是個沉不住氣的。

她掃了眼桌上的飯菜,比老太太那兒的還要精致吩咐,暗中嘟囔着容庭太過縱她。

高氏擡眸盈盈笑着:“哪裏就折煞你了,你如今肚子金貴,多睡會兒是應當的。”

楚虞擡眸叫來丫鬟給高氏添菜,她知道高氏來做什麽的,但就是只字不提,她倒想瞧瞧這人能憋到什麽時候。

果然,兩口菜下肚,高氏就憋不住了。

她放下竹筷,扭頭去看楚虞,猶豫半響,壓低了聲音說話:“芊芊那丫頭的事兒,你都知曉了?”

楚虞面色不改,只揚了揚眉,佯裝不知的樣子:“芊姐姐怎麽了?”

高氏不笑了,擡頭睨了眼伺候的丫鬟,楚虞便擡手讓她們都下去,高氏這才放開了說:“你也不必與我兜圈子,芊芊是做了出格的事,我也知道你與她向來不對付,但這事決不能傳出去,你聽懂沒有!”

高氏說着說着就急了,方才那慈祥長輩的做派全然沒有。

反正現在二房是斷定楚虞知道了這事,就算她說不知,高氏和容芊芊也只會當她是在玩手段,耍心眼。

既然如此,她也就不裝了。

楚虞嘴角亦是斂了笑意:“二舅母要替芊姐姐瞞着這事,但我聽說芊姐姐昨個兒在安喜堂拒了彭家的親,難不成,二舅母是打算将芊姐姐嫁給尤家?”

若真是如此,高氏怕不是瘋了。

尤家與容家如今是有着深仇大恨,一旦二房與尤家結親,那等同于與大房結怨。

然而,高氏卻不是這樣想。

他大房在朝中當官,還是高官,又是武官,朝中重武輕文,因而大房一家過得那叫個滋潤。

可她們二房,難道就活該屈居一等?若是有機會抓住高枝往上爬,有何不可?

高氏端着身子,一副已經與尤家結了親的高高在上的樣子,捏着腔調低聲道:“事已至此,責備芊芊那丫頭也是于事無補,還不如成全了那倆孩子,也算是喜事,不過事成之前可不能叫外人知道,壞了芊丫頭的名聲,到時候說出去,壞的也是容家的名聲,你說呢?”

楚虞不知道高氏到底是什麽豬腦子,這種蠢辦法都想的出來,成全了容芊芊和尤滿?

成全?

尤滿若真想娶容芊芊,早就上容家提親了,還等到這時?

簡直癡人說夢,可笑。

不過,二房的事與她何幹,她本就是袖手旁觀,不出聲也不出力,只是高氏與容芊芊自個兒吓破了膽,總怕別人害她。

“二舅母放寬心,不用這般防着楚虞,這事若真傳了出去,也定不會從路家傳出去,尤家那頭反倒說不準了。”

高氏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擡了擡下巴,吓唬她道:“你這丫頭我往日也疼着你,你可不能忽悠我,若這事傳了出去,我可饒不了你!”

“你饒不了誰?”

原屏退了下人,可容庭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也不知在後頭聽了多久,乍一出生,可将高氏吓的蹭的一下從石凳上站起來。

她手足無措的啞了一陣,勉強擠出一絲笑來:“诶喲,你這小子何時回的,我跟楚丫頭說笑呢,楚丫頭,是不是啊?”

高氏給楚虞使了個眼色,楚虞瞧見了,擡頭道:“做晚輩的,聽長輩教訓是應當的,你別扳着個臉,吓着二舅母可如何是好。”

高氏嘴角一僵,不敢去看容庭。

容庭嗤笑一聲,徑直走過來落了座,高氏不好站着,便拘束的坐下。

“二嬸吃飽了撐着,不在容家教訓你那和男人厮混的出格姑娘,反而跑來我路家教訓我夫人?”

容庭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高氏身上,高氏被他這麽一說,方才嚣張的氣焰是半分也不敢有。

她不大高興得駁了容庭一句:“你這做哥哥的怎麽能這樣說妹妹,芊芊可是好姑娘,她那是喝醉了,她也不願的!”

容庭伸手添了碗雞湯推給身邊的姑娘,聽了高氏的話,也只不過冷笑一聲:“你那好姑娘做了這檔子事,肚子裏可別留了尤滿的種,老太太知曉了,怕是得一屍兩命。”

容庭說話聲音輕,像是故意吓唬高氏的,但還真将高氏給吓着了。

留、留種?

她一下慌了:“你別瞎說,怎麽會!”

容庭擡眸睨了她一眼:“會不會我是不知道,不過我倒是知道,二嬸若是再上門來訓我家姑娘,我讓你橫着出去。”

高氏蹭的一下站起來,容庭這人混不吝,什麽事兒他做不出來,她真怕容庭叫人動手,忙給自個兒找了個臺階:“這、這你二叔還等我回去用飯呢。”

說罷,高氏肥壯的身子一抖一抖的就跑了。

她原是想吓唬楚虞,要她閉嘴千萬不可将此事說出去,誰知倒是被容庭吓跑了。

楚虞喝着雞湯笑出了聲:“你瞧你給她吓的,怕是往後都不敢上路家來了。”

容庭看她今日胃口好,一碗雞湯見了底,便又着手給她添了一碗:“你不用對她客氣,懶得應付就叫了打發了,她們不敢怎樣。”

楚虞點點頭,像高氏這種人,還真就容庭能收拾的了。

“那你說,要是容芊芊真嫁給了尤滿,容家會如何?”

容庭揚了下眉,擡手用拇指擦去了她唇邊的油漬,勾了勾唇:“想知道啊?”

“你親我一下,我告訴你。”

楚虞倒是不猶豫,歪着腦袋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然後好奇的看着他。

她倒是不扭捏,從前沒嫁過來時成日端着身份,一副名門閨秀的做派,嫁過來後亦是如此,拿捏着路家大夫人的身份,容庭多碰她一下她都會羞紅了臉。

容庭揚了揚嘴角:“再親一下我就告訴你。”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