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洗白成功10%

第二天一早，喻予便刷到了郝俊的朋友圈。

郝哥哥：震驚！今天我老板心情怎麽那麽好？竟然還問我有沒有吃早飯。當我說沒有的時候，他竟然還給我時間去吃！今天發生了什麽？！難道是他和喻老板的關系确定了？

喻予：……

她真心覺得郝俊的思想或許需要人來拯救一下。腦補的都是些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啊。

她打了一行字：這話也不怕被你老板看到。

郝俊：嘿嘿，我屏蔽他的。

意料之中的回答讓喻予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然後扔掉手機從床上爬了起來。今天有她和宋笑語的對手戲，雖然喻予對此完全不擔心什麽，不過她還是得早點去片場。

萬一是宋笑語在那邊等她，她又要被人诟病了。

整理完自己從套間出來，喻予還有時間去隔壁小攤上買了油條裹大餅。祁玉珩和何東鈞兩人一邊說着話一邊從酒店出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小姑娘坐在臺階上捧着油條大餅吃得歡的小模樣。

何東鈞：“……”

祁玉珩：“……”

何東鈞盯着小姑娘看了幾秒鐘，也走過去買了個油條大餅吃，“老板，照她那樣給我來一份。”

祁玉珩舉了舉手，“我也一樣。”

還不等老板回答，喻予便已經聽到了兩人熟悉的嗓音。一轉頭便看到劇組的兩位大佬用促狹的眼神看她，她頓時有點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小身板又往旁邊挪了一下，給兩人留了一大塊空地。

從老板手裏接過油條大餅的兩個男人也沒有精致不精致的說法，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

何東鈞看着小姑娘心情甚好的咬了一大口，挑挑眉，進行導演對藝人每日的一關懷：“怎麽樣，今天狀态還行吧？要和宋笑語拍對手戲了，緊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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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予誠實地搖搖頭，“我演技挺好的，不虛。”

聽到這話，何東鈞立刻便笑了。喻予的這句話說得沒什麽問題，都拍了這麽久的戲，何東鈞對于喻予肯定是認可的，不然不會這麽關照她。

騰出一只手揉揉喻予的腦袋，何東鈞笑着說話：“以後都像對待這部戲這樣來，前途無量。玉珩，是不是？”

祁玉珩也笑了，“那是肯定的。以後有機會還要一起合作。”

喻予三人來到片場的時候，宋笑語還沒到。不過他們也沒等宋笑語多少時間。宋笑語作為《小花的奮鬥史》的女主角，雖然後臺硬，金手指開得也大，不過她的職業道德也是不錯的。

見到喻予已經到了，她笑着和喻予打了個招呼。

喻予自然也是笑着回應。站在她身後的顧玫見狀，忍不住小聲感慨了一句，“你們倆演技真是有的一拼。換成我肯定不行。”

周川：“你要是可以 ，現在等待着開拍的人就是你了。”

顧玫：“……”不怼她是不是會渾身難受啊。

顧玫翻了個白眼，決定無視周川剛才的一系列行為，只是戳戳小姑娘的肩膀。見到對方回頭看她，立刻神情嚴肅的告誡道：“接下來絕對不可以出差錯。你一定要幹過宋笑語。”

喻予訝異了一下：“什麽時候玫玫姐你的勝負欲這麽嚴重了？”

顧玫依舊一臉嚴肅：“昨天我聽到宋笑語那狗幣經紀人跟人說你壞話呢。老娘還錄下來了。怎麽樣，聽一下？激勵你等會兒演技開挂怎麽樣？”

“瞎搞！”周川的大手拍在顧玫的腦袋上，低頭對上女人那雙充斥着怒火的大眼睛，他抿嘴道：“這時候放錄音不是給小魚兒添堵嗎？小魚兒，你該怎麽演就怎麽演。到時候你演好了就是打他們臉。”

喻予笑着點頭。

第一幕在十分鐘後開拍。

伴随着一聲‘action’，喻予和宋笑語一睜眼，都進入了自己的世界。

喻予靠在房間的門板上，她模樣精致甚至帶着一絲絲天真無邪，微微歪着腦袋，目光落在床上的女人身上時，卻隐約露出了幾分冰冷和嫌惡。手腕一甩，鋒利的匕首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

床上的女人看上去有點可憐。她的雙手被拷在床頭，白皙的臉上滿是傷口，露在外頭的一條腿上滿是鮮血。那血甚至一滴一滴地落在她身下的床單上，濺起了一朵朵血花。

但……這都是她自找的不是嗎？

好好的當一個小警察不好嗎？非要往這個案子裏摻和一腳，真是……這樣的熱情讓人不得不獎賞一下。

喻予随手将手中的匕首扔出去，那匕首穿透空氣倏地紮進了床邊的牆壁。

悶聲和氣氛中的緊張徹底讓宋笑語清醒過來，她緩緩睜開眼睛，眼中還帶着幾縷迷茫和痛苦。

她渾身上下都是傷，疼得要命。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面前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姑娘。

宋笑語忽然有點想笑。

事實上他們在調查過程中也曾感覺到這姑娘的怪異之處，然而每一次他們都會自覺地把這種怪異給壓回到心底去。大概是怎麽也不相信這般漂亮的姑娘會有那麽惡毒的一顆心，會染上這麽多人的鮮血。

宋笑語死死的盯着朝她靠近的女孩子，她輕輕咳嗽一聲，嘴裏滿是血腥味，“你真是讓人失望！”

喻予渾不在意的挑眉，“我可沒讓你們對我有什麽希望。當然，那些人死前都希望我可以善心大發，亦或是突然腦子不正常了也好，只要放他們一條生路。可惜，事情結果的确讓他們很失望。”

“你知道嗎？他們死前就像是一條狗，抱着我的腿跟我說只要我願意放過他們，他們就願意為我做任何事。可惜的是，我一點都不稀罕。”

“李佳珊，你說你死前，會不會也像狗一樣抱着我的腿哭啊？”

小姑娘笑意盈盈的靠近她，她徑自越過大床，拔下了深深嵌入牆壁內的匕首。冰涼泛着銀光的匕首尖很快貼在了宋笑語的臉上，她的手只要稍稍一用力，這張漂亮的臉将會成為李佳珊人生的敗筆。

“聽說你一直都喜歡着穆警官？他好像還沒喜歡上你啊。要是你這張臉再毀了，那你這願望什麽時候才能實現。真可憐。”

“你給我閉嘴！”宋笑語一雙眼睛通紅，發瘋似的掙紮，被手铐緊緊箍住的手腕生生被磨出了血。空氣中立刻就飄起了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

而也就是這樣的味道，讓喻予無比着迷。

她滿臉沉醉，輕笑：“真好啊。”

“卡！”

何東鈞把畫面反複看了好幾遍，總覺得有點怪異之處，然而就是找不出來。他沉吟了一下，招呼着祁玉珩過來看看。

祁玉珩皺了皺眉，“其實，劇本中的李佳珊一開始還是很喜歡雲寧的。所以這個時候不單單只有厭惡，還有痛心。失望兩個字出現在臺詞裏了，但是好像沒能體現在表情裏。”

因為祁玉珩的這幾句話，這一幕戲足足拍了八遍才算滿意。

拍攝結束後，連顧玫都松了一口氣。

将早已準備好的蜂蜜水遞給喻予，她摟着小姑娘小聲道，“何導也太嚴格了。我感覺再拍下去，宋笑語心态都要崩了。”

聞言，喻予扯了下嘴角，她的目光似不經意的劃過片場的某一處——

宋笑語垂頭靠在長椅上，她的經紀人正站在旁邊皺着眉嘟囔着什麽。說的什麽喻予當然聽不到，不過——

“宋笑語的心态炸不炸我不知道。不過我感覺她那位經紀人快了。”

即便剛才喻予一直在拍戲，但是卻依舊能夠清晰的給感覺到從片場某個角落飄來的那種嫌惡到極致的眼神。是一種比李佳珊對雲寧還厭惡的眼神。

拍攝一結束，喻予便朝着那個方向看去，那裏只站着宋笑語的經紀人。

喻予對這位經紀人的印象還滿深的。只不過這些印象都是從原著裏來的。經紀人名叫蔔鈴，是宋笑語以前的高中同學。蔔鈴的業務能力其實只能算一般，和周川這種金牌經紀人完全不能比。不過，她對宋笑語有恩，傅珏才沒把蔔鈴給調走。

據說在當年的高中時期，宋笑語曾經被一群混混欺負，堵在小巷子裏差點把衣服給扒了。要不是蔔鈴當時打了個報警電話，宋笑語的後果或許就跟在KTV 沒人救的喻予一樣。

因為記着情，所以在幾年後遇到走投無路的蔔鈴時，宋笑語也幫了她一把。

只可惜，蔔鈴不怎麽聰明。

小說中，蔔鈴給宋笑語帶來了很多麻煩，最後終于把宋笑語最後的忍耐力給消耗幹淨了。蔔鈴由此被抛棄。

喻予回想着那些記憶，扯了下嘴角，蹭到大胡子編劇那裏讨吃的去了。

大胡子編劇對喻予是真的好，尤其是在看到小姑娘今天的戲份完成得如此完美，心情一好立刻就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堆的大白兔奶糖。

“慢慢吃，吃完了我這裏還有。”

周川眼睜睜看着小姑娘笑眯眯接過糖，轉身走了。

眼不見為淨。

不然他真的好難受。

顧玫看看周川，再看看喻予，學着剛才喻予的樣子蹭到小姑娘身邊，笑嘻嘻的道，“我幫你吃掉一點，這樣川哥就不會很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