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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靜本來還在低頭答題,可是周圍的聲音太大,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明明是很小的聲音最後彙在一起,吵得周靜壓根看不進一個字。
慌亂間,她手腕抖了起來,筆尖在卷子上劃出一道極長的污痕。
“這個女生是誰呀,不是咱們學校校隊的人吧,怎麽這麽厲害。”學校數獨隊的成員大家都認識。
“她你都不認識,你都不上貼吧的?這就是八班那個校花紀染呀,長這麽好看的姑娘。”
“哦哦,原來她就是紀染,不過不是說她數學成績特別差,上次月考才考22分的?”
“牛逼呀,連校隊的人都這麽輕松贏了,她怎麽這麽厲害。”
“對呀,我都沒反應過來,她就寫完了。感覺她比校隊的人還牛逼。”
周圍議論的聲音都傳到了江藝的耳中。
江藝是學校舞蹈社的成員,她們舞蹈社的訓練室內就在樓上,剛才有人上樓說樓下數獨隊有比賽,于是一幫人拉拉扯扯下來看熱鬧。
江藝沒想到跟數獨隊比賽的人,居然是紀染。
就連舞蹈社這些本來這些女孩都左看右看沒人說話,能參加舞蹈社自然長相都不錯,可這是頭一次衆人沒法對一個女生的長相挑三揀四。
坐在椅子上的紀染,整個人沉浸在橘黃色夕陽餘晖之下,哪怕只是安靜坐着,依舊那樣清靈好看。
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落在這個像精靈般的少女身上。
此時訓練室裏,一直垂着頭的周靜突然站了起來,她指着紀染,一臉憤怒地說:“作弊,你肯定是在作弊。你一定提前知道答案,要不然你不可能答的比我快。”
周靜這突如其來的指責,夏江鳴第一個不服氣地喊出來:“卧槽,你輸不起呀。”
“就是,別人贏了就是作弊,你們數獨隊這麽不要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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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獨隊這麽輸不起的,好丢人。”
一時間教室裏和站在走廊看熱鬧的人都鬧了起來。
周靜渾身都在顫抖,她不相信是這個結果。
本來她是打算在所有人面前打敗這個美麗的少女,讓所有人認識到她,讓大家都知道長得漂亮有什麽用,腦子好才是真正的厲害。
可她沒想到,自己輸的這麽幹脆,這麽毫無還手之力。
四十七秒。
周靜心底明白她不可能有這樣的速度,這太快了,甚至她覺得學校數獨隊裏也沒人能有這樣的速度。
所以她不甘心地喊出來,她覺得紀染肯定是事先做過這題,才會贏自己。
紀染望着她,表情平靜:“題目是你選的。”
是啊,卷子是周靜拿的,連題目都是她選的。
周靜還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失敗,她強撐着一口氣說:“那你肯定是做過這道題,你知道答案。”
紀染安靜地望着她,眼神淡然:“你輸了。”
周靜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周圍嘲諷的聲音很大。
聞淺夏喊道:“道歉,剛才還罵我們八班學生是垃圾,現在你輸了,趕緊給我道歉。”
周靜罵這句話的時候,沈執他們沒聽到。
此時聞淺夏說出來,八班在場的幾個男生也炸了起來。
“我去,要不是我不打女生,今天真的要破戒了。”
“什麽玩意。”
此時沈執終于站直往前走了幾步,他走到周靜面前,居高臨下地望着她:“你說的?”
周靜渾身都在顫抖,她真的怕了。
沈執兇名在外,誰都知道他冷漠又桀骜,對女生都不客氣。
“道歉。”他的聲音冷漠地跟什麽似得。
周靜忙不疊地說道:“對,對不起。”
“是紀染同學。”沈執望着她眼底全是冰冷。
周靜莫名膽寒,聲音聽起來快哭了,顫顫巍巍說:“紀染同學,對不起,我不該罵八班是垃圾,是我錯了。請你原諒我。”
紀染本來很煩她這種口無遮攔的樣子,但此刻見她被沈執快要吓破膽子的模樣,也不想再為難她。
她安靜站起來,拉着聞淺夏準備離開。
誰知她剛站起來,突然門口走進來一個漂亮女孩,她先是看了一眼沈執,這才又看着紀染。
“這位同學,我能跟你比一場嗎?”
衆人一看來的人是薛以柔,議論聲再起響起。
“薛以柔也來了,現在有好戲看了。”
“剛才你們不是還争論這個新同學跟薛以柔誰漂亮,現在一看,薛以柔完全比不上吧。”
紀染轉學到四中之後,還從來沒在公開場合跟薛以柔在一起。雖然大家公認紀染是校花,可是也有小部分薛以柔的支持者一直在貼吧叫喚,說薛以柔成績好又漂亮,才最能代表四中的形象。
至于紀染,她上次月考數學22分的事情,一直被薛以柔的支持者嘲笑。
沒想到今天她們在這裏遇上。
大家都沉浸在有好戲看的興奮當中。
紀染并沒有打算再跟這個女生比什麽,剛才她跟周靜比,是因為周靜出口侮辱聞淺夏還有八班。
如今對方道歉,她不打算再留在這裏。
但是薛以柔卻不想讓她這麽輕松離開,她說:“這位同學,如果你不敢跟我比的話,是不是代表這道題真的是你蒙的,畢竟咱們數獨隊的同學都很有實力。”
本來數獨隊的人在周靜罵人時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但剛才紀染輕松贏了周靜,周圍議論紛紛都在說數獨隊不過是花架子而已。這些隊員都是好學生天子驕子,平時高傲的很,突然被這麽看低,怎麽可能不生氣。
薛以柔說出這句話時,立即有數獨隊員小聲附和:“就是呀,答的那麽快,說不定真的是事先做過這道題,蒙對的呢。”
“我也覺得,其實周靜實力不差的。”
薛以柔繼續說:“同學,你不會是怕了吧。”
她手段不算高明,用激将法想讓紀染跟她比一場。
本來周靜被羞辱,她完全不在意,但剛才她在門口看見沈執居然為紀染出頭,她就忍不住了。
其實那天在奶茶店門口,她一直就站在不遠處,看着沈執給他們所有人都買了奶茶。可是唯獨紀染那杯奶茶,是沈執親手遞過去的。
她那麽喜歡沈執,甚至利用夏江鳴故意去接近她。
紀染才認識他多久,憑什麽得到他的青睐。薛以柔望着對面少女柔美清麗的臉龐,說不出的嫉妒。
所以她一定要在沈執面前打敗對方,讓他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數獨女神。
“我為什麽要跟你比?”紀染不輕不淡地說道。
薛以柔挺直了胸膛:“你可以盡管提要求,只要我能滿足。”
紀染猶豫時,突然沈執走到她身邊,低頭看着她說:“要不再跟他們玩玩嗎?”
他的聲音充滿了玩世不恭,甚至還把這場比試說成是玩玩。
完全是沒把數獨隊的人放在眼裏。
紀染擡頭望着他,沒想到他會這麽說,他很淡然,淡然到仿佛認定紀染會贏。
紀染已經忘記上一次她參加數獨比賽是什麽時候,或許過去太久了,數獨在裴苑看來不過是錦上添花的小玩意,不該浪費太多時間。
以至于紀染遠離數獨很久,快要忘記那種拼勁全力想要解答的感覺。
曾經,她也是讓人驚才絕豔的數獨天才少女。
“那就比這兩題。”紀染伸出手指,指向教室裏立着的那兩塊白板。
能被單獨列在白板上的題目,肯定不簡單。
況且她随意掃了一眼,這兩道題絕對是世界大賽裏才會出現的題型。
特別複雜。
薛以柔沒想到她會挑戰這兩題,但現在容不得她後退,于是她點頭同意:“好,那就比這兩題。”
于是所有人看着她們兩人拿着筆,各自站在白板前面。
剛才拿着的計時器的男生再次充當裁判的角色。
“開始。”随着一聲令下,比試正式開始。
紀染盯着面前的題目,顯然,被挂在這裏的确實很難。但是她打小就對數字特別敏感,從六歲開始她上專門的數獨班,做專門訓練。
甚至,她還是全國最年少數獨冠軍。
那些榮譽哪怕随着時間被塵封,可是解題的本能卻從不會消失。
當她秀氣手指在白板上不停地游走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這場比賽的結果。
直到紀染将最後一個數字寫下。
她轉頭看着計時的男生,輕聲說:“我答完了。”
計時男生這次很迅速,立即按下計時表,當衆大聲說道:“紀染,一分三十七秒。”
此時所有人都看到薛以柔才寫下一半的數字。
紀染又贏了,這次贏得毫無懸念。
夏江鳴他們都瘋了,先是懵随後抱着徐一航大喊道:“贏了,我小嫂子又贏了。”
徐一航和陳松也愣住。
誰都沒想到紀染真的這麽厲害,她太讓人驚訝了。薛以柔實力真的很厲害,她幾次代表學校的數獨隊參加比賽,都拿到過獎項。
學校甚至還開了專門的表彰大會表揚過她。
在大家的眼裏,薛以柔是四中數獨隊的王牌選手,也是數獨隊的門面。
所以紀染贏得如此輕松,不管是訓練室的內人,還是站在走廊朝裏面張望的圍觀學生,都驚呆了。
紀染安靜地望着題板,有種酣暢淋漓的感覺。
薛以柔死死地握住手裏的記號筆,她甚至才寫好一半數字而已。如果說兩人之間只是差着分秒,她還能安慰自己,是她大意了。
可是她和周靜一樣,徹底被紀染碾壓,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數獨隊的人此時臉色都鐵青。
周靜輸掉的時候,他們各個心理都是覺得紀染應該是提前做過這道題。
但是這次薛以柔再次輸掉。
一次是僥幸,那麽第二次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了,碾壓,硬實力的碾壓。
“這次是她選的題目,你說會不會她連這道題也做過?”終于數獨隊有個女生忍不住小聲嘀咕,語氣裏透着不服氣。
聞淺夏聽到徹底翻起白眼,“是,是,是,別人贏了都是做過題目。怎麽染染不是數獨隊的,每道題都做過,你們這些天天霸占着這麽好的地方專門訓練的人,反而什麽都沒做過呢。”
數獨隊的人在學習裏一向嚣張,要不然也不會出現剛才紀染她們在窗外說話,周靜就直接趕人的事情。
顯然這事兒他們沒少做。
終于薛以柔狠狠地扔下手裏的筆,轉身準備離開。
但是紀染在她走之前,喊道:“對了,你不是說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薛以柔回頭怨恨地望向她,紀染神色溫和,依舊是那麽乖乖軟軟的模樣,但是開口時,卻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紀染看着聞淺夏說:“淺夏,你剛才說在外面坐着挺冷的,這個房間你喜歡嗎?”
聞淺夏愣住。
紀染慢悠悠道:“我也不為難你,提什麽過分的要求。你們這個訓練室挺好的,借我們用到晚自習上課的時候吧。”
“憑什麽?”
“這是我們數獨隊的訓練室,她們算什麽呀。”
“太嚣張了吧,敢要我們的訓練室。”
剛才周靜罵人的時候,數獨隊的這些人都在看熱鬧。或許他們覺得數獨隊就能高高在上吧。就連這個薛以柔出現也是,張嘴就要跟她比試,好像她不答應就是作弊。
都說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所以紀染不覺得自己暫時借用一下這個訓練室有什麽錯。
數獨隊的人還是不服氣地你一言我一語,卻不想沈執朝他們掃了一眼,淡漠道:“剛才薛以柔說代表你們數獨隊比的時候,你們都沒有異議。輸了,不想認賬?”
沈執雙手插在兜裏,狹長的黑眸微眯着,露出寒光。
“滾。”
大佬發火,誰敢說不。況且紀染本來就贏了,她提什麽要求都是理所當然的。于是沒一會兒,數獨隊的人都收拾書包,被趕了出去。
至于走廊上看熱鬧的衆人也不敢再逗留。
但是這麽熱鬧的事情,有人已經迫不及待地跑回班級裏,跟其他人分享。
于是沒一會兒,教室內外居然只剩下紀染和沈執他們。徐一航見狀,趕緊拉着夏江鳴撤退。
夏江鳴一把扯住聞淺夏,拉着她一起走。
聞淺夏望着這個寬闊又溫暖的訓練室,嗚咽道:“這是染染為我打下的江山……”
可是她的聲音已消失在走廊裏。
紀染見他們都走了,只剩下自己和沈執,立即說:“你要是喜歡這裏,就讓給你吧。”
她也想走,可是卻被沈執一下扯住她的手腕。
“待會幫我按一下。”沈執将計時器重新按在紀染的手心裏,轉身走到剛才薛以柔站的那塊白板前。
他把薛以柔寫上的數字都擦掉,然後輕聲說:“開始。”
紀染像是受了蠱惑般,乖乖按下計時器。
随後沈執的手指尖在白色題板上來回游動,他另外一只手還插在兜裏,有種游刃有餘的輕松。
直到他寫下最後一個字數字時,紀染再次按下暫停。
沈執沒有轉身,依舊面對着白板沉聲:“多久?”
“一分二十六秒。”
“贏你了嗎?”這次沈執悠悠地轉身,含笑望着她。
紀染:“……”
贏……贏了。
直到沈執慢慢地走到她面前,微彎腰靠近她,伸手将她鬓邊的碎發輕輕地挑起夾在耳後,聲音低沉地說:“你說喜歡處處都贏你的人,所以我會盡快達成你的要求。”
“紀染,你考慮一下當我的女朋友吧。”
作者有話要說: 贏了人家還把人家老巢占了的染妹,最終還是沒有騷過沈執
沈執,一個在自己老婆虐遍了對手感覺馬上就要走上人生巅峰的時候,毫不猶豫出手打敗老婆的男人
染妹:我他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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