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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染回到自己辦公室的,深吸一口氣,可還是覺得有股東西堵在胸口似得,壓根下不去。不是說好喜歡她很久,結果居然看見她一點兒都不開心,一點兒都欣喜若狂。
紀染站在自己辦公室朝外面望,在她斜對面的辦公室就是沈執的辦公室。
其實他升為董事總經理的時候,公司是考慮給他更一間更大的辦公室,畢竟升職了,得配得上他的身價。
但是沈執拒絕了這個提議,說是覺得之前辦公室用的挺習慣。
紀染還在背後譏諷過他裝模作樣。
此時紀染突然發現,她好像、還真的在背後說過沈執不少壞話。她覺得自己這行為挺不地道的,就像是在工作上比不過人家,于是就在背地裏不停地做小動作,還說人家壞話。
紀染猛地捂住臉,她以前怎麽沒發現自己幹的事情挺丢臉的。
沒一會兒,方芊進來通知她過去開會。
紀染病休兩個月了,但是公司不可能因為她而停止運轉,就連她投資團隊裏的人都是一樣,他們直接被歸為沈執團隊。
紀染聽着聽着才覺得不對勁,因為光是從工作進度上來說,沈執一直在工作。
只不過他好像确實不太再公司的樣子。
開會的時候,紀染就坐在他的左手邊,一擡頭就能看見他喉結,二十七歲的男人一切地方都比十七歲的少年要更成熟。
他已經把西裝外套脫了,只穿着裏面的襯衫。
大概是今天沒系領帶的原因,他将襯衫的第一粒紐扣輕輕地解開,露出修長又瘦削的脖頸線條。
說話的時候,喉結輕輕滑動着。
有種莫名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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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紀染發現一件事,如果說二十七歲的沈執跟他十七歲時相比,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他雖然長着一張禁欲臉。
但是莫名有種隐隐的性吸引力。
就是想讓人看了想睡他。
紀染猛地搖頭,明明是開會的時候,她滿腦子都是什麽黃色廢料。
可她這麽一搖頭,整個會議室的人立即朝她看過來,衆人臉上都有種莫名的感覺。
直到本來正講話的沈執被她這麽一打算,停頓了幾秒,轉頭看着她,沉聲道:“紀總,你是覺得有什麽問題嗎?”
紀染立即瞪大眼睛。
沒…沒有。
畢竟她總不能直接告訴沈執,其實她是在衆目睽睽的會議室裏對他進行思想上的非禮吧。
“如果你覺得有什麽不妥,你現在可以提出來。”沈執神色淡然,有種上位者八風不動的穩重。
紀染當然不可能說有呀。
她又搖頭否認:“沒有,沒有,我覺得沈總您說的特別對,我是贊同的。”
贊同你還搖頭……
紀染都覺得自己腦殼子大概是被撞壞了。
會議室裏的其他人呢,都不太敢說話。畢竟這兩位之間的傳言挺多的,反正不和是肉眼可見的。
本來兩人還在同一水平線,可是自從沈執被升了董事總經理之後,紀染跟心态失衡似得,看他哪兒都不爽。
老大幹架,他們這些小喽啰誰都不敢幹預。
沈執安靜了下,望着她誠摯的表情,不是那種嘲諷的口吻,眼底閃過一絲意外,還有隐隐的歡喜。
只不過他迅速低頭看着面前的資料,斂起眼底的情緒。
等會議結束之後,紀染拿起東西準備離開,誰知沈執開口說:“紀染,待會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紀染愕然地點頭。
不過她還挺開心的,畢竟是去他的辦公室,意味着他們之間有單獨相處的時間了啊。
等她跟在沈執後面的時候,兩人一起走到他的辦公室。
沈執的辦公室一般都是不拉窗簾的。
此時他轉頭看向紀染,開口問:“你工作上有沒有什麽問題?”
紀染立即搖頭,當然是沒有。
不過她今天看着面前各種文件和資料,也有種恍惚的感覺,畢竟之前她還在為家庭作業苦惱,還在為年級第一而奮鬥。
轉眼間,她又成了職場裏的一份子。
十七歲的記憶還那樣鮮活,可是看起來卻好像一場夢。
但是紀染在心底是隐隐相信,這一切都不是夢。
那是他們重逢的十七歲,重新認識彼此的十七歲。是時光給了她這樣的機會,讓她重新去體會,去感受這人生。
沈執望着她,眼神在她的臉頰劃過後,微垂眼睑:“你剛出院,其實不用這麽早來公司的。病假這邊我可以再幫你申請一個月也沒問題。”
紀染沒想到他跟自己聊的是這個。
突然紀染發現沈執并不是她以前想的那麽冷漠,其實他也挺懂得別人的。
對吧。
哪怕有一張冷漠如冰山般的臉蛋,卻不妨礙他有一顆溫暖的心。
紀染滿眼笑意的望着他,“沒事兒的,我身體都好了,要不然我也不會想要來公司,在家待的有點兒發黴了。”
她尾音拖的有點兒長,甚至有那麽一絲撒嬌的味道。
語氣輕松而調侃,是那種極熟稔的口吻。
本來依靠在自己辦公桌上,手指正輕輕撥弄着他桌子上的水晶姓名牌的沈執,突然手指一頓,在有些鋒利的棱角上用力壓了下去。
她說話的口吻……
哪怕沉穩如沈執都在這一刻,心跳如雷。
沈執狠狠地按住他的桌邊,低聲道:“如果有問題的話,你随時可以來找我。”
紀染了然地點頭,随後離開他的辦公室,只是她轉身時,發現他辦公室的視線居然還挺不錯,可是直接看清楚她辦公室裏的一切。
紀染沒多想,直接回去。
她回到自己辦公室的時候,方芊立即走進來,神色緊張地問:“老大,沈總把你叫回去沒事兒吧?”
“什麽事兒?”紀染疑惑地說道。
方芊立即瞪大眼睛,她說:“您今天開會的時候不是走神了,沈總可是最讨厭有人開會時候走神,所以剛才他們都說沈總是把您叫過去罵一頓。”
紀染立即否認:“才不是呢。”
他沒有罵自己。
紀染覺得他們都把沈執想的太壞了,于是她決定替沈執說話,開口道:“其實他沒那麽你們想的那麽冷漠無情,他把叫進辦公室是關心我的身體,怕我工作太累了。”
方芊愣了愣。
直到紀染甜蜜蜜地說:“他還說可以幫我申請一個月的假期呢,你說他是不是很關心…同事。”
本來紀染是想直接說我的,可最後還是稍微收斂了下言辭。
方芊登時驚慌失措,她這剛把自己老大盼回來,畢竟她是紀染的助理,要是紀染再休息一個月,她豈不是要再繼續流浪一個月。
所以她趕緊說道:“老大,你可別上沈總的當。”
“什麽當?”紀染奇怪道。
方芊趕緊走過來,小聲說:“咱們公司現在正是忙的時候,沈總還要給你放假,您說他是不是想要架空你啊?”
這确實不怪方芊小人之心。
畢竟這兩人之前确實是不對付呀,紀染都不知道當着她的面兒吐槽過沈執多少次。
她當然會覺得這是一個計策。
可紀染一聽,當即有些惱火,義正言辭道:“方芊,你怎麽回事,你怎麽能這麽想他,他肯定是出于關心我才會這麽說的。”
見她這麽生氣,方芊都懵了。
以前她附和着紀染的時候,自家老大不是這樣的态度。
于是方芊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那就是紀染好像真的被沈執下蠱了。
“你是不是對沈總有什麽意見?”紀染瞪着她問道。
方芊真的要被冤枉哭了,她說:“我怎麽可能對沈總有意見,他可是我男神,當初投行第一男神的投票,我還給他刷了好多票呢。”
等等?
紀染當然記得自己老是說沈執壞話這事兒,也老當着方芊的面兒吐槽她,她一直以為方芊心底跟她一個想法,合着她完全是陽奉陰違。
她冷着臉問:“那以前你跟我一起吐槽沈總的時候,都是假的了?”
方芊:“……”
職場好難,她真的太難了。
不過紀染并不想追究她了,畢竟當初源頭是她自己,只能說她沒帶好頭吧。
不過她望着方芊,口氣危險地問道:“你不會是喜歡他吧?”
方芊腦袋搖地跟撥浪鼓似得,于是紀染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但是她還叮囑說:“那你以後也不許觊觎他。”
他可是我的。
方芊看着她心情還不錯的樣子,小心翼翼問道:“紀總,您現在好像對沈總不讨厭了?”
“我為什麽讨厭他?”紀染反問。
方芊有點兒猶豫:“可是以前……”
以前自家老板可是真的讨厭沈總的,天天說他裝模作樣,當然啦,沈總也總是打壓自家老板,但凡是紀總的項目,他好像都要攙和一腳。
紀染毫不猶豫地說:“以前我瞎,現在我複明了。”
所以看見了他所有的好。
方芊徹底被震驚了,她第一次見到這麽黑自己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為了慶祝紀染第一天回來上班,她請方芊去了隔壁不遠大廈吃日料。因為距離不遠,所以兩人都沒打車。
直接走過去的。
回來時候,紀染才發現這個九厘米的高跟鞋美則美矣,但是它沒有靈魂。
走路太累了。
只是快到公司門口的時候,紀染看見不遠處一個女生,側面竟是那麽的像聞淺夏。她登時驚訝,轉身就追了過去。
方芊要跟上,她立即揮手說:“你先回公司吧。”
方芊這才沒追着她。
只是紀染腳上穿着的鞋子确實是走不快,等到她走過去時,那個女生已經消失在洶湧的人潮當中。
紀染有些失望,站在原地看了許久,這才轉身準備離開。
可是她轉身的時候,突然腳動不了了,她再拔,腳還是不動。等她低頭看着自己的鞋子時,才發現鞋子的細跟居然紮進了路邊的井蓋上面。
她目瞪口呆地望着這一幕。
最後只能用力拔,可誰知鞋子居然像是跟她開玩笑一樣,紋絲不動。
紀染也沒辦法蹲下來把鞋子脫掉拔起來,因為她今天穿着的短裙,好看是好看,但是太短,她連彎腰都要注意別走光。
這時,紀染站在路邊又尴尬又無奈。
外面的日頭正是午後最炎熱的時候,旁邊人來人往,可沒一個人能幫她。
紀染一邊用力,可偏偏她穿着的細帶高跟鞋,她怕自己再用力,還沒拔出來,鞋帶先斷了。畢竟這種名牌高跟鞋的所用材質都特別嬌氣,下雨天都不能穿出來的那種。
就在她惱火,準備最後一次用力,哪怕把鞋帶弄壞,都要把鞋子拔出來的時候,突然她腰身上被輕輕披了個東西。
等她轉頭看過去時,沈執正低頭将他的西裝外套,輕輕系在她的腰間。
她纖細的腰肢系着這麽大的外套,完全擋住她短裙帶來的尴尬。
等系完衣服之後,沈執輕輕彎腰蹲下來,他雙手握住紀染的腳踝,低聲道:“別怕,我幫你拔出來。”
突然紀染的心髒像是被重重地捏住,喉嚨間在一秒鐘仿佛被堵住。
染染,別怕,我在呢。
他永遠都會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是小甜甜沈總
執哥:需要的時候叫小甜甜,不需要就是狗男人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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